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打拳

　　有人说重复就是艺术，可重复的日子太过单调。

　　秦大海来了贾家一趟，给贾家的日子撞起几丝涟漪，家里来的张家三人在贾东旭看来都是小事。

　　啃了贾家四天的窝窝头，小菊渐渐适应贾家的生活习惯。她下意识的忘掉要回去的事实，每天看着俩小孩读书，她心里总能闪过几丝羡慕。

　　要是在乡下，这俩小孩要跟着挖野菜，每天都要为生计发愁。不像城里人，饿了有供应粮吃。

　　“开会了，开会了！”

　　后院传出敲锣声，打断小菊的思绪。她好奇的抬起头向堂屋张望，上首的贾东旭端起碗喝了一口咸汤后，对贾张氏说道，“妈，应该是亲戚进院儿的事儿，你去开会吧！我答应给闫老抠一个西瓜，算他家看门的报酬。”

　　“那我带几个小的去看看热闹的。”贾张氏起身用手绢擦擦嘴，带着几个小的向后院而去。

　　秦淮如不知道那天商量的事儿，询问道，“东旭，开什么会啊？”

　　“那天说的进院子的事儿，咱们院都不富裕，小孩子又多，几个大爷怕遇到骗子。”贾东旭说的委婉，秦淮如还是听明白了。

　　小菊大概明白点，被她忘记的张家村再次在脑海中闪过。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留在贾家，这里吃喝不愁，没有争吵打骂声，连小孩学习不好也只是罚站。

　　张家和贾家，就像两个坑，一个是火坑，一个是水坑。火坑太过焦灼，烧的她皮开肉绽浑身黢黑，每天都是噼里啪啦不得消停，断粮这一个月，婆婆能一天骂她三次。

　　水坑太过安静，看着平静神秘，像是有许多秘密在水下流淌，里面大鱼小虾来回穿梭，每个人说话都像是发电报，让她这位农村妇女不敢说话。

　　来了四天，她都没明白贾家靠什么生活。知道贾东旭在上班，从来没有人提起贾东旭的工作。

　　她知道对面那俩个小子是轧钢厂的，一个是厨子，一个是库管。隔壁老头是个扫大街的，棒梗干爹好像也是轧钢厂的。

　　这些平时听她们闲聊都会挂在嘴边。可对于贾东旭，这几家人好像都有默契一般。

　　连王贤她都不知道在哪上班，一家人好像不关心这俩人工作一样。小菊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工作能一人上班全家不饿。

　　或许真是巧合，正吃饭的王贤突然想起赵伟交代的事儿，她吃了一口咸萝卜丝说道，“东旭，赵书记今天找你，好像是街道主任约他明天吃饭。他想问问你明天有空吗！”

　　“几个人啊？”贾东旭询问道。

　　“听他说两个厂子的街道主任，还有咱们街道的王主任。”王贤歪头想了一会。

　　“这是约好的啊！这饭吃不得，明天你去帮我请假，就说我感冒了！”贾东旭一下想到王主任堵门口说的事儿。

　　王贤笑了一下，说道，“你不去，书记又得骂你。”

　　“我不去他刚好有借口，我去了，他到哪找借口去？”不管是来借粮还是借东西，只要他不去，赵伟都能往他身上推。两人互相推诿好几次了，赵伟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那行，明天我去给书记回话。”王贤笑了一声，低头陪秦淮如小声说话。

　　小菊听的云里雾里，她听到街道主任和书记的称呼。可具体干啥的她还是没听明白，她连街道主任是干嘛的不清楚，至于主任这个称呼，她觉得有些习以为常，隔壁秦家村生产大队有好多主任，连管牛的都被他们叫‘牛管主任’。

　　许多真面目都被小菊的见识耽搁，如果她能有点见识，或许能在闲聊的字里行间中发现改变张家命运的机会，可惜她没有。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贾家的日子比较悠闲，或者说大院日子都相对悠闲。

　　每天都是到点上下班，晚上一群人坐一起打牌，下棋。偶尔能听到傻柱和许大茂对骂的声音。

　　小菊来的第六天晚上，何家门前的沙坑位置，傻柱和许大茂又掐了起来。这是小菊第一次知道两家小孩名字的含义。

　　傻柱蹲在沙坑边对他儿子喊道，“茂儿，快给你大茂叔叔递烟，来爸爸给你烟。”

　　正抱着儿子起身的许大茂脸又绿了，他把儿子放沙坑里冲傻柱喊道，“柱儿，快给爸爸拿烟！爸爸的乖大儿。”

　　两大嗓门，吵得一帮闲聊的大婶都歪头看向这边。

　　“大茂，柱爷好心给你拿烟，你还占爷们便宜是不是？”傻柱吃了亏，立马挑衅的看着许大茂。

　　“呸，茂爷不稀罕你的烟。要不是你孙子话里有话，爷们儿会骂你？”许大茂啐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傻柱总觉得唾液飘自己脸上了。

　　“孙子，往哪吐呢，找揍是不是？”

　　“去你大爷的，茂爷不怕你，有本事干一架，爷们儿最近天天蹲马步。”许大茂最近天天锻炼，自信心格外膨胀。

　　“我看你就是虚，从来没练过的人蹲马步，你是不是被媳妇揣下床了。”傻柱这话，逗的抱孩子的马娟哈哈大乐。

　　于丽黑着脸看马娟乐，她询问道，“你乐个什么劲儿？”

　　“没，没啥！”马娟见于丽黑脸，她询问道，“你也揣过许大茂啊？”

　　周围听明白的大婶都笑出声儿，于丽脸更黑了，她还没明白马娟说的啥呢！一旁的秦淮如笑着说道，“娟儿，你和柱子俩真般配，两脸皮都厚。”

　　“那是！”马娟得意的扬起小胖脸，她结婚后，坐月子养胖了不少，现在白脸上有些婴儿肥。

　　这边正开心聊天呢！

　　沙坑里的小子们已经开始加油了。

　　“傻柱叔叔加油！”

　　“傻茂叔叔加油！”

　　“摔他，勾脚。”

　　“抱腿，弯腰！”

　　一帮小的围在沙坑看傻柱和许大茂架把式摔跤。小当和棒梗在一旁蹦蹦跳跳比比划划，俩小的踢腿打拳，看架势像模像样儿。

　　下棋的贾东旭扭头看见俩小的样子，臭着脸对马老头说道，“老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啥坏事了？”

　　马老头见俩小的把拳架摆弄出来，急忙冲易中海挤眼睛。

　　“好啊你俩，我说今年咋天天说小孩打架呢！你俩这样教，不打架才出鬼了。”贾东旭满脸责怪，他又扭头对旁边的易中海说道，“还有你，赔钱你也活该，还教俩人打拳，回头把你工资赔光。”

　　易中海尴尬的挠挠头，小声说道，“我不是怕俩小的被欺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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