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臣举荐陈荷为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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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去病也知道刘徽压根不着急,想在长安时让刘徽多陪陪他。

  “西域的情况感觉有些不太对,表哥此去定要小心。”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两日的时间,霍去病要去西域了。刘徽道出对西域的感觉。

  霍去病应一声,吻过刘徽的唇,“我会尽快回来。徽徽要小心。”

  刘徽笑了,“好。”

  霍去病很是不安。刘徽抬眸和霍去病对视,不禁想的是,霍去病察觉她的意图?

  刘徽有所怀疑不假,但还是决定不提。

  她想做的事,谁都不知道,哪怕来日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人受她牵连,如此再好不过。

  刘徽决定了,便不再多想,“表哥小心些。”

  霍去病再一次不舍的吻在刘徽的唇上,刘徽回应着,直到门外传来声音道:“冠军侯,时候不早了。”

  再不走不成了,还是赶紧的吧。

  刘徽听出言外之意,将霍去病推开轻笑一声。

  霍去病咬了一记她的唇道:“你还笑。”

  “难不成要我哭?”刘徽不得不问,莫不是想让她哭?

  真要是想让她哭,也不是不能哭一哭的。

  霍去病不知怎么的想起多年前刘徽为了不让汲黯骂她,用姜汁哭的那一回,那时候的他看着哭得双目通红的刘徽想什么来着?

  呼吸一紧,喉结滚动,霍去病再一次不管不顾的吻上刘徽,恨不得将刘徽生吞了一般。

  刘徽一时有些无措,不明为何霍去病像变了个人一样。

  “冠军侯。”小半天没有动静,外头的人心里也苦,不得不提醒的再唤,也让霍去病不得不停下。

  瞧着刘徽媚眼如丝,霍去病在刘徽的耳边道:“等我回来徽徽哭给我看看好不好?”

  刘徽对这个要求倍感诧异,霍去病笑了,“到时候再说。”

  如今讨来无用,若真想让刘徽哭,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徽本来就诧异无比,结果霍去病不急着要答案,那也行。

  “万事小心。”刘徽叮嘱一句。霍去病应一声。再不舍也不得不去。

  等霍去病一走,科举考试的事刘徽开始专心安排。

  第一要事便是考试的内容,出题。

  刘徽择人出题,不同的地区题目的难度不同,第一次,尽量简单些,反正也是初试,探探各自的底。

  而所有出题人从被选中的那一刻开始,在科举结束之前,都不能和外界有任何的联系。

  可以接受的,那就参加,不愿意接受的不勉强。

  这可是大汉朝的第一场科举考试,虽然只是针对长安城里很小部分的人,但这是第一场,意义非凡。能够让刘徽选中的人,那肯定是乐意无比的。

  从那一刻开始,负责出题的人,由大汉最精锐的兵马看守,至于出题的人刘徽放到哪儿去了,好些人去打听,皆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专门用来考试的贡院也与之建起。

  当贡院二字被挂起,出现在人前时,看着眼前的牌匾,不知怎么的,让人生出一种欢喜的感觉。

  刘徽也差不多的心情,贡院,从今往后大汉会从中选拔出更多的人才,治国安民平天下。

  油然生出的激情,让刘徽站在贡院前久久不动。

  “公主殿下。”一道叫唤声让刘徽回过神,一眼望去,似在无声询问。

  “殿下。”那问候的人再唤一声,刘徽认真看了看,像是才认出来人,“沈璧。”

  听到刘徽唤出他的名字,那留着美长须的郎君朝刘徽一笑道:“臣以为公主不记得臣了。”

  那不能。

  刘徽的记性不错。

  “本宫要是记得不错,你如今应该是在户部当值。户部侍郎。”刘徽说不至于不认得沈璧不假,当年沈璧帮刘徽解决不少的世族,那里头让刘彻得利几何,反正自那以后沈璧入了刘彻的眼。

  而且沈璧去过百越,也算有过一番历练。

  近些年,沈璧在长安颇得刘彻赞许。

  一个了解世族的人帮忙对付世族,是刘彻和刘徽都想看到的局面。

  不过,刘徽也清楚,眼前的沈璧慢慢的不太听话。一次一次的企图和世族结合。

  户部,两百万流民一事,陈荷在帮忙安置流民的过程中,不意外的碰上阻力,沈璧在其中出力不小。刘徽回来后,一开始没有官复原职,好些事刘徽有数,也只是有数。

  因为科举的事再为尚书令,那对刘徽而言主要负责的方向是科举,别的事,刘彻不多言,她不至于急不可耐的伸手,让刘彻生出不悦。

  可是,刘彻不会一直忍着让着的。

  “听闻公主不拘男女,只要愿意报名参加科举考试的,一概容之。”沈璧听到刘徽唤出他名字,在刘徽回来时,沈璧远在长安城外,和陈荷一道负责安顿流民事宜,终于算是把事情安排好回来了,听闻刘徽在新建起的贡院前,沈璧走了过来。

  看到刘徽站在贡院前,阳光洒落在刘徽的身上,如雪的白发,不似凡人,风拂而过,衣袂飘飘,似是要羽化登位一般。

  刘徽听着沈璧的话,且问:“怎么?”

