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上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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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华看着脚下——云海在她脚下缓缓翻涌,一望无际的白霭之上,一条雪白的长桥横贯天际,像用神骨雕出的弧线。桥身没有栏,只是在边缘镶着一道淡金色的纹理,隐约有符文在流转。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高天原。」
那风、那光、那种无法欺骗的高度——的确与所有世界都不同。
她在心中默默比较:
这里不像世原。世原是活着的土地,有混乱、有痛、有鲜血、有希望。每一天都在变化。
也不像东京。东京是人类造出的文明之箱,是她最初的人生里唯一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更不像黄泉。那里的一切沉重、窒息,是死与记忆的累积,是如果不小心连意识都会被吞没的地方。
而高天原——
这里有种她说不出的感觉。神造的世界。生与律的根部。太过洁净、太过纯粹,像是一切生命与造化最初的“模板”。
但最让她在意的,不是陌生,而是——
熟悉。
一种淡淡的、从记忆深处浮起的熟悉。不是曾经来过,却像某段很久以前的存在在这里停留过很久。
她心里冷冷想了一句:「……既然我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之女。那这么算来……我转世之前,也许真的在这地方活过几个纪元。」
玲华收敛幻光,维持在异津神的形态,紫眸扫过前方。「……这里就是高天原的门。」
她掌心悬着一团柔金色的光茧,
仁就漂浮在其中——
像被一层神性的丝缓缓托起,身形稳当而柔软。
玲华走在前,金茧便在她手背上方随她一起滑动。
她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小仁果然掌控天界休化了呢,一下子就把我们送上高天原了。」
这时,仁开口了,声音透过光茧清晰传来,「小玲,我之前和天照大神有沟通过……她应该不会因为黑铁要塞的事情再难为我们了。」
玲华抬起下巴,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丝锋芒:
「哦?你确定他们不会再找本宫麻烦?」
仁沉默了两秒,然后非常诚实地说:
「……八成不会?取决于你跟他们交涉的方式吧。」
玲华轻嗤,紫眸带着明显的傲气:「若是再要打一场,本宫也不会怕。」
她抬手拨开一缕风,黑金袖摆扬起。「上次不敌,是因为我先后跟枫蛇和真梦战斗,已经元气大伤,天照在那时才占得上风……换成现在?即使想封我回黄泉,没这么容易。」
仁在金茧里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挺会找理由的。」
「小仁,你不是该对本宫更有信心吗?」玲华瞟了他一眼,语气明显带着骄矜,连黑曜宫里的那种“唯本宫独尊”的气场都跟着冒出来了:「这不是理由,是事实。」
仁嘴角一勾,回她一句稳稳的:「事实也好,自信也好——还是小心为上。」
玲华的眉弯得像要笑,却又保持着那份危险感。
「仁君,你的意思是,本宫不够强?」
仁抬头望着她,毫不退让:「唔,没有。很强,很……像你一贯风格。」
金茧在空气里轻轻亮了一下,仿佛回应了他的话。
玲华哼了一声,却终于点了点头,像是在满意他的回答。「走吧。」
她抬脚迈上桥,金茧随她往前滑动,高天原的风继续拂来,在他们之间,把危险与柔软同时染得更亮。
每一步落下,桥身的符文都会亮一瞬。那种被「认可」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她本能地想释放妖力去对抗这种感觉,但忍住了——
这一次,她不是来打烂高天原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她刚走出十几步,前方的云层便忽然一分为二。
一道柔和的金光从云隙间倾泻而下,光中走出一位披着白金御袍的女子,长发如流光垂落。她的身影高挑,却不显压迫,只是站在那里,整座桥的光都向她汇聚。
天照大神。
在她侧旁,是另一道银辉——一位身着月白衣褂的男子,长发如水,五官清冷,眼神如冰湖的夜。
月读尊。
玲华下意识地绷紧了肩膀。
上一次看到这两个人,是她被天照打落黄泉的前一刻。至于月读——
那是在两百年前。神海道的破灭职业,他从月光中降下,劈碎她的夜幕。那场对峙没有分出胜负,但是她没占到任何优势。
天照率先开口。
她抬手,金光如流水般散开,声音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权威:「幽冥华,此次前来高天原,是有何事?」
「少叫我那个名字。」
天照微怔。月读侧眸,神色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玲华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踏过一步,声音柔得像轻风,却锋利得像刀锋擦过金石:
