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院里众人惊默能，刮目相看改态度

　　许四海被抓的消息，像颗炸雷似的在胡同里传开了。

　　第二天我出门买早点，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全变了。以前是带着几分疏远和猜忌，现在都堆着笑，透着亲热。

　　“默子，来来来，刚出锅的油条，给你挑最酥的！”卖早点的老李头麻利地给我装袋，还多塞了根糖油饼。

　　我正要掏钱，他一把按住我的手：“别别别，这顿李叔请了！你可是给咱们胡同除了一害啊！”

　　往回走的时候，不断有人跟我打招呼。

　　“陈默，上班去啊？”

　　“小陈老师，有空来家里坐坐！”

　　连平时最不爱搭理人的前院张奶奶，都破天荒地冲我点了点头。

　　回到院里，更是热闹。傻柱正眉飞色舞地跟秦淮茹比划：“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阵势，警察来了好几车！许四海那老小子，脸都吓白了！”

　　秦淮茹看见我，赶紧迎上来：“默子，还没吃呢吧？我蒸了包子，猪肉大葱的，给你拿几个？”

　　我还没说话，三大爷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了，破天荒地没先算计，而是关切地问：“没受伤吧？昨晚上闹那么大动静。”

　　“没事，三大爷。”我笑笑。

　　“那就好，那就好。”三大爷凑近些，压低声音，“那个...许四海是不是藏了不少好东西？你帮着公安局办案，没...没顺手捞点？”

　　我哭笑不得：“三大爷，那都是赃物，要上交国家的。”

　　“那是那是...”三大爷讪讪地点头，眼珠子却还在转。

　　这时，中院的聋老太太居然也出来了，由孙女扶着，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好孩子，给你爹妈长脸了。”

　　我一时语塞。聋老太太平时从不轻易夸人，这话分量不轻。

　　最让我意外的是赵卫国的媳妇，居然提着一篮子鸡蛋来了：“陈默啊，以前老赵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我赶紧推辞：“婶子，这我不能要。”

　　“你得收着！”她硬把篮子塞我手里，“要不是你，老赵还在歪路上走呢！现在他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一定能重新做人。”

　　等她走了，傻柱凑过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家媳妇居然给你送东西？”

　　我看着那篮子鸡蛋，心里明白，这是院里人在用他们的方式表达态度。

　　中午，胡同居委会的王主任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戴红袖标的老太太。

　　“陈默同志，我们是来给你送锦旗的！”王主任笑容满面地展开一面红绒布锦旗，上面写着“见义勇为”四个金字。

　　“这...太隆重了吧？”我有点不知所措。

　　“应该的！你协助公安机关破获重大案件，给咱们胡同争光了！”王主任握着我的手，“经过居委会研究，决定推荐你为今年的‘四合院好邻居’！”

　　院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来。三大爷拍得最起劲，好像得奖的是他儿子。

　　等王主任走了，傻柱捅捅我：“行啊默子，这下可出名了！”

　　秦淮茹笑着说：“咱们院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几个邻居抬着块木板进来，上面用红纸写着“文明院巷”四个大字。

　　“这是...”我愣住了。

　　三大爷得意地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我提议的！咱们院出了你这么个人物，得把门面撑起来！”

　　我看着那块崭新的牌子，心里百感交集。想起刚回院里时，大家看我的那种戒备眼神，现在却...

　　“默哥！”傻柱的大嗓门打断我的思绪，“你说咱们要不要摆两桌庆祝庆祝？”

　　“别别别，太张扬了。”我连忙摆手。

　　“不张扬不张扬！”秦淮茹也来了兴致，“就在院里摆，都是自己人。我负责炒菜，傻柱打下手！”

　　三大爷立即开始算计：“桌椅板凳我家有，碗筷盘子老张家多，酒水我去置办，保证实惠...”

　　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商量，我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四合院该有的样子。

　　晚上，苏青禾来给我换药，看着院里张灯结彩的架势，微微一笑：“现在你是名人了。”

　　我苦笑：“别取笑我了。”

　　“是真的。”她仔细给我包扎伤口，“早上我去出诊，好几个病人都问起你。说你给咱们这一片争光了。”

　　包扎完，她没立即离开，而是坐下说：“奶奶让我告诉你，明天她想去广济寺上香，给你祈福。”

　　我一怔：“奶奶她...”

　　“她是真的为你高兴。”苏青禾轻声说，“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一直担心你在院里受委屈。”

　　正说着，外面传来傻柱的大嗓门：“默子！出来试试新衣服！明天得穿体面点！”

　　我被拉出去，只见院里拉起了电灯，摆开了三张大桌。邻居们进进出出，忙活得热火朝天。

　　秦淮茹拿着一件崭新的中山装在我身上比划：“怎么样？我特意去百货大楼买的！”

　　三大爷拎着两瓶酒过来：“茅台！珍藏多年的！明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连平时最抠门的后院刘叔，都提着一只肥鸡来了：“自家养的，明天炖汤！”

　　我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

　　深夜，宴席散去，我独自在院里收拾。奶奶屋里的灯还亮着，我推门进去，看见她正在擦拭父母的照片。

　　“奶奶，这么晚还没睡？”

　　奶奶把照片放好，拉着我坐下：“默儿，奶奶今天很高兴。”

　　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你爹妈要是看到你今天这样，也该放心了。”

　　我心里一酸：“奶奶...”

　　“院里这些人啊，以前是有些不地道。”奶奶缓缓道，“可说到底，都是过日子的人。你将心比心，他们自然也会对你好。”

　　我点点头，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从最初的猜忌排斥，到现在的真心接纳，这条路走得不容易。

　　“明天我去寺里，给你求个平安。”奶奶拍拍我的手，“这日子啊，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天，院里摆酒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开了，来了好些不认识的街坊。都是听说院里出了个“神眼”，想来结识结识。

　　三大爷忙前忙后，逢人就介绍：“这是我们院的陈默！公安局都请他帮忙！”

　　傻柱更是把我的“事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被众人围在中间，这个要敬酒，那个要认识，忙得不可开交。

　　正热闹着，周队长和小王来了，还带着一面锦旗。

　　“陈默同志，这是局里特地给你申请的！”周队长当众展开锦旗，“优秀市民”四个大字金光闪闪。

　　全场哗然。三大爷激动得直拍大腿：“光宗耀祖啊这是！”

　　酒过三巡，我借着去厕所的工夫，在院角的石凳上坐下歇口气。

　　苏青禾悄悄走过来，递给我一杯茶：“解解的。”

　　我接过茶杯，看着她：“谢谢你，青禾。”

　　“谢我什么？”

　　“很多。”我喝了口茶，“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她微微一笑：“是你自己争气。”

　　月光下，她的侧脸格外柔和。我们并肩坐着，听着前院的喧闹声，一时无言。

　　过了许久，她轻声说：“奶奶今天在寺里很高兴，说菩萨显灵了。”

　　我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回到宴席上，大家起哄让我讲几句。我端着酒杯，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

　　“我...我不会说话。”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大家。这院里，就是我的家。”

　　掌声雷动。傻柱红着眼睛大喊：“默子！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先问问我傻柱答不答应！”

　　那一晚，四合院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传出老远。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站在院中。月光如水，井台安静，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又好像都不一样了。

　　屋里，奶奶已经睡下，嘴角还带着笑意。桌上，父母的照片被擦得锃亮。

　　我知道，从今往后，这个院子就是我真真正正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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