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草灰飞作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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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空气里都带着一股凉飕飕的甜味儿。我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袍子,慢悠悠地晃荡到一个河湾小村落。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田埂上,露珠晶莹剔透,像一颗颗闪亮的小珍珠。
还没走到村口,就听见一阵孩童嬉闹的欢笑声。
呦呵,大清早的,干啥呢?
我这人天生就爱凑热闹,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脚步。
好家伙,原来是一群小萝卜头在晒谷场上撒欢儿呢!
他们手里牵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风一吹,那些小东西就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
定睛一看,乐了,竟然是用草灰和桑皮纸扎成的简易风筝,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小鸢。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风儿轻轻地吹拂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小鸢,在空中摇曳生姿。
仔细看,上面还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字,什么“病走”、“水清”、“娘好”之类的,寄托着孩子们最纯真的愿望。
“呦,这谁想出来的主意,挺别致啊!”我忍不住笑着问。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村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卷桑皮纸。
“这是新俗,新俗!姑娘瞧着新鲜吧?”
“霜降之后,就把写满旧疾的纸片烧掉,然后把草灰混在纸浆里,扎成纸鸢,借着风送上天,叫‘送疫’!”老村长捋着胡须,一脸自豪。
我听得直乐呵。
这帮老百姓,真有意思!
以前生病了,就只会求神拜佛,指望神仙老爷赏赐点灵丹妙药。
现在倒好,直接把自己的痛苦折成翅膀,放飞自我了!
“不错不错,很有想法!”我朝着老村长竖起了大拇指,“这比烧香拜佛管用多了!”
老村长被我夸得合不拢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都是井学堂的先生教得好!他们说,与其等着神仙救命,不如自己想办法!”
我听了这话,心里头暖暖的。
看来,共议阁这帮家伙,还真有点东西啊!
这潜移默化地改变老百姓的认知,可比直接给他们发钱发粮更有意义。
“哎,对了,老人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送疫的纸鸢,是随便放的吗?有没有什么讲究?”
老村长摇了摇头,“没什么讲究,心诚则灵嘛!不过,井学堂的先生说了,要选在空旷的地方放,免得引起火灾。”
“嗯,有道理。”我点了点头。防火意识,还是要有的。
告别了老村长和孩子们,我继续赶路。
心里头却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莞尔一笑。
他们终于不再求神赐药,而是学会把痛苦折成翅膀……这,才是真正的进步啊!
中午的时候,我找了个路边的茶棚歇脚。
这茶棚简陋得很,就搭了个茅草棚子,几张破桌子,几条长板凳。
不过,生意倒是挺红火,坐满了南来北往的旅人。
我点了碗粗茶,一碟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周围的人聊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儿井学堂出了桩奇事!”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胖商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奇事?快说说!”旁边的人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凑了过来。
“听说有人偷偷往《共活纪事》里塞了页纸,写着‘疯医娘托梦授方’,结果被识字班的学生当场揭穿了!”胖商人绘声绘色地说道。
“哈哈哈,还有这事儿?真是笑死我了!”旁边的人哈哈大笑,“现在连假托都得懂规矩,不然骗不过孩子!”
“可不是嘛!听说那张纸上用的药名,都是三年前就废弃不用的了!”胖商人得意地说道,“想骗人,也得做做功课啊!”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低头啜了一口粗茶,心里头却乐开了花。
看来,共议阁的教育,是真的深入人心了。
当谎言也需遵循逻辑,真相便已扎根。
傍晚时分,我赶到了山口驿站。
这驿站是官府设立的,专门给过往的官员和旅人提供住宿和补给。
刚走到驿站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英姿飒爽,正是火脉教育的总督——小满。
小满带着队伍风尘仆仆地赶路,脸上却丝毫不见倦色。
她连驿站都没进,就先命人将背篓里的一叠黄麻纸张,挂在了驿站门口的公告栏上。
我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那叠纸上写着《误案六则·秋季辑》。
“呦呵,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嘀咕着,仔细地看了起来。
原来,这是火脉教育整理出来的,近期各地发生的医疗事故案例。
其中一则,是某村误用“驱疫符水”,导致村民腹泻加重。
这上面不仅详细地记录了事情的经过,还对符纸所用的墨汁进行了检测,发现其中含有铁锈。
“信错不可耻,瞒错才伤人。记下来,就是治病。”小满站在人群前,神情严肃地说道。
众人默默地抄录着,没有人提及“神医”二字。
我看着小满的身影,心里头感慨万千。
这才是真正的教育啊!
