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退守地下

　　轰——！

　　防爆门向内炸凸！

　　灼热气浪裹着浓烟灌入通道。

　　切割声刺耳，门外蓝光刺眼——

　　哈夫克在破门！

　　“接敌！”

　　威龙的吼声在通道里炸开，压过呻吟和噪音。

　　退路断绝。

　　能动的人，包括缠着渗血绷带的伤员，都抓起了武器。

　　有人靠墙，手抖着上膛。

　　有人趴地，手雷摆在手边。

　　医护兵扔下药包，捡起阵亡者的枪。

　　哐当！！！

　　防爆门一角炸飞！

　　金属碎片四溅！

　　浓烟尘土中，十几个哈夫克特种兵冲入！

　　hvK外骨骼泛着冷光，奇美拉步枪枪口喷火！

　　“打！”

　　威龙、红狼、无名、所有能开枪的GtI干员同时开火！

　　通道瞬间被枪声填满！

　　子弹乱跳，火花四溅！

　　最前面两个哈夫克士兵被打成筛子倒下。

　　更多敌人涌进来！

　　他们躲在门口障碍和尸体后，精准还击。

　　“呃啊！”

　　“我的腿中弹了！”

　　“啊——”

　　不断有人中弹惨叫。

　　黑狐也没用袖手旁观。

　　他抢吞了几颗止痛药，咳了几声，把还在发热的骇爪死死护在通道内侧一个凹陷角落，自己挡在前面。

　　他手中的R14枪稳定点射。

　　砰！

　　一个试图侧翼包抄的敌人眉心开花。

　　“省子弹！瞄准打！”

　　黑狐换弹匣，对旁边几个伤员吼。

　　敌人察觉通道狭窄，开始近身搏杀！

　　一个哈夫克特种兵甩开空枪，拔匕首，外骨骼加速，扑向黑狐！

　　黑狐咳嗽着，急忙招架。

　　“该死！”

　　来不及举枪。

　　左手闪电探出，扣死对方持刀手腕。

　　身体侧移，右肘狠狠砸向对方面门！

　　咔嚓！

　　鼻骨碎裂。

　　敌人闷哼。

　　黑狐扣腕下折，膝盖猛顶腹部！

　　噗！

　　敌人呕出酸水软倒。

　　另一个敌人趁机逼近，奇美拉步枪的枪口几乎顶到黑狐胸口！

　　黑狐猛地后仰，右脚狠踹旁边空弹药箱！

　　砰！

　　箱子撞中敌腿。

　　敌人踉跄，子弹打偏，擦着外骨骼头盔飞过，墙上留下了明显的弹孔。

　　黑狐翻滚，捡起地上死兵的步枪，看也不看，直接点射！

　　砰！砰！

　　敌人胸甲后的肉体爆出血花，瞬间倒地。

　　通道成了血腥绞肉机。

　　枪声、怒吼、金属碰撞、骨碎、呻吟混在一起。

　　烟尘呛人。

　　黑狐死死钉在骇爪前。

　　外骨骼发力，格斗技狠辣。

　　又有三个哈夫克兵被他放倒。

　　动作干脆，招招致命。

　　但他忍不住又多咳了很多次。

　　他刚拧断第四个敌人的脖子，像甩麻袋一样扔开——

　　侧后方，一个被他击倒未死的哈夫克兵，挣扎着抬起匕首，眼中疯狂怨毒，用尽力气刺向黑狐后颈！

　　太近！

　　黑狐刚发力，来不及转身躲避！

　　“小心！”

　　骇爪嘶哑尖叫！

　　她蜷缩角落，高烧虚弱，几乎动不了。

　　但看到刀锋逼近黑狐喉咙，瞳孔骤缩！

　　本能快过思考。

　　她撑起半个身子，左手颤抖却精准地摸向腿侧——

　　数据飞刀！

　　指尖触到冰冷金属。

　　没有瞄准。

　　没有犹豫。

　　匕首即将割开皮肤的瞬间——

　　咻！

　　微不可闻的破空声。

　　银光一闪！

　　飞刀刺穿头盔，精准没入哈夫克士兵太阳穴！

　　哈夫克士兵动作僵直，眼神凝固。

　　匕首“当啷”落地。

　　身体抽搐两下，不动了。

　　黑狐猛回头，看到尸体倒下，骇爪脱力瘫软在地。

　　她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微弱，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

　　黑狐眼中震动。

　　骇爪眼神茫然虚脱。

　　“……”

