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关于我的手机变成彩虹史莱姆发射器这档事

　　别人的法宝威力无穷，我的法宝主打一个精神污染。

　　别人的绝招名震八方，我的绝招是制造不可名状之物。

　　说好的能量掌控呢？怎么练出个上古版《生化危机》开场cG了？

　　瑶光！你再拿我那滩彩虹泥去做成分分析，我就把你的实验室改成公共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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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羽翁老爷子的弟子，而是某个隐藏在上古世界的三流魔幻现实主义艺术家，专攻“后现代抽象派能量应用”以及“不可名状之物制造”。

　　那滩依旧在微微蠕动、冒着彩色气泡、散发着诡异甜腻与焦糊混合气味的“彩虹史莱姆”，如同一个沉默的嘲讽，静静地躺在训练洼地里，诉说着他刚才那波“精彩”操作。

　　瑶光已经躲到了十丈开外，捏着鼻子，用一根更长的树枝远远地戳着那滩东西，眼神里混合着恐惧、好奇和一丝……诡异的兴奋？

　　“林天！这玩意儿……它好像还在长？”瑶光的声音带着颤音，“你看那个红色的泡泡！它刚才有指甲盖大，现在有拳头大了！它是不是活的？！”

　　林天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感觉身体被掏空。他现在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杰作”在那里自由发挥，心里拔凉拔凉的。

　　【完了……这下真成环境污染源了……这要是被山海经环保部门抓到，得罚到我倾家荡产吧？】他绝望地想，【说不定还得被挂起来当反面典型，标题就是《论修士如何高效制造不可回收垃圾》。】

　　羽翁老爷子不知何时走到了那滩彩虹泥旁边，蹲下身，用那根看似普通的藤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边缘。

　　嗤~

　　藤杖接触的地方，那彩色的泥浆微微荡漾了一下，冒出一个更大的气泡，破裂后散发出的味道让老爷子都微微皱了皱眉。

　　“能量结构极不稳定，属性混乱冲突，却又诡异地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像是多种法则被强行扭曲糅合后的残渣……”老爷子观察了片刻，得出了结论，然后抬头看向林天，眼神复杂，“小子，你在能量融合方面的‘天赋’，还真是……别具一格。”

　　林天：“……”老爷子，您这夸奖比骂我还难受。

　　“那……那现在怎么办？”林天有气无力地问，“这玩意不会一直长下去吧？会不会爆炸？或者孵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暂时不会。”羽翁站起身，用藤杖在空中划了几个简单的符文，一道淡淡的土黄色光膜笼罩了那滩彩虹泥，将其与周围环境隔离起来，那蠕动的速度和气泡的产生似乎减缓了一些。

　　“但其内蕴混乱法则，长久放置，恐生异变。需以至纯至净之力缓缓化之，或以至强之力瞬间湮灭。”老爷子顿了顿，补充道，“以你目前的能耐，这两样都做不到。”

　　林天的心又沉了下去。

　　“不过……”老爷子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到林天怀里那台再次陷入沉寂的手机上，“此物竟能承受如此混乱的能量冲击而未彻底崩毁，倒是出乎老夫意料。看来那庚金灵物，与其结合得比想象中更深。”

　　林天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几道被彩色能量浸染后似乎更加明显的裂纹，心里五味杂陈。这破手机现在不仅是仇恨标记器、宝物探测器，还兼职不稳定能量宣泄口和史莱姆制造机了？

　　“方才，你是如何引导那混乱能量的？”羽翁问道。

　　林天努力回忆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断断续续地描述了自己如何用意念强行约束，如何引导其向外宣泄的过程。

　　羽翁听完，沉吟片刻，道：“虽粗糙凶险，但绝境之下，你倒是误打误撞，摸到了一点‘能量外放’的门槛， albeit 是以一种……极其难堪的方式。”

　　能量外放？

　　林天一愣。这个词他听老爷子提过，是指能将自身灵力凝聚成形，释放出去伤敌或者护身的手段，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标志。他之前那点“归元引”气弹，顶多算“能量溢出”，跟“外放”差了十万八千里。

　　“您是说……我刚才那……彩虹喷射……算能量外放？”林天感觉有点梦幻。

　　“形似而神非，徒有其表，混乱不堪，伤人先伤己，毫无掌控可言。”羽翁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但确有一丝外放之形。看来，你那‘方镜’，如今倒成了你练习能量外放的一件……特殊的‘辅助法器’。”

　　林天看着手里的破手机，表情复杂。所以这玩意现在还是个训练器材？还是自带风险提示的那种？

　　“接下来，你的功课便是，”羽翁下达了新的指令，“尝试控制你外放的能量。不再是以往那般粗糙的灵力冲击，而是更精细的操控。目标……”

　　老爷子用藤杖指了指那滩被封印的彩虹泥：“在不引爆它的前提下，用你外放的能量，将其缓慢湮灭，或者……将其形态稳定下来。”

　　林天看着那滩还在微微蠕动的彩色噩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让我去处理这玩意儿？！还是用这种随时可能失控的方式？！老爷子您是真不怕我把这山头都给扬了吗？！】

　　但看着羽翁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林天只能把哀嚎咽回肚子里。

　　于是，悲催的能量控制特训再次升级。

　　林天盘坐在那滩彩虹泥面前，如同面对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引动体内灵力，同时含住蜃息珠提升感知，尝试将灵力通过手机……缓缓外放。

