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孙策终于也要来掺一脚了......

　　曹烁摩挲着手中密报，指节轻叩桌案。

　　突然，他眼中寒芒乍现。

　　来人，把陈珪押上来！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踉跄步入军帐，正是陈登之父、徐州陈氏家主陈珪。睢陵兵败时，他未能逃脱，与族人尽数被曹军所擒。

　　曹操与郭嘉交换眼神，已猜出曹烁用意——想必是要借陈珪劝降其子，来个里应外合。

　　却不料曹烁猛拍桌案：来人！把这老匹夫的左手砍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曹操与郭嘉脸色骤变。这哪里是劝降？分明是要结仇！

　　陈珪更是骇然失色，他原想着不过走个过场便可顺坡下驴，谁曾想竟要断臂求生！

　　曹将军行事出人意料，连劝降的场面话都省了，直接命人砍下陈珪的手臂！

　　这般不循常理之举，令在场众人皆惊。

　　陈珪顾不得体面，慌忙伏地求饶：大将军开恩！老朽愿携陈氏一族归顺！

　　曹烁神色冷峻，不为所动。

　　只见燕云卫按住陈珪，寒光闪过。

　　陈珪痛呼倒地，左臂已与身体分离。

　　大帐内鸦雀无声，连曹操都暗自心惊。

　　传军医。曹烁淡淡吩咐。

　　不多时，医官匆忙为陈珪止血包扎。

　　待疼痛稍缓，陈珪瘫软在地，面如土色。

　　右手尚能执笔？曹烁轻啜香茶问道。

　　能...老朽还能写...陈珪声音发颤。

　　见侍从摆好笔墨，陈珪满腹苦楚却不敢言。

　　独臂老人颤抖着写完家书，心中暗叹：早知是为劝降吾儿，何必断我一臂...

　　曹烁命人将 ** 与断臂封好，交予郭嘉。

　　郭嘉接过这骇人之物，方才恍然——

　　原来大将军早有计划，此举既为招降陈登，更是杀鸡儆猴。

　　拒不屈服，我不仅要取你父亲性命，更要诛尽陈氏全族！

　　*

　　郭嘉明白，马上去办!

