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秦地寒芒:于商鞅立柱处观“法”之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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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学宫的思想热浪还在意识里发烫,维度谐振探针已骤然转向。这一次的时空穿梭没有之前的顺滑,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收缩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从临淄的多元鲜活,硬生生拽进一片黑白分明的严谨秩序中。等感知落定时,他们悬在了战国中期的秦国栎阳城上空。
清晨的寒意裹着尘土味扑面而来。和临淄的喧闹不同,栎阳的街巷安静得有些压抑:夯土铺就的道路笔直如尺,两侧的房舍高低一致,连屋檐的角度都近乎相同;行人大多穿着粗布黑衣,低着头匆匆赶路,极少交谈,偶尔有对话,也都是短句,声音压得极低;街角巷尾,每隔几步就能看到手持长戟的秦兵,站姿笔挺,眼神锐利,像一尊尊没有感情的石像,无形中织成一张监视的网。
“这地方……好冷。”孙洁的意识带着怯意,她“看”到路边一个孩童不小心撞到了行人,不等对方说话,孩童的母亲就立刻按住孩子跪地磕头,脸色惨白——那份恐惧,不是怕被责骂,是怕触犯某种看不见的规矩。
他们的意识很快聚焦到城南门。
那里围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却没有一丝喧哗,所有人都紧绷着脸,目光死死盯着场地中央——一根三丈高的巨木立在土台上,树皮还带着新鲜的青色,显然刚从山里砍伐下来,树干笔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硬。
“是立木建信!”金一诺的意识猛地一震。课本里的历史事件,此刻就鲜活地铺在眼前:没有文字的冰冷,只有现场那股凝滞到让人窒息的氛围。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一队秦兵护送着一位官吏走了过来。那官吏穿黑色深衣,腰束革带,佩着短剑,面容冷峻得像块寒冰,眼神扫过人群时,没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头。他走到木柱旁,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开口说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凡民,有能徙此木于北门者,赐十金。”
话音落在寂静里,像一颗石子投进冻住的湖面。
过了几秒,人群才泛起细微的骚动。金一诺能清晰“捕捉”到他们的情绪:有人瞪大眼,满脸惊愕;有人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眼里闪过贪婪,却又很快被怀疑取代;还有人悄悄后退,嘴角撇出一丝嘲讽——那是长期被官府严苛对待后,本能的不信任。
“十金?搬根木头就给十金?怕不是圈套吧?”
“去年张老三就是信了官府的‘赏赐’,结果去了军营,再也没回来!”
“肯定是测我们有没有胆违抗命令,搬了就按‘擅动公物’治罪!”
窃窃私语像蚊子叫,很快又被秦兵锐利的目光压下去。没人上前,只有风卷着尘土,吹得巨木微微晃动,发出单调的“吱呀”声。
那官吏站在台上,脸色没变,像尊雕像。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
“徙此木于北门者,赐五十金。”
“五十金!”人群彻底炸了。
这可不是小数目——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也就一两金,五十金足够买几亩地,盖三间房,让一家人衣食无忧。怀疑和贪婪在每个人脸上交战:有人搓着手,眼神炽热;有人咬着唇,犹豫不决;还有人拉着要上前的同伴,拼命摇头。
终于,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汉子走了出来。他面黄肌瘦,手上全是老茧,显然是常年饿肚子的贫民。他走到官吏面前,声音发颤:“大……大人,我搬,真的给五十金?”
官吏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汉子咬了咬牙,走到巨木旁,深吸一口气,双臂抱住树干,猛地发力——巨木不算特别重,他勉强能扛起来。他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北门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目光就紧一分,有期待,有嫉妒,还有等着看他倒霉的幸灾乐祸。
金一诺的意识跟着他移动,能“感受”到他肩膀的酸痛,还有心里的忐忑——他怕自己扛到了北门,官府却不认账;怕这五十金是催命符,拿了就会被抓去当兵;更怕自己只是官府演戏的工具,最后落得一场空。
等他终于把巨木扛到北门,放下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连站都站不稳。
那官吏也跟着走了过来,抬手一挥。两名士兵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咚”地放在地上,当众打开——里面是黄澄澄的金饼,阳光一照,晃得人睁不开眼。
“赏。”官吏只说一个字,亲自拿起一块金饼,放进汉子手里。
一块,两块,三块……直到五十块金饼都放进汉子怀里。汉子捧着金饼,身体抖得像筛糠,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对着官吏连连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谢大人!谢官府!草民……草民有救了!”
