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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归途漫漫,众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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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天初定,光阴流转。距那场倾覆乾坤、重塑道则的终极之战落幕,倏忽已过数月。

  笼罩此界亿万年的冰冷枷锁被打破,伪天道的腐朽规则被洛书新天温暖包容的法则所取代。然而,这新生的希望,并非一蹴而就的坦途。归途漫漫,如同初春解冻的江河,裹挟着残冬的碎冰与泥沙,在阳光下奔腾向前,却也映照出两岸尚未褪尽的疮痍与众生百态的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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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域,云渺峰巅。

  曾经被伪天道“收割程序”强行抽离、导致灵气枯竭如荒漠的山门,此刻正沐浴在一场无声的甘霖之中。

  “呼…吸…”

  青石广场上,数百名身着残破道袍的云渺宗弟子盘膝而坐。他们紧闭双目,面容因长期的枯竭与大战的创伤而显得憔悴,此刻却微微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随着悠长的呼吸,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气,如同解冻的春水,温柔地、毫无滞碍地涌入他们干涸的经脉。

  不再是过去那种需要艰难搬运、如同从布满荆棘的泥沼中汲取稀薄水汽的感觉。此刻的灵气,纯净、温顺、充满勃勃生机。它仿佛能感知修行者的渴求,自发地、欢快地流淌进每一个窍穴,滋养着枯竭的丹田,冲刷着因伪天道压制而留下的暗伤。

  一名年轻弟子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萦绕起一丝灵动跳跃、宛如实质的清光。这光芒虽微弱,却无比纯粹,带着新天特有的温润道韵。

  “通了!真的通了!师父!我的紫府窍…它自己开了!”他声音带着哭腔,激动地看向身旁同样沉浸在修炼中的白发老道。

  那老道没有睁眼,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有两行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浸湿了颌下花白的胡须。他枯槁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感受着体内那沉寂了数十载、几乎以为彻底断绝的元婴本源,正被这温顺磅礴的灵气温柔唤醒,如同老树抽出新芽,一股久违的、充满生机的暖流在他冰冷的道躯内缓缓流淌、复苏。他嘴唇嗫嚅着,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而颤抖的叹息,饱含着劫后余生的无尽感慨与对那遥远洛书新天的深深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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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漠,大觉禅寺。

  昔日庄严肃穆的佛殿,在战火中坍塌了大半,残垣断壁间,唯有那尊被烟熏火燎、半边金身剥落的巨大佛陀石像依旧低眉垂目,悲悯地注视着下方。

  数百名僧侣,或坐或立,聚集在废墟前的广场上。他们大多衣衫褴褛,身上带着未愈的伤痕,许多人的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伪天道“逻辑污染”留下的麻木与空洞。一位须眉皆白、面容枯槁的老僧,被弟子搀扶着,站在最前方。他嘴唇翕动了许久,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伪天道对精神意志的侵蚀,曾让他这位以“狮子吼”神通闻名的佛门大德,彻底失声。

  他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一张张同样麻木或带着痛苦迷茫的脸庞,最终,落在那尊残破却依旧慈悲的佛像上。老僧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间弥漫的新生气息,将那份源自洛书新天、包容万有的“空性”道韵,尽数吸入肺腑。

  他尝试着,用尽全身力气,调动起那沉寂了太久、几乎枯萎的神魂力量,去触碰那早已陌生的声带。一个沙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般的音节,艰难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阿…”

  仅仅一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老僧身体剧烈摇晃,几乎站立不住。然而,就在这个音节吐出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如同清泉,瞬间流遍他枯竭的神魂!那层笼罩在精神之上的冰冷麻木,被这微弱的声音,被这新天赋予的、对“空性”更深的领悟,撕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音节,如同挣脱了沉重枷锁的雏鸟,带着颤抖却无比清晰的韵律,从他口中流淌而出:

  “…弥…陀…佛…”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广场上!

  所有僧侣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师尊!麻木的眼神中,如同被投入了火星,瞬间点燃了微弱的光亮!老僧浑浊的双眼中,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而出!不是悲伤,而是禁锢解除、信仰重归的狂喜与解脱!

  他不再需要弟子搀扶,挺直了佝偻的脊梁,双手合十,用尽平生所有的虔诚与力量,向着那尊残破的佛像,向着这片新生的天地,发出了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最纯粹的梵音:

  “南无阿弥陀佛——!”