  沈璧凝视刘徽道:“臣倾慕公主。”

  乍然又听到倾慕二字,刘徽拧眉神情如常的道:“知道了。”

  话说完抬头再看了一眼贡院二字,刘徽转身准备离开。

  沈璧等刘徽的反应,想不到刘徽只道一句知道了。

  “臣可以作为公主手中的刀。一如当年臣自荐时说过的话。”刘徽要走,沈璧顾不上礼节,追随刘徽,更不在意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道出他的心意。

  刘徽瞥过沈璧一眼道:“本宫不需要你。”

  一句不需要,如同多年前一样的态度。

  不需要。

  沈璧不由反问自己,为何他自以为可以为刘徽所用,每一次都差一点,刘徽不愿意,也不接受他的自荐。

  “公主不怕臣将公主的意图告诉天下世族?”沈璧见不得刘徽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在意他不断向她靠近,仅仅是提醒刘徽,不要忘记很重要的一点,如果有人坏了刘徽的计划,刘徽会承受何种后果。

  可惜,刘徽更不为所动。

  做任何事,刘徽早有预料,知道自己要承担的是何种后果,自有应对的法子。

  没有逗留,刘徽已经上了马车。

  “长公主,冠军侯不在长安。”沈璧站在马前。

  刘徽掀开车帘,平静的扫过沈璧道:“君子慎独何意?亦或者,本宫在你眼中便是一个小人?”

  一句君子慎独,让沈璧不由将目光落在刘徽的身上。沈璧那么多年在暗处观察刘徽,怎么会不了解刘徽,不知刘徽是一个自制的人。

  当年西域有人给刘徽下了药,那样的药,刘徽解决动手脚的乌孙国,忍着回到长安,为此都没有碰任何的男人。

  在那样的情况下刘徽都能保持理智,不愿意让别的男人近身,何况是如今。

  可是,沈璧心中有一个梦。

  “同样的话本宫不希望再从沈侍郎的口中听见。”刘徽不由的想,一个个都那么开放的吗?

  但,那是他们的想法,和刘徽没有任何关系。刘徽很清楚自己的追求。不该惹的事绝对不会惹。别人如何想,如何要,是他们的事,同她无关。

  刘徽目标过于明确,也无人能够让刘徽改主意呢。

  随刘徽放下车帘,马车行驶回府。

  被明确拒绝的沈璧看着刘徽的马车驶离,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没想到也有沈侍郎自荐,别人看不上你的时候。我就说未央长公主当年看不上你,如今更不可能看上你。还是应该多送她些年轻的小郎君。像冠军侯的应该会更好。”

  显然,各种坏主意的人不少,他们都不怀好心。

  “不,寻像大将军卫青的。”

  刘徽不曾把沈璧的事放在心上,投怀送抱的人她遇见得多了,沈璧留胡子的样子,刘徽很嫌弃的好吧。

  贡院的事解决,沈璧那儿放了话,也算是给刘徽提了醒,有人洞察刘徽的意思了。

  女郎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不同意的人不仅是世族,而是世间的大部分男子。

  朝堂上,有人就知道的消息问出,“科举考试,是不是应该规定男子才能报名参加,女子不能?”

  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为何?”刘彻在上方没有开口,倒是一眼扫过刘徽,无声的提醒,好的,有人出面提及的事,刘徽赶紧解决。

  刘徽平静的询问,且让人说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于礼不合。”四个字当下有人丢出来了。

  刘徽点了点头,“何为礼?男子得以参加科举考试合礼,女子参加科举考试又怎么不合礼了?”

  没错,刘徽便等着问清楚,他们认为的不合乎礼法是怎么得出的定论。

  “科举初开,亘古未有的取才之制,志在公平取士取才。前人之礼能知后人之事?”刘徽提醒眼前的人们都不要忘记最重要的一点,科举取才的法子是她刚提出来的,在此之前没有过,之前能有人为科举之事定下规矩?

