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冉秋叶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起初对女儿和一个厨师交往并不满意。

　　他们希望她找个同行，生活更有共同语言。

　　但几次接触后，他们对何雨柱改观了——除了年龄稍大，其他方面都很可靠。咚咚咚……”

　　“肯定是柱子！”

　　冉秋叶跑去开门，只见何雨柱穿着一身笔挺的新衣站在门口。秋叶，你今天真漂亮。”

　　“难道平时不漂亮？”

　　“都漂亮，今天特别美。”

　　“快进来坐，喝口水。”

　　冉母笑着招呼他。

　　何雨柱走进屋子，对冉父冉母说道：“爸妈，我来接

　　院子里下棋的热闹戛然而止，何大清手里的棋子掉在棋盘上。

　　他佝偻着背正要往屋里躲，听到这话猛地僵在原地，灰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发颤。柱子...何大清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老甘头识趣地收起棋盘，几个老邻居悄悄退出了院子。秋叶让我来知会你一声。何雨柱站在院门口的阴影里，始终没有踏进阳光铺就的青石板，明儿一早接亲，你要想来...就在胡同口看看。

　　何大清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局促地在围裙上擦着手：爸...爸给你攒了...

　　用不着。何雨柱打断他，声音像块捂不热的石头，雨水嫁人那会儿你在小白菜那儿当孝子贤孙，现在我这婚事也不用你操心。

　　院墙外传来唢呐声，不知谁家正在办喜事。

　　何大清突然抓住儿子的袖口，从兜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这是我当年...跟 结婚照...

　　何雨柱低头看着照片上年轻的父母，母亲温柔的笑脸刺得他眼眶发疼。

　　他轻轻抽回手，把照片塞回父亲颤抖的掌心。留着吧，我妈那会儿笑得真好看。他转身时顿了顿，...秋叶说你要是愿意，改天可以来家吃顿饭。

　　走出胡同口，何雨柱摸出兜里崭新的结婚证。

　　阳光下，冉秋叶三个字的墨迹微微发亮，像一缕穿破阴云的晨光。好了，我说完了，列位继续玩，我先走了。

　　何大清听到儿子要结婚的消息。

　　交代完事情，何雨柱转身离开。

　　话都说清楚了，何必留着听人教训？

　　接冉秋叶过门的事已经通知到位，何大清来不来随他便。

　　望着何雨柱走出院子的背影，何大清欲言又止。

　　最终沉默着垂下手臂，连喊住儿子的由头都找不到。老何，儿子成家是喜事啊。

　　儿媳妇还是小学老师呢。

　　恭喜了老何。

　　这棋改天再下吧，先回了。

　　我也走了。

　　老何……唉。

　　几个 坊摇头散去。

　　谁不知道何大清家里那位母夜叉？

　　十年前亲生子女上门都能被轰出去，这事儿至今还是胡同里的笑话。

　　…………

　　大哥！我哥和秋叶姐领证了？！

　　小点声。

　　这也太突然了！

　　放学回来的何雨水瞪圆了眼睛。

　　上周刚对冉秋叶改观，这周竟收到结婚消息。

　　全院都知道了，唯独瞒着她这个亲妹妹。你哥脱单你不高兴？

　　当然高兴！就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大哥你也帮着他瞒！

　　专门留到给你惊喜的。

　　够 的惊喜......

　　饿了吧？走，去胡同口吃炸酱面。

　　工地那边刚和雷宝樟聊完，回家就看见何雨水愣在院里——这丫头刚从学校回来，听说哥哥领证的消息后彻底懵了。

　　过了许久，这姑娘才平复情绪。

　　中午时分，何雨隆懒得下厨，领着何雨水去巷口吃了碗炸酱面，还不忘给聋老太太捎回一份。

　　记得老人牙齿不好，特意嘱咐店家把面煮得烂些，免得硌掉她所剩无几的牙。老太太，给您送炸酱面来了！

　　奶奶。

　　乖孙子，雨水丫头。

　　聋老太正坐在院子里听收音机里播放的京剧。

　　昨天给何雨柱置办结婚用品时，顺手也给老太太买了台收音机。

　　这物件可让她爱不释手，白天听戏，晚上七点准时收听帝都新闻。老太，这面合口味吗？

　　巷口的老味道，吃了半辈子了，哪能不对胃口。

　　别看老太太年岁大，身子骨却硬朗得很。

　　除了耳朵有些背、牙齿没剩几颗外，倒也没别的毛病。

　　一大碗炸酱面，转眼就被她消灭干净。雨水，把碗给店家送回去。

　　好嘞。

　　对了乖孙，傻柱和秋叶不是去领证了吗，回来了吗？

　　还没呢。

　　怎么还没回？不知道顺不顺利......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正说着，一大妈来到了后院。老太太，雨隆。何雨隆点头问好，进屋给一大妈搬了把椅子。

