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沪东碎尸案4

　　“有这个可能。”沈辞点了点头，“明天我让手下去查一下李国梁的私生活，看看他有没有外遇，或者私生子。”

　　回到分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技术科的人还在加班，看到沈辞和谢云回来，赶紧汇报：“沈队，谢医生，那个孩子的血手印比对结果出来了，不是李敏的，也不是商文娟和李国梁的。我们在数据库里查了，没有匹配的身份信息。”

　　“看来这个孩子的身份很特殊。”沈辞皱起了眉头，“继续查，扩大排查范围。另外，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谢医生。”技术科的人递过一份报告。

　　谢云接过报告，仔细看了起来。报告显示，李国梁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头部的钝器伤是致命伤，凶器应该是一个圆形的重物，比如铁锤或者哑铃。分尸的时间是在死亡后一个小时左右，凶手在分尸过程中，手部也受了伤，现场的血迹里有一部分是凶手的。

　　“凶手手部受伤了？”沈辞眼睛一亮，“这是个重要线索！商文娟如果手部受伤，肯定需要包扎，我们可以重点排查药店和诊所，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一个手部受伤的中年女人。”

　　“而且，分尸需要很大的力气，商文娟一个女人，能不能完成分尸？”谢云提出了疑问，“虽然她做服装生意，平时也干体力活，但分尸毕竟不是简单的事。会不会有同伙？”

　　“有这个可能。”沈辞说，“明天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排查药店和诊所，寻找手部受伤的商文娟；另一路调查李国梁的私生活，看看有没有外遇和私生子，同时调查他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仇人；还有一路，继续在现场周边搜查，寻找剩余的尸块和可能的凶器。”

　　第二天一早，沈辞就安排好了工作，队员们各自出发。沈辞带着小张，去排查和平里周边的药店和诊所。80年代的药店不多，大多是国营的，诊所也都是私人开的小诊所。

　　他们先去了和平里附近的一家国营药店。药店的营业员是个中年女人，看到沈辞和小张进来，热情地问：“同志，想买点什么药？”

　　“我们不是来买药的，是来调查个案子。”沈辞拿出商文娟的照片，“你见过这个女人吗？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有没有来买过包扎伤口的纱布、酒精或者消炎药？”

　　营业员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个女人。昨天晚上我们很早就下班了，今天早上也没见过她来买药。”

　　沈辞和小张又去了附近的几家药店和诊所，都没有收获。就在他们准备去下一家的时候，小张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小诊所：“沈队，你看，那家诊所还没去过。”

　　这家诊所很小，只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医生是个老中医，正在给一个病人把脉。沈辞走进去，拿出照片：“医生您好，请问您见过这个女人吗？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有没有来这里包扎过伤口？”

　　老中医抬起头，看了看照片，想了想：“见过！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这个女人来过，她的手被割伤了，流了很多血，让我给她包扎一下。”

　　沈辞心里一喜：“您确定是她吗？她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确定，我对她有点印象，她以前来过我这里买过感冒药。”老中医说，“她当时很慌张，手一直在抖。我问她怎么弄伤的，她说是切菜不小心切到的。我给她包扎的时候，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很深，不像是切菜切的，倒像是被刀砍的。我还问了她一句，她没说话，付了钱就赶紧走了。”

　　“她走的时候，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东边去了，好像是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老中医回忆道。

　　“谢谢您提供的线索。”沈辞连忙道谢，带着小张往火车站赶。

　　沪东火车站是个老火车站，客流量很大。沈辞和小张赶到的时候，火车站里挤满了人。他们找到了火车站的值班民警，拿出商文娟的照片：“同志，麻烦你帮我们查一下，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早上，有没有一个叫商文娟的女人，买过去乡下或者其他地方的火车票？”

　　值班民警查了一下售票记录，摇了摇头：“没有叫商文娟的，不过有一个用‘文娟’名字买的火车票，是今天早上六点去乡下表姐家的那班车。”

　　“乡下表姐家？是不是商文娟表姐所在的那个乡？”沈辞问。

　　“是的，就是那个方向。”值班民警说。

　　沈辞心里有了底：“看来商文娟是买了去乡下表姐家的火车票，不过她用的是化名。小张，我们立刻赶去乡下，这次一定要抓住她。”

　　就在沈辞和小张准备出发的时候，谢云打来电话：“沈队，有重大发现！我们在李国梁的单位宿舍里，找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还有一些信件。看起来李国梁在外面有外遇，那个女人叫王秀兰，是他们单位的临时工。而且，我们还发现，王秀兰有一个儿子，今年十岁，和现场的孩子血手印比对上了！”

　　“什么？”沈辞很惊讶，“这么说，现场的孩子血手印是王秀兰的儿子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我们已经找到了王秀兰，正在审讯她。她说昨天晚上，李国梁让她带着儿子去家里，想跟商文娟摊牌，离婚后和她结婚。结果到了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和女人的哭声。她不敢进去，就让儿子在门口等着，自己躲在旁边的巷子里。后来看到商文娟拿着一把沾血的菜刀跑了出来，她才敢带着儿子进去，结果看到李国梁已经死了，地上全是血。她害怕被牵连，就带着儿子跑了，没敢报警。”谢云说。

　　“这个王秀兰，真是糊涂！”沈辞怒道，“她的儿子有没有受伤？现场的血手印是不是他的？”

　　“她的儿子有点轻微的划伤，血手印就是他的。他说昨天晚上在门口等着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手，血滴在了地上，还蹭到了墙角。”谢云说，“另外，我们还找到了凶器，是一把铁锤，藏在王秀兰的家里，上面有李国梁的血迹和商文娟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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