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都是当娘的

　　两小孩的拳打的虎虎生风，完全不知道贾东旭正在责怪两老头呢！

　　棒梗挥了一会儿，瞧见小柱子和小茂子两小孩蹲在一起扒拉烟盒。傻柱打架前把烟给了自己的好大儿，这小子听话的拿着烟盒找到小柱子。

　　俩小子每人耳边夹着一根烟，嘴里含了一根。地上掉了两根烟被棒梗捡了起来，他学着俩弟弟，在耳朵上夹了两个嘴里叼着一根。

　　学着傻柱的样儿蹲在沙坑边。

　　正在门口数落俩老头的贾东旭猛然瞧见仨皮小子，他笑骂道，“小兔崽子不学好，淮如，看看你儿子在干嘛？”

　　正抬头看热闹的秦淮如站起身，瞧见仨小孩的做派，她也笑骂道，“你们仨真会凑热闹，棒梗快带俩弟弟过来，妈这有火柴。”

　　刚还觉得有意思的三小孩立马向人群中跑去。

　　没多大会儿，院里响起小孩的哭声，还有于丽和马娟的呵骂声。俩人一手扯一只耳朵，将打架的俩人分开。

　　傻柱带着一身沙来到人群中的儿子身边，瞧见儿子的搞怪，他嘿嘿傻笑，“我儿真聪明，还知道夹烟。”

　　给马娟气的，抬起巴掌拍在傻柱身上，“我让你聪明，让你聪明，不知道教孩子好的。你看看嫂子咋教孩子的。”

　　那边忽悠棒梗过来的秦淮如，正在给棒梗讲道理。

　　这小子拿着烟去找他爹，被他的老父亲故意呛了一口烟，他憋着脸跑到秦淮如怀里，不停的用手扇鼻子，嘴里不停的说，“臭”。

　　挨了媳妇几巴掌，傻柱老老实实的往家里走去，他被马娟赶回家洗澡去了。

　　许大茂也被于丽赶回家去洗澡。

　　两小孩夹的烟掉落在地上，恰巧落在小菊身前一米位置。

　　这年的夏天，月光洁白无瑕，借着月光小菊看着那两只烟慢慢的被几只脚踩地上，从小棍变成扁平，又慢慢的破损散开。

　　烟丝洒落在何家门前的青砖上，小菊两眼看着烟丝愣愣出神。不知为何，她想起离家前的那个家庭会议，昏黄的煤灯下，三父子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烟斗。

　　还有婆婆那声音在耳边回响，“没粮食你就死在外面…”

　　“家里不是放着观音土嘛！…”

　　两句话像是梦魇一般在小菊的耳边回荡。

　　突然，一只手落在散开的两只烟皮上，那青年人将烟捡起，发现破了后嘴里骂骂咧咧，“傻柱这孙子，富的扔牡丹了都。”

　　马娟替自己打抱不平道，“什么富的，那是俩小孩弄掉的。再说了，我家傻柱招你惹你了？”

　　被马娟顶了一句，闫解成也不敢说话，他跑到王秋身边讨好的说道，“媳妇，我回家抽一支烟？”

　　“去吧去吧！你要是早点出来，还能混俩支呢。”王秋摆摆手，又摸摸铜板的脑袋。

　　小菊晃晃脑袋，她摸摸跑到自己身边的换银，拉着小丫头小声询问道，“换银，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怕不怕？”

　　“不怕，这里有好吃的。还没有奶奶。”小丫头玩的正开心呢！怎么可能会怕。

　　她今天又学了几个汉字，还学会了十以内的加减法，还吃了几个窝窝头和鸡蛋羹，四合院的日子太好了。

　　“好，妈妈去给你想办法。”小菊想起刚来那天的念头，她今晚特意坐在院里听她们聊天，聋老太太回家的时候，她都没回去。

　　聋老太太疑惑的看了眼坐在院里没动的小菊，她摇摇头走进后院，特意点了煤油灯，留了房门。

　　快九点的时候，秦淮如打了一个哈欠，她拉着王贤说道，“咱们回去吧！困了。”

　　“嗯！”

　　两女人借着月光向后院走去！几个小孩儿也都向各家跑去。

　　小菊带着俩小孩，一直跟在秦淮如俩人身后，直到快进门，秦淮如转身询问道，“小菊，有事儿吗？”

　　都快进家门了，三人还跟着，秦淮如终于有些绷不住，先开口询问道。

　　小菊低头交代两小孩在门口等着，她这才来到俩人身边，“淮如，我能求你点事儿吗？”

　　“什么求不求的，能帮我肯定帮。”秦淮如说的挺大气。

　　“咱们进屋说成吗？”小菊面露哀求，声音有些嘶哑。

　　秦淮如心里咯噔一下，这副求人的样子，怕不是好事儿啊！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带着小菊走进屋里。

　　点开煤油灯，小屋里闪过明亮的灯光。

　　“噗通”一声，小菊跪在贾家的堂屋里，刚关上房门的王贤吓了一大跳。

　　秦淮如也急忙起身要去拉人起来，“小菊，你快起来！有啥话咱们起来说。”

　　“呜呜～，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求你们的，张家村已经没吃的了。就算熬到秋天，地里的粮食也不够大伙儿过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小菊跪在地上，低声抽泣，任由秦淮如和王贤拉着就是不起。

　　没办法的王贤和秦淮如对视一眼，只能蹲在地上安慰，“你光求人不说事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啊。”

　　小菊抬起带泪的脸，小声说道，“我想让换银留在你家，你看行吗？”

　　秦淮如有些气乐了，她家什么情况，小菊真看不到吗？要不是贾东旭偶尔半夜能弄些粮食回来！她家的定量根本不够吃。要真按照现在的伙食标准，她家每月都要倒贴不少粮食。

　　这种情况下，再收留人真当她家是大善人？说难听点，小菊三人是张家不要丢她贾家的。能让她们留在家吃饭，都是贾东旭这个当家的发话了。

　　要不然，凭这婆媳俩人的心肠，真能第二天把人送走。

　　心里这么想，秦淮如不会这么说，她哭笑的说道，“小菊，我家真担不起！你也在我家待了几天。你自己掰指头数数，我家多少人？再告诉你个事儿，我家这几天把留的后面小半月的粮食都吃了。你们走了，我家只能找他干爹搭伙儿吃。

　　现在不缺粮食还好，要是缺粮食！你说我家是给自己孩子吃，还是给你家换银吃。都是当娘的，你不也不管毛票吗？”

　　秦淮如后面一句话，说的小菊脸色煞白。她没想到秦淮如一点情面都不留，可她还是不想放弃，她又看看王贤。

　　王贤这人也不是小菊能拿捏的，还没等小菊说话，王贤轻叹一声说道，“你也别看我，都是当娘的，真要饿肚子。谁会给一个连亲戚都不是的人吃呢？咱们都是当娘的，孩子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

　　小菊不知道怎么走出秦淮如家门的，她失魂落魄的回到聋老太太房间里。

　　聋老太太探出头看了眼坐在堂屋的小菊，她摇摇头关上卧室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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