　　郭嘉猛然清醒，急忙应命。

　　*

　　曹烁略一颔首：送陈公下去疗伤吧，务必以礼相待。

　　白袍军士得令，搀扶着断臂的陈珪退出帐外。

　　*

　　待陈珪离去，帐中谋士武将们才如梦初醒，纷纷倒抽冷气。

　　*

　　烁公子果真人狠话少，三言两语便令陈珪屈服。

　　这般手段，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自叹弗如。

　　曹操凝视着地上残留的断臂，暗自感慨。

　　*

　　寿春，州衙。

　　刘备凝视着手中两封密信，阴沉多日的脸庞终于现出笑意。

　　第一封信来自青州的简雍——

　　吕布已放下旧怨，整军备战，随时可能南下突袭小沛，威胁曹军侧翼。

　　第二封信出自江东，是诸葛亮的捷报：

　　经其兄诸葛瑾引见，诸葛亮已成功说服孙策。此刻江东大军正在集结，最迟十日便可抵达寿春会师。

　　*

　　只需再守十日，待江东援军一到，便可转危为安。

　　天不亡我刘备，今夜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刘备放声大笑，多日重担一朝卸下。

　　*

　　徐庶轻抚长须笑道：孔明辩才举世无双，何况凤雏庞统如今也在孙策帐下效力。

　　曹烁在襄阳杀害庞统叔父庞德公，此乃血海深仇。有庞统从旁协助，孙策出兵自是水到渠成。

　　*

　　听闻庞统智谋超群，与孔明军师并称卧龙凤雏。

　　如今双杰联手促成孙刘结盟，何愁曹贼不破！

　　刘备须发微扬，眼中重焕神采。

　　*

　　压抑多日的议事厅终于恢复生气，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久违的希冀。

　　*

　　主公，此刻还不到松懈之时。

　　刘备眉头微蹙，显出不快之色。曹烁被陈登赞为用兵如神，这话听在他耳中尤为刺耳。

　　还未等刘备开口，徐庶便笑着接过话头：元龙兄不必忧心。寿春四门要隘都已换上可靠将领驻守，任那曹烁有千般计谋，也休想故技重施。

　　只要内部不出岔子，纵使曹烁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从城外攻破。徐庶语气笃定。

　　陈登闻言沉默不语，只是轻轻点头。

　　见气氛有些凝重，徐庶话锋一转，笑道：主公，眼下战事未起，不如趁此时机将甘家 ** 的亲事办了。

　　刘备面露难色：云长、翼德尸骨未寒，此时谈婚论嫁，实在不合时宜......

　　甘氏乃寿春望族。徐庶正色道，联姻可笼络淮南人心，更有利于对抗曹贼。这既是为大局考量，也是为关张二位将军 ** 雪恨啊。

　　经不住徐庶再三劝说，刘备终是松口：既是为大局着想，那便依你所言吧。徐庶闻言大喜，当即与主公约起婚期来。

　　夜深人静时，陈登刚回府邸，管家就来报：有位九江名士蒋干求见，说是奉了曹大将军之命。

　　陈登心中一惊，快步向内院走去。密室中烛火摇曳，两人相对而坐，互相寒暄。

　　蒋干神情平静地开口：“我奉曹大人之命前来，特意给元龙兄带了一份礼物，请过目。”

　　说话间，他将一个木盒推到陈登面前。

　　陈登心中生疑，谨慎地打开木盒，顿时脸色大变。

　　盒中赫然是一截断肢。

　　蒋兄，这是何意？

　　陈登又惊又怒，指着那截断肢质问。

　　蒋干微微一笑：陈兄别急，不妨仔细辨认，看看这是谁的。

　　陈登心中更加疑惑，低头再次端详那截断肢，突然浑身一震。

　　这是我父亲的手臂！

　　究竟发生了什么？曹烁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陈登双手颤抖地捧起断肢，声音发颤地质问。

　　陈兄不必担忧，曹大人对令尊礼遇有加。

　　令尊还特意写了封信，请陈兄过目。

　　蒋干从容不迫地取出那封血迹斑斑的书信，递给陈登。

　　陈登放下断肢，双手微颤地接过信笺。

　　细读之后，他恍然大悟。

　　原来曹烁已胁迫其父归顺，并写下这封劝降信。

　　而那截断臂，则是曹烁对其的警告。

　　陈家辅佐刘备，大将军本想灭你满门。

　　如今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已是格外开恩。

　　陈兄，陈家的存亡，全在你一念之间。

　　蒋干看似平静的话语中，暗含刺骨寒意。

　　陈登陷入沉默。

　　想起当初张飞当众羞辱自己，刘备却刻意偏袒的情形，心中泛起久违的怨怼。

　　再看父亲的 ** 断臂，更觉脊背发凉。

　　我陈家本非刘备心腹，既然他待我刻薄，我何必为其殉葬。

　　况且以曹大人的手段，若不归顺，只怕真要灭我满门。

　　思虑再三，权衡利弊后，陈登终于长叹一声。

　　他执笔奋书，转瞬便写就一封密函。

　　劳烦蒋兄禀报曹大将军，我陈元龙甘愿投效，愿为内应助将军攻取寿春！

　　...

