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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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载是想蛊惑我夜袭曹军王必营垒时,顾及不了,然后好趁机逃跑吧!”烛火闪耀,伏山等人还在点算收获,在白色帐篷布料的辉映下,刘煦两裆铠内是直裾柔软的绛红色袍服,黄暖色调衬托得略微显眼,衣料精美,是蜀锦。
他作为曹公假子,也算半个儿,是有封侯食邑的,生活质量自然不差。
在清理发髻上的污秽草叶,邓艾闻言,手脚一顿,硬着头皮狡辩:“仆若是真想逃命,还会为君侯出谋划策么。”
“此策,确是先发制人,死中求活的良机。”
其实,说实话,邓艾到现在也是云里雾里。不明白这样一个天生贵胄的人,为何对寒门出生的自己这般看重。
这个尚未及冠的俊俏郎君,留在大魏,是曹公假子,看似危机四伏,其实只要不反叛,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邓艾坚信,按照曹氏父子渴求统一天下的雄图,必定千金买马骨,礼遇刘煦,恨不得兵不血刃地让蜀中纳土归降。
至于到了成都,那就更不用讲。
如此前途不可限量的公侯子弟,为何一见面就将勾画的南阳一带的地形地势图拿给自己观赏,还邀他剖析谈论时局。
他非草木,如何不知其重视自己,欲行招募之意。
刘煦还是赞叹他:“士载果然名不虚传!”
夸赞起他的计策。
“今日贼人遇伏,损兵折将,乃为败军。加上王必垂危,又见到卫开的南阳郡兵,必定怀疑郡太守东里衮的立场,不敢入驻宛城。”
“那么,无论防备是否森严,今夜都是好时机。”
“君侯,还听过仆、仆的名声?”
他忍不住婉拒道:“仆只是一斗食小吏,不值得君侯如此厚遇。况且,家母还在襄城,圣人说,父母在,不远游。何不放仆归去?”
邓艾既非高门那些有名士评语傍身的士族子弟,又没有什么侠义名声,富贵豪爽更是没这条件。从来都是安分守己,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埋头苦干的微末小吏。
自他开口报上名字,刘煦跟发现金矿似的,对他言听计从,说不杀屯田兵就真的放过了。
这无厘头的困惑真是纠缠他许久了。
刘煦不以为意,一笑置之,叹道:“都是为了大汉罢了!”
开玩笑,老子立志恢复汉室,不把你这覆灭汉室的人收了,像话吗。
将大汉直接给你灭了的危机,提前扼杀还是有必要的。
再说,邓艾汝可是大大的人才,能屯田种地,积累实力,还会带兵打仗,日后北伐你就是大杀器啊!
左诸葛,右邓艾,这画面想想不要太美。
除了情商可能低点,对胸怀宽广的“人主”刘煦来说,不是大问题。
“不知士载如今官居何职?”刘煦誓要将其降服,问起他的现状。
“仆在汝南郡做屯田部的功曹。”
屯田部的功曹,负责给屯田中郎将打下手的佐吏,要熟悉各项事宜。
若是能任州郡里的功曹之职,倒还大有可为,起码掌管考察等要务,陈登、杜畿等名臣都做过,容易进步,和屯田部的功曹有着天壤之别。
但州郡的功曹,是征辟乡选高门的吏职,不是无权无势的邓艾能高攀上的。
因此,刘煦恼火道:“州郡之职,尚徒劳人耳!”
“何况仅仅只是一郡屯田部的功曹!士载觉得,可有机会上升?何日能坐上典农中郎将,乃至典农都尉、典农校尉?”
邓艾沉默了,自己的上官完全不看重自己,仕途受阻,升迁无望。
他本来想趁这个机会调到邻郡来碰碰运气,屡屡献策又不被典农中郎将严匡所采纳,还做了俘虏!
看他低首,刘煦借题发挥,为他的怀才不遇愤慨道:“我自打见到士载,就为汝之风度才华所钦佩,子贡为美玉藏匣而慨叹,今日吾刘升之也为士载明珠暗投而遗憾。君何不与我同举大事,一同匡扶汉室!推翻曹魏暴政,重建炎汉盛世。”
“在曹魏,阀阅高门掌权,世家大族累代公卿,入仕全凭出身,我那假父曹孟德尚且唯才是举,太子曹丕可不然。恐怕蹉跎十年、二十年,士载都坐不上一郡太守之位。”
“依我看,君乃国之大才,不该如此志气不申。再说,吾初归国,身边没有亲近人才,如何轻易施政?”刘煦再添加一把猛料道。
“我听说,等待贵人降临,何不自己拼杀,亲手赚下一个前程。”
这时候邓艾明显轻微异动,想起年幼以来,受到的无数欺辱谩骂。
去拜访贤良,哪有什么名士高官愿意听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结巴浪费时间。自己一直努力,希冀贵人慧眼识珠,有一日发现自己的不凡,从而拔擢。
可这虚无缥缈、无法掌控的感觉实在磨人。
自己就算逃回去,又能如何。
而且朝思暮想的伯乐,眼前这个不就是么!
