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NEWTs、探视与苏格兰的海岸线

　　霍格沃茨城堡在魔法的作用下已大致恢复了往日的宏伟，虽然一些细微之处仍能看到修补的痕迹，如同伤愈后留下的浅浅疤痕，但整体的生机与活力已经回归。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硝烟与焦虑，而是一种熟悉的、混合着古老石墙、羊皮纸与魔药材料的味道，以及一种……临近考试的紧张气息。

　　N.E.w.ts考试周终于来临。大礼堂被临时改造，长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彼此间隔甚远的单人桌椅，肃穆得让人心悸。

　　埃利奥特和卢娜回到了熟悉的考场，与他们一同的还有哈利、罗恩、赫敏、纳威等同届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同程度的紧张与决心。

　　魔咒学实践考试，弗立维教授站在一个小台子上，用他尖细的声音宣布：“请展示一个能让这只凤梨跳着踢踏舞穿过书桌的咒语！”埃利奥特挥动Gáe bolg魔杖，流畅的魔力引导下，那只凤梨立刻以一种近乎专业的舞步灵巧地滑过桌面，甚至还附带了一个优雅的旋转。弗立维教授满意地在记分板上打了个勾。

　　变形术考试，麦格教授的要求是将一只刺猬变成一个精美的针垫。埃利奥特专注于魔力的精细操控，刺猬的尖刺缓缓收缩、软化，皮毛变得光滑，最终形成一个点缀着珍珠的丝绒针垫，惟妙惟肖。麦格教授严厉的嘴角微微松动，点了点头。

　　魔药学在临时搭建的、通风良好的教室里进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的古怪气味。斯拉格霍恩教授挺着他的大肚子，来回巡视，看到埃利奥特精准地控制着瞌睡豆的汁液滴入坩埚，恰到好处地激发了活地狱汤剂的银色蒸汽时，他圆胖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许：“漂亮，亲爱的孩子，真漂亮！不愧是……嗯，有天赋！”

　　保护神奇生物学的考试在城堡外进行，内容涉及识别、安抚以及安全处理几种具有一定危险性的生物。这对埃利奥特来说几乎如同呼吸般自然，他甚至能指出考官（一位来自魔法部的专员）在靠近一只发怒的角驼兽时的一个微小失误，并给出了更安全的建议，让那位专员惊讶不已。

　　然而，并非所有科目都如此顺利。魔法史的笔试，面对如尼文般密密麻麻的妖精叛乱条约细节和《国际保密法》修订年表，埃利奥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巨怪的木棒搅过一样。他努力回忆着赫敏划的重点和卢娜那些……嗯，富有想象力的记忆法（“记住，1612年那次叛乱的领袖喜欢在满月时吃覆盆子果酱，所以条款特别甜……我是说，复杂？”），勉强填满了羊皮纸。

　　最灾难性的莫过于占卜学。在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那间永远弥漫着香薰气味的闷热教室里，埃利奥特盯着水晶球里除了雾气还是雾气的景象，感觉自己像个瞎子。茶叶渣在他眼里就是一堆毫无意义的褐色斑点。特里劳妮教授用她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叹息道：“亲爱的，我看到你的未来笼罩在一片……嗯……学术性的迷雾之中，与更高层次的洞察力无缘……” 埃利奥特几乎能肯定，这是他唯一可能不及格的科目。

　　考试间隙，他们也能看到其他熟人的表现。赫敏如同行走的百科全书，每场考试都提前很久完成，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专注。哈利在黑魔法防御术上表现出色，实践考试中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一个博格特（它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只摄魂怪，但被他熟练的守护神咒驱散）。罗恩则在魔咒学和变形术上超常发挥，但在魔法史考试后脸色发青，嘟囔着“宁愿再面对一次蜘蛛”。

　　当最后一场考试——天文学的星空图绘制——在午夜时分结束后，所有七年级学生都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瘫倒在公共休息室（各自学院的）的沙发里，发出混杂着解脱和担忧的呻吟。

　　“终于……结束了……”罗恩仰天长叹，“我感觉我的脑子被掏空了，塞进去一堆家养小精灵的抹布，又拿出来拧干了。”

　　赫敏则已经开始焦虑地核对答案，并预测成绩公布日期。

　　埃利奥特没有立刻加入讨论，他稍事休息后，独自一人来到了校医院。经过庞弗雷夫人精心的治疗和长时间的休养，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苏醒，并脱离了危险期，但依旧非常虚弱。他被安排在一个单间里，脸色依旧苍白得像吸血鬼，脖颈上还残留着狰狞的疤痕。

　　埃利奥特敲门进去时，斯内普正靠坐在床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眼神复杂难明。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黑色的眼睛如同深潭，落在埃利奥特身上。