  若不曾,凭什么说不合礼呢?

  “其实不是不合礼,是尔等不愿意开科举。”刘徽何许人也,断不能让人捉住小辫子,从此让人捏着女子参加科举不合礼。

  真要是按他们的逻辑说话,怕是刘徽得给绕进去。

  开科举是要给普通人以机会。

  想要让男人一心对付女子们,不好意思,刘徽想到的另一个办法是,挑起阶级斗争。

  女子是敌人,对大多数的普通人而言,世族更是他们的敌人。

  从前的世禄世卿,哪怕是刚让刘彻推行的察举制,无一例外,都让世族把持,以令天下的普通人都没有上升改变命运的机会。

  难道普通人会不愿意开启科举吗?

  开科举是大事,是利于国也利于后世的大事。

  拿着不合礼来阻止女子参加科举考试的人,其心险恶,何尝不是想要搅黄科举。

  “我父皇立后世的典范,前人所不曾有的,可利于大汉,利于后世之事,我父为之。尔等鼠目寸光,不为后世谋,但谋一家一身之利,实在可恶。科举既开,不问门第,不问出身,自然也是不看性别,只看才能。此为定制,不可改也。”刘徽补充上的一番话,是在提醒刘彻,拿性别为借口的人,能用性别说话,他们接下来就会揪住出身,刘彻若是放任不管,科举之事得让他们搅黄。

  落在一众人的耳朵里,不由心下轻颤。

  开科举一事在世家贵族看来已经非常让人不满,如果他们短时间内找不到对付科举之制的办法,对他们来说就是阻碍他们各家上升发展的道路。

  瞧,他们如今不就是在想办法吗?

  以女子也能参加科举为突破点,借机闹大。

  可惜,刘徽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由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们有意把矛盾集中在男女的性别一事上,不好意思,刘徽且将科举所带来的冲击,从而对谁有利,对谁不利捅破。

  想要挑起男女相争,让天下的男人都不想让女子参加科举,请他们不妨论道论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不是想要阻止科举的开启?

  可惜,刘徽绝不可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他们想就一个角度寻找到突破口,刘徽却要上纲上线。

  本来的科举规矩就是认才认能。

  能者上,庸者下。

  既然如此,又何分性别。

  如果不分性别,大汉可用的人是不是更多了?

  刘彻有自己的思考,刘徽的心思也早已经跟刘彻说白,她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天下的女子若都可以出仕,刘徽就等于有了自己的退路。

  一个刘徽在朝为官,甚至是女子在朝为官的只有十个,二十个,都很容易被人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若是百个,千个,万个,十万万之数,百万之数呢?

  没有享受过权利的滋味,不会懂得权利的好。

  可当拥有了权利,得到人注意,从此以后,都不会愿意再被关在方寸之间。

  刘徽相信,没有人会不希望能够拥有选择的权利。她在其中为她们开辟出一条路,在以后,未来,希望可以得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总要有一个人先站出来,告诉她们事情能够办成。

  可是,最后能不能成,不知道呢。

  但如果连去尝试的勇气都没有,想来那些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刘彻在上,听着刘徽道出的那一句成制,三省六部的官员没有一个反对。

  他们在其中也看得分明,刘徽提出科举之制,志在让普通人能有出头的机会。

  世族如何才能分而治之呢?得要先把他们引出来,放到不同的地方去。

  “开科举一事,任何人再有任何反对之言,便回家去吧。”刘彻思及那两百万的流民,心头一阵阵发紧,说出口的话自然更不客气。

  如此,再有意见的人都明白了,不能再说了,刘彻敢说出让人回家的话,看看石庆,到如今都没能回来。

  倒不是无人提防,刘彻且问他们,提出把流民全都放到边境去,以示惩罚的石庆,还有资格作为大汉的宰相吗?

  仅一问,便让人明白,刘彻不能容石庆。

  本来石庆放到三省上就是一个充数的,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有功或者本事实打实的,都能为君分忧。

  石庆提拔上去,一干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用来安抚世族的。总不好七相中只有一个汲黯是世族出身,其余的都是……

  可是,流民的事让刘彻看明白了,他顾念世族,想放一放他们,可他们没想给大汉留活路。

  “另,从今日起,桑弘羊入中书省为中书令。”刘彻既打定主意,正好也借此机会好好的敲打人,意外被提拔成为中书省中书令的桑弘羊诧异抬首。

  “陛下,桑尚书是不是太年轻了?”马上有人指出桑弘羊太年轻。

  主父偃轻笑道:“要论年轻,七相之列,论贵,谁人能及未央长公主。冠军侯在二十三岁时已然为门下侍中。”

  年轻是问题吗?

