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审讯俘获 敌情明朗

　　张珩率领侦察小队带着俘虏和初战告捷的消息返回隐蔽山谷时，立刻在休整的义军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初战告捷，且是零阵亡的完胜，极大地驱散了笼罩在军中的紧张情绪，士兵们看向张珩及其小队成员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与羡慕，士气为之一振。

　　刘备闻讯，立刻与关羽、张飞迎了上来。看到俘虏和缴获的几件破烂兵器，刘备脸上露出喜色，用力拍了拍张珩的肩膀：“三弟，辛苦了！干得漂亮！”

　　张飞更是围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俘虏转了两圈，咧着大嘴笑道：“哈哈，三哥出手，就是利索！这些软脚虾，还不够你一个人收拾的吧？”

　　关羽则更关注情报，丹凤眼扫过俘虏，沉声道：“大哥，当务之急是尽快从这些人口中撬出贼军的详细情况。”

　　“二哥所言极是。” 张珩点头，指了指俘虏中一个看起来吓破了胆、瑟瑟发抖的年轻黄巾贼，和一个虽然也害怕但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凶悍的小头目，“将此二人分开看管，我先审那个胆小的，攻心为上。二哥可在一旁，若我有所遗漏，随时补充。四弟，你带人看好其他俘虏，也震慑一下他们。”

　　分工明确，众人立刻行动。刘备坐镇中军，关羽随张珩一同审讯，张飞则瞪着一双环眼，像看管牲口一样盯着其余俘虏，吓得那些人噤若寒蝉。

　　在一棵大树下，张珩让人将那个年轻黄巾贼带了过来。那年轻人不过十六七岁模样，脸上还带着稚气，此刻早已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小的是被逼的，没杀过人，真的没杀过人！”

　　张珩没有立刻喝问，而是对旁边的士兵示意：“给他点水喝。”

　　那年轻俘虏愣了一下，颤抖着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张珩这才开口，声音不算严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怎么跟着黄巾贼的？”

　　“小的……小的叫李二狗，是南边安喜县人……家里遭了灾，没饭吃，张天师……不，张角的人说入教就有饭吃，跟着他们打天下就能过好日子，俺……俺就糊里糊涂跟着来了……” 李二狗带着哭腔说道。

　　“你们领兵的是谁？现在到哪里了？具体有多少人？” 张珩切入正题。

　　“是…是程远志渠帅和邓茂将军一起来的！” 李二狗急忙回答，“就……就在南边不到一百里的地方扎营，听说明天就能到落雁坡那边……人，人很多，密密麻麻的，俺也数不清，怕是有五万……不过好多都是像俺这样路上跟着走的流民，真能打仗的，估计……估计也就三四十？俺就是个扛东西的，不清楚啊将军……” 李二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言语混乱，但关键信息清晰：敌军由程远志和邓茂共同率领，已近在咫尺，实际战兵可能只有三四千，其余多为裹挟的流民。

　　张珩与关羽对视一眼，心中稍定。这与他们之前的判断相符。

　　又问了些关于敌军装备、士气的问题，李二狗知之甚少，只反复强调“程渠帅和邓将军身边的老营兵穿得好点，有皮甲，兵器也好点，其他的都跟俺差不多，甚至还不如……”

　　审完李二狗，张珩让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并未为难。接着，带来了那个眼神凶悍的小头目。

　　这人显然是个滚刀肉，虽然被绑着，却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珩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对关羽使了个眼色。关羽会意，丹凤眼猛地睁开，一股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凛冽杀气如同实质般笼罩过去！那小头目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浑身汗毛倒竖，那点凶悍气焰瞬间被压了下去，脸色变得惨白。

　　“说，程远志和邓茂军中，老营战兵几何？流民辅兵几何？装备如何？二人有何特点？” 张珩的声音冰冷，如同敲击在冰块上。

　　在关羽那恐怖杀气的压迫下，小头目心理防线迅速崩溃，颤声道：“说……我说……程，程渠帅是主将，邓茂将军是副将……能战的老兄弟大概四千人，是跟着他们从冀州杀出来的，大多有皮甲，兵器也齐整……其余……其余都是路上裹挟的流民，差不多两万人，拿着棍棒锄头，充数的……程渠帅用一杆长枪，邓将军使大刀……程渠帅性子稳些，邓将军更急躁，好抢头功……”

　　他又断断续续交代了贼军的大致扎营习惯、哨探安排。

　　分开审讯，相互印证，得到的情报基本一致。

　　审讯完毕，张珩与关羽回到刘备身边，张飞也凑了过来。三人将汇总的情报向刘备汇报。

　　“大哥，情况基本清楚了。” 张珩总结道，“贼军由程远志、邓茂统率，总计约两万五千人，其中核心能战之兵约四千，装备尚可。其余两万乃乌合之众。程远志用枪，为军中主将；邓茂使刀，性情急躁。其军距我已不足百里，明日必抵落雁坡。”

　　刘备仔细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摩挲，眼中光芒闪动。敌情已然明朗，虽然敌军数量远超预期，但真正需要重视的只有那四千战兵。

　　“四千战兵虽众，但我军占据地利，又以逸待劳。” 关羽抚髯分析道，“邓茂急躁，正可利用。”

　　张飞嚷嚷道：“管他程远志还是邓茂，来了照打！俺的蛇矛早就饥渴难耐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看向张珩：“三弟，落雁坡地势险要，正是破敌之地。如今敌情已明，我军士气正盛！接下来该如何部署，我们仔细商议！”

　　张珩重重抱拳，成竹在胸：“大哥放心，我等这便详细筹划，定叫那程远志、邓茂有来无回！”

　　明确了敌人的虚实，磨利了手中的尖刀，一张针对黄巾先锋的致命猎网，开始在这临时营地中悄然编织。程远志、邓茂这两个名字，已然被标记在了猎杀名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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