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记忆中的“南瓜饼”

　　苏甜：我离开的背影，帅到自带风，苏悦你给我一边待着去吧！

　　苏甜想着今天要跑的地方不少，

　　干脆让酒店安排了包车服务，省得路上耽误时间。

　　司机师傅见她出来，赶忙将车驶近，一路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苏甜先仔细询问苏晓芳奶奶今日的身体状况，

　　随后她与苏晓芳交接，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苏晓芳熬了一整天确实也累坏了。

　　没跟苏甜客气。

　　苏甜顺口问起护工的事，本没抱太大指望，

　　没想到，苏晓芳把苏甜交代的事情放在心上，

　　今天白天的时候抽空趁苏奶奶睡觉时候，

　　认真找了三个护工，

　　还把每个人的优缺点说得明明白白。

　　医院本身能提供护工资源，

　　其中一位照顾同病房阿姨的护工口碑不错，

　　那位阿姨照顾的病人过两天就要出院了，

　　只是若需要夜间陪住，费用会稍高些。

　　苏晓芳因和同病房的护工阿姨有过接触，

　　便着重讲了讲这护工阿姨的情况。

　　这护工的事儿，是苏甜边送苏晓芳出医院边说的，

　　苏甜让师傅送苏晓芳回家，省得她挤公交，今天行程就结束了。

　　还在车上给苏晓芳留了两箱水果。

　　两人到了车旁。

　　苏甜应下护工的事：

　　“好的，姑姑，我等会回病房看一下，你累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苏晓芳看着面前变得优秀的侄女，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

　　“好的，你奶奶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回到病房，苏甜先陪苏奶奶聊了会儿，

　　说起苏爷爷的近况让老人放宽心，

　　随后留意了斜对过护工照顾病床上病人的情形，

　　苏甜看下来这个护工阿姨对病人既细心又有耐心，她对苏晓芳的眼光表示赞同。

　　转眼到了晚饭时间，医院的餐食营养均衡，

　　口味一般，苏甜给苏奶奶叫了碗高汤外卖。

　　许是因来到大医院重新配了药水，又有孙女陪伴，

　　苏奶奶这两天状态不错，坚持自己能吃饭，催着苏甜也去吃。

　　苏甜见状，径直走到斜对面护工面前，她想找她聊一下，

　　对方5点半下班、要伺候老人吃完晚饭，

　　苏甜表示可以等一会。

　　没过多久，护工阿姨安顿好老人，

　　苏甜跟苏奶奶打了招呼，便和护工阿姨一起离开病房，

　　苏甜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小餐馆吃饭。

　　苏甜了解到护工阿姨姓徐，12小时班和24小时班的价格不同，

　　苏甜觉得费用在可接受范围内。

　　聊了聊发现徐阿姨爱干净，谈吐、脾气和性格都不错，

　　对方照顾的病人过几天就出院，

　　苏甜当天便和徐阿姨签订了协议。

　　苏甜与徐阿姨道别后，转身往病房走去。

　　推开门时，苏奶奶半躺着，跟邻床的阿姨聊得热络，

　　眉梢眼角都是笑，气色不错，

　　刚吃完晚饭的老人家，精神头儿比前两日又好了些。

　　苏甜在门口看一会，轻轻带上门去了医生办公室。

　　值班医生翻着检查单说，这几天抽血指标都稳当，

　　炎症值降了，肝肾功能也没什么波动，

　　“恢复节奏挺顺的”。

　　提到明天的造影，医生指尖点了点病历：

　　“主要是看看血管堵塞的具体位置和狭窄程度，

　　这样后续搭支架还是用药，能更精准些，

　　老人家年纪大了，时间拖得也久，确实危险性还是挺大的。”

　　回到病房时，苏奶奶看到苏甜，让苏甜把床头柜上的苹果，

　　要分给邻床阿姨尝。

　　看着苏奶奶的温暖的笑容，

　　那些关于检查、关于治疗的细碎担忧，

　　在这声“囡囡你坐”的家常呼唤里，

　　让苏甜心头的不安暂时先放下了。

　　苏甜指尖蹭着老人病号服的边角，

　　苏奶奶想到什么突然叹了一口气，慈爱的看向苏甜：

　　“你爷爷每年都种老南瓜，

　　说你等你回来要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南瓜饼。”

　　苏甜想起小时候蹲在厨房看奶奶做南瓜饼的光景。

　　深秋的南瓜切开是金红的瓤，蒸到软烂后拌进面粉里，

　　奶奶总说“加半勺糯米粉才对味”。

　　雪白的粉撒进木盆时，她就踮着脚扒着桌沿看，

　　看奶奶手腕翻动着揉面团，

　　看金黄的面疙瘩渐渐变得光滑，圆溜溜。

　　后来才知道这是奶奶的“独家秘方”：

　　糯米粉要选老家磨坊磨的，带着点粗粝的颗粒感，

　　记忆里油炸时的滋滋声，

　　掌心里拍成圆饼，裹上芝麻，往滚着油花的铁锅里一放，

　　等饼皮变成金黄色，香气飘满整个厨房。

　　苏甜每次都等不及放凉，奶奶总会在旁边笑：

　　“慢些吃，当心烫，吹吹再吃，还有一大锅都是我们囡囡的。”

　　面粉和南瓜的绵密揉在一起，

　　咬下去先是外皮的酥脆，接着是内里的糯叽叽，

　　此刻病房里的灯光有点暗，苏甜望着奶奶鬓角的白发，

　　“奶奶，等您出院了，咱们回家做南瓜饼好不好？”

　　苏甜状似随意的说道，而后她看见奶奶眼里闪过一丝泪光。

　　老人点头时，发梢蹭过枕头，

　　“好啊，”奶奶轻声应，

　　“得用老南瓜，老式饼干，粉粉的那种，糯米粉......”

　　随着苏奶奶说的一步步南瓜饼步骤，苏甜忽然觉得鼻尖发酸，

　　等苏奶奶睡着了，苏甜看了下时间出门。

　　苏甜站在柯医生办公室门口，她费了一番功夫，

　　打听到柯医生今晚有手术，

　　结束时间不定，苏甜就直接到苏医生办公室门口等待。

　　苏甜靠在办公室外的白墙，指尖划开和吴琪、王庭宇的群聊，

　　周行知提起的助农直播计划，三人从昨晚就断断续续在碰细节。

　　经过上次的“经验”，她们要更加小心，

　　合同和村民的沟通都要做好。

　　几个县地段太过偏远，

　　每个县像周行知他们县那样申请经费在弄直播基地，是不现实的，

　　索性周行知，提议设备共享，由他当牵头人，

　　把周边县的农村品归拢到一起，到时候一起直播

　　更经济化一点。

　　苏甜指尖刚在屏幕上敲下：“物流时效要和村里确认。”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混着一道带着愠意的指责：

　　“刚缝皮时进针角度偏了0.5厘米，组织张力没把控好，

　　外科缝合不是就穿针引线，每道工序都得精准！”

　　声音带着冷硬，音色清润，

　　苏甜抬头，见走廊尽头逆光走来道修长身影。

　　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摘下蓝色手术帽，旁边的医生正对着这道身影：

　　“对、对不起柯医生，我……我一定多练习进针角度。”

　　苏甜看着这道身影从远到近，

　　口罩遮面，却藏不住眼尾微挑的冷冽与睫羽低垂的温润，

　　鼻梁挺直、下颌线利落，自带股疏离又清贵的气质。

　　苏甜本以为是鬓角斑白的中年医生，

　　没想到是如此如兰芝士玉树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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