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文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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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这么一搅合,明翟那快要磨破了的嘴皮子终于得了清闲。他心道有好热闹看,便悄悄伸手在桌上抓了把瓜子仁儿塞进袖里,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只要公主殿下不找他的茬,他都觉得这位公主十分值得一看,人长得美不说,脾气也是很有意思。
刘温枯瘦的身子不住颤抖,不知是怒极还是悲极,一副万念俱灰的可怜样子,众人都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尤其是家中有子女的,都暗暗掬一把辛酸泪。
不过褚师彦可不顾这些,又添了一把火,道:“大人刚还吃酒吃得好生快活,怎么本宫一来就做出这副样子来,”她伸出一指讨打地点着自己这张俏脸:“怎么大人见了本宫就这么不欢喜吗?”
“回殿下,老臣不知喜从何来。”老头声音嘶哑,全没了往日里的意气风发。
南
褚师彦尚未说话,御座上的启帝皱了眉,摆摆手示意舞女们退下,语气微愠:“刘爱卿,大喜之日,你是三朝老臣,德高望重,与元宸顶什么嘴?”
众臣低下了头,心思各异。陛下如此偏宠长公主,全然不管老臣是否心凉。
刘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慢慢走到大殿中央屈膝跪下。
“陛下容禀,臣鞠躬尽瘁,辅佐三朝,我朝祖制后宫诸殿须清俭,不得铺张。臣以为长公主殿下的德宸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且殿内奢华无比,实在有违祖制……”
他还未说完,启帝忽然一拍桌子,“啪”得一声巨响惊得众人心肝一颤,汗如雨下,
“刘成!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朕给你吃了太多俸禄,如今你竟然在朕面前倚老卖老!这殿是朕下旨建的,你是在说朕罔顾祖宗规矩?”
“老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你的意思不是在说朕昏聩无能,不遵法度?”
启帝额间青筋暴起,眼里杀机毕现。众臣黑压压跪了一地,没命地叩头,齐呼“陛下息怒”。
刘成理了理朝服,咬咬牙匍匐膝行几步,在御座下重重磕了个响头,花白的胡子抖动着:
“陛下!老臣对天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请陛下再听老臣一言,臣以为长公主殿下屡次冒犯天威,乃大不敬,此罪一;
“沉迷美色,蓄养男宠,妖媚无状,秽乱宫闱,此罪二;
“不辨忠良,滥杀无辜,奢靡豪费,此罪三;
“殿下所作所为,实在不宜再摄国事。臣今日死谏,恳请陛下……”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微微喘息,声声泣血:
“恳请陛下,禁足长公主!夺其参摄国事之权!”
……
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没人想到刘成能说出这种话,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启帝宣布他最后的命运。
“哈……哈哈,好,你好得很!你既然一心求死,朕岂能不允!”启帝怒极反笑,眉峰冷峻,脸上邪气突现,显出一股杀伐戾气来,令人不敢逼视。
刘成方才那一股子热血渐渐冰凉,吓得手足无措,伏在地上面如土色。
看着这样的启帝,众人终于回想起来这可是褚师靖!
褚师靖,让天启国从一个附属小国成为今日大国的传奇帝王!
只不过他收敛了獠牙,让人几乎忘却了只是一头睡狮,是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王。
褚师靖称帝前,天启只是一个依附于宣安的小国,年年纳贡。他也只是先帝最不受宠的儿子,时常被调去边关苦寒之地戍守。
后来,他十七岁时带领天启与宣安交战。带着一队诡异的士兵纵横战场,大杀四方。那一战掀起腥风血雨,杀得血肉横飞,血腥之气漫天,久久不散。
战后那队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后来人们称之为——“阴摂司”。
经此一战,褚师靖称帝,阴摂司成了他斩除异己的利刃。
郢都,成了无数宣安士兵的埋骨之地。如今,这里是辉煌富饶的天启皇城。
后来的褚师靖,不如说是如今的褚师靖,再也不复从前了。
虽然如今启帝骄纵元宸公主,沉迷男色。但是人们从来没有忘记,当年的天启皇帝褚师靖是如何一举夺国,又是如何在这金銮殿上屠尽了天启皇室,只留下一个幼童。
想起那满殿的血色,宛如人间炼狱,没有人想要再经历一遍这样的事情。
为了不要让天子的怒火烧到自己,每个人都努力把头埋到最低,想要与殿中冷寂的空气融为一体。
天子盛怒之下,刘成知道自己这条老命今日是不得不留在这里了。
与其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自己了结了来得痛快。他心一横,索性一头向大殿金柱撞去!
