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兰山战役 2

最新网址:http://www.abcsee.cc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只能在主营地旁观战局,等待预定计划的实施。

  虽说身为皇帝,本就无需亲自指挥军队,但我根本没有空闲可言——眼前正在上演一场屠杀,而这场战役的结果,将直接决定我作为皇帝的命运。

  从当前战况来看,我方右翼仍在缓慢败退,但拉米泰德侯爵与埃泰克伯爵的军队抵抗得十分顽强。拉米泰德军队尤其奋勇,或许是想弥补之前工程延误的过错;埃泰克军队的指挥官博古斯男爵虽让人担忧,但士兵训练有素,实力不容小觑。

  另一方面,马尔多萨侯爵与瓦伦公爵的军队似乎都承受着巨大压力。马尔多萨军队处境艰难尚且可以理解,瓦伦军队被击退的速度,却着实令人意外。

  此外,敌军中央的部分民兵并未有序撤退,反而陷入了溃逃——他们像雪崩般四散奔逃,根本无法阻挡。

  未经训练的人,往往无法区分“撤退”“后撤”与“溃逃”的区别:“撤退”是无论战局优劣,为调整部署而主动后撤,也可用于拉开与敌人的距离,此次敌军魔法士兵与民兵的初期撤离就属于这种情况;“后撤”则多在战局不利时使用,是停止战斗、撤离战场的指令。但对民兵而言,他们能理解的只有“前进”或“逃跑”,根本无法执行复杂的战术指令。

  因此,当接到“撤退”命令时,部分民兵误以为己方战败,开始四散奔逃;看到同伴逃跑,其他民兵也纷纷效仿,认为“必须尽快脱身”。若不及时制止,这种误解引发的混乱,很快就会演变成真正的溃逃。这种情况并非只发生在民兵身上,即便是受过训练的士兵,也可能因恐慌陷入混乱。

  据说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战,就是因类似的混乱,导致兵力十倍于对手的军队最终溃败。

  士兵们无法看清整个战场局势,若只能看到前方战友的背影,且战友正迅速撤离,他们自然会认为己方战败。为防止这种情况,指挥官会下令“有序撤退”,一边安抚士兵情绪,一边处决试图擅自逃跑的人,以稳定军心。

  事实上,敌军后方的守卫确实在射杀逃跑的民兵,但即便如此,仍无法阻止溃逃的浪潮——一旦堤坝出现缺口,洪水就会势不可挡。在我看来,敌军部分民兵部队,已经彻底陷入了这种绝境。

  然而,仍有一些民兵部队,或许是受到邻国王国志愿军的鼓舞,继续向我方防御阵地冲锋,尤其是吉诺山方向,我方甚至一度转入守势。

  照此发展,敌军可能会重新掌握主动权,局势对我们十分不利。不过,我早已提前指示蒂莫娜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希望她能顺利解决危机。

  与此同时,我方右翼的撤退速度进一步加快——最终,多兹兰侯爵的军队抵达了山丘附近,足足有五千人。对一位侯爵而言,这支部队的规模实在过大。从沃德伯爵的报告中,我终于明白了原因。

  这支身份不明的军队突然出现,迫使原本坚守阵地的埃泰克伯爵右翼部队大幅后撤——他们必须避免侧翼暴露在多兹兰军队面前,这是不得已的选择。但这一撤退,却让敌军左翼士气大振,继续向我方发起猛烈冲锋。

  显然,多兹兰军队倾向于支持拉乌尔,但他们抵达山丘南侧后,并未立即加入战斗或攻击任何一方,只是原地观望,似乎在等待“胜券在握”的时机,再加入优势方。

  这种情况下,若我方持续败退,他们很可能会认定拉乌尔即将获胜,转而加入敌军阵营——一旦如此,我方右翼的封建领主军队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就在这危急时刻,萨洛蒙的魔法士兵重新部署,终于完成了。

  是时候实施我们筹划已久的终极计划了。

  一声巨响响彻群山,紧接着是一连串轰鸣——大地剧烈颤抖,敌军阵线被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即便身处主营地,也能清晰看到战场中央的混乱。

