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重存在

　　晨光刺破实验室的黑暗时，白扉已经站在操作台前分析昨夜的实验数据。墨迹在卷轴上晕开复杂的计算式，每个数字都在诉说同一个事实：灵魂分裂导致的查克拉损耗超出预期23%。

　　“你应该先处理这个。”黑扉推开门，将医疗班的报告放在台面。他换上了浅色便装——这是原本的扉间绝不会选择的颜色，却在另一个自己身上显得异常合适。

　　白扉扫过报告上“查克拉紊乱”的诊断，笔尖未停：“在找到融合方法前，症状无法根治。”

　　“但可以缓解。”黑扉拿起架上的药瓶，“医疗班长特别配制的稳定剂，你今早忘了服用。”

　　白扉终于抬头。分裂后他们的记忆本该同步，但显然黑扉对生理需求的感知更敏锐。这很危险——如果感性体比理性体更了解这具身体的状态...

　　“不必担心。”黑扉仿佛看穿他的思绪，将药瓶推近，“我们共享着同样的生存本能。只是我比你更愿意承认这具身体需要照顾。”

　　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柱间带着晨露的气息闯入。

　　“扉间，宇智波那边...”他的目光在两个弟弟间来回移动，最终落在白扉身上，“斑今早派人送来这个。”

　　宇智波族徽的火漆封印在卷轴上格外刺眼。白扉接过时，指尖传来轻微的灼痛——是写轮眼查克拉的残留。

　　“会议邀请？”白扉快速浏览内容，眉头越皱越紧，“讨论两族边界巡逻队的编制？这不该是宇智波族长亲自过问的事务。”

　　黑扉突然伸手按住卷轴：“让我去。”

　　“荒谬。”

　　“斑点名要‘千手的智将’出席。”黑扉指尖轻点卷轴末尾的暗码，“看这里，宇智波特有的加密方式。他们在试探——最近你的行动模式有变化，被察觉了。”

　　白扉沉默。确实，最近三次与宇智波的冲突中，他指挥战术的风格出现细微差异。没想到斑敏锐至此。

　　柱间担忧地注视两个弟弟：“太危险了。如果被斑发现...”

　　“正因危险，才该我去。”黑扉展开自己的忍具包，“我能感知到更多细节。况且...”他系紧护额的动作突然停顿，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闪过，“有些事需要确认。”

　　最终妥协的方案是：黑扉以扉间的身份出席，白扉通过安插在宇智波会议室的术式远程监控。

　　正午，宇智波族地会议室。

　　黑扉间在八个宇智波上忍的注视中走入房间。主位的斑抬了抬眼，泉奈坐在他右侧，指尖转着未出鞘的短刀。

　　“千手的二当家独自赴会，很有胆量。”斑的声音在石室里回荡。

　　黑扉自然地坐在预留的席位，目光扫过全场：“讨论巡逻队这种小事，不需要兴师动众。”

　　泉奈的刀突然停下：“小事？上个月有三支宇智波巡逻队在边界失踪。”

　　“我们也有两个小队遇袭。”黑扉迎上泉奈的视线。与白扉不同，他没有回避那对猩红的写轮眼，“现场留下的水遁痕迹很精妙，但太精妙了——完美复制千手风格的施术习惯，反而显得刻意。”

　　会议室静了一瞬。几个宇智波上忍交换眼神——这不像千手扉间往常直接抛出证据的风格。

　　斑向前倾身：“你有其他推测？”

　　“雾隐村。”黑扉抛出准备好的说辞，却在同时感知到泉奈查克拉的异常波动。当他说出“雾隐”时，泉奈的呼吸频率改变了——不是惊讶，而是某种...放松？

　　会议在表面和谐中结束。当其他宇智波陆续离开后，泉奈突然挡住黑扉的去路。

　　“你的查克拉感觉不一样。”写轮眼在阴影中微微发亮，“像换了个人。”

　　黑扉镇定地整理袖口：“人都是会变的。”

　　“不。”泉奈逼近一步，声音压低，“两个月前交手的那个晚上，你受伤时泄露的查克拉...和现在很像。”

　　白扉终于明白感性体为何坚持要来——那场遭遇战中，某个被他忽略的细节，正在以意外的方式影响现实。

　　“重伤会产生很多错觉。”他选择最稳妥的回答。

　　泉奈却笑了：“那告诉我，那晚我最后说了什么？只有你我知道的话。”

