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他们期待以此击败聊斋，成为文坛的一桩美谈。

　　扬州瘦马，风情女子的代名词，亦是高端的象征。

　　黄子澄与齐泰虽在分宜拥有一些家产，但仅限于两千亩土地，未曾见识过扬州瘦马的风采。

　　一日，三人漫步于湖心岛后，朝着另一座阁楼行进。

　　齐泰好奇询问扬州瘦马的价格。

　　黄子澄透露，他从扬州盐商手中购得一位二八佳人，花费六千两。

　　此价格令黄子澄内心震惊，难以想象。

　　沈重经过时，提及一种名为十二天魔舞的技艺，据说女子翩翩起舞，柔弱无骨，婀娜多姿，更有者体轻能为掌上舞。

　　沈重表示，会此舞的扬州瘦马，价格高达十二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黄子澄与齐泰惊叹不已。

　　沈重承诺，待击败聊斋后，将请其观赏此舞。

　　话题转向报纸命名，沈重提议以苏州为名，称之为“苏报”

　　此提议得到认同。

　　一听到十二万两银子的扬州瘦马与十二天魔舞，黄子澄的顾虑全然消失，连自己是个书生的身份也抛之脑后，心神早已飘到远方。

　　苏州府府衙坐落于苏州城偏北之地，毗邻玉带桥。

　　此地乃繁荣之地，府衙亦颇为精致。

　　然而严震直在此担任司法使时却倍感艰难。

　　他沉浸在工作中，审查十家牌的推广事务。

　　每每感到疲惫时，他都会叹息一声，稍作休息。

　　政策有引导，对策有实施，然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些人对于推广十家牌法的手段，令人眼界大开。

　　他们首先会以各种理由，将你置于环境恶劣的办公地点，试图让你知难而退。

　　然后因为没有亲信，手下人员也百般不配合。

　　尽管他看过方孝孺采访练子宁的报道，意图以此打开局面，但在苏州府，十家牌法的落实困难重重。

　　如果生硬推行，可能会引发大乱。

　　胥吏们每日早出晚归，态度看似恭敬，实则难以捉摸。

　　他们一口一个司法使大人，点头微笑，却对关键信息三缄其口。

　　即使替换掉一些不配合的人，新来的人也同样难以配合。

　　难怪李善长曾称这里为鬼国。

　　严震直在喝完茶后，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感叹“舒坦”

　　他意识到苏州府的主要问题在于因赋税区别对待而导致的离心离德。

　　然而，均平赋税并不容易，若不推行十家牌法就直接上奏，恐怕减下来的赋税会被某些人侵吞。

　　他拿着标准器尺子，独自走出，开始实地考察。

　　他的行动被人监视，有人迅速报告给苏州知府马骥。

　　马骥听闻后轻笑，示意胥吏下去。

　　沈重也得知了消息，只是轻蔑地表示：“还不死心啊！”

　　数日之后，在应天的清晨，几人在早餐摊上匆忙准备上工。

　　青田报社旁的自鸣钟楼已经建成，高度显眼，每日整时整点的鸣钟报时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

　　正当他们准备吃早餐时，旁边传来小孩的报卖声：“卖报！卖报！”

　　他们招呼小孩过来，凑钱买了一份报纸，却发现报纸并非来自大公报，而是苏报。

　　孩童道：“此为近日新出之报纸。”

　　苦力不屑一顾：“谁看此种报纸，有无大公报？”

　　答：“无则退款。”

　　苦力抱怨：“此非欺诈乎？”

　　然其同伴却阻止了他，令孩童离去。

　　苦力疑惑：“此报有何可观？”

　　同伴细视后道：“观其纸张、印刷皆粗糙，竟与大公报同价，十文否？”

　　苦力愤然：“此非勒索钱财乎？”

　　尽管苦力不断抱怨，同伴却全神贯注地阅读这份新报，连包子都忘了吃。

　　周围人也议论纷纷，皆因报上有一话题引人热议。

　　有人高呼：“观新报纸，载有向阳先生之话本。”

　　好奇者问：“向阳先生何人？”

　　答：“无需知其名。”

　　闻其话本名为“清丈”

　　叙司法使推行十家牌法清丈田亩，以私欲以小弓丈量土地，逼死范文正公后人之事。

　　有书生拍桌而起，愤慨道：“范文正公乃范仲淹也，前宋仁宗年间名臣，品德高尚，其言行曾传世。”

　　苏州府司法使严震直之行为，令人心寒。

　　在场众人闻言惊愕。

　　新报纸虽印刷粗糙，但因涉及探花郎、十家牌及范仲淹之故事，销售出奇地好。

　　刘涟亦购得一份，观其内容简洁，分为两大板块：一述严震直之事，二论理学经典。

　　老调重弹的太极生阴阳、阴阳生八卦之词，对朱子语录的解读显得尤为肤浅。

　　这份理解显然出自见识短浅之人之手。

　　这篇居然也能登上报纸？要知道此人乃是刘伯温之子，虽已转学实学，但理学的根基犹在。

　　然而，苏报的出现预示着某种趋势。

　　六子被叫过来，“再去买一份报纸，送到陈家小院。”

