第119章

　　二月二龙抬头之时，百姓有剃头习俗，朱元璋开始斋戒，避免 性食物。

　　斋戒期间，他阅读宋濂的祭文，并检查稻谷和农具。

　　二月初九，于先农坛行亲耕礼。

　　随着犁地的开始，宋和高声唱道：“开春犁地！”

　　礼炮随之鸣响。

　　朱元璋不仅做样子，还亲自下地犁田，身后有太常寺卿扶犁，前面有应天府丞欧阳韶播撒种子。

　　农民们对他的技术表示钦佩。

　　朱元璋等人在田间劳作后，户部部堂吕本献上一株水稻并祭拜农神，预示今年风调雨顺。

　　文武百官齐声祝贺：“元亨利贞，大明盛世！”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并命令官员们尝试耕作。

　　站在小山坡上眺望，应天城内的土地已翻耕完毕，等待今年的历书发布后开始播种。

　　朱元璋有感而发，道出农民劳作的艰辛和官员的责任。

　　他嘱咐大小官吏要勤政爱民，并强调实学的重要性。

　　他询问钦天监监正萧望之今年的历书编制情况。

　　萧望之报告称历法修正完成，经其核对无误，相较于钦天监之前历法，新历法快了三天。

　　皇上询问详情后，萧望之解释自成为监正后，发现黄道夹角计算错误，导致历年历法存在瑕疵。

　　皇上对此表示愤怒并表达对崔治的不满。

　　随后，萧望之提出在钦天监下设立数学馆和天文馆以教导阴阳户和新进学子专业知识的请求，获得皇上批准。

　　之后，皇上询问钦天监近况，萧望之回答正在计算十二平均律以制定更精确的标准器，推广至全国，减少土地丈量的争端。

　　历史上小郑王朱载堉曾精确计算十二平均律至小数点后九位。

　　朱元璋打造八十一格大算盘，直接开出二的十二次平方根，这一方法比王文素还出众。

　　他赞叹道：“这是好事。”

　　并提及之前丈量田亩时出现的问题，有人利用度量衡作弊，谎报政绩或为士绅徇私舞弊。

　　他命令萧望之将平均律和度量衡编入聊斋字典，传播天下，使污吏无法再借此谋利。

　　萧望之接受任务，干劲满满。

　　刘三吾提出随着实学推广，国子监需有所改变。

　　他因忙于编纂四书五经大全，请求辞去国子监祭酒之职，推荐吴沉接任。

　　吴沉曾直言孔子封王非古礼，虽被礼部侍郎认为不宜担任祭酒，但朱元璋决定以吴沉为国子监祭酒。

　　此时朱元璋坐在马扎上眺望远处，想起了范进中举的故事，并提及孔照在青田报社去世一事。

　　“司农八法的推广情况如何？”

　　朱元璋询问。

　　司农卿徐宗实回答说：“启奏皇上，自去年奉旨以来，臣组织学子多次学习司农八法，并邀请老农参与验证。

　　目前，应天府及十四省的省府均已全面落实。”

　　“然而，百姓耕地习惯已久，对农事持谨慎态度，改变需要时间。

　　因此，今年成效可能不会显着。

　　但臣预计，若今年秋收时，学习司农八法的百姓获得丰收，其余百姓必将趋利而来，明年推广速度将大大加快。”

　　朱元璋表示理解：“农政乃国之本，需如熬汤般文火慢炖，不可操之过急。

　　朕明白你的苦心。”

　　官员们完成耕地任务，虽然有些狼狈，但比去年有了极大改善。

　　朱元璋感到满意，于是下令赐宴。

　　时间来到洪武十三年三月十六日，应天城的正阳门。

　　六万京营齐聚城下，装备精良。

　　尤其是神机营和火器营，手持火帽枪，旁有新式火炮，训练有素，气势如虹。

　　朱元璋在城楼上，英武非凡。

　　他命令传魏国公徐达上楼。

　　徐达稳步走上城楼，行礼 。

　　朱元璋递过印玺，这是明军统帅的标志。

　　他郑重地对徐达说：“此次北伐，朕将重任交给你。

　　务必驱逐鞑虏，消灭蒙古朝廷，彻底占领草原。

　　你需每隔三日一报捷，五日加急报，九日一八百里奏报战场情况。

　　身在应天，朕也要知道战场的每一个细节。”

　　徐达表示决心：“陛下放心，臣必尽全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朱元璋赐予徐达尚方宝剑，赋予其特殊权力。

