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陈勇一饮而尽后，递碗给知雨，疑惑问道：“为何如此看着我？”

　　商小伶兴奋地喊道：“陈家哥哥，你出名啦！”

　　众人引他来到正堂，只见香案上挂着一幅大字：“天下文宗”

　　商小伶郑重地掸去大字上的灰尘。

　　商小伶讲述陈勇的事迹，包括醉草杀蛮书的事迹，使得满城风雨。

　　商小伶视陈勇如唐朝的李太白般伟大。

　　她紧紧握住陈勇的手，不愿放开。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宋濂和欧阳韶来访。

　　二人对陈勇表示问候，并谈及陈勇在奉天殿上的成就。

　　宋濂谦虚地表示只是因皇上广开言路才有此机会。

　　陈勇提议上街走走，众人欣然同意。

　　商小伶更是兴奋地催促出门。

　　最终，一行人出门走向热闹的街道。

　　以下正阳门大街上，响起连绵不断的鞭炮声。

　　青田书屋的刘掌柜站在门口，大声命令放炮，欢庆气氛热烈非凡。

　　因着当代文宗聊斋先生被封为五品官员，皇上御笔亲题天下文宗，此等大喜事，使得青田书屋的门前聚集了众多翘首以待的商人。

　　就连之前因故断绝关系的商贾也纷纷厚颜找上门来。

　　谁让青田书屋与声名显赫的聊斋有所挂钩呢？他们的书只有青田书屋才有精致刻板，且附有名家绘制的图画，其他商贾都需来此购书。

　　如今，聊斋的名声如日中天，宛如当代的李太白。

　　商人们纷纷把握这股东风，希望借此机会大赚一笔。

　　门口，一位书生挥舞着刚抄完的纸张从青田书屋内走出。

　　“我抄完了！”

　　他呼喊着，随即被苦力催促着大声朗读。

　　他振奋地念道：“大明国皇帝陛下诏谕安南伪王陈叔明...”

　　听着书生的朗读，人们的心情逐渐激动起来。

　　接下来的内容是关于大明国的威武与强盛，以及对安南小邦的警告和嘲讽。

　　其中描绘了大明国的军队、船只的威武以及兵士的勇猛无畏。

　　众人听后如同三伏天吃冰一般，畅快淋漓，齐声赞叹：“骂得好！”

　　他们对聊斋先生的措辞表示赞赏，对安南使团企图糊弄朝廷的行为表示愤慨。

　　气氛热烈，人们热议纷纷。

　　那安南使团竟敢轻视聊斋先生，如今可是自食其果。

　　哈哈，他们岂知先生之才华横溢！

　　传言，鸿胪寺有官员透露，安南使团未曾正视聊斋先生之力。

　　此刻，街头巷尾，人们传诵着先生的手抄杀蛮书，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一文人询问：“此手抄书，可否一观？”

　　陈勇回答：“非卖品。”

　　当对方提出借阅时，陈勇笑道：“若欲借阅，仍需付费。”

　　陈勇虽拒绝售卖，却不排斥分享。

　　宋濂感慨：“陈兄之影响力，堪比当年徐达大将军凯旋之盛况。”

　　陈勇自己也没想到他的作品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

　　众人行至天街中心，恰逢端午庆典，花灯璀璨夺目。

　　猜灯谜、送花灯的活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陈勇看到鲤鱼状的花灯，心中一动，便参与猜灯谜。

　　这灯谜简单明了：“有棱有角，有心有肝，一身清贫，半世煎熬。”

　　瞬间被陈勇解答出来。

　　陈勇被邀请到对联摊位前，与他相对的是摊主展开的一副对联：“千秋韵事桃花扇”

　　陈勇沉思片刻后回答：“一代佳境媚香楼。”

　　周围的人群听后纷纷表示赞许。

　　摊主对宋濂说：“宋公子，请继续。”

　　宋濂接过下一副对联：“香梦血溅桃花扇”

　　他稍作思考后，对出了下联：“玉环魂飞马嵬坡”

　　这个答案得到了摊主和周围百姓的赞赏。

　　在轻松的氛围中，宋濂选择了一个花灯。

　　随后轮到陈勇选择，他随意点了一个对联，摊主称呼他为“相公”

　　这是一位学子所写的对联，被认为是所有对联中最难的一个。

　　当我打开看时，上面写道：“千万场秋月春风，弹指间蝴蝶梦中，琵琶弦上。”

　　一旁的秀才赞叹不已，询问此联的出处，得知是方孝孺所作。

　　我心中一动，因为方孝孺是历史上唯一被朱棣诛了十族的人，他来应天让我颇感意外。

　　欧阳韶问我对此联的看法，我沉吟片刻，然后吟出：“三百副金尊檀板，关情处桃花扇底，燕子灯前！”

　　宋濂称赞我应对得妙。

　　掌柜赠送了我一盏燕子灯作为奖励。

　　方孝孺曾言他的对联极为难对，但我通过对声律的启蒙学习，得以轻松应对。

　　当我提到声律启蒙时，大家都颇感兴趣，询问我是何书。

　　我告诉他们那是我自己写的书。

　　宋濂听后打趣我应该早点告诉他，让他“该打”

