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

　　是吗？苏婉清轻笑，那为什么武先生的手下说您突发心脏病？

　　包德发冷汗直流，正想继续编，苏婉清却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包德发，她突然变脸，语气冰冷，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林小虎的人。

　　包德发手已经摸到了车门把手，准备随时跳车逃命。苏婉清却从胸衣里掏出一个小证件……中国国家安全部的徽章！

　　我也是卧底，她叹了口气，跟林小虎一个部门，但他不知道我的任务。

　　包德发目瞪口呆，脑子彻底宕机。这他妈什么跟什么？碟中谍中谍？

　　武文勇确实是阿芳杀母仇人，苏婉清快速说道，他现在要去瑞士杀阿芳。我们必须阻止他，但林小虎的计划行不通。

　　包德发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怎么办？

　　苏婉清凑近他，香气扑面而来：我需要你配合演场戏，把武文勇引到我们的陷阱里。为了阿芳，你敢吗？

　　包德发咽了口唾沫。为了阿芳……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撮阿芳的头发……上次分别时偷偷藏的纪念品，一咬牙：干！但得加钱！

　　苏婉清翻了个白眼：十万。

　　成交！

　　两人密谋到深夜。按照计划，包德发明天要假装双面间谍，向林小虎汇报假情报，同时安排一场假会面引诱武文勇上钩。

　　回到家，花墨漓早就睡了，留了张字条问他怎么样。包德发愧疚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

　　刚躺下，手机震动……是那个加密邮箱，有新邮件！包德发手忙脚乱地登录，阿芳的邮件赫然在目：

　　「老包：情况危急。武已发现我的位置，组织内有叛徒。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林。如果你收到这条消息，我可能已经……记住，真相在河内老城区36号。永远爱你。……A」

　　包德发盯着屏幕，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阿芳有危险！而且她说不相信林小虎？那苏婉清呢？到底谁是好谁是坏？

　　他想起武文勇说的日内瓦行动，想起苏婉清突然亮出的证件，想起林小虎神秘的行事作风……妈的，这潭水太深了！

　　包德发摸出床底下的老盒子，取出那张和妻子的合影。老伴啊，他轻声说，我该信谁？

　　照片上的妻子微笑着，仿佛在说：信你的心。

　　包德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不管苏婉清和林小虎谁是好人，阿芳的安危最重要。他要按自己的方式来……一个上海老混混的方式！

　　打开衣柜，他开始收拾一个简易行李：老花镜、降压药、那撮阿芳的头发，还有……他从抽屉深处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

　　武文勇，包德发磨着刀，喃喃自语，你敢动阿芳一根汗毛，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上海老爷叔的厉害！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六十一岁的包德发，即将开始他人生中最疯狂的一次冒险……单枪匹马，拯救心爱的越南姑娘……

　　凌晨四点的上海码头，雾气弥漫。包德发蹲在一堆集装箱后面，老寒腿直打颤。他摸了摸裤兜里的水果刀……已经用磨刀石开过刃了，虽然还是锈迹斑斑，但总比没有强。

　　妈的，港片里看着挺容易……包德发小声嘀咕，回想着发哥电影里的英雄桥段。可惜现实是，他既不会飞檐走壁，也没有主角光环，只有一包降压药和快要憋不住的尿意。

　　手机震动，是武文勇发来的短信：「3号仓库，一个人来，否则她死。」

　　包德发深吸一口气，猫着腰向3号仓库摸去。每走几步就要回头张望，生怕被人跟踪。其实他多虑了……这个点码头除了打瞌睡的保安，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3号仓库是栋老旧的铁皮房子，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包德发在门口犹豫了三秒，内心天人交战：进去可能送死，不进去阿芳必死……妈的，六十一岁够本了！他一咬牙，推门而入。

　　仓库里堆满了纸箱和木架，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霉味。包德发贴着墙慢慢前进，突然踢到个易拉罐，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卧槽！他差点跳起来，赶紧捂住嘴。等了半天没动静，才继续往前摸。

　　仓库中央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部手机。包德发凑近一看，手机正在播放视频：阿芳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眼神惊恐。背景看不清楚，像是在某个冷库里。

　　阿芳！包德发忍不住喊出声，随即意识到中计了……这他妈是个陷阱！

　　果然，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包德发转身就跑，却听到一声……门被锁死了！

　　武文勇！我操你大爷！包德发踹了一脚铁门，疼得抱着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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