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搞事情

　　三日转瞬即逝。

　　云锦城外的空地比上次扩大了一倍不止，却依然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贩夫走卒、江湖豪客、富商权贵，各色人等挤得水泄不通。叫卖声、议论声、喝彩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香料和小吃的混合气息。

　　唐不二站在高台上俯视全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彩。他的算盘打得极准，这次门票涨到二百两一张，却依然抢手得很，足足卖出了两百张。几个身着锦衣的富商正挤在台下，争相出高价购买最后几张黄牛票，价格已经翻了三倍。

　　“四百两！我出四百两！”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挥舞着银票喊道。

　　“五百两，唐掌柜，卖我一张吧！”另一个瘦高个商人急得直跺脚。

　　唐不二只是笑而不语，任由他们哄抬价格。

　　阿七挤过人群，手里攥着账本靠近唐不二：“掌柜的，您这次可真是赚翻了。”

　　唐不二转头，笑容灿烂得堪比骄阳：“生意嘛，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阿七看着他那副得意样子，心中暗骂：“奸商！趁火打劫！”

　　唐不二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拍拍阿七的肩膀：“别忘了，你也有分红。”

　　阿七顿时眉开眼笑：“掌柜英明！”

　　擂台周围，唐不二这次请来的名角正在卖力表演。一位着名的琴师抚琴一曲，琴音绕梁不绝；几位扮相俊美的女子手持罗袖翩翩起舞；更有说书先生讲述江湖轶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听说这次比武，有十八路高手参加，个个身怀绝技。”一个青衣书生对身旁的朋友说道。

　　“我可是专程从三百里外赶来的，就为了一睹李玄的风采。”他的朋友兴奋地回应。

　　台下一个蒙面人冷笑一声：“神剑？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这话引来周围人的侧目，有人认出了他：“这不是王大勇吗？听说他与李玄有过节。”

　　“诸位！”唐不二突然高声宣布，“比武即将开始，请各位入座！”

　　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看台。唐不二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仿佛掌控全局的棋手，静待好戏上演。

　　张子墨从人群中挤过来，低声道：“掌柜，萧大侠已经准备好了。”

　　唐不二点点头，悄悄从袖中掏出一个坛子，递给张子墨：“给萧寒送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多时，萧寒抱着那坛酒登上擂台。他仍旧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蓬头垢面，衣衫凌乱，背上离恨刀却锋芒毕露。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东邪刀萧寒？”一个初来乍到的江湖人士皱起眉头，“怎么像个酒鬼一样?”

　　话音刚落，站在他旁边的本地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难道你不知道萧寒嗜酒如命？上次有几个不长眼的，眉毛不知不觉就被萧寒剃掉了！”

　　那人顿时脸色煞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再不敢多言。

　　相比萧寒的邋遢，唐不二今日可谓盛装出席。一身簇新的锦缎长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腰间挂着一块上好的玉佩，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

　　唐不二意气风发地走上擂台中央，站定后环顾四周。台下人头攒动，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期待中带着几分审视。他不慌不忙，先整了整衣领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玉坠，这才拱手向四方抱拳。

　　“诸位江湖好汉，女侠豪杰，今日比武夺令，我就不废话了。”

　　唐不二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商人笑容，眼睛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明显在憋着什么大招。说完，他向擂台边上的阿七和老周使了个眼色。

　　阿七立刻会意，与老周一左一右拉动绳索。两人配合默契，一气呵成地拉下蒙在对联上的大红布。

　　随着红布缓缓落下，一幅气势恢宏的对联展现在众人眼前：

　　上联：刀镇三山五岳，笑问天下谁堪战

　　下联：足踏九州四海，狂言江湖我独尊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紧接着是如雷般的议论爆发。

　　“这也太狂了吧？”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拍案而起。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是要挑衅整个武林啊！”一位白发长须的老者摇头叹息。

　　“萧寒何德何能，敢称江湖我独尊？”一个身着蓝衫的剑客冷声讽刺。

　　台下观众的怒气值几乎肉眼可见地上涨，有些脾气暴躁的江湖人士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刀柄，杀气腾腾地盯着台上。

　　阿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悄悄挪到唐不二身边：“掌柜的，这下可闯祸了，这对联太过火了吧？”

　　唐不二不但没有半点忧色，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越是争议，越能吸引目光。”

　　这时，台下已有几个脾气火爆的江湖人士纷纷站起身来，指着擂台破口大骂。一个相貌凶悍的壮汉甚至抽出了腰间长刀：“狂妄！我倒要看看这个萧寒有几分本事！”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唐不二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钱，随手抛向人群最嘈杂的方向。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那些闹得最凶的人面前。

　　“这位兄台既然看不惯，何不上台一试？赢了有重赏！”唐不二的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

　　台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刚才那位抽刀的壮汉顿时涨红了脸，进退两难。

　　萧寒这时正坐在角落里，独自痛饮唐不二送来的那坛酒。听到台下的骚动，他慢悠悠地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副对联，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

　　他站起身，整个擂台刹那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楚狂歌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幅对联，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低声对身边的手下道：“有意思。”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名身着蓝衫的武者突然飞身上台，指着萧寒大喝：“萧寒，莫要猖狂，我来会会你！”

　　萧寒似乎也是带着怒气，面对眼前的挑战者，连问都懒得问一句，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擂台上。

　　那武者还没来得及亮出兵器，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掌，整个人踉跄后退。

　　萧寒却没打算就此罢休，追上去又是连环几掌，直到把那人的脸打得像猪头一般高肿，这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踢下擂台。

　　“咣当！”

　　那倒霉蛋落地的声音引起一片唏嘘。

　　阿七站在台下，看着这一幕，嘿嘿笑起来。他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唐不二被打成猪头的模样，那样子实在太滑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台下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打算借挑战萧寒出名的武者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偃旗息鼓。谁也不想莫名其妙挨一顿揍，然后被当成笑话踢下台去。

　　萧寒喝完酒，握着离恨刀，傲然站在擂台中央：“谁还要来试试？”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让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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