　　笑声中，欧阳韶表示要拜读陈兄的作品。

　　他们一行刚离开，孔照穿着华丽的祭酒服饰，带着一群随从出现在热闹的街头。

　　他对这街的热闹感到惊讶，特别是看到有人在对对联和猜灯谜。

　　他决定参与，试图缓解因聊斋书籍带来的压力，也为了宣传翰林院的声誉。

　　然而，当他展开对联时，脸色大变，因为对联与桃花扇有关，这是他所忌讳的。

　　他要求换对联，但掌柜告诉他所有的对联灯谜都与聊斋无关。

　　孔照心中愤怒，放弃了继续参与的决定，带着随从回到翰林院。

　　在城外关厢，欧阳韶回忆起他在该地解决了采生折割案并被任命为应天府丞的经历。

　　此刻他感到兴奋。

　　与此同时，有人在河边放花灯，宁知雨许下了愿望。

　　欧阳韶则希望世间不再有像采生折割那样的悲剧发生。

　　宋濂心中期盼着能早日揭示实学的破绽，引导陈兄回归理学正轨。

　　商小伶默默祈祷，希望她与宁姐姐、陈家哥哥能永远幸福。

　　四人一起看着陈勇将花灯放入水中，被问及许了什么愿望时，他神秘地笑笑并未透露。

　　他的愿望是天下太平，不再有战乱和苦难，希望大明朝能变成国泰民安的盛世。

　　在研究物体间的联系，可以揭示人类乃至整个社会发展的方向。

　　欧阳韶深受启发，尽管对陈勇的话语不甚理解，却感受到了一种宏大的格局。

　　听陈勇讲述完毕后，欧阳韶举杯赞同，感叹实学是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

　　陈勇进一步解释，实学的精髓在于发现并运用理，即理工课。

　　他强调启发式的教育优于死记硬背，批判了传统书生的迂腐。

　　欧阳韶回想起自己的启蒙教育，思考教育的真正意义。

　　陈勇接着提出治理国家的理念：“以利谋国，以德治国，德在利先，以法治人。”

　　宋濂和欧阳韶听后陷入深思。

　　这十六个字振聋发聩，强调官员应为国家谋利，以德行治理天下，并将德行置于利益之上。

　　同时，应以严刑峻法约束官员行为。

　　陈勇虽想提倡以法治国，但在明朝这只能是一种理想。

　　大明基层的皇权未能有效实施，难以实现行政控制的目标。

　　过度强推政策可能引发民众反感，导致民间对实用学说的抵触，甚至会加剧对民众的损害。

　　如果继续这样，大明可能更快地走向衰败。

　　经济基础的稳固是上层建筑稳定的前提，任何违背这一通用道理的做法都可能适得其反。

　　陈勇倡导设立法学院以普及大明律，强调县令必须自身明白大明律才能更好地治理民众。

　　欧阳韶对此表示钦佩，而宋濂则受到启发。

　　宋濂最近研究理学，却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实事求是的思想是正确的。

　　宋濂被邀请去陈勇的学院教书，虽然他觉得与自己所学的科目关系不大，但在陈勇的鼓励下还是接受了邀请。

　　现在宋濂被认为是除陈勇外最精通实学的人。

　　同行们看到宋濂的转变，都感到惊讶。

　　一行人在游览秦淮河时，看到各种人情百态。

　　路上行人打着油纸扇来来往往，商贩在屋檐下大声吆喝，有些商贩抱着雨伞匆匆而过，利用雨水赚取额外的收入。

　　在雨幕的掩护下，秦淮河的水门景色如诗如画，仿佛展现了清明上河图的生动场景。

　　正当众人准备从水门离开时，一阵凄美琵琶声传来，其音如泣如诉，令人断肠。

　　弹奏者是个女子，身着白衣坐于屋檐之下，虽然衣着朴素且带着疲惫，但其琴声之中蕴含了无数故事。

　　船上众人被深深吸引，陈勇心中不禁好奇这女子的身份与故事。

　　尽管船家提醒水门外有码头可下船再折返回来，但陈勇还是决定在此停船探寻更多信息。

　　众人离开后重返此地，却已不见那琵琶女的身影。

　　宁知雨感叹那女子经历的苦难，其琵琶声让人心生哀愁。

　　陈勇提议就此散去，众人回到陈家小院后各自歇息。

　　宋濂激动地将他所写的十六字奏折递至乾清宫，朱元璋听闻后大为赞赏并召见宋濂。

　　宋濂解释这十六字反映了国与利的关系：以利谋国之道便是通过追求国家的最大利益来实现国家的发展和繁荣。

　　当初朱元璋驱逐鞑虏、攻灭蒙元是追求国家利益的表现；后来的黄册和鱼鳞图册改革重新分配土地，使大明税收剧增，这都是通过追求利益实现国家发展的例子。

　　“此亦为利谋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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