　　陷阱。白扉在远程警告，但已经晚了。

　　黑扉本能地开口：“你说‘下次见面就是决生死的时候’...”然后他顿住了。不对，泉奈确实说过这句话，但在那之后，在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还有一句...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鲜血从伤口滴落的触感，泉奈转身时衣角掠过的弧度，还有那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

　　“可惜了。”

　　黑扉抬眼，看见泉奈眼中闪过了然的光。

　　“果然是你。”泉奈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热度，“那晚最后出现的人。”

　　实验室这边，白扉猛地站起。

　　通过术式传回的画面剧烈晃动。他看见黑扉按住太阳穴，某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正疯狂涌入——

　　月光下的南贺川，泉奈的刀锋停在喉前三寸。鲜血从对方肩胛滴落，写轮眼在黑暗中美得惊心动魄。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骚动，像冰层下的暖流...

　　“干扰太强了！”白扉试图加强术式，却发现自己也在颤抖。那些被理性刻意遗忘的画面，正通过灵魂连接汹涌而来。

　　柱间按住弟弟的肩膀：“扉间，你的查克拉在暴走！”

　　“必须召回他！”白扉结印的手被兄长按住。

　　“现在强行召回会导致灵魂损伤！”柱间的木遁查克拉温和地注入他体内，“相信他...相信你自己。”

　　宇智波会议室。

　　黑扉间稳住呼吸，那些突然复苏的记忆让他心跳加速。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我该走了。”他转身欲走。

　　泉奈却递来一个卷轴：“哥哥给你的。关于联合调查雾隐村的提案。”

　　交接的瞬间，他们的指尖相触。某种尖锐的刺痛顺着接触点窜上手臂——是封印术的反噬。

　　黑扉猛地抽手，但已经晚了。袖中的监控术式卷轴掉落在地，上面千手特有的符文正在发光。

　　泉奈的写轮眼瞬间变为三勾玉：“你在监视我们？”

　　“必要的防备。”黑扉间迅速思考对策。战斗不可避免，但如何最小化影响...

　　泉奈的刀已经出鞘：“解释清楚，否则别想离开。”

　　“那就用忍者的方式解决。”黑扉结印，会议室的地面瞬间漫起水雾。但在术式完成的瞬间，他感到灵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白扉那边出事了。

　　这个分神是致命的。泉奈的刀锋突破水阵壁，直刺心口。黑扉勉强侧身，刀尖擦过肋下，鲜血染红衣襟。

　　剧痛中，某个被遗忘的画面再次闪现：

　　那场遭遇战的最后，泉奈的苦无本该刺穿他的心脏，却在最后时刻偏了三寸。月光映照的写轮眼里，不是杀意，而是...

　　“够了。”斑的声音响起，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让他走。”

　　泉奈收刀后退，眼神复杂地看着黑扉间肋下的伤口：“你的血...颜色不一样了。”

　　黑扉按住伤口快速离开。踏出宇智波族地的瞬间，他通过灵魂连接向白扉传递信息：

　　“我们低估了宇智波。他们察觉到的比预期更多——尤其是泉奈。”

　　实验室里，白扉看着水镜中染血的自己

　　“立即回来治疗。”他通过连接命令，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肋下——那里正在隐隐作痛，尽管受伤的是另一个自己。

　　柱间递来绷带：“你的伤口在渗血。”

　　白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肋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与黑扉相同的伤痕。灵魂分裂的又一个副作用——伤害开始共享了。

　　“最麻烦的是泉奈的态度。”白扉快速包扎，“他显然注意到了异常，但选择隐瞒而非报告给斑。”

　　柱间沉思：“你认为泉奈有什么目的？”

　　白扉尚未回答，黑扉已经带着满身血迹出现在传送阵中。他倚着门框轻笑，脸色苍白却眼神发亮：

　　“目的？他和我一样，在确认某个猜想。”

　　两个扉间对视着，通过灵魂连接快速交换着会议期间的发现。那些被理性压抑的记忆，那些被感性捕捉的细节，此刻终于拼凑出完整的图景。

　　黑扉将染血的外袍扔在椅上：“那晚的遭遇战，泉奈故意偏离了致命点。他在我们身上留下了标记术式——不是杀戮，是追踪。”

　　白扉接过染血的布料，上面的宇智波查克拉比预期更浓郁：“标记的目的是？”

　　黑扉按着伤口微笑，那个笑容带着白扉永远不会有的温度：

　　“他在寻找同类。一个同样被困在面具下的灵魂。”

　　实验室陷入沉默。月光透过高窗，将两个相同的身影投在墙上，仿佛破碎的镜子终于开始映出真实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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