「天津神喜欢给人乱贴名号,本宫从来就不在乎。」
她抬手指向自己,黑袖晃动,妖气微微振开:
「叫本宫『立花玲华』就够了。」
她顿了顿,语气更轻,但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慢:「况且——从辈分算,我该是你们的同父异母的『姉上』。」
天照的表情在那一瞬间明显冷了一寸。
玲华当然看见了,还故意补了一句:「既然看到长辈,就该守好礼数。」
金光一颤。天照的双手轻轻收紧,几乎能听见指节绷起的声音。
月读没有插话,只是淡淡看着两人,像在强忍着什么。
天照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那份不悦。金光重新恢复平稳,她抬眼看向玲华,声音带着礼貌,却没有真正的服气: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立花玲华。这次你来,高天原不会主动把你封入黄泉。」
「那真是感谢。」玲华语气讥讽,「上次那禁忌律令的锁链,本宫到现在还记得。」
月读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在世原屠的那些城,本来也该被记得。」
「城可以重建,」玲华回他,「而你们天津神到处丢下的烂摊子,却没人替你们收拾,不是吗?也罢,这次是来谈正事的……你们也知道如今,伊邪那美的封印正在崩坏。」
她抬眸,紫光在眼底深处涌动。「脱离黄泉,只是时间问题。本宫这次来高天原——不是来吵架,而是来获取『知识』。取自伊邪那岐,这位我素未谋面的父亲。」
她说得很直白,没有半点遮掩。
她的目光转向玲华,眼中有一瞬的复杂:「是伊邪那岐命,立花玲华。吾知你并未在高天原长大,也未受此界的规矩约束。对你而言,这里的一切都陌生、也多半无所谓。但请记住,即便吾愿给你以尊重……你也不可在此界放肆。你能站在这座桥上,是在本宫默许之下。」
玲华冷笑:「默许?好大的恩典。」
天照并不生气,只是轻轻摇头:「你心里清楚——若吾不承认高桥仁为『持钥之人』,你们连踏上这条桥的机会都没有。」
她视线微偏,看向玲华掌中的人类。
「重界的意志已经认可他。天界休化选择了持有者,高天原不会再对他出手。」
仁已经从光茧中飘起,落到了桥边的律光上。
天照声音平稳:「持钥之人,你们能从黄泉安全脱身……看来,我们之前的计划实现了。」
仁顿了顿,礼貌回道:「着实,多谢天照大神保佑。」
他抬头,神色沉了几分:「不过……伊邪那美确实得到了休化的一部分。这意味着——她破封的速度被加快。」
风从桥上掠过。天照与月读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微变。
玲华看在眼里,扇面缓缓合上:「正因如此,本宫才要来见伊邪那岐......命。」玲华在说出敬语的时候几乎给了个白眼,「你们也知道我是预言里唯一能阻拦死亡之母的人,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带我去见他吧。」
天照缓缓摇头:「高天原有其规律。任何神、任何灵,都不能随意踏入伊邪那岐命的御座。
包括你。」
玲华冷嗤:「规矩、规矩……你们的规矩倒是从来不对真正的麻烦生效。」
扇骨一敲,她逼视两位神:
「说道麻烦,世原上那位上古异津神——海月千代,正在被你们祝福的血脉的人类解封。你们高天原打算一直站在云上看戏吗?」
月读的面色微敛,似乎被戳到软处,开口道:「立花玲华……有些事,你不明白。」
玲华立刻挑眉,语气带刺:
「不明白?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宫到底哪一点不懂?」
天照看了月读一眼,似乎想阻止他,但月读已经沉声道:「海咲千代……原来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玲华轻笑,眼尾压得极低: 「那你说说看。」
天照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千年前,海蛟澪曾在是月读尊座下的担任侍神,海与月之律相合。」
月读轻轻别开视线,像是不愿面对过去:「她虽是异津神出身,但是不像神蛭命那样混沌无偿。她学得极快,心性也清明……但后来,问题便出现了。」
天照轻吐一口气,继续说道:「……清澈、沉静、近乎透明。她能听懂潮声与月息,甚至能与深海沟通。高天原见她天赋极强,便让她随月读尊修行。」
玲华眯眼:「你们这些神最喜欢拐弯抹角,直说。」
天照继续:「谁料到——他们喜欢上了彼此。」
这一句话落下,云光仿佛都黯淡了半寸。
月读低声道:「那不是冲动,也不是欲念……千代与我,是在同一片光下修行多年,从尊卑,到师徒……到无法分开的两人。」
他罕见地露出苦涩:「但在高天原,这是禁忌。」
天照的扇骨收紧:「侍神不得与主神相恋,否则会扰乱神格秩序。海蛟澪执意如此,她便失去了侍神之位。」
她抬眼,看向桥边的云海:「那一日,千代自愿放弃了神格护衣,将‘咲’字去掉……成了‘海月千代’。」