　　他应声道：“知道了。”

　　宋濂原本打算值班，却也买了一份报纸，看到关于严震直的事后，他改变了方向，走向陈家小院。

　　当他到达时，发现陈勇正在教导傅白雪练武，手持绣春刀，两人激战正酣。

　　陈勇指点道：“白雪，出刀速度需更快，无需多余动作，取得优势后直捣黄龙。”

　　然而，尽管傅白雪努力进攻，仍是在两个回合内被陈勇抓住破绽，刀柄击打手腕，绣春刀落地。

　　傅白雪感叹：“我又输了。”

　　自滁州案后，她明白陈勇武功高强，便时常纠缠他学习武艺。

　　在陈勇的教导下，她感觉自己正在变强，但在陈勇面前依旧无法走过多回合。

　　她好奇地问：“公子，你似乎越来越强了？”

　　陈勇回应道：“亢龙有悔是关键，出手留三分余地。

　　但你思虑过多，每招只需五分力，多余动作只会拖累。”

　　他的建议是舍弃不必要的招式，专注于实战。

　　此时，宋濂走了进来，拿着报纸问陈勇：“陈兄，看到这份报纸了吗？你觉得上面关于严震直的报道是真是假？”

　　陈勇反问：“夫子，你怎么看？”

　　宋濂回答：“肯定是假的。

　　严震直在殿试中的表现我清楚记得，他的卷子主旨是‘自重自省自警自励，慎独慎微慎始慎终’。

　　其中一句话我印象深刻：‘一文虽微，能够污人清白；万金价昂，能收公道人心。

　　’我难以相信刚去苏州府的人能写出这种话却这么快堕落。”

　　邦邦邦......传来敲门之声，傅白雪开启门户，瞬间锦衣卫副指挥使马贵步入眼帘。

　　他向陈勇行礼，恭敬地呼唤：“聊斋先生”

　　随后向傅白雪说明来意：“傅百户，苏州知府上报，范仲淹的后人范振宇已离世。

　　据称，此事与严震直有关。

　　皇上十分重视，特派你我前往苏州，暗中调查此事。”

　　傅白雪询问详情：“范振宇何时去世？谁发现的？”

　　马贵回答：“据马骥的奏折，他已验明正身，范振宇大约在两天前去世。

　　是被他的贴身仆人发现的。

　　仆人说，在范振宇去世的前一天，只有严震直曾到访。”

　　宋濂对此表示疑惑：“为何派我们而非都察御史前往？”

　　马贵解释：“因为消息已经传开，苏报已将此事编成话题，言辞颇为激烈。

　　范仲淹在苏州吴县是名人，其后人的死亡引发了民众的愤怒。

　　若派都察御史前去，可能无法查明 ，因此决定让我们暗中调查。”

　　宋濂点头表示理解。

　　马贵接着说：“傅百户，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傅白雪回屋换上便装，腰间佩戴绣春刀，准备出发。

　　在离别之际，陈勇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提示音：“是否兑换范振宇的过往经历？”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是”

　　随后，提示音再次响起：“批判点扣除600,范振宇的过往经历生成成功。”

　　原来，范仲淹虽为一代名臣，其后代 类拔萃者却并不多见。

　　范振宇作为范仲淹的后人，虽然自身才华横溢并勉力维持范氏义庄的运转。

　　但这一次他的离世却在苏州引起了轩然 。

　　陈勇被苏州大户找上门来的消息牵动思绪，沉思良久后目光才缓缓离开天空。

　　宋濂好奇询问他在想什么，陈勇则在小院踱步思考，随后写下“聊斋志异之罗刹国”

　　宋濂得知后惊喜询问陈勇是否知道实情，陈兄没有直接回答，转而专注写作。

　　期间，工部郎中蓝再昌出现解释他正忙于整理衣服和房间。

　　宋濂意识到皇上故意辍朝是为了给锦衣卫查案的时间，预示着朝堂决战即将到来。

　　次日，文武百官在午门六科值房等待上朝时议论纷纷。

　　他们讨论了苏州报纸上报的范振宇被杀一事，质疑严震直的动机和行为。

　　虽然有人表示对严震直的怀疑，但也有人引用了聊斋先生的话，指出知人知面不知心。

　　整个朝堂的局势充满了紧张和不确定。

　　有人辩驳道：“也不一定。

　　苏报并非一定是大公报，向阳也并非一定是聊斋先生。”

　　“关于真假问题，需要仔细调查。”

　　“哦，关于聊斋先生，真的有那么乐观吗？”

　　“大明朝有一个，难道就不能有第二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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