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医护室惊鸿一瞥

　　C大校医室，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了一丝阳光暴晒过的“清新”。

　　郑棠拿着体温计的手很稳，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掠过那个扶着发烧室友、笑容干净的男生。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头发柔软，眼睫很长，正小声安慰着室友，声音像浸了蜜。

　　“同学，你先坐这边，给他量个体温。郑棠声音平和，是她一贯示人的温柔腔调。

　　“谢谢校医姐姐。”男生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

　　那一瞬，郑棠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皮肤白得晃眼。一种强烈的，想要破坏的占有欲从心底疯长出来。

　　——想把他关起来。

　　——想让他只对我笑。

　　——想弄脏他。

　　她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墨色，再抬眼时，依旧是那个温和可靠的校医。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宋洵，二十岁，计算机系大二的。”他乖乖回答，像只不设防的小动物。

　　郑棠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宋洵。真好听。

　　她看着宋洵细心照顾室友的样子，看着他因为忙碌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他T恤下摆偶尔掀起露出的那一截劲瘦腰线。

　　一个念头清晰无比地浮现。

　　这个人，是她的了。

　　室友挂上水后，宋洵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玩手机。

　　郑棠拿着两瓶水走过去，递给他一瓶。“辛苦了，喝点水。”

　　“啊，谢谢姐姐！”宋洵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

　　“加个微信吧。”郑棠拿出手机，语气自然，“你室友后续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你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可以随时找我。”

　　她的理由无懈可击。

　　宋洵毫无察觉，爽快地亮出二维码，“好呀！”

　　扫码，添加，成功。

　　郑棠看着手机列表里多出来的那个动漫男生头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第一步，完成了。

　　“校医姐姐，你人真好。”宋洵发自内心地说。

　　郑棠微笑，目光落在他握着水瓶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叫我郑棠就好。”

　　她在心里补充：以后，你会叫我别的。

　　她看着宋洵因为喝水而微微鼓起的脸颊，看着他随着吞咽动作滑动的喉结，指尖有些发痒。

　　好想摸一摸，想舔一下。想咬上去，留下自己的印记。

　　这些阴暗的念头在脑海里奔腾，但她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柔浅笑。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宋洵和两个室友勾肩搭背地从教学楼里出来，笑着讨论晚上去哪里吃饭。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露出一口小白牙，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郑棠站在校医室二楼的窗户后面，手指轻轻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她的目光牢牢锁在那个穿着蓝色球衣的身影上，直到他和朋友的身影消失在林荫道的拐角。

　　她放下百叶窗，走回办公桌坐下。桌面很干净，只有一台电脑和几本医学书。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动漫男生头像。

　　他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见。

　　封面是一张漂亮的晚霞照片，配文“今天天气真好！”

　　简单，干净，就像他这个人。

　　郑棠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她想起中午他接过水瓶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那触感，微凉，却让她心里烧起一把火。

　　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处理了几个来看头疼脑热的学生，她的动作依旧专业利落，语气温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正在焦躁地踱步，催促着她去做点什么。

　　下班时间到了。

　　郑棠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常服——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和长裤。她知道自己这副清冷的样子，更容易被误认为是难以接近的老师或者学姐。

　　她朝着宋洵消失的那条路走去。脚步不紧不慢，心里却计算着他可能去的地方。这个时间，他刚下课，很可能先去食堂，或者回宿舍放东西。

　　果然，在通往男生宿舍区的那条路上，她看到了他。他和室友还在慢慢走着，似乎在争论游戏里哪个英雄更厉害。宋洵比划着手势，表情生动。

　　郑棠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跟在后面。她看着他抬手揉了揉头发，看着他因为争辩不过而鼓起脸颊，看着他和路过相熟的同学打招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尖。

　　有点痒。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渴望。

　　她跟着他们走到了男生宿舍楼下。宋洵和室友道别，一个人走进了宿舍楼的大门。

　　郑棠在离宿舍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停住脚步。

　　她靠在粗糙的树干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开来，让她翻涌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她知道这样不对。跟踪，偷窥，像一个躲在阴影里的怪物。

　　可是……控制不住。

　　只要想到他，看到他，身体里那些阴暗的、黏稠的念头就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想把他抱在怀里，想听他软软地叫“姐姐”，想在他干净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想让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只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

　　一根烟很快抽完。她掐灭烟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宿舍楼门口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宋洵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和短裤，手里抱着个篮球，看样子是打算去球场。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同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郑棠所在的方向。

　　郑棠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并没有停留，很快就看向了别处。显然，他没有认出这个穿着黑衣服、站在树下的女人就是中午那个温柔的校医姐姐。

　　郑棠看着他小跑着离开，朝着篮球场的方向。她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跟上去。

　　夕阳给他的背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那么耀眼，那么充满活力。

　　和她所在的阴影，截然不同。

　　可她偏偏就想把这抹阳光，拽进自己的世界里。

　　郑棠低下头，看着地上被拉得长长的自己的影子，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没关系。她有足够的耐心。

　　猎物已经进入视野，剩下的，就是一步步收网了。

　　她转身，朝着与篮球场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平稳。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今天下午开始，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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