　　黑狐想开口。

　　通道另一端枪声爆炸打断了他。

　　威龙、红狼、无名带着残兵，在通往更深层的通道岔口，陷入最惨烈的白刃战。空间稍开阔，更混乱。

　　“守住岔口！别放过去！” 威龙吼。外骨骼布满划痕凹坑。他刺刀步枪捅穿一个哈夫克兵，侧身躲过工兵铲，反手枪托砸碎对方面甲。

　　红狼弃枪，外骨骼发力，用R14身当钝器猛砸猛扫！

　　咚！

　　一个哈夫克特种兵连人带枪被砸飞！

　　骨头碎裂声清晰。

　　“去死吧。”

　　红狼继续痛击，连续下死手，确保死透。

　　无名最糟。

　　右臂废了，全靠左手双腿。他鬼魅般穿梭，动作因痛滞涩，依旧致命。矮身躲劈砍，战靴猛踹敌膝。左手匕首毒蛇吐信，精准划过喉咙、关节、外骨骼连接处。身上添新伤，眼神冰冷专注。

　　双方扭打在一起。

　　枪托、匕首、拳头、牙齿。血浸湿地面，粘稠湿滑。

　　不断有人倒下，活人踩着尸体继续厮杀。

　　GtI人数锐减。

　　但顽强超哈夫克预料。

　　地形熟、意志决、威龙指挥准，硬生生把敌人顶了回去！

　　最后一个冲进岔口的哈夫克特种兵，被红狼全力勒断脖子，软倒。

　　通道死寂。

　　只剩粗重喘息，伤员压抑呻吟。

　　还能站着的GtI特战干员，包括威龙、红狼、无名，不足十人。

　　人人浴血带伤，体力耗尽。

　　入口方向传来哈夫克呼喊调动。

　　他们在重整，准备下一次，可能最后一次进攻。

　　威龙拄着步枪，环顾。

　　他们顶住了。

　　守住了第二道防线。

　　代价，惨重。

　　威龙背靠冰冷混凝土墙，头盔目镜微光闪烁，快速扫视仅存的战力，口中叼着香烟，尽力平复颤抖的手。

　　红狼喘着粗气，用袖子擦掉糊住眼睛的血和汗。

　　无名靠墙坐下，撕开急救包，牙齿咬着绷带，给左臂一道深伤口加压止血，脸色白得吓人。

　　黑狐半跪在骇爪身边，撕开她手臂渗血的绷带，快速更换。

　　但他还在咳嗽，刚才的战斗让他好像又消耗光了他的体力。

　　骇爪闭着眼，呼吸微弱但平稳。

　　“弹药。”

　　威龙又吸了一口烟，把烟灰弹开。

　　“步枪弹匣，平均不到两个。”

　　“手雷，三颗。qN-202？红箭？没了，早打光了。”

　　“炸药呢？”

　　“磁吸炸弹，还剩两块。遥控引爆器能用。”

　　“外骨骼能源？”

　　“我的剩30%。”

　　红狼敲了敲自己胸甲。

　　“40%。”

　　威龙说。

　　“无名？”

　　无名摇摇头，匕首上还是鲜血淋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左臂关节电机过载，废了。系统报错，能源只剩警告，撑不了多久。”

　　他指的是仅剩的外骨骼左臂。

　　沉默。

　　空气沉重。

　　“他们马上再来。”

　　威龙看向岔口方向，那里传来隐约的金属碰撞和指令声。

　　“这次会更狠。直接推平。”

　　“怎么守？”

　　红狼问，眼珠通红。

　　威龙头盔目镜调出简陋的通道结构图。

　　“这里。”

　　他指向岔口后方约十米处，一个更狭窄的瓶颈位置，两侧有突出的混凝土承重柱。

　　“设伏击点。用磁吸炸弹。”

　　“诱饵……咳咳……谁去？”

　　黑狐擦干净鼻涕之后，问。

　　威龙没立刻回答。

　　目前伤员太多了。

　　“我去。”

　　黑狐开口，给骇爪最后扎紧绷带，站起身。

　　“我机动性最好……咳咳……外骨骼能源充足。”

　　骇爪猛地睁开眼，抓住黑狐的裤腿，虚弱地摇头：

　　“不……”

　　黑狐低头看她，把她的手轻轻扯开：

　　“咳咳……我能回来……咳咳……引爆点设好，你们火力掩护我撤退路线。”

　　他看向威龙。

　　威龙盯着他几秒，重重点头：

　　“好。红狼，无名，带还能动的人，在柱子后建立交叉火力。等爆炸一响，打残兵！节省弹药！”

　　“明白！”