  “开始了?”我问道。

  “是的,陛下。”沃德伯爵回应。

  这并非普通大口径火炮的声音,而是以“难以操控”闻名的弗洛基炮,发起的齐射。

  一共三十门弗洛基炮,射出的石块约有成年人肩膀宽,密密麻麻地倾泻在敌军阵中。和之前的卡尔沃炮一样,魔法士兵用魔法快速冷却炮管,不到五分钟,第二轮齐射就开始了。

  弗洛基炮本不是为连续发射设计的,敌军肯定没料到它能在短时间内发起多轮攻击。

  尽管如此,后续每轮炮击仍间隔近五分钟——即便在这个世界,这样的发射频率也堪称奇迹。从主营地望去,能清晰看到敌军士兵被炮火震慑的样子。

  “这或许是历史上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使用弗洛基炮。”我感叹道。

  弗洛基炮原本有三个致命缺陷:一是瞄准精度极差,二是发射后热量过高、冷却时间长,三是后坐力巨大,极易导致炮管开裂。

  正因如此,它被视为“有缺陷的武器”——“无法准确命中目标”“每小时只能发射一发”“发射几轮后就会故障”。

  但只要解决这些问题,它就能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

  首先,我们创造了“无需瞄准”的战场环境——眼前有一万五千名敌军士兵挤在一起,即便朝敌军中心区域射击,石块也总能命中目标。

  其次,用魔法实现快速冷却——魔法士兵利用储存在“魔封结界”中的魔力,结合水、冰、风三种魔法,快速降低炮管温度。与此同时,大量蒸汽喷涌而出,将山丘南侧笼罩在白色雾气中,虽降低了能见度,让大炮与附近友军难以瞄准,但对本就无需精确射击的我方而言,并无影响。

  最后,通过减少火药用量,缓解炮管开裂问题——即便如此,反复快速的魔法冷却仍可能引发“热冲击”,导致炮管损坏。

  但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炮管损坏”的准备——重要的不是让弗洛基炮持续发射,而是在短时间内发起密集齐射,摧毁敌军阵型。而且,地面上的士兵似乎已经适应了雾气环境,第二轮炮击后,发射间隔还在逐渐缩短。

  “不出所料,有些石块没击中敌军,滚下了山坡。”我说道,对此并不在意。

  敌军阵线上不断出现缺口,鲜血将战场染成红色——之前还为炮火欢呼的低阶贵族们,此刻都安静了下来,显然被眼前的惨烈景象震慑。

  就连我方山坡上的士兵,也被这压倒性的火力震撼。恐惧与混乱在敌军阵营中蔓延,左后方的部分部队已经开始撤离。

  “若严格按照‘大炮’的标准评判,弗洛基炮确实不合格——它更像是一个‘加速装置’,只为给和人肩膀一样宽的巨石提供初始速度。”我解释道。

  正因如此,我们没有在山丘南侧修建护城河或防马栅栏——这里本就是引诱敌军的陷阱,也是我方的出入口,而弗洛基炮射出的石块滚下山坡时,还能进一步摧毁敌军营地。

  这些巨石不仅会沿山坡滚动,还会在地面反弹,造成更大范围的破坏——它们像保龄球一样碾压敌军士兵,即便石块碎裂,飞溅的碎石也能成为致命武器。

  “若在平地上使用,它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但这里是高地——即便只是滚下一根圆木,也足以杀死敌人。”

  高地带来的重力势能,加上大炮赋予的初始速度,无论石块是滚下斜坡还是直接落入敌军阵地,都能造成巨大杀伤。

  “当一块和你肩膀一样宽的巨石,以无法躲避的速度朝你飞来时,没有人能存活。”

  炮弹击中的地方,留下一个个巨大的血坑——即便在主营地,也能看到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区域。

  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之前喧闹的人群瞬间陷入沉默。

  虽然从炮击开始到现在,似乎只过了三十分钟,但可以肯定的是,敌方左翼的不利局面已经彻底逆转。

  “陛下,最后一门弗洛基炮也损坏了。”沃德伯爵向我汇报,他手下的间谍作为信使,此刻正往来于各个阵地,传递情报。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敌军并未彻底崩溃——即便阵型被弗洛基炮摧毁,他们仍在勉强维持秩序,缓慢后撤。我一直以为,无论拉乌尔军队多么顽强,都无法抵挡被誉为“战场之神”的炮兵支援,直到此刻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是拉乌尔公爵的旗帜……我没想到,敌军总司令会亲自上前线。”我盯着战场中央那面显眼的旗帜,恍然大悟。

  趁着敌军混乱,我方封建领主军队发起了猛烈反攻。在战场边境附近,拉乌尔的旗帜高高飘扬——作为僭位者,他亲自坐镇前线,自然能稳定军心。

  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杀死拉乌尔,但他身为敌军总司令,身边护卫严密,我始终找不到刺杀的机会。

  而战场上,刺杀敌方将领的最佳时机,正是“追击阶段”——此时追击方能给敌人造成最大杀伤,撤退方则损失惨重。为减少损失,撤退方会安排“殿后部队”拼死抵抗,掩护主力撤离。我原本计划在追击时,趁机刺杀拉乌尔。

  但现在的情况是,拉乌尔亲自担任了“殿后”的角色——让总司令身处最危险的境地,对他而言既是机遇也是风险:总司令亲临险境,能极大鼓舞士兵士气。事实上,在拉乌尔旗帜附近,敌军的抵抗明显变得顽强,士气正在回升。

  这意味着,一旦敌军完成有序撤退,我们将彻底失去刺杀拉乌尔的机会。

  若不能在此战击败拉乌尔,我们所有的准备与牺牲,都只能换来一场“普通胜利”,而非彻底终结内战的“决定性胜利”。

  “传我命令!山南侧的新兵与民兵,全体冲锋!”

  决战只剩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必须在敌军士气尚未完全恢复前,彻底摧毁他们的抵抗。这是唯一能彻底终结战争的办法。
  http://www.abcsee.cc/33958/11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