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双界定位·重叠异象

　　傀儡丝破水而出的刹那，沈知意已经把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后背一凉，金属丝刺穿校服，擦着肩胛骨滑过，带出一道血线。她没吭声，舌尖一咬，血珠混着唾液喷在胎记上，皮肤骤然发烫，通灵术顺着两人接触的颈侧直接灌进萧景珩体内。

　　“协议清零——给老子滚！”

　　【检…测…到…逆…向…神…经…干…扰…系…统…重…启…中…(╯°□°）╯】

　　弹幕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她一手按着他心口，另一手把饕餮锦囊拍上去，蓝血被吸走的瞬间，傀儡丝抽搐了一下，悬在半空。

　　“别抖了，再动我把你丝线全剪了泡酒喝。”

　　她喘了口气，手指还在他后颈接口处，那块金属已经不再发烫，像是彻底断了电。潭底红字还在闪，但攻击指令卡在“清除”两个字上，迟迟没有更新。

　　她眯眼，胎记微微发烫，通灵术没撤，反而往深处探。

　　【预…警…双…界…叠…加…模…式…启…动…宿…主…建…议…兑…换…临…时…预…知…】

　　“兑。”她直接下令，“天机点全压上，我要看三秒前发生了什么。”

　　【成…功…兑…换…预…知…体…验…卡…(??????)??】

　　视野猛地一晃，画面倒流——

　　粉笔灰从地面飘起，聚成“荧光守心”四个血字，钢笔悬空，笔尖指向操场方向。黑板上的函数题自动扭曲，演变成符咒纹路，而教室的墙外，是残破的战旗与焦土。

　　她猛地睁眼。

　　寒潭的水面开始波动，倒影不再是头顶的岩穴，而是一间教室。讲台上站着人影，穿着现代校服，却手持青铜剑。窗外本该是山体，此刻映出的是烽火连天的战场。

　　“两个世界……叠了？”

　　她一把抓起浮在水面的糖棍，在倒影里划了道线。主教学楼的位置，正好对应古代战场的帅帐；实验室那片区域，底下是乱葬岗的方位；而警局所在，与刑部大牢完全重合。

　　“签到点……是坐标？”

　　【宿…主…你…悟…了…(?ω?)】

　　她没理会系统的弹幕，手指在水面继续划动，七座建筑轮廓连成北斗七星。天枢——主教学楼，天璇——图书馆，天玑——实验楼，天权——操场雕像。

　　“操场雕像……是天权星的锚点？”

　　她正要细看，潭面倒影突然一震，教室里的学生集体抬头，目光直勾勾望向她所在的方向。有人张嘴，却没声音，只有唇形在动。

　　“看，他们发现我们了。”

　　她话音未落，黑板上的血字突然崩解，钢笔剧烈震颤，笔尖滴下墨点，落在粉笔灰上，竟凝成一枚微型符咒。

　　“国师的阵法……藏在教室？”

　　【检…测…到…高…密…度…符…咒…波…动…来…源…明…德…高…中…B…座…3…楼…(＞﹏＜)】

　　她盯着那枚符咒，胎记突然一跳。通灵术自动触发，视野穿透水面，直接锁定了现代教室的某个角落——第三排靠窗的课桌，桌肚里塞着一本翻到《诗经·国风》的课本，书页边缘渗着暗红，像是干涸的血。

　　“用《诗经》养蛊？这老狗还挺会包装。”

　　她冷笑，正要收回感知，潭面倒影又是一变——

　　操场雕像的轮廓在夜色中亮起微光，七颗星位同步闪烁，像是被某种力量激活。雕像底座裂开一道细缝，隐约有符文流转。

　　“不是巧合……是响应。”

　　她猛地抬头，看向仍昏迷的萧景珩。

　　“喂，醒醒，别装死。”她拍了拍他脸，“你左眼还能用不？”

　　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

　　右眼漆黑，机械红光彻底熄灭。左眼清明，映着潭面倒影里的战火与教室重叠的奇景。

　　“两个世界的天空……正在接吻。”他声音沙哑，却清醒。

　　她一愣：“你说啥？”