要是助力他重回蜀中,凭借他刘玄德嫡长子的身份,他将平步青云。
正好此人在蜀中全无根基,自己此刻加入那不是成了元从。
想想屠夫张飞、亡人关羽的丰厚回报,邓艾很难不心向往之。
只是,他尚有疑虑,叹道:“仆怎会不知君侯之贵,可说句冒犯的话。若要三家归一的话,非大魏莫属啊!”
他解释起来:“君侯,不是在下小看吴蜀,实在是以当今天下形势来看,曹魏之强,实非吴蜀所能抗衡的,当初袁本初四世三公,拥四州之地,十万之师,尚且不敌曹公,搅动天下风云的袁术、吕布等就不提了。”
“且不说魏王如何聪明睿智,中原、河北休养生息十余年,没有大的战事,开辟水利、广置屯田,士民渐安,可谓兵强马壮。”
“颠沛流离数载的士族皆归心中国(北方中原地区),颍川、谯沛俱是魏王起家之地,人才荟萃,岂是南方可比的。”
“自古未曾听过割据江表、巴蜀蛮夷之地,能够成就大事的。”
作为在曹魏长大的刘煦,脑海留存的信息一目了然,他当然知道占有此时地球上最发达地区的北方曹魏有多么强大。
但出身决定了啊!
谁让他没穿成曹丕。
都是为了大汉!
“足下此言谬矣!”刘煦脸红心不跳的反驳道:
“世情转移乃天命,天下南北分裂已成定局,有山川(秦岭)、大江(长江)之险,吴蜀足以自保,御敌于国门。”
“赤壁之战、乃至现在的汉中之战都将证明,魏王曹孟德无法侵吞吴蜀。随着水军的发展,曹魏想统一南方并不容易。只要政通人和,始终保持国力,发展民生,拣选强军,令人心归附。若敌强,则韬光养晦,积蓄实力,待北方有变,出兵北伐,安有不胜的道理!”
“建功立业正当时啊!士载不要自误。”
刘煦提醒道。
邓艾心内一紧,刚刚说话太肆无忌惮了,什么南方没用,又是小看吴蜀,自己的命可还握在人家手里呢!平台固然重要,但也要看有没有命去施展啊。
汉室以蜀中、荆州为基业,再有明主握持的话,尚且可能有机会存活下去,日后的事也说不定。
他算是认同刘煦的说法。
但明主,说起来容易。
你一个说好听点是曹公假子,实则囚犯的人,真有那能力?
实在不看好不乐观。
邓艾再度推辞道:“家母老病,实在不忍相弃?”
刘煦不慌,猜出他有考校自己的意思,便先压下遐思。
见伏山走来,刘煦忽的拔刀出鞘,肃然问道:“儿郎们可有聚齐?”
伏山急忙躬身行礼道:“五百锐士即刻就到,全凭君侯驱驰。”
刘煦点了点头,又着急问起情况:“诸路渠帅什么反应。”
“初始,各方渠帅不太情愿,但宛城卫开愿意将手里两屯骑队归入主君麾下听令,并且明言敢不听令者,杀无赦!”
“仆又解释了这番夜袭的重要性,给出主君许下的承诺,于是孙狼等渠帅都依照命令拣选了麾下会骑马的勇士。”
“咱们从曹军缴获的粮秣、物资,马匹等,多是兵器,全部武装到他们身上了。”
“甚好,刀铠够用么?”
刘煦松了口气。
这些民帅里面,桀骜傲慢之辈可有不少。
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直属的武装,全要靠这些效力的渠帅拼杀。
这次以挑选勇悍精锐去袭击贼人为借口,将军中最强悍的战士笼络到麾下。
借来了,就没有还回去的道路。
复兴大汉,刘煦怎么能没有中军亲从呢!
