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新装修的店面窗明几净，墙上"烈火真金"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何雨柱心里清楚。

　　这天清晨，何雨柱照例第一个到店。刚打开卷帘门，就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他警惕地用棍子挑开，里面是一把带血的剪刀和一张字条："见好就收，否则下次见血。"

　　马华气得要去报警，被何雨柱拦住："没用的，这种恐吓查不出结果。"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证物，照常营业。但暗地里，他让马华在店里装了更多摄像头，连后院都装了红外报警器。

　　平静日子过了没几天，更大的麻烦来了。区里新调来的李副局长突然带队视察，阵仗很大。

　　"何老板，"李副局长皮笑肉不笑，"听说你这典型单位很红火啊。不过..."他话锋一转，"典型更要带头规范经营。"

　　随行人员开始挑刺：消防通道窄了零点五厘米，消毒记录少签一个字，甚至连员工工作服的纽扣颜色不统一都成了问题。

　　"何老板，"李副局长拍拍他肩膀，"三天内整改完毕，否则停业整顿。"

　　人一走，马华就红了眼眶："哥！这不明摆着刁难吗？"

　　何雨柱没说话。他想起老王悄悄传来的消息：李副局长是陈局长一手提拔的，这次是来给老领导出气的。

　　整改需要钱，一大笔钱。何雨柱算了下，全部落实要五万多。店里刚缓过劲来，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哥，要不...我去找刘秘书长说说情？"雨水小声建议。

　　"说情？"何雨柱摇头，"越说越黑。"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贷款整改。用焦香居做抵押，从信用社贷了六万元。

　　马华急得直跳脚："哥！万一还不上怎么办？"

　　"没有万一。"何雨柱眼神坚定，"要么翻身，要么翻船。"

　　整改进行得很快。但就在即将完工时，又出事了。一天深夜，工地突然起火，新买的消防器材全烧毁了。

　　纵火的是个生面孔，被抓后一口咬定是"个人恩怨"。但何雨柱在他身上发现了客满楼的工作证。

　　案子破了，损失却造成了。更糟的是，贷款到期日越来越近。

　　"哥，"雨水哭着说，"要不...把店盘出去吧？"

　　"盘给谁？"何雨柱冷笑，"盘给客满楼？"

　　他做出了更冒险的决定：扩大经营。把隔壁空置的仓库租下来，改造成火锅城。

　　"你疯了！"马华吓坏了，"现在生意这么差，还扩大？"

　　"正因为生意差，才要变。"何雨柱说，"火锅成本低，利润高，回本快。"

　　说干就干。他拿出全部积蓄，又借了高利贷，火锅城紧锣密鼓地开工了。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她提着礼物来找何雨柱，说想来自家店里工作。

　　"何大哥，"秦京茹眼睛红红的，"我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想替她弥补..."

　　何雨柱看着她与秦淮茹相似的脸，心里百感交集。最终，他收下了秦京茹，让她在前厅当服务员。

　　秦京茹很勤快，也很懂事。她不仅把前厅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帮雨水分担了不少工作。渐渐地，大家都接受了她。

　　火锅城开业那天，生意出奇地好。新奇的模式吸引了年轻人，物美价廉赢得了口碑。第一个月，就实现了盈利。

　　贷款还得差不多了，何雨柱刚松口气，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

　　这天，区卫生局突然上门，说接到举报，火锅城使用地沟油。调查组封存了所有油料，要带回检验。

　　"何老板，"带队的科长意味深长地说，"这次要是查出问题，可就不是罚款这么简单了。"

　　何雨柱心里明白，这又是李副局长在背后搞鬼。他不动声色，暗中让马华去查油的来源。

　　调查结果令人震惊：供油商是客满楼老板的小舅子！而且，这批油确实有问题——虽然不是地沟油，但却是过期的棕榈油。

　　"哥！咱们被坑了！"马华气得浑身发抖。

　　何雨柱反而笑了："好事。这说明，他们黔驴技穷了。"

　　检验结果出来的前一天，何雨柱做了三件事：第一，向供货商追责；第二，向媒体曝光；第三，向纪委举报。

　　三管齐下，效果显著。供货商承认是受人指使，媒体曝光了官商勾结，纪委立案调查李副局长。

　　真相大白那天，李副局长被带走调查。客满楼关门歇业，供油商依法受惩。

　　焦香居和火锅城的生意更加红火。但何雨柱没有喜悦，反而更加谨慎。

　　他在店里立了新规矩：所有进货必须三人验收，所有供应商必须背景调查，所有账目必须当日公示。

　　秦京茹不解地问："何大哥，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何雨柱望着窗外，"树欲静而风不止。"

　　果然，平静日子没过多久，新的风波又起。这次，是从内部开始的。

　　先是火锅城的厨师突然辞职，接着是服务员接二连三跳槽。更蹊跷的是，他们都去了新开的一家"美食城"。

　　"哥！"马华慌慌张张地跑来，"美食城的老板...是秦京茹的男朋友！"

　　何雨柱心里一沉。他想起秦京茹这些天的反常：经常加班对账，总是最后一个走...

　　深夜，他调出监控录像。画面显示，秦京茹每晚都会复印账本，用手机拍摄配方...

　　"哥！我去找她算账！"马华气得要冲出去。

　　"站住。"何雨柱叫住他，"让她继续。"

　　"为什么？"

　　"放长线，钓大鱼。"

　　何雨柱将计就计。他故意在账本上做了手脚，在配方里留了破绽。果然，美食城很快推出"特色菜"，价格更低，味道却差强人意。

　　客人吃出门道，纷纷回流。美食城生意一落千丈，秦京茹的男朋友卷款跑路。

　　走投无路的秦京茹，跪在何雨柱面前忏悔："何大哥，我错了...是他们逼我的..."

　　"谁逼你？"

　　"是...是李副局长的人..."秦京茹哭诉，"他们说，要是我不配合，就让我姐在牢里不好过..."

　　何雨柱长叹一声。他想起秦淮茹在法庭上那双绝望的眼睛，想起棒梗怯生生喊他"何叔"的样子...

　　"你走吧。"他摆摆手，"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秦京茹哭着走了。雨水不解地问："哥，为什么放过她？"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雨柱系上围裙，"咱们开的是饭馆，不是法庭。"

　　风波过后，焦香居的招牌更加闪亮。但何雨柱知道，这场仗远未结束。只要灶火还燃着，就不会有真正的平静。

　　夜色中，他擦着灶台，火光映在他坚毅的脸上。这把火，烧掉了天真，烧出了智慧，也烧出了一条血路。

　　而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要走得更稳，更坚定。因为只要心中有光，何惧长夜？只要灶火不灭，希望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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