不是告诉你什么是对的,而是告诉你什么是错的。
只有知道了什么是错的,才能更好地避免犯错。
夜幕降临,我找了间破庙落脚。
这破庙荒废已久,四处漏风,墙壁上还长满了青苔。
不过,总比露宿野外要强。
我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凑合着睡了一觉。
半夜里,我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什么情况?”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探头往外看去。
只见几个少年正围着一堆火,烧着什么东西。
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忽明忽暗。
“这是在干嘛呢?”我好奇地走了过去。
“我们在烧旧物!”一个少年举着火把,大声说道。
“烧旧物?烧什么旧物?”我疑惑地问道。
“烧那些没用的东西!”少年指着火堆里那些褪色的红布条、刻着“灵”字的木牌、甚至还有一只仿制的铃铛,说道:“渠先生说,怀念不该压住脑子!今天我们烧的不是恩情,是懒惰——再也不能躺着等人救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头猛地一震。
火焰腾起刹那,灰烬打着旋飞向夜空,像一群褪去形骸的蝶。
我怔怔地看着那堆燃烧的火焰,看着那些曾经被视为神圣的物品,化为灰烬,消失在夜空中。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悄然取出随身多年的那块素绢——那是穿书初期,那个二货系统非要我“标记身份”时,我随手写的《疫源札记》残页。
从未启用,却一直带着,仿佛某种隐秘的执念。
“呵,搞得跟什么通关文牒似的。”我心里吐槽,手底下却没闲着,指尖摩挲着那粗糙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初刚穿来时的那种茫然和无措。
“娘的,老娘好歹也是个21世纪的博士,竟然穿成了个古代的反派炮灰!贼老天,你玩我呢?”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怎么才能避免被男主一刀咔嚓的命运。
这小破布条,就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现在嘛……呵呵,老娘都混成自在境的大佬了,还怕个毛线!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将那素绢撕成细条,混入少年们的火堆。
“拜拜了您嘞,我的炮灰生涯!”
绢片卷曲焦黑,字迹湮灭如尘。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一切,仿佛要将所有的过去都烧个干净。
我望着那跳跃的火光,突然觉得心里头轻松了不少。
原来最难放下的,从来不是世人记得我,而是我自己还想着被记得。
“呦,大姐,想开啦?”一个少年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那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再想着靠什么神仙皇帝了!自己的命,自己说了算!”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去烧他的旧木牌了。
黎明时分,我离开了那间破庙,继续踏上我的游医之路。
路过溪边,看见一名小女孩蹲在溪边,正眼巴巴地望着一只飞远的纸鸢。
那纸鸢断了线,孤零零地飘向远山,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鸟儿。
小女孩没有哭,只是仰着头,对着那渐渐远去的小点,大声喊道:“飞吧!飞吧!治好那边的人!”
声音稚嫩而清脆,在清晨的微风中,显得格外动听。
我望着那灰白的小点,渐渐融入晨雾,心里头突然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当祈愿不再指向一个名字,而是洒向一片土地,春天才算真正落地生根。
我的脚步,该比风更轻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清冷空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姐,等等!”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女孩正朝着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半截断了线的纸鸢。
“大姐,这个给你!”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将那半截纸鸢递给我,“你拿着它,也能治好更多的人!”
我看着她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心里头五味杂陈。
我接过那半截纸鸢,笑着说道:“好,我拿着它,一定治好更多的人!”
说完,我转身离去,脚步轻快而坚定。
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初冬寒雨,我投宿一间路边药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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