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章 墨行天下:于宋城烽火见“兼爱”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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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栎阳城那层冰冷的“法”之枷锁,维度谐振探针的牵引突然变得灼热——不再是秦地的收缩与压抑,而是像被一股带着烟火气的力量拽着,朝着一片沸腾的战场飞去。等意识落地时,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硝烟、汗水和血腥味的风,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喊杀声,还有木头撞击石头的闷响。他们悬在宋国都城的上空,脚下是一座被战争包裹的城池。
和栎阳的规整、临淄的繁华不同,宋城的城墙布满了伤痕——有的地方被投石机砸出了缺口,用木板和沙袋临时堵着;有的墙面溅着暗红色的血迹,风吹过,能闻到干涸的铁锈味。城墙上,守军们握着戈矛,眼神紧张地盯着远方楚军营地的灯火,那灯火连绵数里,像一条蛰伏的火龙,随时可能扑过来。
但城内没有慌乱。
相反,一种高度组织化的忙碌在街巷间铺开:有人扛着木板往城墙上跑,脚步飞快却不拥挤;有人推着小车,车上装满了弩箭和石块,车辙印在地上压出深深的痕迹;还有人在街角搭起了简易的棚子,锅里煮着稀粥,蒸汽袅袅升起——这一切的核心,是一群穿着短褐、打着绑腿的人。
他们是墨者。
金一诺的意识首先被城墙上的景象吸引。
那里围着数十名墨者,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脸上有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颌,却丝毫不显狰狞,反而透着一股沉稳。他穿着和其他墨者一样的粗布衣服,腰间别着一把短剑,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正快速地给弟子们分配任务——没有高声指挥,只有简洁的指令,每个字都精准得像刻在竹简上。
“子墨,带三人去东角楼,检查连弩车的括机,弩箭要填足,射程定在八十步!”
“阿石,你带五人加固悬门,用铁索缠三道,滑轮要涂油,确保能快速放下!”
“小禾,去城下罂听点,仔细听楚军有没有挖地道,有动静立刻回报!”
指令刚落,墨者们立刻行动起来,没有一丝犹豫。金一诺“看”到那个叫子墨的青年,身手利落得像只猴子,爬上东角楼的连弩车——那弩车比普通的弩大了三倍,弩臂是用坚硬的桑木做的,上面缠着牛筋,子墨蹲下身,手指快速拨动弩机上的齿轮,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珍宝。他身边的弟子递过弩箭,箭杆是削尖的硬木,箭头裹着铁,沉甸甸的,三人合力才能把弩箭填进槽里。
“这是墨家改进的连弩车!”陆研新的意识带着惊叹,他“分析”着弩车的结构,“用了杠杆原理,省力又能提升射程;弩机上有校准刻度,能精准瞄准——比我见过的战国兵器图纸,精密至少两个层级!”
另一边,阿石带着弟子在加固悬门。那悬门是用厚重的橡木做的,平时吊在城门上方,一旦敌军攻破城门,就能立刻放下挡住去路。阿石他们把铁索一圈圈缠在悬门上,每缠一圈,就用锤子砸紧,铁索与木头碰撞的“叮叮”声,在嘈杂的战场上格外清晰。有个弟子的手被铁索磨破了,流出血来,他只是随便用布擦了擦,继续干活,脸上没有丝毫抱怨。
“他们的协作效率太高了!”陆研新的意识快速计算着,“指令传递没有冗余,个体配合全靠默契,组织度高达92%——比秦军还高!这不是临时拼凑的队伍,是长期训练、信仰一致的准军事化社团!”
诺亚的意识则被城墙上的战斗吸引。楚军开始试探性进攻了,十几个士兵扛着云梯,试图爬上城墙。墨者们立刻行动起来:操作转射机的弟子,快速调整方向,“咻”地射出一支弩箭,精准地射中了最前面那个楚兵的肩膀;旁边的墨者举起掷车,把一块石头放进去,用力一拉,石头“呼”地飞出去,砸在云梯上,云梯瞬间断成两截,上面的楚兵惨叫着掉了下去。
“太精彩了!”诺亚的意识带着兴奋,体内李小龙的武魂在共鸣,“他们不是空谈理论的学者,是把思想变成武器的实践者!这种‘技击’与‘信仰’结合的战斗方式,比任何武术都更有力量!”
金一诺的意识却飘到了城下的临时救护所。
那里没有城墙上的紧张,却透着一股温暖的坚定。几个穿着短褐的墨者,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有个士兵的腿被箭射穿了,疼得直冒冷汗,一个女墨者蹲在他身边,动作轻柔地拔出箭,用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缠紧。她的手上沾着血,脸上却带着平静的神色,轻声说:“忍一忍,草药能止痛,过几天就好了。”
旁边的棚子里,另几个墨者正在给老弱妇孺分发稀粥。粥很稀,能照见人影,但每个碗里的量都一样多。有个小孩饿哭了,墨者就蹲下来,用勺子一点点喂他,眼神里没有丝毫不耐烦。金一诺“看”到,这些墨者自己也很饿,嘴唇干裂,却没有一个人先喝一口粥,都是先分给别人。
“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墨家的“兼爱”,不是稷下学宫里的辩论,不是竹简上的文字,而是此刻城墙上射出的每一支弩箭,是救护所里包扎的每一处伤口,是分出去的每一碗稀粥——是不加区分的、平等的爱。
“汪!这些墨者的精神波动好特别!”元宝的意识带着惊讶,它能“嗅”到墨者们之间的灵韵连接,“他们的羁绊不是只给亲友,是想覆盖所有人!就像织一张大网,把整个宋城的人都罩进去,让大家都不受伤害!虽然做不到完全平等,但这份心太酷了!”