　　红狼抓起枪，把头盔戴紧，hUd重新显示数据。

　　无名用左手撑地，艰难站起，点点头。

　　黑狐从威龙手里接过那两块磁吸炸弹和引爆器，快速检查。

　　他卸下部分负重，只带手枪和匕首。

　　“给我制造点‘热闹’……咳咳……”

　　他又把手背贴上了额头，这次特别滚烫来。

　　“没事吧……要不……我来吧？”

　　“红狼，你别勉强……我可以的……你们要给我足够的火力掩护……要足够……”

　　威龙立刻明白。

　　“手雷！朝岔口方向！扔！”

　　仅剩的三颗手雷被奋力投出！

　　轰！轰！轰！

　　爆炸在岔口外响起，烟尘弥漫，暂时遮蔽了视线，也吸引了哈夫克火力。

　　“走！”

　　威龙低吼。

　　黑狐像一道影子，贴着墙根，借助烟尘掩护，无声而迅捷地冲向岔口！

　　哈夫克被手雷爆炸短暂压制。

　　烟尘中，几个尖兵小心翼翼探入。

　　黑狐已抵达预定位置——

　　岔口内侧一个被炸毁的通风管凹陷处。

　　他动作麻利，将一块磁吸炸弹塞进承重柱根部裂缝，另一块粘在对面柱子背面。

　　设定遥控引爆模式，时间… …

　　最短延迟：5秒。

　　他刚设置好，烟尘稍散。

　　一个哈夫克特种兵发现了他！

　　“目标！”

　　枪口调转！

　　黑狐猛地翻滚！

　　子弹啾啾打在刚才位置！

　　他扑向旁边一堆瓦砾作为掩体。

　　手枪拔出，砰砰砰连续速射，压制对方！

　　更多哈夫克特种兵涌入！

　　火力瞬间覆盖黑狐的掩体！

　　“掩护他！”

　　威龙在后方吼！

　　红狼和无名等人立刻在柱子后开火！

　　子弹泼向涌入的敌人！

　　虽然火力稀疏，但精准！

　　两个哈夫克士兵中弹倒地！

　　黑狐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瓦砾被打得碎片乱飞。

　　他看到一台哈夫克机兵，扛着火箭筒，正在瞄准他藏身的瓦砾堆，头部传感器已经开始了扫描！

　　“引爆！”

　　黑狐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猛地将遥控器朝威龙方向扔出！

　　自己则向侧面一个被炸开的维修管道口全力扑去！

　　威龙看到空中飞来的引爆器，外骨骼左臂瞬间探出，精准抓住！

　　拇指狠狠按下按钮！

　　轰隆！！！！！！！！

　　震天动地的爆炸！

　　两块磁吸炸弹几乎同时起爆！

　　巨大的火球和气浪瞬间吞噬了岔口！

　　两侧承重柱被炸得碎石崩飞！

　　刚涌入的七八个哈夫克兵连同那个扛火箭筒的机器人，直接被撕碎、掀飞！

　　通道顶部大量混凝土碎块轰然塌落！

　　瞬间将整个岔口堵死大半！

　　烟尘碎石席卷！

　　扑进维修管道的黑狐被爆炸气浪狠狠拍在管壁上，眼前一黑，耳朵嗡鸣。

　　但他成功了！

　　“打！”

　　威龙的声音穿透烟尘。

　　红狼、无名和剩下的所有人对着烟尘中挣扎、被落石砸中的哈夫克残兵猛烈开火！

　　枪声短促致命！

　　混乱持续了十几秒。

　　烟尘稍散。

　　塌落的石块堵死了大半通道，只留下一个不足一米宽的缝隙和上方一些空隙。

　　缝隙后传来哈夫克愤怒的吼叫和尝试搬动石块的声音，但暂时被堵住了。

　　黑狐从维修管道口爬出，满身灰尘，但看起来没受重伤。

　　他踉跄跑回己方防线。

　　骇爪看到他回来，紧绷的身体才放松，再次瘫软下去。

　　“干得漂亮！”

　　红狼用力拍了下黑狐肩膀。

　　威龙看着被堵死的岔口，又看看疲惫不堪的残兵。

　　“争取了点时间。但不够。他们会清障，或者找其他路。”

　　他指向更深处的黑暗，“我们退。下一层。那里结构更复杂。”

　　“无名，还能走吗？”

　　无名点头，用左手撑着墙。

　　“红狼，扶着他。黑狐，带上骇爪。其他人，互相照应。撤！”

　　队伍拖着沉重的步伐，相互搀扶，再次没入地底更深、更复杂的黑暗迷宫。

　　身后，哈夫克清理障碍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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