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关于我差点把自己炼成人体反应堆这档事

　　别人的修炼是吸收天地精华，我的修炼是给各路能量当和事佬。

　　别人的融合是水火既济，我的融合是炸锅和短路。

　　说好的能量掌控呢？怎么练着练着就变成上古版《化学实验事故集锦》了？

　　瑶光！你再拿我的爆炸数据写风险评估报告，我就把你的黑历史录入天庭征信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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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在进行修行，而是在进行一项名为“如何安全高效地作死”的课题研究，并且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在“高效”方面。

　　四强战虽然输了，但靠着蜃息珠和差点被冻成冰雕的代价，他确实窥见了一丝玄冰诀“凝聚”与“转化”的奥妙。再加上之前被朱雀烤、被相柳吼、被自己炸的丰富挨揍经验，一个大胆（作死）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既然不同的能量属性可以极致转化，那他能不能把自己当成个反应炉，尝试调和甚至融合体内这些乱七八糟的力量？

　　比如，把那点微薄的朱雀火气、玄冰寒意、还有手机里那坨不听话的庚金锐气，再加上他自己的土鳖……啊不，是土系灵力，给搅和搅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在他脑子里点了挂鞭炮，噼里啪啦炸得他坐立不安。一方面觉得这纯属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另一方面又按捺不住那种“万一成功了呢”的赌徒心理。

　　他偷偷摸摸去找羽翁老爷子，旁敲侧击地表达了这个想法。

　　老爷子当时正在喝茶，听完后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说了句让林天毛骨悚然的话：“嗯，想法不错。大道三千，皆通混元。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理论上，确有可行之处。”

　　林天一听有门，刚露出欣喜的表情，就听老爷子继续道：“不过……”

　　【我就知道有个‘不过’！】林天心里一紧。

　　“以你如今这微末道行和粗劣掌控力，强行融合不同属性能量，无异于稚童舞大锤，九成九的概率是……”老爷子顿了顿，吐出两个字，“炸了。”

　　林天：“……”您老真是会安慰人。

　　“当然，”老爷子话锋又一转，似乎很欣赏林天那瞬间垮掉的表情，“若是小心翼翼，以自身灵力为基，循序渐进，先尝试引导一丝异种能量进行初步调和，而非强行融合，或许……能有一线生机，还能锤炼你对能量的极致掌控。”

　　林天的心又像坐过山车一样提了起来：“请前辈指点！”

　　于是，林天接下来的“特训”内容，就从单纯的“人形充电宝”升级为了“高危能量调和实验员”。

　　训练场地被羽翁老爷子特意安排在了后院一处偏僻的洼地，美其名曰“减少对院舍的破坏”，但林天怀疑老爷子主要是怕被溅一身血。

　　第一次尝试，目标：调和一丝微弱的朱雀火气。

　　林天小心翼翼地从那根融入体内的真羽中，引出一丝比头发丝还细的朱红色火气，然后试图用自身温和的土系灵力去包裹、安抚它。

　　过程像是用纸巾去包一根烧红的铁丝。

　　“嗤——！”

　　那丝火气刚接触到他的灵力，就像冷水滴入热油锅，瞬间爆裂开来！虽然只有一丝，却烫得他经脉灼痛，好不容易凝聚的灵力瞬间被烧穿一个小洞，差点引发连锁反应！

　　“控制！意念集中！你的土灵之力厚重有余，柔韧不足！似堤坝堵水，而非春风化雨！”羽翁的呵斥声及时传来。

　　林天赶紧切断联系，龇牙咧嘴地调息了半天才缓过来。

　　第二次，目标：引导一丝玄冰寒意。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更加小心翼翼，调动灵力如同编织一张细密的网，去承接那一丝冰蓝色的寒气。

　　结果……网是织好了，但那寒气太过凝练尖锐，像一根冰针，直接刺穿了网眼，扎得他一个哆嗦，半边身子都麻了，灵力运转都滞涩了。

　　“过刚易折，过柔易散！刚柔并济，方能驾驭！”老爷子的点评依旧精准且打击人。

　　林天欲哭无泪，这刚柔并济是那么好掌握的吗？

　　接下来的几天，林天就在各种能量失控的小型事故中度过。

　　有时是火气爆燃，把他头发燎掉一小撮，脸上多了几道黑印子。

　　有时是寒气失控，让他手臂结霜，半天缓不过劲，吃饭拿筷子都抖。

　　最惨的一次是尝试同时引动火气和寒气，想玩个“冰火两重天”，结果两者在他经脉里稍微一碰，就像冤家路窄，猛地炸开！虽然量很小，但也震得他气血翻腾，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耳朵里嗡嗡响了好半天。

　　瑶光负责外围警戒（主要是防止有人误入被炸伤）和事故记录。她拿着炭笔和兽皮，认真地记录着：

　　“辰时，实验一：火气调和。结果：局部轻度烧伤（表皮），灵力回路轻微熔断。结论：防火措施有待加强。”

　　“午时，实验二：寒气引导。结果：右臂冻结（临时性），灵力流速下降百分之三十。结论：需准备解冻设备。”

　　“酉时，实验三：冰火初步接触。结果：小范围能量殉爆，实验员轻度内伤，耳鸣持续两刻钟。结论：作死程度与伤亡程度成正比。”

　　记录完，她还时不时对着林天喊话：“林天！坚持住！你的每一次失败，都是迈向成功……呃，至少是迈向更昂贵赔偿的一步！我看好你哦！”