  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

  起初是零星的应和,带着哽咽与颤抖。很快,汇聚成一片洪流!数百名僧侣,无论老少,无论伤势轻重,都泪流满面,嘶哑地、忘我地诵念着这最古老的佛号!声浪不再是过去那种被伪天道压制下的沉闷与迟滞,而是充满了穿透力,带着新天赋予的生机与空灵,穿透残破的庙宇,回荡在空旷的西漠上空,仿佛在向这片饱经苦难的大地,宣告着心灵的复苏与信仰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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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原,玄冰洞府。

  万载玄冰深处,一座被阵法重重封印的寒玉台上。一位须发皆结满冰霜、面容枯槁如厉鬼的道袍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是玄冰老祖,道门硕果仅存的几位渡劫期大能之一。当年为推演伪天道漏洞,强行分裂一缕本命神魂潜入其逻辑核心,虽带回一丝关键信息,自身却遭受了无法想象的反噬。神魂被冰冷的逻辑锁链侵蚀、割裂,道基濒临崩溃,不得不自封于这玄冰洞府深处,靠着万年寒魄勉强维持神魂不散,忍受着比凌迟更甚千万倍的痛苦,意识在无尽的混乱与冰冷逻辑风暴中沉浮挣扎,生不如死。

  此刻,那缠绕在他神魂之上、如同附骨之疽的冰冷逻辑锁链,正在…消融!

  新天道那温暖包容、强调“道法自然”、“顺逆一体”的法则之力,如同初春的暖阳,温柔地渗透进这万载玄冰的深处。那源自高等文明的冰冷逻辑污染,在这蕴含着本土正朔、契合宇宙本源的温暖道则冲刷下,如同遇到克星的污秽,发出无声的哀鸣,迅速瓦解、消散!

  玄冰老祖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覆盖在体表的厚重冰霜簌簌落下。他那双因痛苦而浑浊赤红的眼眸中,疯狂与混乱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万劫、重归清明的深邃与…难以言喻的疲惫后的平和。

  分裂、割裂、在冰冷逻辑风暴中撕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残破神魂碎片,在新天道温润道则的滋养和牵引下,如同离散的游子,开始缓慢地、艰难地…向本源靠拢、弥合。那深入骨髓、日夜啃噬灵魂的剧痛,如同被温暖的泉水洗涤,正在一点点地…减轻、消散。

  老祖缓缓抬起僵硬如同枯枝的手掌,感受着指尖那微弱却真实不虚的、属于自身生命本源的暖流正在重新凝聚。一滴浑浊的泪,混合着融化的冰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寒玉台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嗒”声。

  “新…天…”一个沙哑、干涩,仿佛锈蚀了万载的嗓音,从他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只有两个字,却承载着太多太多——绝望中的坚守,濒死的解脱,以及对那遥远战场、以身为薪点燃新天之人的…无尽感怀。他缓缓闭上眼,不再抵抗那来自神魂深处的疲惫,任由自己沉入新天道则带来的、久违的、真正安宁的沉眠。万载玄冰依旧寒冷,但他体内,属于“生”的暖意,正在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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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无名溪畔。

  几间简陋的茅草屋依水而建,屋前开垦着几畦菜地。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刚刚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阿爹!快看!苗苗长得好快!”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粗布衣裳、约莫七八岁的女童,赤着脚丫,惊喜地指着菜畦。昨日刚种下的几棵青苗,在雨后温润的阳光和空气中异常活跃的生机滋养下,竟已蹿高了寸许,嫩绿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生机盎然。

  一个肤色黝黑、脸上带着刀刻般风霜痕迹的中年汉子,正佝偻着腰修补被前几日诡异狂风(伪天道崩溃时的法则震荡余波)吹坏的篱笆。他闻声抬头,布满老茧的手掌抹去额头的汗珠和雨水,望向那片小小的菜畦。浑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疑,随即被一种朴实的喜悦所取代。

  “是啊…这雨,这苗…透着股说不出的好!”他喃喃道,声音里带着长久压抑后终于可以喘息的轻松。他记得很清楚,往年这个时节,雨水要么吝啬得如同老财主的钱袋,要么便夹杂着伪天道紊乱法则带来的阴寒之气,让作物蔫头耷脑。如今这雨,温润得如同母亲的手,这苗,长得让人心安。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几尾银鳞小鱼欢快地追逐着水草间细碎的阳光。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不再是过去那种死气沉沉的暗绿,而是焕发着一种蓬勃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生机。几只不知名的翠鸟掠过水面,留下清脆悦耳的鸣叫。微风拂过,带来远处野花盛开的馥郁香气。

  汉子放下手中的木条,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清凉的溪水,痛痛快快地洗了把脸。冰凉的溪水刺激着皮肤,驱散了劳作的疲惫。他望着水中自己倒影那舒展的眉头,又抬头看向那碧蓝如洗、再无一丝阴霾的天空,一种沉甸甸压在心头多年的、对天灾人祸的莫名恐惧,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

  “妮子,”他回头,对还在欣喜地看着青苗的女儿喊道,“晚上…爹去溪里摸条鱼,咱加个菜!”