　　这些日子一大妈天天都来陪老太太聊天解闷——院里不上班的除了孩子，也就他们三四个人。

　　一大妈因心脏问题在家休养，总得找人说说话。一大妈，最近怎么没见着一大爷？

　　可不，好几天都没着家了。

　　说是厂里有要紧任务，这些天都住轧钢厂。

　　何雨隆原以为一大爷是因前些日子被他戳穿心思才躲着，没想到是厂里忙。

　　虽说这人表面仁义道德，内里不怎么样，但八级钳工的手艺确实没话说，算是厂里的顶梁柱。

　　八级技师是技术工人的巅峰存在，凭借智慧与双手，依靠简单的工具就能创造出非凡成就。

　　他们能完成机械无法完成的精密加工，用一把普通锉刀就能雕琢出惊天动地的作品。

　　何雨隆可以不认同一大爷的为人，却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手艺，这是货真价实的真本事。哥，碗我已经送回面馆了。何雨水蹦跳着回到四合院，一大妈您也在呀。

　　雨水回来啦。一大妈慈爱地笑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再过两年就该嫁人喽。

　　我还小呢！何雨水脸颊微红。有心仪的对象了吗？

　　还...没有呢。

　　何雨隆敏锐地察觉到妹妹语气里的迟疑，这反应显然有问题。

　　难道她早就和那个小警察暗生情愫了？这个可能性着实不小。

　　傍晚时分，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

　　从父亲那里回来后，他循声来到后院。何雨水立刻冲上前，你和秋叶姐结婚都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了？

　　是哥不对。何雨柱轻捏妹妹的鼻子，晚上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你现在心里只有秋叶姐了。何雨水撅起嘴。

　　聋老太太颤巍巍伸出手：傻柱子，快把结婚证给我瞧瞧。

　　您老请看。何雨柱恭敬地递上结婚证。好啊！真好！老太太激动得直点头，三十一岁终于成家了。

　　一大妈也笑着祝贺：傻柱，恭喜你啊。

　　[结束]

　　一大妈，吃糖。何雨柱抓出一把喜糖送给一大妈。让我瞧瞧，快给我看看。何雨水兴奋地凑过来，这就是结婚证啊。

　　何雨柱，三十一岁；冉秋叶，二十三岁。

　　哥，你比秋叶姐大八岁呢。

　　还叫秋叶姐？现在该改口叫嫂子了。

　　何雨柱连忙从妹妹手里收回结婚证。

　　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要是把证件扯坏了可不行。

　　晚饭时，何雨柱和何雨隆商量明天接新娘的事。

　　冉秋叶的父母准备了两床新被褥，需要人手帮忙搬运。

　　兄弟俩决定，何雨柱骑车接新娘，何雨隆负责拉东西。哟，正吃饭呢。

　　三大爷来了？来来来，一起吃点。

　　不用不用，我刚吃过。

　　雨隆，自行车我给你放门口了。

　　好嘞，放那儿就行。

　　傻柱，明早几点去接亲？

　　七点出门，九点前把新娘接回来。

　　需要帮忙尽管说，可别跟三大爷见外。

　　您放心，有需要肯定找您。何雨柱给三大爷添了碗筷，斟上酒，您再吃点菜，咱们喝两杯。

　　那我就不客气了。三大爷笑着举杯，和兄弟俩碰了一下，对了，你们猜我刚在院门口遇见谁了？

　　三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连聋老太太也竖起耳朵。许大茂和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俩人亲亲热热的，手都牵上了。

　　原来三大爷回来时，正巧撞见这一幕。

　　何雨柱纳闷：秦京茹怎么和许大茂凑一块儿了？

　　何雨水疑惑：秦京茹是谁？咱们院里有这人？

　　秦淮茹乡下来的表妹，刚来没几天，在城里找工作，暂时住她家。何雨柱解释道，心里暗想：这许大茂真是本性难移。

　　上次把娄晓娥气回娘家，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儿吧？媳妇回娘家不管，倒勾搭上乡下姑娘了。

　　老太太，这锅牛肉炖得真够酥烂的，您老快尝尝味道。

　　何雨隆将炖得最软糯的牛肉夹进聋老太太碗里。

　　清晨秦京茹还拦着他要嫁给他，被拒绝后竟直接找上了许大茂。

　　这事与他何干？

　　三大爷，咱再喝一杯。

　　干了。

　　再来。

　　不行了...真不行了...

　　三大爷酒量浅，最后还是何雨隆搀着送回去的。

　　刚走出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三大妈的埋怨声。

　　回来时正撞见何雨水在贴喜字，院里邻居们都来帮忙。

　　何雨柱端出瓜子糖果分给大家，整个院子欢声笑语。

　　这女人发什么疯？

　　何雨隆正散着烟，忽然迎上秦京茹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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