　　“我说，”他撑着潭壁坐起，喉结上的图腾依旧黯淡，但呼吸已恢复，“你胎记里的星图，和现代建筑的布局，是同一套坐标系。国师没在复刻荧惑守心——他在用现代城市当祭坛。”

　　“所以操场雕像不是装饰？”

　　“是阵眼。”他抬手，指向潭面倒影，“北斗第七星，瑶光位。每颗星对应一个签到点，而你每天在凶地觉醒异能，就是在给阵法充能。”

　　她瞳孔一缩：“我成免费打工的了？”

　　“不止你。”他咳了两声，“裴烬的钢笔会动，是因为他的‘物理读心术’本质是星图数据抓取。宋清欢的镜面复刻，是阵法反馈的镜像协议。我们所有人……都是这盘局里的棋子。”

　　“那赵天罡收集我的糖棍呢？”

　　“能量载体。”他抬眼，“你每根糖棍上都有唾液残留，带你的DNA。他攒齐九十九根，就能模拟你的命盘频率，强行接入星图。”

　　她沉默两秒，突然笑了：“所以狗系统让我天天去凶地签到，其实是在帮国师铺路？”

　　【宿…主…冤…枉…我…是…正…经…系…统…不…干…邪…教…那…套…(╯︵╰,)】

　　“闭嘴。”她一巴掌拍散弹幕，“你要是清白的，怎么解释每次签到都刚好对应阵法节点？”

　　【……可…能…是…天…道…设…计…的…默…认…路…径…(?︵??)】

　　“哦，天道让你当工具人？”

　　【我…是…辅…助…型…工…具…人…不…是…主…犯…(┬＿┬)】

　　她懒得再问，低头看萧景珩的手。掌心的傀儡丝已经缩回，但皮肤下仍有细微的蓝光游走，像是残余的程序在自检。

　　“你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他抬手，指尖划过左眼，“右眼报废了，协议暂时断了。但国师肯定有备份系统，很快会察觉信号丢失。”

　　“那就趁他没反应过来，先搞他一手。”

　　她掏出系统刚给的“防秃头符”，贴在太阳穴，又把饕餮锦囊塞进他手里：“吞点蓝血，稳住内循环。我要去教室走一趟。”

　　“现在？”

　　“不然等国师把全校学生都炼成活尸？”她站起身，校服湿透贴在身上，胎记还在发烫，“我刚发现，B座三楼那间教室，是我在古代刑部大牢的对应点。今晚辰时，我要去签到。”

　　“那里已经有符咒了。”

　　“所以我得赶在国师启动阵法前，把签到做了。”她咧嘴一笑，“系统说了，重复签到无效。我先占坑，他想用那地方布阵，也得排队。”

　　【宿…主…欧…气…拉…满…今…天…抽…到…的…是…‘逆…命…改…运…’初…阶…能…力…(?≧?≦)?】

　　“改命？”她挑眉，“听着像氪金手游的抽卡奖励。”

　　“你打算怎么改？”萧景珩问。

　　“简单。”她舔了舔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根糖棍叼上，“既然我是阵法能源，那我签到的时候，故意选个跟国师指令冲突的异能——比如，在刑部大牢对应点，觉醒‘破咒’能力。”

　　“你确定系统会给你？”

　　“不一定。”她耸肩，“但万一抽中了呢？大不了签到失败，顶多被雷劈一下，又不是没被劈过。”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把她后颈的发丝拨到耳后。

　　“别死了。”

　　“放心。”她转身踩水走向潭边，“我要是挂了，谁给你换创可贴？”

　　她爬上岸，回头看了眼潭中倒影——

　　教室与战场依旧重叠，黑板上的血字重新凝聚，这次写的不是“荧光守心”，而是四个新字：

　　**“签到禁止插队。”**

　　她眯眼，抬手把糖棍咬碎。

　　“老东西，这局——我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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