  “好呀!”女童雀跃着拍手,清脆的笑声在溪畔回荡,融入这风调雨顺、草木欣荣的画卷之中。这是最平凡的烟火气,却也是新天之下,万千黎庶最真实、最珍贵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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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黑水泽深处。

  一座由漆黑骨骼与扭曲金属构筑的隐秘堡垒,如同潜伏在泥沼深处的毒龙。堡垒内部,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废物!一群废物!”一声饱含着暴戾与不甘的咆哮在阴暗的大殿中炸响。一个身披残破猩红斗篷、半边脸覆盖着狰狞金属面具的身影,狠狠地将手中的水晶球摔在地上!水晶球碎裂,映照出的,正是外界天清气朗、万物复苏的景象,以及一些地方零星亮起的、庆祝伪天道崩塌的微弱灵光焰火。

  他是“蚀骨魔尊”,旧日伪天道最忠实的爪牙之一,曾统御黑水泽,以收割生灵血肉神魂供奉伪天道而攫取力量。如今,他赖以生存的根基崩塌了。新天道的法则如同温暖的阳光,却让他这等修炼阴邪功法的存在感到浑身灼痛,力量本源被不断压制、净化。

  “什么新天!什么正道!狗屁!”蚀骨魔尊面具下的独眼闪烁着怨毒的红光,他环视着下方噤若寒蝉的几十名同样气息萎靡、形态各异的邪修余孽,“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撞破了‘天’的布局!那洛书虚影,那姓林的…哼!待‘天’卷土重来之日,必叫尔等魂飞魄散,此界重归永夜!”

  他的咆哮充满了色厉内荏。下方那些邪修,有的眼中还残留着狂热,但更多的,则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与迷茫。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片天地变了。空气中原本活跃的、契合他们功法的阴秽魔气变得稀薄、惰性,甚至隐隐排斥着他们。而那种无处不在的、温暖包容的正朔道韵,对他们而言如同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们的力量根基。

  一个角落里的邪修,偷偷望向堡垒狭小的透气孔外。一缕金色的阳光恰好投射进来,落在他苍白枯槁的手背上。他下意识地缩回手,那阳光带来的并非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颤栗的温暖与安宁。这感觉让他恐惧,却也让他心底某个早已麻木的角落,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他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尊…尊上,”一个心腹硬着头皮上前,“探子回报,正道各派…尤其是那河洛盟,正在整合力量,清扫…清扫我等旧部…势头…很猛。此地…恐怕也非久留之地…”

  蚀骨魔尊的咆哮戛然而止,独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最终化为一片更深的阴鸷与无力。他颓然坐回那由骸骨堆砌的王座,金属面具覆盖下的半张脸微微抽搐。大势已去。这温暖的新世界,已无他们这等阴祟存在的容身之地。堡垒外,那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落在他猩红的斗篷上,却只映照出一片垂死的、不甘的阴影。如同秋蝉最后的嘶鸣,注定消散在这不可阻挡的新生浪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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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纪元的风,带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也带着劫灰尚未散尽的微尘,吹拂过修真界的每一个角落。

  云渺峰顶,灵气顺畅流转的弟子们,在狂喜之后,默默收敛心神,将这份新生的力量,投入到重建山门、精进修为的漫长道路中,眼神中多了份沉甸甸的责任。

  大觉禅寺的梵音,穿透了废墟的凄凉,带着洗涤灵魂的力量,也带着对无数牺牲者的悲悯超度,声声不息,重建着心灵的庙宇。

  玄冰洞府深处,老祖在安宁的沉眠中修复着神魂,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新天之下道法自然、生生不息的活证明。

  南疆溪畔的炊烟袅袅升起,凡人的笑声质朴而充满力量,他们是新天最坚实的根基,在风调雨顺中播撒着最平凡也最伟大的希望。

  而黑水泽深处那不甘的阴影,不过是奔腾江河中几块顽固的礁石,终将被冲刷殆尽。

  世界沉浸在这新生的、充满希望的躁动之中。旧的秩序崩塌,新的规则在磨合中孕育生机。道路依旧漫长,归途或有坎坷,但那轮由无数牺牲点燃、由洛书新天托起的太阳,已然跃出地平线,将温暖与光明,无可阻挡地洒向这片浴火重生的土地。希望如同种子,在每一寸饱经沧桑的土地上,在每一个仰望新天的心灵深处,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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