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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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金融大厦十二层的妃英理律师事务所内，褐色微卷长发的女律师正伏案工作。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钢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这并不奇怪，平日除了妃英理自己，事务所只有秘书栗山绿一人。而今天是周末，按规定事务所休息。

　　妃英理之所以加班，纯粹是因为委托堆积如山，仅靠工作日根本无法完成，只能牺牲周末时间。

　　毕竟是自己经营的事务所，作为老板，可没有偷懒的余地。

　　叮铃——

　　突然，前台风铃的声响引起了妃英理的注意。

　　她停下笔，抬起头，素颜却依然美丽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疑惑。

　　今天似乎没有预约的委托人？

　　另一边，塞拉贝尔和世良真纯刚抵达事务所门口，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他们乘电梯上到十二楼时，发现门口的快递箱里赫然放着一盒巧克力，外包装上的英文标识与他们手中的几乎一致。

　　没错，那也是一盒吉可巴巧克力，乍看之下毫无差别，只是包装更加精致，甚至系着十字缎带。

　　“这是……有人送了同样的礼物？”世良真纯捧起盒子，好奇道。

　　“不好说，也可能是妃律师自己买的生日礼物。”

　　塞拉贝尔瞥了眼她手中多出的那盒巧克力。

　　“现在怎么办？礼物买重了。”

　　“呃……”

　　世良真纯短暂思索，随即抬手一挥。

　　算了，干脆直接告诉妃律师是兰买的巧克力吧。

　　说得对，我也同意。

　　两人不再纠结，拎着礼物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十分钟后，东京街头响起了急促的救护车警笛声。

　　东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手术室外。

　　鲜红的手术中指示灯依然亮着，刺目的红色像是要渗出血来。

　　世良真纯独自坐在走廊长椅上，往日总是神采奕奕的她此刻低垂着头，双手撑在座椅两侧，指节微微发白。

　　刘海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紧抿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嗡——

　　电梯运行的声响打破了走廊的寂静。世良真纯循声望去，看见塞拉贝尔快步走来，手里捏着医院的缴费单据。

　　少年抬头看了眼手术指示灯。

　　还没结束？

　　嗯，还在进行。

　　见到兄长回来，世良真纯稍稍直起了身子。

　　我刚给兰打过电话，她正在赶来的路上。你那边呢？

　　都安排好了。

　　塞拉贝尔在她身旁坐下。

　　警方已经去妃律师的事务所勘查现场了。我顺路回了趟家，把下午买的东西放好，也和玛丽姐说明了情况。

　　这样...

　　手术尚未完成，医院里需要保持安静，两人只能压低声音交谈。

　　约莫五分钟后，电梯再次运行的声音传来。随着电梯门开启，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身影匆匆跑出。

　　塞拉！世良同学！

　　小兰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守在手术室外的两人，顾不得慢慢行走，小跑着赶了过来。

　　我妈妈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没大碍。

　　塞拉贝尔先安抚住她的情绪，指了指身后的指示灯。

　　虽然手术还在进行，但送医途中已经做了急救处理。至于事情经过——

　　他与世良真纯交换了个眼神，开始讲述事务所里发生的事。

　　两分钟后，小兰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有人送了妈妈一模一样的吉可巴巧克力，吃完就中毒了？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塞拉贝尔掏出手机，快速划开相册调出最新拍摄的照片。

　　我拍了现场照片，你们可以看看......

　　请给我看看。小兰立即回应。

　　高清屏幕瞬间亮起，照片细节一览无余。

　　是 ** 事务所。小兰一眼认出妃英理的专属办公室。画面中妃英理瘫倒在办公桌后，面容扭曲神志不清。桌上摊开的吉可巴巧克力盒盖朝天翻着，解开的缎带散落一旁。旁边塑料袋里装着未拆封的巧克力蛋糕——那是塞拉贝尔和世良真纯带来的伴手礼。

　　塑料袋里是我们带的礼物。塞拉贝尔指着照片说明，桌上拆开的那盒是在快递箱发现的，还系着缎带。

　　看...看到了......小兰盯着母亲痛苦的面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不过送医及时，应该没大碍。塞拉贝尔转移话题环顾四周，说起来，柯南居然没跟来？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在照顾爸爸......提到醉醺醺的父亲，小兰强撑的笑容变得僵硬，爸爸他...又喝多了。

　　塞拉贝尔暗自感叹这位毛利大叔的酗酒成性，正要收起手机时，世良真纯突然按住屏幕某处：这是什么？

　　照片放大后，打开的巧克力盒里露出白色纸艺花朵，做工精巧。

　　可能是附赠品？塞拉贝尔不确定地猜测。他平时只吃廉价的阿尔卑斯糖，对高档巧克力的赠品毫无概念——虽然往食品里塞白花当赠品听起来实在古怪。

　　不，那是凶手留下的连环暗号。

　　电梯方向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交谈。只见中森警部带着两名警员走出电梯，手里拿着两个证物袋，其中一个装着他们刚才研究的小白花。

