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赌债

　　客栈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老板，那纸上……写的啥啊？赵无极那孙子，咋跟见了鬼似的？”阿七挠着后脑勺，第一个憋不住问。

　　老周放下了手里的菜刀。

　　平日里他沉默寡言，这会儿也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唐不二。

　　张子墨没说话，可那眼神里的求知欲，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唐不二“嘿嘿”一笑，把那张皱巴巴的纸，在三人面前晃了晃。

　　“想知道？”

　　三人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不告诉你们！”唐不二“唰”地一下把纸收回怀里，一脸得意。

　　“哎呀，老板！您就别卖关子了！”阿七急得直跺脚，这老板，真是吊人胃口！

　　“急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唐不二慢悠悠地坐回柜台后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吹着热气。

　　“老板，您就说说呗，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张子墨也忍不住开口了，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是啊，老板，您就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老周都破天荒地加入了“催更”的队伍。

　　唐不二抿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也没啥，就是一张欠条。”

　　“欠条？”

　　三个人异口同声，声音都有些变调。

　　“对，欠条。”唐不二点了点头，“赵无极当年欠下的赌债，利滚利，到现在，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赌债？！”阿七眼睛瞪得溜圆，“赵无极还赌钱？”

　　“这有啥稀奇的？十个赌徒九个输，还有一个……”唐不二撇了撇嘴，故意顿了一下。

　　“还有一个是啥？”阿七急忙追问。

　　“还有一个是赵无极呗！”唐不二哈哈一笑。

　　“那……债主是谁啊？”张子墨问出了关键问题。

　　唐不二神秘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唰”地一下，齐刷刷地落在唐不二身上。

　　“老板，您……您就是那个债主？！”阿七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唐不二笑而不语，这表情，算是默认了。

　　“我的天呐！”阿七猛地一拍大腿，“老板，您也太牛了吧！连赵无极都栽在您手里了！”

　　老周也忍不住感叹：“老板，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张子墨若有所思地看着唐不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唐不二摆了摆手：“这算啥？想当年，老子走南闯北，啥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赵无极，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美滋滋的。

　　想当年，江湖上谁不知道“赌神唐进”的名号？

　　那时候，他可是风光无限，一把骰子，摇得整个江湖都跟着颤。

　　多少所谓的英雄豪杰，在他面前输得裤衩都不剩。

　　赵无极？

　　呵，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倒霉的家伙罢了。

　　要不是后来自己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开了这家有间客栈，赵无极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老板，您当年……还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阿七一脸崇拜地看着唐不二，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唐不二“嘿嘿”一笑：“小兔崽子，打听那么多干嘛？赶紧干活去！”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老底都抖出来。

　　这年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自己这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切，不说就不说，有啥了不起的。”阿七撇了撇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更加好奇了，像猫抓似的。

　　老周和张子墨也没再追问。

　　他们都明白，唐不二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客栈老板。

　　他身上，一定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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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云锦城像是被丢进了一颗石子的池塘，涟漪一圈圈荡开。

　　来往的江湖人士，明显多了起来，一个个背刀挎剑，风尘仆仆。

　　有的面沉似水，眼神锐利如鹰；有的交头接耳，神神秘秘。

　　总之，没一个看着像善茬。

　　客栈的生意，也跟着水涨船高，一下子火爆起来。

　　阿七这小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整天像个陀螺似的，在客栈里转来转去，忙得脚不沾地。

　　“客官，您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

　　“好嘞！马上给您上茶！”

　　平时沉默寡言的老周，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着，手起刀落，菜香四溢。

　　只是，他的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时刻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张子墨呢，左手算盘打得“噼啪”响，右手拿着账本，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那些进进出出的客人。

　　他那眼神，贼亮贼亮的，好像能把每个人的底细都看穿。

　　唐不二坐在柜台后面，手里端着一杯茶，看似悠闲，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整个客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人，都是冲着青龙令来的。

　　青龙令重现江湖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早就传遍了五湖四海。

　　这玩意儿可不简单，里面藏着原当朝首富司徒家的宝藏。

　　谁要是能得到青龙令，就等于拥有了一座金山，一夜暴富，指日可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诱惑，谁能抵挡得住？

　　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各路人马，明里暗里，都派人来了云锦城。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青龙令！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唐不二轻轻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知道，云锦城的天，要变了。

　　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掌柜的，你说这些人，都是为了啥呀？”阿七忙里偷闲，凑到唐不二身边，小声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唐不二瞪了他一眼。

　　“嘿嘿，我这不是好奇嘛！”

　　阿七挠了挠头，一脸的贱笑。

　　唐不二压低声音：“告诉你也无妨，省得你小子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这些人，都是为了青龙令来的。”

　　“青龙令？”阿七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疑惑，“那是个啥玩意儿？令牌我见过不少，可这青龙令……听着就邪乎，难道上面还雕了一条龙不成？”

　　唐不二刚想开口解释。

　　“啪！”

　　老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的锅铲敲得当当响：“阿七！你小子又偷懒！还不快去招呼客人。”

　　阿七脖子一缩，一溜烟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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