　　出征前的仪式上，徐达饮下歃血酒，誓言忠诚。

　　他离开时，带着元帅印玺和俘虏，展示决心。

　　军队出征，徐达统帅中军，其他军队伴随左右。

　　朱元璋作诗送别，表达信心与期待。

　　次日，新闻头条报道大明军队开拔北征，魏国公徐达为统军元帅。

　　卖报童呼喊着卖报，引起了书生的注意。

　　书生坐下吃早餐时，向卖报童购买了报纸。

　　报纸的封面是明军出征的巨大图画，其细致入微的工笔和栩栩如生的构造令人叹为观止。

　　书生赞叹这绝非普通雕版印刷所能达到的效果，并推测青田报社拥有大明最先进的印刷技术。

　　众人对报纸上的图画赞不绝口，纷纷猜测其作者为浸淫此道多年的绘画大师。

　　然而，尽管众人猜测半天，仍无法确定作者的身份，最终放弃。

　　报纸除了刊登明军出征的消息外，还登载了朱元璋的一首气势雄浑的诗。

　　众人读后，感受到皇上对草原的轻蔑和对战争的决心。

　　文中提及洪武年间几次北征的情况，以及大明为雪耻所做的准备。

　　今日街上异常安静，因为东华门外有许多人在等待殿试。

　　在宫娥和大象的引领下，三百学子昂首挺胸进入奉天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朱元璋身着火红龙袍，英姿飒爽地从屏风后走出，学子们下跪叩首。

　　他宣布会试已经采用新的方法，包括实学试卷的内容如数学、简单物理、数据分析、逻辑推理、大明律的考察等，实学试卷的成绩占比七成。

　　经义部分则从七篇减少到三篇，文体不再局限于八股。

　　评卷方式也改为由考官直接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剩余的平均分即为最终成绩。

　　为防止舞弊行为，此制度虽未能完全杜绝主考官的偏爱，却大大削弱了这种倾向，使得选拔过程更为公平合理。

　　能够从严苛试卷中脱颖而出的士子，都是实学的精英。

　　看到这些年轻的面孔，朱元璋与朱标都感到欣喜，觉得充满勃勃生机。

　　宋和负责将殿试考题发给学子们。

　　这次朱元璋没有采用特殊的考核方式，而是按照正常流程出题策论，旨在推广实学并为后世树立榜样。

　　杨士奇打开试题信封，里面写着关于治理之道的题目。

　　他胸有成竹，迅速在纸上起草并落笔，强调官员培养的重要性，并指出必须从基层开始积累经验。

　　他认为，没有经历过基层官兵生涯的人，无法真正了解士兵和普通百姓的需求和想法。

　　因此，他主张官员的培养应该重视基层经验的积累，并强调自我约束、自我警醒的重要性。

　　半个时辰后，杨士奇完成了一篇精彩的文章。

　　随着钟声的响起，殿试时间结束，宋和开始收卷。

　　考生们的表现各不相同，有的淡定自若，有的因忘记将草稿抄到试卷上而懊悔不已，有的则是第一次来到奉天殿，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

　　收卷后，宋和先将试卷进行匿名处理，再由小黄门进行抄写，最后交给主考官。

　　宋濂、刘三吾等七位阅卷官坐在龙案下首，对试卷进行批改并打分。

　　其中一位阅卷官赞叹道：“这篇文章写得非常出色，深入浅出，引经据典。”

　　另一位阅卷官也激动地表示：“我这里这篇同样精彩绝伦，你们都来看看！”

　　宋和给众人奉上了茶水，刘三吾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欣赏起文章来，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情。

　　礼部部堂负责统计分数，但因为礼部尚书朱梦炎已逝，当前由侍郎暂代其职。

　　分数经过计算后，按照大小进行排列。

　　试卷最终递呈到朱元璋面前。

　　“皇上。”

　　主考官行礼道。

　　“这就是本次殿试的成绩。”

　　朱元璋点了点头。

　　他首先浏览了第一名的试卷，感到文章写得十分出色，比起之前的科举考试有了显着的提升。

　　随后又看了几篇，盖上御宝的印章后，表示剩余试卷不再过目。

　　“司礼监拟旨颁布。”

　　朱元璋下令。

　　宋和上前，揭开第一张试卷上的名字，宣布：“洪武十三年庚申科殿试，一甲第一，应天府江宁县人士——杨士奇。”

　　朱元璋询问：“杨士奇在哪里？作为本朝的状元，来让我看看是何许人。”

　　听到自己成为状元，杨士奇激动万分，尽管他经历了生父去世、母亲改嫁等挫折，依然满面通红。

　　他赶紧出班，跪地行礼：“吾皇 ！”

　　朱元璋打量着他：“看你文质彬彬，出类拔萃，不错。”

　　“多谢皇上夸奖。”

　　杨士奇回答。

　　朱元璋又说：“你的文章写得很有深度，但不仅要会写，还要会做。”

　　“望你入朝为官后不忘初心，为国为民。”

　　朱元璋嘱咐道。

　　杨士奇恭敬地回答：“学生遵旨。”

　　随后，宋和继续宣读榜单：“一甲第二，江西布政司新淦人士——练子宁；一甲第三，浙江布政司乌程人士——严震直。”

　　接下来的二甲、三甲名单也依次宣读完毕。

　　所有的榜单宣读完毕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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