众人刚刚反应过来,顾不得惊讶,迅速以手掩面,免得见这血腥一幕。
然而预料中的脑浆迸裂、鲜血四溅并没有发生。
在刘成脑袋即将触柱时,他身子诡异地一歪,撞在了一众老文官身上,撞得人七倒八歪,倒了一片。
那一边褚师彦懒洋洋收了手,那一群被砸倒的文官有人爬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打中刘温的是一枚小小贡桔,落在地上正泛着柔润光泽。
“刘大人这是做什么,吓坏本宫了,本宫一介弱女子,最怕见血了。”
褚师彦做作地拭了拭鬓角那不存在的汗珠,被吓坏了的公主殿下靠在身边美人的胸膛上,吃喂过来的精致点心。
众人:……
今日这酒喝得真是是惊险刺激,险象环生……
褚师彦一出手,启帝眉头更加紧锁,目光阴鸷。
所有人都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长公主是什么意思。是对刘大人良心发现心有不忍,还是不想他死的那么容易呢。
空气一安静下来,先前那阵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就变得格外明显。
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这声音轻轻浅浅,不紧不慢,一下一下地咳着。
咳嗽声回响在寂静的大殿,却具有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无比心安。
众人在心里默默祈祷,若说如今有什么人能够平息陛下的怒火,那么除了公主殿下,也就只有这位了。
此时,群臣中终于有一武将朝那轻咳之人行礼,一拜再拜,敛了敛心神,方敢抬头朝那人所在之处看去。
第一章 君子如玉
只见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放下一只精巧玉杯,见他看过来,嘴角噙笑,礼貌地点了点头。
即便这武将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难免还是被这蜻蜓点水般轻柔的动作惑住了心神。
天启朝的护国大将军啊,对任何人事物都一向如此温润。
护国将军褚师渊,是褚师彦的亲弟弟,也是当朝唯一的皇室宗亲。
他是天启朝的守护神,战功赫赫,却从不居功自傲。他白衣白发,肤色几乎白至透明,右手上戴一晶莹玉镯,玉色通透,正如它的主人。
在天启人心中褚师渊与褚师彦正是形成了两个极端。两人容貌风姿皆是顶尖,但是性情却截然相反。
褚师彦是个无人敢惹的祸世妖女,邪魅诡艳,阴晴不定;而褚师渊就是那翩翩佳公子,一身清朗书卷气,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抱歉,本将来时受了些风寒,扰着诸位了。”南渊率先开口,声音清澈温软,微微有些发闷。
自然无人去质疑这番话,大家都知道大将军体弱多病,除非战时,否则一律是在府中安养的。
将军武艺高强,运筹帷幄,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但是这身子骨么,实在是差了些。
平日上朝时,都难得见将军好好的,不是染了风寒,就是中了暑气,陛下每月都要遣人去将军府送些药材。
那武将呆愣望着大将军许久,喉头滚了滚,察觉到自己失态,他连忙低下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将军……”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阿渊,来时怎么也不多穿些,好端端地又染了风寒。”启帝看向褚师渊,语气嗔怪却不乏担忧。
武将一句话噎在那里不上不下,正十分尴尬,看见大将军对他投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他莫名觉得很安心,于是一拱手退下了。
“劳皇兄挂念,臣弟来时匆忙,路上落了雨。想着今日是好日子,不便来迟了;况且臣弟连日病着,又有许久不曾见阿彦了,这便忙着赶过来,是以未曾回去添衣。”说了这一席话,又是微微喘了几喘。
