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小说网 > 名义:人在军阁谁敢动我孙儿同伟 >第69章 这祁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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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这祁家,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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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建国的手指在试卷边缘攥出褶皱,脸色发白,接过时纸页跟着他的颤抖轻轻作响,

  这道题竟被拆解出六种思路,每种都像一把钥匙,捅开了不同学段的数学大门。

  一旁的老张的声线此刻有些絮乱,“这……这是你自己想的?”

  祁同伟眨巴着眼睛:“老师教过一些,剩下的是我从爸爸之前工作的汉东大学图书馆,找的一些书自学的!”

  当天下午,教育组的教研室里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老张捏着祁同伟的加试试卷,“啪”地拍在桌上,震得搪瓷杯里的茶叶末都跳了起来:

  “好苗子!这孩子要是不好好培养,咱俩就是千古罪人!”

  刘建国手舞足蹈地比划,声音拔得老高:“可不是嘛!这解题思路,这计算速度,简直就是......”

  话到嘴边又卡住,憋得脖子都红了。

  连夜,他们就拟出了一份培养计划:

  让祁同伟直接从三年级跳级到初一,三年学完初高中课程,再进汉东大学少年班,七年读完本科、硕士、博士学位的学业,

  这样十年后,十七岁的数学博士,这在共和国的教育史上,将是头一份。

  这份计划很快通过了革委会教育组领导班子的集体同意。

  那个时候,绝大多数的人,无论是干部还是群众,思想都比较淳朴,

  都把工作和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

  想到即将为祖国贡献史上最年轻的优秀数学家,教育组上下都很是兴奋。

  这份计划第二天就被塞进了革委会教育组的文件袋。老张捧着文件袋往外走,嘴里念叨:

  “这要是培养出来了,咱俩就是大夏教育界的......”话没说完自己先红了眼眶。

  按地址找到岭南军区家属院时,老张的棉鞋都冻硬了。

  王素芳开门时,他正站在走廊里搓手跺脚,嘴里还念叨着:“得跟这位‘神童妈妈’好好说道说道......”

  话音未落,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同时僵住。

  抬头一看,祁胜利正坐在藤椅上抽着香烟,军大衣的领口磨得发亮,青色的烟雾模糊了脸庞。

  老张手里的计划书“啪嗒”掉在地上,刘建国更是夸张——手里攥着的钢笔“咔嚓”一声折断了,

  墨汁溅在自己的棉衣上,像朵歪歪扭扭的毒蘑菇。

  “首......首长......”刘建国舌头打结,声音抖得像筛糠,

  “我......我们是汉东革委会教育组的......”话没说完,裤裆那儿就湿了一片——吓得尿裤子了。

  幸亏穿得厚,别人都没看出来.......

  祁胜利指了指对面的板凳:“坐。”

  接过计划书时,指节上的老茧蹭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一字一句地读着,眉头始终没皱一下,只有玉溪香烟的火星在指尖明明灭灭,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老张同志、小刘同志。”

  祁胜利放下计划,声音像岭南的冬夜一样平静,“孩子还小,拔苗助长的事要不得。”

  他顿了顿,指尖在计划书上轻轻敲了敲,“这个......我留下,容我考虑几天,再给你们答复。”

  两人连忙点头,起身时腿肚子抖得像筛糠。

  刘建国走到门口突然腿一软,差点跪地上,被老张一把扶住。

  出门时,屋里传来祁胜利爽朗的笑声,夹杂着小同伟脆生生的童音:“爷爷,我还能解更难的题呢!”

  北风卷着雪沫子掠过院墙,老张和刘建国齐齐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木门。

  雪地上,他们踩出的脚印歪歪扭扭,像两条被冻僵的蛇。

  老张哆嗦着摸出烟盒,手指直打摆子,连划三根火柴都没点着。

  刘建国盯着自己尿湿的裤腿,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啜泣起来:“完犊子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尿裤子......会怎么看我啊.......”

  老张叼着没点着的烟卷,望着远处军区大院飘扬的红旗,心里直打鼓:这祁家,真是藏龙卧虎啊......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时间很快到了1975年3月份,祁胜利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在这个月,

  同一天里相继离世。

  这天清晨,祁胜利正在军区司令员办公室整理文件,秘书匆匆走进来,声音低沉:

  首长,老家来电话了......