「‘月’是她自己加的。」月读低声道,「她说,既然不能并肩,那至少……名字里还能靠近我一寸。」
玲华微微怔住。
天照轻轻呼了一口气,像是不得不把最不愿提及的部分说出口。
「……但事情并未止于此。海蛟澪被剥除侍神之位后,本该就此转回天界的记录,但她不服裁决。」
月读沉默,那沉默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旧伤。
天照继续道:「她被隔离、被禁止接触月读命,却仍试图突破看守,甚至使用她对潮息的掌控窥入月华……试图与月读命重新建立联系。」
月读的手指轻颤一下。
「那已不是单纯的恋心,」天照道,「而是在违逆神界律令。高天原无法容忍第二次越界。」
玲华冷笑:「原来如此——你们天津神倒也有趣,每次都喜欢『给人一次机会』。」
她抬眼看向天照与月读,笑意若有若无:
「海月千代是第二次越界后被封印……」
「本宫也是第二次才被你们打进黄泉。」
天照没有回答。
「我们并不想毁掉她。但为了阻止她继续尝试靠近月读命,为了防止她扰乱神界与世原的界壁……我们只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彻底的放逐。」
云风悄然静止。
月读缓缓抬眼,声音极轻,却带着撕裂过的质感:
「那次……是由我亲手降下结界。」
玲华眯起眼。她看得出,这段过往在月读心中留下伤痕,比天照描述的要深得多。
她扇尖轻轻点了一下桥面,语气缓慢,却每字都锋利:「所谓『惩罚』吗?」
无人作声。
玲华轻轻扬起下巴,带着那种只属于她的、漂亮又骄傲的残酷微笑:
「与其说惩罚……本宫倒觉得——」
她的声音像在云上划开一道冷弧:「你们天界真是喜欢这种『变态的仪式感』。」
天照脸色瞬间冷了半寸。
玲华继续道:
「第一次是『禁恋不可』,剥除侍神之位。」
「第二次是『禁令不可破』,隔离。」
「最后实在拦不住了,于是——」
她手一摊,语气像刺上涂了蜜:「让她爱的人亲手,把她丢进异次元。」
月读呼吸微顿,像被她一句话击穿所有伪装。
天照忍了三息,才沉声开口:「立花玲华,你此言已越界。」
「越界?」玲华笑得更深,「你们天界的『界』也太脆了点吧。海月千代被封印,我被封印,伊邪那美被封印……呵——你们一遇到麻烦就喜欢把别人扔下界。」
天照神色明显变了。月读的眼神冷得像月光割裂空气。
气压在桥上骤降。
玲华继续逼近一步,扇面轻敲掌心:「你们所谓的『律』,听起来不过就是把问题往下踢。」
月读冷声:「立花,你越界了。」
玲华笑了,笑得带锋芒:「越界?本宫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越界。」
空气一瞬间像被切开,三位神间的妖压、神力、月息瞬间交缠,桥侧的云海被强震撕开一道深痕。
再多一寸——三神就要在高天原门前直接开战。
就在这时——
所有压力被一股古老而深沉的力量瞬间压平。
云层裂开。
一道金光垂落,像天地初开时落下的第一笔。光不是刺眼的,而是沉稳、古老、宁静得像从时间本身的深处被掘起。
当那金色裂缝缓缓被推开,一个身影从光里走出。
伊邪那岐命。
他看上去是一位年长的神只,却又不像任何年龄能够描述——白发如被金光濡染的云丝,
须眉整齐,眼底深处是一片无法看穿的静海。
他衣袍呈古代神纹的样式,金与白交叠,看似轻软,却在他每一步落下时都会让桥身的「律」微微震动。那不是重量造成的——而是规则在向他让路。
天照与月读在瞬间收敛了所有神力,连空气里的神息都像被迫退后。
连风……都停了。
玲华猛地转身。
而在她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甚至不愿承认的情绪,在体内缓慢升起——
不是恐惧,不是愤恨,而是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无法抗拒的崇敬与安静。
连她的妖气都在那一瞬间轻轻收束,像是本能地不想在他面前散乱。
同为创世的双极。一个是死亡与吞噬的母体,气息如深渊般压迫。另一个却是创造与秩序的源头,存在本身便令世界静下来。
伊邪那美的存在让人窒息,而伊邪那岐——虽同样强烈,却带着一种稳住天地的“父性重量”。
伊邪那岐站定,金光缓缓收起。他的目光落在玲华身上,不带审视,不带威压,却沉稳得像看透了一切生死与时间的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
「玲华……」
两个字落下,桥身的符文像被唤醒,亮了一寸。
那声音不是命令,也不是引召,却有一种能让世间所有怒意自然平息的力量。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如初生的光一般清澈:
「你所寻之因果,本神会亲自告诉你。」
「来吧——」
他的语气平静,却有着无可置疑的深邃:
「来见你的父亲。」
玲华站在云风止息的桥上,她的紫眸中倒映着金光。她没动,却也无法移开视线。
整个高天原在这一刻仿佛沉入了另一种静默——一种古老到足以吞没争端的静默。真正的神话,就在此刻,向她敞开了第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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