大将军很是偏爱长公主,这倒不是假话,每每长公主惹出什么事端来,大将军往往尽力出面平息。
将军对公主好,这不奇怪,毕竟将军就像那天上的朗朗明月,他对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好,更何况启帝子息微薄,长公主殿下是他唯一的侄女。
不过长公主的态度就让人看不懂了,每次公主见了将军就像只团起来的刺猬,尖刺都竖起来,非要与将军争执两句算完。
时人只道长公主不识好人心,是个冷心冷肺的无情之人。
“皇叔倒真是把本宫放在心上呢,只是皇叔身娇体弱,这么几丝雨便着了寒气,”褚师彦懒洋洋撑着下颏,桃花眼略过褚师渊,漫不经心说道,“回头父皇又要怪罪本宫。”
启帝颇为无奈:“阿彦!怎么跟皇叔说话的,越发不懂规矩。”
褚师彦醉得厉害,眼神迷离,邪邪地笑,“本宫说话一向如此,皇叔该习惯了吧。”他说得慢慢悠悠,尾音上挑如钩,很是缠绵悦耳。
褚师渊掩面轻咳了两声,微笑摇头,眼睛微微眯起来,格外可亲。
长公主殿下向来对大将军不恭不敬,在朝堂上也与将军常常意见相左,总是故意和将军争执。有时出言不逊,非要把将军那张白生生的面孔气得泛起微怒的薄红才罢休。
但将军从不在意,也不与公主计较。他对这个侄女,更是纵容多些。
对公主殿下的挑衅,褚师渊往往一笑了之。
众臣看这三人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好像完全忘了面如金纸的刘成,不由松了口气,纷纷去拭额间汗珠。
褚师渊那双浅若琉璃的眸子扫过跪在地上的刘成,“皇兄,刘大人年事已高,家中又遭变故,一时失言也是有的。”
闻言启帝冷冷盯着刘成,老人的身子佝偻得更厉害了。
“刘爱卿老了,不适合做官了。朕念及你是三朝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治你的罪。即日起便告老还乡吧!”
刘成身子一抖,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还乡。老泪纵横,心中百般滋味。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亲手摘下了自己戴了五十八年的乌纱帽,搁在大殿金砖上。
随后,他对着褚师靖行了个九叩大礼,一字一句抖得厉害,“草民刘成,拜别圣上。吾皇福泽无疆,天启千秋万代。”
说罢,又转向褚师渊,俯首一拜,深深叩首。
褚师渊浅笑,拱手还礼:“刘公好走。”
“呵,”这轻蔑冰凉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来自于谁,褚师彦一口口灌着酒,还不忘出言讥讽:“走便快些,真是矫情的很。”
众人见怪不怪,今日大将军一言算是救回了刘成一命,也是他的造化。
公主只是出言讥讽两句,并未多加干预,否则刘成这条老命也是保不住的。
刘成退了下去,这场惊心动魄的宴会似乎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启帝广袖一挥:“不早了,朕也乏了,众爱卿都退下吧。夜深寒气重,阿渊留下吧,明日再回府。”
众人依言退下,这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一个个站起来时脚步都有些虚软。
德宸殿,褚师彦斜靠在玉榻上,慢悠悠喝着颜恪送来的醒酒汤,人还是醉醺醺的。
看他这副样子,颜恪在一旁絮絮叨叨,“殿下爱这酒,也该控制些才是。每次喝起来就没个完,回回醉成这样。”
“放心,本宫喝不醉,阿恪你如今是越来越唠叨了,本宫身边是不是该换个人了?”
褚师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琉璃杯沿,声音颇为清脆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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