  (祁胜利的老父母两年前,因为小同伟已经大了上小学了,就强烈要求回老家了,老人都是喜欢落叶归根的。祁胜利没办法,再加上他在京州自己高风亮节硬是只要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没要独栋小洋楼,所以和父母住着也挤着父母了,不如老家独门独院宽敞,所以最后无奈答应了。在老家,祁胜利自己出钱,帮父母请了一位同村的中年阿姨照顾饮食起居。)

  话没说完,祁胜利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中的钢笔一声掉在桌上,墨水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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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他们怎么了?祁胜利的声音有些发抖。

  两位老人家...都没能挺过去,就在昨天夜里,今天早上负责照看的阿姨上门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不过后来金山县革委会保卫组的法医去看过了,

  确认是自然死亡,在睡梦中安详的离去的........

  秘书攥着电报的手微微发抖。

  祁胜利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报边缘。

  他想起上周才收到的家书,父亲在信里还说:

  你娘最近气色不错,能下床走动了。

  现在想来,那竟是最后的告别。

  两位老人走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安详,没有经受病痛折磨。

  他们都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三十多岁才生下祁胜利。

  实际上,祁胜利之前还有三个哥哥,但都不幸在不到三岁时夭折,

  直到祁胜利出生,二老才算真正把孩子拉扯大。

  想到这里,祁胜利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世间大多数人离世时都要经历病痛折磨,能在睡梦中自然离世,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福气。

  马不停蹄回到金山县的老家,处理完父母的后事,

  祁胜利站在老宅的院子里,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发呆。

  这棵树是他小时候父亲亲手栽下的,如今已经枝繁叶茂。

  他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常说:

  这树和你一样,都是老祁家的希望啊。

  现在,树还在,人却不在了。

  3月的风带着几分暖意,祁胜利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想起戎马半生,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父亲在世时常说:你忙你的,不用记挂家里。

  现在想来,当年二老该有多想儿子啊......

  三天后,也就是1975年的4月份,祁长胜奔丧回到金山县老家。

  这次他特意向军阁军情局申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匆匆赶回汉东省金山县的老家山村。

  当他乘坐的吉普车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入村口时,远远就看见那栋熟悉的土坯老屋。

  七年了(祁长胜一家是1968年的时候从金山县老家搬到京州市的岭南军区大院的,详尽第二十七章),

  老屋还是老样子,只是院墙边的柿子树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车子还没停稳,祁长胜就看见妻子王素芳站在院门口张望。

  他的心突然揪紧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军帽。

  四年不见,妻子瘦了,脸色也憔悴了许多。

  车门刚打开,王素芳就像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

  祁长胜能闻到妻子身上熟悉的泥土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柴火味。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终于归巢的倦鸟。

  瘦了...祁长胜轻声说,手抚过妻子素芳略显粗糙的发丝。

  王素芳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倒是黑了。

  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同伟都长高了。

  七岁的小同伟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

  看见父亲,他愣了一下,然后像只小鹿似的蹦跳着扑过来:爸爸!抱抱!

  祁长胜一把抱起儿子,感觉他的小胳膊比记忆中更有力了。

  小家伙在父亲怀里扭来扭去,兴奋地说:我得了全省小学生奥数竞赛特等奖呢!我还得了小红花!

  祁长胜听了更高兴了,开心的把七岁的小同伟举起放下,

  一下子举了三十多个“举高高”。

  一家三口亲昵地团聚了一会儿后,祁长胜终于看到,自己的父亲祁胜利正面带和蔼的笑容,站在堂屋的门槛上。

  这位四十七岁的英武中年人,穿着那件洗得略显发白的绿军装,倚着门框,目光温和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幕。

  那眼神里,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一丝祁长胜从未见过的柔软。

  祁长胜抱着儿子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当他出现在堂屋门口时,祁胜利的眼眶突然红了。

  这个在战场上从不皱眉的铁血军人,此刻却和普天之下所有的老父亲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儿子,

  轻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祁长胜鼻子一酸,正要开口,却看见父亲转身走向屋里,留下一句:饭好了,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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