　　过程比之前更加艰难。他必须极度精细地控制灵力的输出强度和属性，稍有不慎，手机屏幕就开始闪烁，裂纹中迸出危险的电火花，那滩彩虹泥也会随之剧烈反应，冒出更多更大的气泡，吓得他赶紧切断灵力。

　　瑶光这次躲得更远了，干脆爬到了毕方鸟背上，在空中进行“远程观测和数据记录”，美其名曰“确保科研人员安全”。

　　“实验记录：林天尝试进行可控能量外放练习。目标：处理未知混沌能量残留物（代号：彩虹史莱姆）。第一次尝试：能量输出过载，目标物膨胀百分之五，伴有刺激性气体释放。结论：失败。”

　　“第二次尝试：能量输出中断过快，目标物表面硬化，内部压力积聚。结论：失败且风险增加。”

　　“第三次尝试：能量属性偏差，目标物局部变色并产生粘性丝状物。结论：失败并产生副产物。”

　　林天听得想用泥巴把她从鸟背上砸下来。

　　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差点又引发几次小规模泄漏和变异后，林天终于逐渐找到了一点感觉。

　　他发现，不能再用以前那种蛮干的方式，而是需要一种更加“柔和”且“坚定”的意念。不再是强行“推动”能量，而是“引导”和“抚平”。

　　他想象自己的灵力如同温和的水流，缓缓冲刷那滩混乱的能量残渣，将其中的冲突一点点化解、抚平。

　　这一次，当他再次将一丝极其温和的、带着“凝山诀”沉稳意境的土系灵力通过手机释放出来，化作一片淡淡的土黄色光晕，笼罩向那滩彩虹泥时，奇迹发生了。

　　那彩虹泥并没有剧烈反应，只是表面的蠕动稍微减缓了一些，冒出的气泡也变小了，颜色似乎……黯淡了那么一丝丝？

　　有效！

　　林天心中狂喜，但不敢有丝毫松懈，继续保持着这种极其消耗心神的精细操作。

　　一点一点，一丝一丝。

　　那滩不可名状之物，在他的努力下，竟然真的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开始缩小、颜色变淡、气息也变得不再那么诡异！

　　虽然速度慢得像蜗牛爬，但这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开始！

　　就连空中的瑶光都惊讶地停止了记录，瞪大了眼睛。

　　羽翁老爷子在一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然而，就在林天全神贯注于“净化”工作时，他没有注意到，远处山林中，几双贪婪的眼睛，正透过枝叶的缝隙，死死地盯着他，以及他手里那台不断闪烁着微光的“宝镜”。

　　“大哥，看到了吗？那小子手里的镜子果然是宝贝！竟然能转化混沌能量！”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低声道。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眼神凶戾：“哼，不仅能寻宝，还能炼化能量？这等宝贝，落在这么一个废物手里真是浪费了！敖公子说的没错，盯紧他，总能找到机会！”

　　“可是……他身边那个老头好像很厉害……”

　　“怕什么！等他们离开试炼场，总有落单的时候！到时候……嘿嘿……”

　　几道黑影悄然隐没在林中。

　　林天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沉浸在能量掌控带来的细微成就感中，虽然累得像条狗，但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畅。

　　也许……自己真的能学会控制这力量？

　　也许……这破手机真的能变废为宝？

　　也许……下次再遇到敌人，就不用只会挖坑和滚地了，可以帅气地来一招……呃，“彩虹喷射”似乎不太帅气……那就来一招“庚金光炮”？

　　他美滋滋地想着，手下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一下。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也许是他心神稍稍松懈，输出灵力的频率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也许是他刚才摩挲屏幕的动作无意间触动了什么；也许是那手机内部的庚金灵物又抽风了……

　　只听手机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某种锁被打开了。

　　紧接着，屏幕猛地亮起！

　　但这次出现的，不再是那个简陋的雷达界面！

　　而是一个极其复杂、不断旋转变化的、由无数金色光丝构成的……立体符文？！

　　那符文一闪而逝！

　　随即，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散发着无匹锋锐之气的金色光线，毫无征兆地从手机摄像头（如果那算是摄像头的话）的位置猛地射出！

　　速度快得超越了反应！

　　目标——正是那滩已经被净化了大半的彩虹泥！

　　嗤——！

　　没有声音。

　　那丝金线轻易地切开了羽翁布下的封印光膜，然后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彩虹泥中。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下一刻！

　　那滩彩虹泥猛地向内塌陷、收缩！所有的颜色、所有的混乱能量，仿佛都被那丝金线强行吞噬、压缩！

　　最终，在原地留下了一颗只有龙眼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混沌七彩之色、却不再蠕动、也不再散发异味的……琉璃珠子？

　　林天举着手机，保持着懵逼的姿势，彻底石化了。

　　瑶光从鸟背上探出头，目瞪口呆。

　　羽翁老爷子也罕见地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现场一片死寂。

　　只有那颗新生的、散发着微弱七彩光芒的珠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林天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再次黯淡下去的裂纹，又看了看那颗七彩珠子，咽了口唾沫。

　　这手机……到底还藏了多少功能？！

　　这玩意儿……现在又算是个啥？！

　　他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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