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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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沉默后，赤井玛丽轻叹：

　　这本是我不想提起的...真纯确实有两个哥哥。长兄赤井秀一，次兄赤井秀吉——现在该称羽田秀吉了。

　　这个姓氏让塞拉贝尔只联想到羽田机场。

　　羽田秀吉是日本将棋七冠王，曾与四冠王羽田浩司结为义兄弟。浩司意外离世后，他过继到了羽田家。玛丽继续道，朱蒂说的那位同事，只可能是秀一。当年他父亲调查浩司之死时失踪，杳无音信二十年。后来秀一执意追查此事，独自赴**加入FbI。

　　我试图阻拦，但那孩子坚持己见。没有我的资助，他硬是在**修完FbI要求的课程，之后十几年再无联系。

　　联邦调查局，也就是人们熟知的FbI。

　　但既然对方是在 ** 与赤井秀一相识，还自称是他的同事……

　　塞拉贝尔略作思考，顺着线索推断。

　　“所以那位朱蒂老师可能是FbI探员？”

　　“……”

　　赤井玛丽静静注视他片刻，轻轻摇头。

　　“未必。即便她确实是秀一的同事，也可能只是他在 ** 留学时结识的工作伙伴，不一定是FbI的同僚。或许是，或许不是，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说到观察……

　　塞拉贝尔忽然想起傍晚在街机厅外透过玻璃看到的那一幕——尽管只是游戏，但朱蒂拔枪时的凌厉姿态绝非普通人能有的，至少是常年接触枪械的老手。

　　不过转念一想，那可是 ** ，普通人熟悉枪械似乎也不足为奇？

　　就在他犹豫是否该过度解读时，赤井玛丽的声音再度响起。

　　“比起这个，关于我另外两个儿子的事，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塞拉贝尔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干脆得像是被问到“吃饭了吗”一样自然。

　　他确实不感兴趣。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那位七冠王，若非今日朱蒂提及且牵扯到世良真纯，他根本不会在意。毕竟谁会关注与自己毫无交集的人呢？

　　“你……”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赤井玛丽一时语塞。

　　数秒沉默后，她忽然长舒一口气，神情似无奈又似释然。她收紧环住少年脖颈的手臂，将下巴轻抵在他肩上，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嗯。”

　　塞拉贝尔低声应着，只是默默搂紧了她的腰。

　　相贴的不止体温，还有两颗曾经孤独的心。

　　“那朱蒂老师的事……”

　　“继续保持接触吧。”

　　未等他说完，赤井玛丽已然会意。

　　“无论她所言虚实，眼下我们与她尚处初步接触阶段，彼此都在试探。若我方贸然行动，反会自乱阵脚，实无必要。”

　　“明白。”

　　塞拉贝尔心中略作权衡，随即话锋一转。

　　“玛丽姐，还有件事未告知你。”

　　“何事？”

　　“我准备购置一套房产。”

　　“……”

　　这简短的话语仿佛带着电流，令怀中少女微微一颤。

　　“选址东京？”

　　“嗯。”

　　“米花町内？”

　　“嗯。”

　　“莫非——”

　　赤井玛丽欲言又止，耳尖泛起薄红，最终低声嗫嚅道：

　　“该不会选在那狐狸精家附近？”

　　塞拉贝尔一怔，原以为她会询问购房是否为了二人定居，不料竟是这般猜测，连忙摆手解释：

　　“并非如此，只是看重帝丹高中附近的便利性。位于市中心，真纯上学也方便。就是普通公寓，与我们在伦敦的旧居规模相仿，户型也差不多……”

　　尽管解释合情合理，少女的脸颊却愈发绯红。

　　——

　　黑色奥迪缓缓停驻于某高档小区前。

　　此处毗邻东京核心商圈，穿过两个路口便是摩天楼群与商业地标，医疗教育设施完备，堪称黄金地段。

　　“等等！老哥你居然在这儿买了房？！”

　　驾驶座车门开启，塞拉贝尔刚踏出车厢，副驾便蹦下抱着书包大呼小叫的虎牙少女。他转身拉开后车门——两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占据了后排大半空间，而赤井玛丽正蜷坐在缝隙间，膝头并拢，活像只乖巧的猫。

　　（

　　“那还用说，我连酒店房间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总不能见委托人还得大包小包拎着跑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世良真纯仍有些难以置信。

　　她四下张望，视线掠过小区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绿植和每栋楼底闪闪发亮的门禁屏幕，又望向远处高耸的东京铁塔，下意识抬手想掐自己一把确认是不是幻觉，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毕竟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日本上班族能负担得起的住宅。

　　真要形容的话，倒像是富豪为了子女在东京读书方便，或者干脆是……嗯，那种用途才买的房产。

　　就在她走神时，塞拉贝尔已经从车里拎出另一个旅行包。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以为老哥你会在这儿租房，没想到直接买了套房子……”

　　世良真纯话到一半突然停住。

　　“不过这种小区就算租也不便宜吧？还不如住酒店划算，至少有人打扫……话说这房子多少钱买的？”

　　“换算成英镑不到九十万。普通日本上班族确实买不起，不过之前铃木夫人……”

　　提到关键处，塞拉贝尔忽然收声。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赤井玛丽，后者正冷着脸盯着他，于是轻咳一声带过话题。

　　“总之赚了笔外快，买这房子绰绰有余。原本是给考上东京大学的孩子准备的，装修都弄好了，结果孩子没考上，房子就转手了。”