　　“斯卡曼德。”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丝滑，但失去了往日的咄咄逼人，带着重伤初愈的虚弱。

　　“斯内普教授，”埃利奥特礼貌地点头，“感觉好些了吗？”

　　“死不了。”斯内普简短地回答，语气听不出情绪。他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埃利奥特，“那条蛇……”

　　“纳吉尼体内的魂器已经被摧毁，血咒也解除了。她恢复了人形。”埃利奥特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给出了答案。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松了口气，又像是卸下了某种重担，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沉默。埃利奥特知道，斯内普与哈利之间的关系，因为那些被揭露的记忆而变得极其复杂和微妙，绝非三言两语能够化解。而他本人，与这位性格孤僻阴沉的教授，也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听说你参加了考试。”斯内普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是的，教授。”

　　“希望你的魔药成绩对得起你……近期的‘实践经验’。”斯内普的语气带着他特有的、拐弯抹角的讽刺，但似乎并无恶意，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措辞。

　　埃利奥特微微一笑：“我会尽力。”

　　没有更多的交流。埃利奥特知道探视该结束了。“您好好休息，教授。”他微微颔首，退出了房间。斯内普没有回应，依旧望着窗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几天后，N.E.w.ts成绩公布。如同预期，埃利奥特在除了占卜学之外的所有科目都拿到了“优秀”（o），魔咒学、变形术、魔药学、保护神奇生物学更是得到了考官的高度评价。占卜学则毫无悬念地是个“糟糕”（t）。赫敏毫无意外地拿到了全优，哈利和罗恩的成绩也相当不错，足以支撑他们未来想成为傲罗的目标。

　　考试的压力彻底解除，真正的假期开始了。

　　“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一天早餐时，芙蓉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上面充斥着关于魔法部重建和国际合作的文章），对埃利奥特和卢娜说，“你们考完了，是时候兑现我的承诺了。”

　　于是，就有了苏格兰高地海岸边的这次旅行。他们没有使用飞路网或幻影移形，而是像麻瓜一样，乘坐麻瓜的火车，沿着蜿蜒的铁路，欣赏着窗外掠过的、越来越荒凉壮丽的景色。他们住在海边一个家庭经营的小旅馆里，房间简陋但干净，推开窗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和嶙峋的礁石。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和衣角。他们沿着漫长的海岸线漫步，脚下是粗粝的沙砾和光滑的鹅卵石。卢娜脱掉了鞋子，赤脚踩在冰凉的海水里，银灰色的眼睛好奇地观察着被潮水冲上岸的各种贝壳、海草和奇形怪状的浮木，不时捡起一块，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仿佛能从中读出海洋深处的秘密。

　　“看这个，”她举起一块布满孔洞、形状像个月牙的白色石头，“它里面住着很多小小的、透明的海风精灵，它们在唱歌，只是我们听不到。”

　　埃利奥特和芙蓉相视一笑，早已习惯了卢娜独特的视角。

　　他们参观了古老的城堡遗迹，在荒原上野餐，看着海鸥在悬崖边盘旋，发出嘹亮的鸣叫。夜幕降临时，他们裹着厚毯子，坐在旅馆外的长椅上，看着星空在没有城市灯光污染的天空中显得格外璀璨清晰。

　　“比天文考试时看的清楚多了。”埃利奥特感叹道，感受着身边卢娜传来的温热，和芙蓉身上淡淡的、与海风不同的馨香。

　　卢娜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这里的星星看起来更快乐，它们周围的骚扰虻很少，可以自由地闪烁。”

　　在这样的环境中，远离了战争的阴影、考试的压力和复杂的人际关系，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密感在三人之间流淌。一天晚上，在只有海浪声陪伴的旅馆房间里，事情就那么水到渠成地发生了。是卢娜先主动的，她用一个纯净而直接的吻，封住了埃利奥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她的触碰轻柔而带着探索的意味，像一阵微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埃利奥特在短暂的错愕后，回应了她，动作带着珍惜与温柔。芙蓉则在另一侧，静静地看着，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复杂的祝福，她没有离开，也没有打扰，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属于他们的、短暂的宁静与亲密。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仿佛与窗外的潮汐同步。当激情平息，卢娜蜷缩在埃利奥特怀里，像一只找到归宿的小兽，很快就带着满足的微笑沉沉睡去。埃利奥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又看了看旁边假寐但睫毛微颤的芙蓉，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对卢娜的怜爱，有对芙蓉的愧疚，也有一种……奇异的、被填满的归属感。

　　苏格兰海岸的旅行，在考试后的放松与这段悄然发生的亲密关系中，缓缓落下帷幕。他们带着海风的咸味、星空的记忆和彼此之间更加紧密（却也更加复杂）的联系，踏上了返回斯卡曼德庄园的归途。前方的路依然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是充实而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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