　　两日后，曹军大营。

　　蒋子翼将陈登的归顺书信，亲自呈递曹子烈。

　　元龙言道，五日后刘玄德将迎娶甘氏贵女，届时城防必然松懈。

　　若依其计行事，定能出其不意攻克寿春！

　　蒋干不慌不忙，将面见陈登的详情娓娓道来。

　　大耳贼痴心妄想，竟要染指甘氏明珠，岂能让他如愿！

　　曹烁嗤笑一声，欣然道：便依元龙之计，五日后，踏破寿春！

　　(提示：请宿主对甘梅施展【广纳美姬】之术，获取暴君点数！

　　久违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曹烁眼中精光乍现。

　　既能夺取寿春，又能收获点数，此等一举两得的美事，岂有不为之理！

　　大将军，前有下邳之鉴，刘玄德必会严加防范。

　　依操之见，其必会调派心腹将领严守四门。

　　元龙独往寿春，亲信有限，想要夺取城门恐非易事。

　　曹孟德洞若观火，当即指出关键。

　　曹烁露出莫测笑容：此番不必元龙夺门，我军自取之！

　　曹操神色一震，与郭奉孝相视诧异。

　　若要强攻城门，又何须陈元龙做内应？

　　德纲且看。

　　曹烁将密信递与曹操。

　　细览之后，曹操转忧为喜，击节赞叹：

　　元龙此计精妙绝伦，真乃奇才也！

　　陈元龙此人智谋过人，与那诸葛孔明相比也不遑多让。

　　可惜刘玄德只倚重诸葛孔明，怕是将他束之高阁，实在可惜！

　　曹烁语带讥讽地说道。

　　将军所言极是。

　　曹操轻轻颔首，却又疑惑道：既然有意招揽陈登这般人才，为何还要那般对待其父？

　　陈氏父子在徐州经营多年，向来是谁能占据徐州便效忠于谁。

　　无论是陶谦还是刘备，只要能保住他们在徐州的地位，便是阿猫阿狗也甘愿奉为主公。

　　这等只顾家族利益，毫无家国之念的地头蛇，若不狠狠敲打，岂会真心实意为我效力？

　　曹烁侃侃而谈，将陈氏父子的心思剖析得淋漓尽致。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暗自感叹：

　　烁儿这洞察人心的本事，当真举世无双。若当年征讨徐州时有烁儿相助，又怎会拖延至今......

　　众将听令！

　　曹操猛然拍案而起，高声道：

　　自今夜起，该张灯结彩的便张锣打鼓，该暗中行事的就悄无声息，五日后定要给大耳贼送上一份大礼！

　　众将齐声应命。

　　......

　　夜色渐深，州府内灯火通明。

　　亲卫们忙着悬挂灯笼，摆放花饰，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做准备。

　　厅堂之中，徐庶手持宾客名册，请刘备过目。

　　刘备粗略扫视，只见名册上尽是淮南望族。

　　这些人当真会来为我贺喜？

　　刘备眼中犹疑不决。

　　曹烁暴虐，屠戮世家的恶名早已令天下士族深恶痛绝。

　　主公是他们抵御曹烁、保全淮南的最后希望，他们岂能不尽心拥护。

　　更何况，主公迎娶的正是他们淮南女子，此举意在施恩示好，他们自然要来道贺。

　　徐庶笑吟吟地解释道。

　　刘备闻言面色渐舒，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之色。

　　府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锣鼓声。

　　刘备神色骤变：可是曹军趁夜来袭？

　　他当即抛下婚庆事宜，披挂整齐向东门疾驰而去。各营将士也被警讯惊醒，仓促登城布防。

　　城楼上，刘备极目远眺。漆黑夜色中杀声震天，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他握紧佩剑沉声道：曹烁尽管放马过来，我刘备定不会重蹈下邳之耻！

　　守城将士严阵以待，可整整半个时辰过去，始终未见敌军踪影。突然间，喧嚣声戛然而止。

　　声势如此浩大却不见攻城，究竟何意？刘备疑惑地望着城外黑暗。陈登劝慰道：许是曹军见我军戒备森严，心生退意。

　　刘备沉吟片刻收剑入鞘，率众返回州衙。刚卸下战甲准备就寝，震天战鼓再度响起。

　　报！南门外发现曹军踪迹！陈到匆忙来报。刘备不及细想，重新披甲执剑向南门赶去。徐庶、陈登等谋士已先一步抵达城楼。

　　刚躺下的士兵只得哈欠连天爬起来，重新被调往南门城墙防守。

　　曹贼狡猾，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全都打起精神，随我死守！刘备挥剑高喝，提振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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