  或许对别的皇帝而言是,可对刘彻而言完全不是。

  年轻如霍去病,十八岁上战场,二十岁为主帅,负责河西之战,二十二岁出征漠北,二十三岁为门下侍中,七相之一。

  还有刘徽,十三岁出朔方,掌军政大事,十五岁上战场。十八岁的年纪为尚书令,改官制。

  桑弘羊比霍去病还要大上几岁,眼瞅着快四十了。

  四十岁为七相之一,那还算年轻?

  和霍去病、刘徽一比,算哪门子的年轻。

  随主父偃的话音落下,堵得人无话可说。

  当年提出改官制的人是刘徽,她要是不主持改官制的事宜都说不过去。

  霍去病呢?河西之战,漠北之战,就这两场战事,足以让霍去病和卫青同为大司马。

  大司马本来就是位在丞相之上。改官制并列为七相之一,那都算是降格了,谁能提不同意见?

  看向桑弘羊,他是商贾出身,让这样的人坐上丞相之位,真真是忍不了一点的啊!

  一个个的想法都基本一致。

  眼看都要进攻桑弘羊了,张汤适时的提问,“桑尚书提为中书令,那户部尚书的位置?”

  跟刘彻作对是没有用的,刘彻决定的事一般都不会改变。

  既如此,不如考虑别的事,比如户部尚书的位置由谁来接替?

  户部的侍郎两人,一个陈荷,一个沈璧。

  要是能够让朝臣选,他们当然是希望由沈璧出任。

  对,争取一番。

  “桑弘羊,你认为谁可接任?”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刘彻竟然问起桑弘羊。

  被点名问起的桑弘羊沉吟稍许道:“臣荐陈荷。”

  四字落下,一片倒抽声。

  陈荷的出身当然算不得低,开国功臣之后,陈荷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吗?

  刚说了不应该让女子也一道参加科举的事,结果随着桑弘羊高升,他竟然举荐陈荷为出任户部尚书。

  听到桑弘羊的话,无论是沈璧还是陈荷都明显一愣,几乎不约而同的望向不发一言的刘徽。

  好像这些事全都跟她没有关系。

  刘彻的视线随着桑弘羊的话音落下,停在两人身上,大致扫过,且道:“再议。”

  一石激起千层浪后,刘彻道一句再议,把一群人想说的话全都给咽回去了。

  有时候想想刘彻实在可恶之极。事儿是他挑起的,朝臣摩拳擦掌准备要论论了,刘彻又把事按下,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无事便散了吧。”刘彻不管底下的臣子如何变脸,他要用谁,提拔的谁,由他来决定,拿不准的时候放一放怎么了?就应该要放一放。

  一众臣子瞧着刘彻起身离去,也不能把人拉回来的。

  一群臣子恭送之。而那端的桑弘羊已然让人恭喜上。

  恭喜是可以恭喜,不过诏书没有正式下达呢。

  “诸公客气,诏令尚未下达,言之过早,言之过早。”桑弘羊跟在刘彻身边多年,如今瞧着是要得到重用不假,诏书没有正式下达前,一切都有可能生出变故,不能高兴太早,不能得意忘形。

  桑弘羊第一时间想寻刘徽的,可惜,刘彻一走,刘徽跟着一道走了。

  “你属意谁为户部尚书?”刘彻回了内殿,直接问起刘徽。

  刘徽大大方方的道:“陈荷。”

  刘彻入座的动作一僵,还是坐下了道:“你倒是半分不掩饰。”

  耸耸肩,刘徽不认为有需要掩饰的。

  “论才论能,论办事合乎父皇的心意,陈荷远在沈璧之上。沈璧早些年和世族作对,可如今……”

  如今怎么着,刘徽知道的事,刘彻不可能不知道。

  “单论在安抚流民一事上,陈荷要用心,也更为朕分忧。”刘彻没有一口回绝的原因正因如此。

  陈荷比刘徽长一岁,跟着刘徽也是历练出来,纵然刘徽不在长安,她也是靠自己的本事立了起来,朝堂之上,以前认为女子无能的人,对刘徽一个另类只道有她一个罢了。

  随着陈荷在朝堂上为人圆滑,不与人为恶,她的官运亨通,也让不少人赞不绝口。

  “你不认为她会帮着世族们?须知,她也算是他们那一伙的。”刘彻心里有他的担心。

  陈荷出身世家,哪怕家道中落,她立起来,眼看能够撑起陈家的门户,也有人接二连三的对陈荷递出橄榄枝。刘彻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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