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敲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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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玉儿便引着李善长与刘基踏入议事殿。二人进门时脚步都透着几分谨慎,见朱元璋已在主位旁站定,连忙躬身行礼。
李善长身着绯色官袍,动作一丝不苟;刘基则穿着青素圆领衫,拱手时袖角扫过地面,姿态沉稳如松。
“臣李善长(刘基),参见上位。”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微微回响。
“起来吧。” 朱元璋淡淡开口,目光在二人脸上一扫而过。
“玉儿,赐坐。”玉儿应声上前,引着众人落座。
朱标坐于左侧首位,朱槿挨着他坐下时还悄悄扯了扯兄长的衣袖;李善长与刘基分坐右侧,椅子腿与金砖地面摩擦,发出极轻的声响。
朱元璋缓步走到主位坐下,抬手端过玉儿刚沏好的武夷岩茶。
茶汤在白瓷盏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晕,正是他最爱的探春品级。
呷了一口,茶香混着岩骨花香在舌尖漫开,他对玉儿的茶艺愈发满意,眉峰几不可察地舒展了些许。
随后,朱元璋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李善长的脸颊 —— 那上面泛着层不自然的潮红,连眼角的皱纹里都浸着点酒气,像是被蒸汽熏过的老树皮。
“善长啊,中午小酌了一杯?” 看似随口的询问,却让李善长心里 “咯噔” 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指尖触到微凉的皮肤,才惊觉自己竟在冒汗。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中午胡惟庸送来的那坛醉香楼二锅头,此刻想起那酒劲,喉咙还泛着灼热的余温。那酒倒在白瓷杯里,泛着透亮的琥珀色,像块浸了蜜的玛瑙。初闻时一股子烈香直冲脑门,是纯粹的粮食烧出来的劲道,不似寻常米酒带着股子甜腻。
入喉时先是舌尖被烫得微微发麻,像有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紧接着一股热流 “唰” 地顺着喉咙往下窜,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个小火炉烘着,暖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酥。
末了咂咂嘴,唇齿间还留着点高粱发酵的微苦回甘,余味竟格外绵长。
他平日里喝惯了绵柔的金华酒,喝这二锅头就像吞了团火,偏生那股子热劲过后,浑身血脉都活络起来,不知不觉就多饮了两杯。
此刻被朱元璋一问,酒意竟又涌了上来,连耳根都红透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霞。
他想着今日不同寻常 —— 传国玉玺入府,元顺帝被俘献于阶下,上位定是心情大好,才敢放纵这片刻。
“回上位,” 李善长拱手应道,声音里带着点酒气的微醺,尾音都比平时软了几分,“今日上位传国玉玺归位、元顺帝就擒,老臣心中欢喜,便少饮了两杯。”
朱元璋放下茶盏,茶盖与杯沿碰撞,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殿里格外清晰,像冰块砸在玉盘上。
他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节奏不疾不徐,却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每一下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这个醉仙楼的二锅头味道如何?”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外,像是在看远处的宫墙,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听说这酒金贵得很,一坛就要纹银五两,寻常百姓怕是连闻都闻不起。这个胡惟庸也是厉害啊,咱听说醉仙楼的二锅头很难买到,他一个应天知府居然能买到啊。”
要知道,元末时市面上的低度米酒,一坛不过百文钱,便是那流传于权贵间的 “阿剌吉”,一坛最多也只值一两银子,这二锅头的价钱,竟是寻常高度酒的五倍之多。
李善长脸上的血色 “唰” 地褪尽,像是被人兜头泼了桶冰水。
他原以为朱元璋只是闻到酒味随口问问,没承想连这酒的出处、市面上的紧俏程度都了如指掌。
胡惟庸送酒时只说是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弄到的稀罕物,没提这酒竟如此扎眼,此刻想来,那琥珀色的酒液里,竟藏着刺目的锋芒。
“噗通” 一声,李善长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重重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他连额头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声音发紧:“上位!” 一时间千头万绪堵在喉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伏在地上,等候着朱元璋的发落。
朱元璋没看他,只是慢悠悠地转动着茶盏,茶盏里的茶汤晃出细碎的涟漪,映得他眼底的光影忽明忽暗。“善长啊,咱是说过,”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块冰锥子,直往人骨头缝里钻,“为保证粮食供应,下令禁酒。这个章程还是你亲手起草的吧?”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回李善长身上,带着穿透人心的锐利:“那么为何中午你,胡惟庸,还有李彬,还在府上饮酒呢?”
李善长此刻只觉得后颈一凉,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官袍黏在身上。
他本以为朱元璋只是见到自己面色潮红,不满自己中午饮酒,没想到居然连自己和谁一起、喝的什么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进脑海 —— 朱元璋竟在自己府上安插了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每个人的呼吸都放轻了,只有李善长伏在地上,肩膀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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