　　林天听得想用泥巴糊她的脸。

　　毕方鸟现在根本不敢靠近洼地，只敢远远地躲在树梢上，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林天，偶尔发出一两声同情的鸣叫。

　　羽翁老爷子则稳坐钓鱼台，就在洼地边缘打坐，时不时出声指点两句，大部分时间任由林天自己折腾，美其名曰“实践出真知”。

　　就在林天快要被自己折腾得散架，开始严重怀疑人生的时候，转机意外地出现了。

　　这日，他再次尝试引导那丝庚金锐气。这玩意儿来自手机，虽然微弱，却极其锋锐难驯，像是一头养不熟的倔驴，每次引导都磕磕绊绊，不是割伤经脉就是直接缩回手机里装死。

　　这次也不例外，那丝锐气在他灵力包裹下左冲右突，极不老实，搞得他经脉隐隐作痛。

　　林天 frustration 之下，有点破罐破破摔，下意识地调动了之前练习“凝山诀”时感悟到的那一丝“沉重凝练”的意念，不再是柔和的包裹，而是带着一点“镇压”的意味，压向了那丝庚金锐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丝原本躁动不安的庚金锐气，在感受到那“沉重凝练”的意念后，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微微一滞，变得稍微……温顺了一点？虽然依旧锐利，但不再那么横冲直撞了。

　　林天心中一动，福至心灵！

　　他回想起幽涟的玄冰诀，那极致寒意也是一种高度“凝聚”的状态！还有朱雀火焰，虽然狂暴，但其核心也是极度“凝练”的能量！

　　而他的土系灵力，虽然温和，但其本质不也是“厚重”和“承载”吗？

　　“凝聚……承载……转化……”

　　他好像抓住了一点关键！

　　他不再试图去强行“调和”或“驾驭”这些异种能量，而是尝试用自身土灵力的“厚重承载”之意作为基底，去“接纳”它们，同时用意念模拟它们那种“极致凝聚”的状态，去“安抚”和“引导”它们！

　　过程依旧艰难，但不再是之前的硬碰硬，而是多了一种微妙的“共鸣”和“顺应”。

　　那丝庚金锐气，虽然依旧像个小刺猬，但至少愿意在他的灵力引导下，缓慢地运转了，不再动不动就扎人或者跑路了。

　　甚至，当他尝试将一丝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朱雀火气，用同样的“凝重”意念引导着，靠近那丝庚金锐气时，两者虽然依旧互相排斥，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却并没有立刻爆炸，而是形成了一种极其脆弱的、对峙般的平衡！

　　林天心中狂喜！虽然离真正的融合还差十万八千里，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他兴奋地继续尝试，沉浸在这种微妙的掌控感中。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他怀里那台吞了庚金灵物的破手机。

　　当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丝脆弱的、混合了自身土灵、微弱火气、庚金锐气的复杂能量在体内运转时，那台一直装死的手机，屏幕突然又毫无征兆地亮了一下！

　　依旧是那个简陋的雷达界面，但这次，屏幕中心代表他自己的光点，颜色变得极其混乱，红、黄、白、灰交织在一起，并且剧烈地闪烁、波动起来！

　　同时，手机本身也开始发烫，微微震动，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被这混乱的能量波动激活了，开始变得不稳定！

　　林天吓了一跳，赶紧想切断能量运转。

　　但已经晚了！

　　那手机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炸弹，屏幕上的光芒越来越亮，震动越来越剧烈，表面的裂纹中甚至开始迸射出细小的、混乱的电火花！

　　“不好！”林天脸色大变，下意识就想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稳住！”羽翁老爷子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意守丹田！收敛心神！将它失控的能量引导出来！不可强行丢弃，否则必遭反噬！”

　　林天都快哭了，只能硬着头皮，拼命调动全部意念和灵力，试图安抚手机里那即将暴走的混乱能量，并引导着它们流向……流向……

　　情急之下，他看到旁边地上有一块之前试验炸出来的、半人高的顽石。

　　就它了！

　　他猛地将手机对准那块顽石，将那股混乱暴躁、仿佛随时要爆炸的能量洪流，引导着宣泄而出！

　　嗡——！！！

　　一道色彩斑斓、极其不稳定的混沌光柱，从手机裂纹中猛地射出，狠狠地轰击在那块顽石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顽石被光柱击中，表面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像是被打翻的染料铺染过，然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不是碎裂，而是像蜡一样融化、变形！同时表面冒出各种颜色的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怪异声响，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焦糊、金属锈、硫磺和某种甜腻的古怪气味！

　　短短几息之间，那半人高的顽石，就变成了一滩……还在微微蠕动、冒着彩泡的、粘稠的、散发着怪味的……烂泥？

　　光柱消失，手机屏幕再次黑了下去，温度也降了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

　　林天脱力地瘫坐在地，看着那滩彩虹色的、还在咕嘟冒泡的不可名状之物，整个人都傻了。

　　瑶光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用一根长树枝戳了戳那滩东西，树枝前端瞬间也变得色彩斑斓，然后软化了……

　　瑶光吓得赶紧扔掉树枝，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天：“林、林天……你……你把它……炼成了史莱姆？！还是彩虹味的？！”

　　林天：“……”

　　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不是在修仙，他是在搞生化危机。

　　这能量融合的路子，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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