但金一诺也“看”到了这份“兼爱”背后的沉重。
那个脸上带刀疤的墨者首领,手臂被流箭划伤了,鲜血渗出来,染红了衣袖。一个弟子递来一包伤药,小声说:“巨子,您先上药吧。”首领却摇了摇头,把伤药推回去:“给那边伤重的士兵,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完,又转身去检查城防,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有个年轻的墨者,守城时不小心被楚军的投石机砸中了腿,疼得站不起来。他咬着牙,对身边的同伴说:“别管我,快去守城门!”同伴想扶他下去,他却用力推开:“赴火蹈刃,死不旋踵!我是墨者,不能退!”最后,他拖着受伤的腿,爬到城墙边,继续用弓箭射击敌人。
“任,士损己而益所为也。”
“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
墨家的“任侠”精神,不是说说而已。为了守护更多人,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牺牲伤口的治疗,牺牲休息的时间,甚至牺牲生命。
“我终于明白墨家的力量在哪了。”金一诺的意识带着感慨,“观测者的‘关系解构器’,是让人与人之间互相猜忌、互相疏远;而墨家的‘兼爱’,是用行动把人连接起来,你帮我守城,我帮你包扎,你给我粥喝,我为你挡箭——这种主动的、平等的羁绊,比儒家的‘善端’更直接,比法家的‘铁律’更温暖。”
诺亚的意识却带着一丝思考:“但这里有个矛盾——他们要‘兼爱’,就要爱所有人,包括敌人吗?可他们现在正在用弩箭射向楚军,这算不算‘非爱’?为了‘非攻’(反对战争),他们却要精通‘守御’(战斗技术),这本身就是一种张力。”
金一诺还没来得及回应,楚军的猛攻开始了。
无数的投石机将巨石砸向城墙,城墙摇晃着,尘土簌簌落下;成千上万的楚兵扛着云梯,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还有人在城下挖地道,试图从地下攻破城池。
墨者们没有退缩。
首领拔出短剑,高喊着:“墨者死不旋踵!守住宋城!”
城墙上的墨者们跟着喊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他们操作连弩车,射出一排排弩箭;他们推着掷车,砸向云梯;他们拿着戈矛,把爬上城墙的楚兵一个个推下去。有的墨者中箭了,倒下了,立刻有其他墨者补上去,没有一丝犹豫。
元宝突然“咦”了一声:“本神兽发现,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墨者们的‘大网’式羁绊变弱了!他们和身边战友的连接变得特别强,和城墙的连接也变强了——看来,绝对的‘兼爱’在生死关头,还是会变成更具体的守护,守护身边的人,守护脚下的城。”
金一诺点了点头。她“看”到那个女墨者,原本在救护所包扎伤口,看到城墙快被攻破了,立刻拿起一把短剑,冲了上去,和楚兵厮杀;她“看”到那个腿受伤的年轻墨者,用尽全力射出最后一支箭,然后倒在城墙上,嘴角却带着微笑——他守住了自己的信念。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楚军才渐渐退去。
城墙上,墨者们累得瘫坐在地上,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清点弩箭,有的在给同伴喂水。他们的衣服破了,身上伤了,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首领站起身,看着身边的弟子们,声音沙哑却坚定:“今晚轮流守夜,明天楚军还会来,我们还要继续守。”
墨者们齐声应道:“诺!”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最简单的承诺,却透着一股能扛住千军万马的力量。
金一诺的意识缓缓升空,看着下方的宋城——城墙虽然残破,却依然挺立;墨者们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城内的百姓,开始帮着墨者们修补城墙、准备食物。一种温暖的、坚韧的羁绊,像一张网,把所有人都连接在一起。
“这就是墨家的‘兼爱’。”金一诺的意识带着感动,“不是完美的、无差别的爱,是带着牺牲、带着疲惫,却依然愿意为陌生人付出的爱;不是空谈的理想,是用双手、用汗水、用生命去实践的信仰。”
他们的意识渐渐远离宋城,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墨者们的呐喊,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城墙上那一道道坚定的身影。这是一种与儒家的“仁”、法家的“法”都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种用实践点燃的、温暖而坚韧的人性之光。
“下一站,去看看道家吧。”金一诺的意识带着期待,“墨家是‘入世而行’,道家是‘出世而观’,或许能看到另一种理解人性的方式。”
意识随着维度探针,朝着道家的方向飞去,身后,宋城的烽火还在燃烧,墨者们的身影,却已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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