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次级位面

　　莉诺尔掏出手机，手指有些兴奋地在屏幕上戳戳点点，下载了一个图标是咆哮猛兽的APP——斗兽棋。

　　她按照指引，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录入，注册了一个全新的账号。

　　头像是她之前留着杂乱头发的学生照片。

　　“这么一看，你之前的形象，还真是……相当阴沉。”楚镜澈揶揄道。

　　莉诺尔脸红了，对着楚镜澈不满地嘟囔：“我已经改变了，现在阳光多了好不好。”

　　她迅速把注意力拉回APP，大声给自己打气：“好啦！现在看看我能进行什么级别的决斗吧。”

　　楚镜澈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操作。

　　APP界面跳出一个醒目的提示框：【实力评估信息不足，无法匹配竞技场，请前往线下门店进行实力裁定。】

　　“果然……” 莉诺尔撇撇嘴，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她抬头看向楚镜澈：“那现在就去喽？反正下午没事干。”

　　“嗯。” 楚镜澈淡淡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在狂野乌鸦酒吧那个清冷的VIP包厢里，林慕瑾独自一人坐在原位。

　　她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低垂着头，阴影笼罩了她的面容。

　　一声微不可闻的低语从她紧抿的唇间逸出：“小迪欧加卡斯……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莉诺尔跟着手机导航，七拐八绕地来到一条略显偏僻的街道，停在了一个门面狭窄的店铺前。

　　招牌是朴素的霓虹灯管拼成的几个字：【裂隙格斗场·狂野乌鸦分店】。

　　“又是狂野乌鸦？” 莉诺尔好奇地眨眨眼，“这个酒吧这么出名吗？连格斗场分店都要用它的名字？”

　　“你的院长都选择在那里与你秘密会面，说不定，整条街都是她的产业。”楚镜澈说道。

　　莉诺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是吼！”

　　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莉诺尔才发现这店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小，估计只有五十平米左右，装修也极其简单，像个小仓库。

　　里面只坐着两个穿着统一制服，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的年轻女孩。

　　“这里……真的能测试实力？” 楚镜澈扫视着空荡荡的店铺。

　　“可能内城区房租太贵了？” 莉诺尔也不太确定，硬着头皮往里走，“先进去问问吧。”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用手肘推了推旁边正在打瞌睡的同伴。

　　被推醒的女孩揉了揉眼睛，立刻换上职业化的笑容迎了上来：“您好！欢迎光临裂隙格斗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额，你好。” 莉诺尔把手机屏幕亮给她看，“我是来测试实力的，APP上说我的资料太弱了，需要来线下门店裁定。”

　　接待员看了一眼，笑容不变：“好的～明白了！实力裁定请到这边来～”

　　她引导莉诺尔走到店铺正中央，那里绘制着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复杂法阵。

　　“请您站到传送阵的中心位置就好～” 接待员指向法阵中央。

　　莉诺尔依言站了上去，楚镜澈的灵体也飘在她身旁。

　　接待员走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操作台前，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下。

　　嗡——！

　　法阵的光芒骤然变得无比刺眼，幽蓝色瞬间转化为炽烈的银白。

　　一股能量波动席卷而来，莉诺尔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震动，强烈的眩晕感直冲脑门。

　　“稍等一两分钟哦～” 接待员的声音在刺耳的嗡鸣声中显得有些模糊，“传送需要时间对接次级位面呢～”

　　“啊？次级位面？！” 莉诺尔在剧烈的震动中艰难地喊出声。

　　接待员似乎有些意外：“唉？您不知道吗？我们的店名‘裂隙格斗场’指的就是通往次级位面的呀？”

　　“哦，不是，我是惊讶测试要去那边。” 莉诺尔强忍着不适解释，“我还以为只是测测力量和魔力什么的……”

　　接待员轻笑一声：“当然不是啦～实战才是检验实力的唯一标准，我们早就淘汰那种测试方法了。”

　　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将莉诺尔吞没。

　　接待员最后提醒道：“传送马上开始了，第一次传送可能会有点不适，忍一忍就好啦～”

　　“不适是有多不适啊？！” 莉诺尔心中警铃大作，不好的预感达到顶峰。

　　下一秒，刺目的白光彻底爆发，将她整个人吞噬。

　　光芒散去，原地只留下空荡荡的传送阵。

　　楚镜澈的灵体，孤零零地悬浮在原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镜澈沉默地看着莉诺尔消失的位置，那双眼久违闪过一丝……愕然。

　　紧接着，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影瞬间拔高，穿透了店铺的天花板，直冲云霄。

　　他悬浮在都市上空，意念一动，虚幻的右手平举，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猛地一刺。

　　滋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整个空间仿佛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道漆黑，边缘流淌着混沌色彩的细小裂口，硬生生被他撕扯开来，狂暴的空间乱流从裂口处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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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镜澈毫不犹豫地将自身的灵魂力量极限压缩，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那道裂口之中。

　　世界夹缝。

　　这里并非虚无，而是充斥着难以名状的混沌与秩序交织的奇景。

　　脱离了稳固的主世界，视野瞬间开阔到令人心悸的程度。

　　能看到无数依附于主世界存在的次级位面。

　　这里是世界的背面，是规则混乱的缝隙，是空间与时间都变得脆弱而扭曲的领域。

　　楚镜澈所化的那道流光，在这片夹缝中疾速穿行。

　　空间乱流拍打着他的灵体，试图将他撕碎或卷入未知的旋涡，却被他那坚韧到不可思议的灵魂本质轻易弹开。

　　他的速度极快，瞬息间掠过数个形态怪异的次级位面，但目标却如同大海捞针。

　　‘莉诺尔……’ 他的意念在混沌中无声扩散。

　　主世界与次级位面之间的空间屏障削弱了灵魂链接的感应，只能感知到极其模糊的方向。

　　楚镜澈的灵体重新凝聚成形，他闭目凝神，将全部的感知力沉入灵魂共鸣的链接之中。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周围的波动被他的意志强行屏蔽。

　　他一丝丝梳理着那微弱的联系，只专注于那一点独属于莉诺尔·迪欧加卡斯的灵魂频率……

　　找到了。

　　那感应虽然依旧微弱，但方向却变得清晰无比，一个在感知中相对稳定的次级位面。

　　没有丝毫停顿，楚镜澈的灵体再次崩解，但这一次，并非凝聚成流，而是彻底散开。

　　他的灵魂化作亿万道灵魂粒子流，这是损耗最小的方式，舍弃形态，融入空间本身的脉动，循着那灵魂链接的“丝线”，进行近乎瞬移的量子态跃迁。

　　亿万灵魂粒子，以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朝着莉诺尔所在的方位，无声无息地疾掠而去。

　　莉诺尔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恶心欲呕。

　　当她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时，强烈的眩晕感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扶着膝盖干呕了几下，才勉强抬起头。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芜土地，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看不到太阳。

　　唯一显眼的建筑，是前方不远处一座由巨大暗色岩石垒成的堡垒式建筑。

　　‘大佬？我到了，你要附身我测试实力了吧？’莉诺尔立刻在心里呼唤。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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