　　这是在有毒的吉可巴巧克力盒里发现的证物，而你们带去的另一盒里没有这种东西。

　　连环暗号...等等，为什么是中森警部您来处理这个案子？塞拉贝尔疑惑道，按理说应该是目暮警部负责才对。

　　我是来替班的。目暮没告诉你吗？昨天早上他在晨跑时被蒙面人用弩箭射中腹部，幸好被脂肪层挡住没受重伤。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中森银三举起另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把纸质西洋短剑。

　　手术结束时，中森警部等人已经离开。随着手术中指示灯熄灭，电动门缓缓打开。实习医生推着移动病床出来，妃英理安静地躺在上面，双眼微闭。

　　此刻的她与平日判若两人。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气息尚在情理之中，但散落的褐色长发和摘掉眼镜的面容，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病号服更削弱了往日的强势气场，整个人如同易碎的玻璃制品。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额头还带着汗珠：家属请放心，病人已无大碍，治疗及时不会留下后遗症，明天就能恢复。

　　太好了！谢谢医生！那...小兰刚露出笑容就被打断。

　　为保险起见，建议今晚留院观察。若明早一切正常即可出院。

　　要住院一晚是吗？

　　是的。

　　小兰眼中掠过一丝迟疑，但很快被坚毅取代。她轻轻点头：好的，麻烦医生安排住院手续。

　　接下来需要确定今晚的陪护人员......医生继续道。

　　我来吧。塞拉贝尔突然开口，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位独角兽少女身上。

　　这个提议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主刀医生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以他多年经验，通常一眼就能辨认病患家属，可这位......

　　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小兰面露难色。她并非不信任塞拉贝尔，相反，她正为如何兼顾醉酒的父亲和住院的母亲而发愁。只是将如此重任托付给关系尚浅的同学，实在过意不去。

　　别担心啦！世良真纯爽朗地搭上好友肩膀，毛利大叔那边更需要你，这里交给我们完全没问题！医生都说情况稳定了，陪护根本小菜一碟......哎哟！

　　塞拉贝尔收回弹她额头的手指：你也得回去。陪护意味着整晚不能合眼，除非你能说服玛丽女士允许你通宵。

　　呃......世良顿时蔫了。要知道她母亲连熬夜都不允许，更别说整夜不归了。

　　塞拉贝尔转向小兰：不过有句话她说得对，既然医生确认情况良好，照顾起来不会太费力。况且还有护士值班，总比应付醉汉要轻松得多。

　　确实如此。医生深有同感地附和。他见过太多酒后 ** 的病患，有些甚至刚做完手术就吵着要喝酒，简直令人头疼。

　　那...好吧。小兰最终被说服，向塞拉贝尔郑重鞠躬致谢。

　　“今晚就拜托你了，塞拉。”

　　……

　　十分钟后，东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

　　病房内，小兰和世良真纯已经离开，只剩下妃英理静静躺在病床上。镇定剂的药效让她陷入沉睡，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塞拉坐在床边的方凳上，手指快速划过手机屏幕，给柯南发送消息。

　　他传过去两张照片——从中森警部的证物袋里拍下的一朵花和一把夕阳短剑。

　　塞拉：【图片】【图片】

　　塞拉：对这两样东西有线索吗？看到速回。

　　消息发出后，柯南迟迟没有回复。聊天软件没有已读功能，塞拉也无法确认对方是否看到。大概还在忙着照顾毛利大叔吧……他暗自庆幸之前的决定——让小兰回去照顾父亲，自己留下照看妃英理，这样柯南就能腾出时间处理案件。而他这边只需简单看护，还能顺便和柯南交换信息。

　　现在，只要等回复就好。

　　正想着，被窝里传来轻微的动静。妃英理眉头微蹙，双手无意识地轻抓着床单，像是在梦中寻找什么。

　　不像是身体不适，倒像是……做噩梦了？

　　塞拉略一思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妃英理渐渐平静下来。

　　……

　　四点……

　　五点……

　　六点……

　　妃英理沉睡了三个多小时。或许是镇定剂的作用，又或是长期疲劳后的彻底放松。当她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唯有东京的霓虹在远处闪烁。

　　病房里没开灯，消毒水的气味淡淡弥漫。因为是单人病房，没有嘈杂的干扰，四周安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人。

　　“唔……”

　　她想问是否有人在，但洗胃后的喉咙干涩发疼，只挤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这时，靠近阳台的床头柜旁，一道身影微微动了动。

　　“伯母醒了？”

　　“……？”

　　妃英理只是喉咙不适，并未完全失声，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病房里突然响起人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不过惊吓过后，她很快辨认出这熟悉的声音，尤其是借着窗外城市灯火与星光勾勒出的那道剪影。

　　“塞拉……是你？”

　　“嗯。”

　　塞拉贝尔应声站起，顺手按亮了床头的暖光灯。

　　灯光洒落，妃英理忽然注意到少年竟是用左手开的灯。

　　床头灯位于病床正上方，而他坐在左侧，按理该用右手才对——为何要别扭地用左手？

　　她下意识低头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探出被外，正紧紧攥着塞拉贝尔的右手四指。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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