人群彻底沸腾了!
刚才还怀疑的人,此刻满眼都是懊悔;那些拉着同伴的人,狠狠拍了自己大腿;还有人挤到前面,大声问:“大人,还有木头要搬吗?小人也能搬!”
“数据太惊人了。”陆研新的意识带着惊叹,“目标个体(扛木汉子)对官府的信任度,从17%飙升到89%;群体对‘法’的可信度认知,在赏金交付的瞬间,曲线陡峭上升了62%。一次精准的‘赏’,直接重塑了群体心理基线。”
“但这不是信任,是威慑后的服从。”金一诺的意识却感到一阵寒意。她“看”到汉子的狂喜,也“看”到其他人眼里燃起的欲望,但那欲望之上,始终悬着一把刀——他们不是信官府的“仁”,是信官府的“言出必行”,信“赏”是真的,“罚”更是真的。“商鞅用五十金,买的不是民心,是‘政令必行’的权威。他把‘信’变成了工具,没有温度,只有计算。”
诺亚的意识里,李小龙的武魂在隐隐躁动,那是对“过度约束”的本能抵触:“纪律是武术的根基,但没有‘仁’的纪律,就是暴力。法家看到了人性‘趋利避害’的一面,却把它推到了极致——他们不用唤醒善端,只用‘赏’勾引欲望,用‘罚’压制恐惧,把人变成只会趋利避害的机器零件。高效,却毫无温度。”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集市传来一阵喧哗。
他们的意识立刻飘了过去。只见一个小贩被两名秦兵按在地上,他的摊位被掀翻,粮食撒了一地。原来,小贩用的斗比官府规定的小了半寸——按秦法,“度量衡不合一者,罚二甲,没入官府”。
没有警告,没有辩解的机会。秦兵拿出鞭子,“啪”地一声抽在小贩背上,小贩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渗出来。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没人敢求情,甚至没人敢多看——他们都知道,求情就是“私议法令”,会被一起治罪。
鞭子一下下落下,小贩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而那两名秦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汪!太过分了!”元宝的意识带着愤怒,它能“嗅”到这片土地上弥漫的“规则之力”——那是无数严苛的法条织成的巨网,网住了每个人的一言一行,连呼吸都要符合规矩,“观测者是用代码解构关系,让人与人变成孤岛;法家是用铁律构建秩序,让每个人都变成齿轮!看似相反,其实一样——都在抹杀人性的复杂和温暖!”
金一诺默然。她“看”到栎阳城里,男人们都在田里拼命耕种,女人们在家连夜织布,没人偷懒,没人抱怨——因为“耕战有功者赏,懈怠者罚”;她“看”到街面上没有小偷,没有斗殴,甚至没有争吵——因为“私斗者,死;偶语诗书者,弃市”。
秦国的确在变得强大,变得有序。但这种秩序,是用无数个人的自由、情感和温度换来的。就像那根立在城南的巨木,笔直、坚硬,却没有一丝生机。
太阳渐渐升高,金色的阳光洒在栎阳城的街道上,却照不进人们紧绷的表情里。那根巨木依然立在那里,像一个冰冷的符号,刻着“法”的重量——重到能压垮人性的柔软,压出一个高效却荒芜的秩序。
“下一站,去墨家吧。”金一诺的意识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一丝期待,“我们需要看看,除了思想的辩论,除了冰冷的铁律,人间还有没有另一种力量——一种愿意弯腰做事,愿意为他人取暖的力量。”
他们的意识渐渐升空,远离了栎阳城那片冰冷的秩序,朝着墨家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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