伏山兴奋道:“缴获的铁铠有一百七十二领,马一百二十三匹,环首刀、斧、镰钩等若干,反正咱们这支突袭之师的五兵是配齐了的。”
五兵,即弓弩、戟盾、刀剑、甲铠、鼓。
“少君,说话可要算话呀!我可是将麾下最能战的三十人交出来了。”原旌阳县长梁大喊道。
他和原临沮长杜普在被曹军击破,丧失土地领民以后,自保于山岭,虽然接受荆州关羽的军令调配,实则和独立无异,除了偶尔能穿过曹军防区,获取从荆州运来的少许粮食器械的资助外,发展壮大全靠自己。
孤悬于外,抗住曹军的围攻,坚定拒绝贼人的招抚诱降,这时候还能遵奉刘备,以刘煦为少主,出人出力,当然算是很难得了。
可见刘备这“魅魔”本领不减先祖啊!
“君侯,我等砍了擅自抢夺甲胄的门客数人!”吉邈兄弟也挤上来。
吉本补充道:“我们派了家生死士十三人。”
因为这支联军仓促合成,内部派系林立,什么游侠、家奴、贼寇、盗匪济济一堂,军法规制什么的几乎没有,都是穷怕了的苦哈哈,好不容易缴获曹军甲胄刀弩,混迹草莽的人当然知道是保命的东西。
难免有人不顾刘煦三令五申集中处理的严令,偷偷贪图藏匿,不及时弹压,群起效仿起来,公然触犯刘煦新下达军令就完蛋。
倘若各家渠帅包庇纵容手下这种行为的话,刘煦会很棘手,还好这些人都知道轻重缓急。
“吉公忠义之士,千古不朽。大郎、二郎能将家奴以儆效尤,更是舍家为国,日后回到蜀中,定要将诸位义士引荐给家父玄德公。”
刘煦点点头,表示有在听,很满意地再次向着众人画饼……许诺道:“我已派人联系董督荆州的关将军,详叙诸位的功勋,想来不会等太久,就会有官位印绶授予诸位。”
“而且,待我们兵进宛城,有功者,孤焉能不赏赐。”
“君侯万寿!”
现在,鼎立之势已成,活跃在三方之间的豪率们都知道必须选边站才能捞取好处了,再像以前那样在诸方势力之间周旋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再做墙头草,三心二意、反复横跳就是找死了。
来的无疑都是反曹势力,那拥刘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被封赏官位,名正言顺掌管部曲,成为正式的官僚军将就显得尤为重要。
刘煦以官位换取他们对缴获物资的舍弃,乃至从他们视若珍宝的人马中,令其主动交出一定数额的军士。
糖果与棍棒加持下,便不会那么肉痛。
总比刘煦顶着左将军长子的身份,什么好处没有,强制他们这样做要容易接受得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煦现在实则是一介白身,只有天子封的中丘侯身份,根本没法封官许愿,使唤他们全靠“我老父是刘备”的号召。
让他们吐出嘴里的肥肉,不出点血,画个大饼怎么行。
再忠诚也要让人家看到希望啊!
主动奉上和强取豪夺可有着天壤之别。
夜风骤起,席卷山林,枝叶在黑暗中剧烈摇曳,飒飒作响。
“汉军法曰:矢前有还顾目北者,后行杀之,如杀适(敌)人。”
“二三子听好了,今夜突袭,若有人胆敢后退半步,逡巡不前者,后排杀之。”
瞭望漆黑的夜幕,这一部人马列于营门前,刘煦身穿甲胄,骑在马上,扯着嗓子重申道。
身后跟着两个武冠持戟,外着长襦大袴,内套锁甲的军将,便是旌阳县长梁大和伏山之弟伏原,他们充作军正,临时执掌军纪。
“喏!”
五百人擐甲执兵,威武不屈。
他们原本在各个渠帅手里就是大宝贝,甲胄、兵器、饭食充足的精锐,如今又得曹军刀铠补充,此刻当然慑人。
“渠帅,为何不带上我。”伏山闷闷不乐道。
“汝身负重任,给我看好营寨,照顾受伤的刘德然父子,尤其是夫人、女郎们……”
刘煦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道。
尽管带上了孙狼等人,可他也信不过胡昭啊,这人就不是拥汉的货。
虽不是武将,但老奸巨猾,肚子里全是坏水。
伏山的忠诚是检验过的,他就是保卫营寨最好的人选。
灰沉的浓云低垂,时而将月光彻底隔绝,时而又放任风将其撕开缝隙,在林间投下晃动的、破碎的光影。
“士载!”刘煦目光灼灼,坦然笑道。“可敢与我走上一遭?”
官位是拼出来的!
邓艾也豪气道:“敢、敢不……从命!”
只是,南阳郡郡治宛城,也有一支兵马顶着漆黑夜色,犹如水蛇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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