　　“典型的鸡娃翻车现场……”

　　世良真纯忍不住吐槽。

　　三人走进公寓楼乘电梯上楼，在五层停下。

　　电梯门开启，走廊静悄悄的，地面干净得连片纸屑都看不见。

　　左侧是另一户人家，门口灯暗着看不清状况，右侧的门牌已换上“世良”二字。

　　“这么干净，该不会整层就我们吧？”世良真纯东张西望，“要不要去和邻居打个招呼？”

　　“随你，先看房子。”

　　塞拉贝尔对无关之事向来漠不关心，只要邻居不吵到他，哪怕住只河马都无所谓。

　　滴。

　　用门禁卡刷开电子锁，推开许久未动的入户门，一股岁月沉淀的气息迎面飘来。

　　穿过门厅便是开阔的起居区，左手边连接观景阳台，右手侧是餐厨一体空间。家电家具都罩着透明防尘套，表层积着细密尘埃，室内却闻不到丝毫建材的化学气味。

　　看来前任屋主装修后特意通风散味很久，可惜最终未能入住。

　　资料显示这套三居室刚好够分......

　　塞拉贝尔提着行李环视四周，赤井玛丽已径自去厨房勘察环境。标准的三室两卫格局，公卫在入户门旁，主卫则嵌在主卧套间内。

　　少年毫不犹豫将主卧内定给世良真纯。既避免她深夜找不着卫生间，也能减少夜间游荡——想必玛丽女士也会赞成这个安排。

　　选定次卧安顿行李后，塞拉贝尔刚掀开书桌椅的防尘罩，走廊突然响起欢快的脚步声。眨眼间虎牙少女一个急刹扒住门框，发梢还随着惯性微微晃动。

　　......有事？

　　世良真纯箭步冲到床边，双手地撑住床垫倾身凑近：哥你还记得小兰母亲的全名吗？

　　妃律师...妃英理？

　　少女郑重其事地点头，但刚才我发现隔壁门牌也写着这个姓氏......

　　五分钟后，确认 ** 的世良真纯握着手机瞪圆眼睛：哎？！这里真是小兰妈妈家？

　　是的呢。听筒里传来毛利兰的说明，妈妈离婚后先租房，后来做律师买了这套房。本来想接我同住，但我得照顾爸爸就......

　　所谓的“攒了点钱”不过是客套话，这种地段和小区环境绝非普通上班族能负担得起，即便是律师行业也难以轻易入手。

　　不过妃律师显然不属于普通工薪阶层，毕竟被誉为“法律界的不败女王”，早已站在行业巅峰。

　　“对了，世良同学，你们是今天刚搬过去的吧？如果可以的话，能帮个忙吗？”

　　“当然可以，具体是什么事？”

　　“我的事务所离那个小区不远，就在市中心商业区那边，过两三个路口就到了，很容易找到。如果你们晚上去逛街的话，能不能顺路帮我带一份吉可巴巧克力给我妈妈……”

　　小兰稍作停顿。

　　“她生日快到了，我本想亲自送礼物，但我爸爸昨晚喝醉了，我得在家照顾他。巧克力的钱我会转给你，送到时就说门口有快递放着，她会明白的。”

　　“如果你们也想带伴手礼的话，把价格告诉我，我会一起转账。”

　　小兰考虑得很周全，连伴手礼都想到了。

　　世良真纯没有压低通话声音，塞拉贝尔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听完小兰的请求后，他直接问道：

　　“所以吉可巴巧克力是什么？商业区附近有卖吗？”

　　“吉可巴巧克力……好像是瑞士产的？”世良真纯回忆道。

　　“是瑞士巧克力。”小兰在电话那头解释，“妈妈年轻时很喜欢，而且挺有名的，大商场基本都有。前两天吃晚饭时我还和柯南聊过这个。”

　　她随口提了一句无关的话。

　　“oK，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世良真纯爽快接下委托，“兰，你安心照顾叔叔吧。”

　　“嗯，谢谢啦。”

　　……

　　塞拉贝尔原本打算傍晚或晚饭后再去商业区，既能散步又能顺便完成小兰的委托。毕竟秋老虎余威犹在，下午太热，傍晚会凉快些。

　　然而，出门的机会来得比预期更早——新家虽然家具齐全，水电畅通，但冰箱空空如也，别说蔬菜水果，连米都没有。

　　如果不赶在傍晚前采购，晚饭就只能靠外卖解决了。

　　下午三点，东京市中心商业区地下停车场内。

　　塞拉贝尔将采购的肉类、蛋奶、蔬果等物品全部塞进后备箱，用力合上箱盖，随后转向身旁拎着两袋礼物的虎牙少女，挥了挥手。

　　“走吧，顺路去把兰的委托办了。”

　　“老哥，别把兰桑说得像游戏里的Npc一样！”

　　世良真纯一边吐槽，一边将另一只袋子塞给他。

　　“还有，这个你拿着，别全让我拎……”

　　“好好好。”

　　塞拉贝尔接过袋子，掂了掂重量。

　　“这里面是什么？巧克力？怎么这么重？”

　　“不是啦，是伴手礼，生日水果蛋糕。”

　　“哦，也对。”

　　妃英理的律师事务所虽位于商业区附近，但实际上在马路对面的金融大厦内。

　　不过距离并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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