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枕边的秘密

　　我盯着手中那部破碎的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像一张蛛网，将容昭的照片分割成无数碎片。

　　三天了。

　　自从容昭离开后，我的公寓安静得可怕。

　　没有鞭子的脆响，没有她故意弄出的叮当声，更没有夜晚那种让人脸红的动静。只有那些该死的弹幕时不时冒出来，提醒我即将到来的厄运：

　　【容总回归董事会第一件事就是冻结男配所有资产】

　　【笑死，驯兽师要变成被驯的了】

　　【听说原着里男配最后被关在容氏集团地下室...】

　　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走向卧室。容昭的枕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微微凹陷。我掀开枕套，发现下面藏着更多手机碎片——她一定是故意摔坏手机，防止我查看内容。

　　但为什么留下这一部？

　　我跪下来，检查床底。灰尘中有个闪亮的东西。我伸手够出来——是个微型耳机，高级货，市面上买不到的那种。

　　见鬼。我低声咒骂。

　　这三个月来，容昭到底在演什么戏？她每晚趁我睡着后联系了谁？那些情迷意乱的时刻，那些驯服与臣服的游戏，难道都是...

　　门铃突然响起，我惊得差点跳起来。

　　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身材挺拔得像根标枪，左眉上有一道疤。

　　叶先生，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容总派我来取东西。

　　我后背一凉。容昭才离开三天就派人来？取什么？我的命吗？

　　弹幕突然密集弹出：

　　【卧槽！是林默！容总的私人保镖！】

　　【原着里就是他打断了男配的腿】

　　【完了完了，名场面要来了！】

　　我悄悄退后，从抽屉里摸出电击棒。海洋馆训练海豚时用的，电压足以放倒一个成年男子。

　　什么东西？我隔着门问。

　　一个银色U盘，男人回答，容总说您知道在哪。

　　我确实知道。容昭期间，我曾在她外套内袋发现过一个小U盘，当时她解释说可能是她以前的物品。现在看来，那里面装的恐怕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文件。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拿？我试探道。

　　男人——林默——轻笑一声：容总在董事会脱不开身。她特意嘱咐，如果您配合，她会考虑从轻处理。

　　从轻处理。这四个字让我的血液瞬间结冰。

　　我环顾公寓，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过去72小时里，我查遍了容氏集团和苏氏集团的新闻，发现容昭失踪这三个月，苏明远几乎接管了容氏一半的项目。

　　而就在昨天，容昭回归的消息登上财经头条，苏氏股价应声下跌8%。

　　但最让我在意的是角落里的一行小字：容小姐拒绝透露失踪期间去向，警方调查仍在继续。

　　她保护了我。

　　至少暂时如此。

　　叶先生？林默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没那么多耐心。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快速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深处取出那个U盘，然后从冰箱取出一小块生肉，将U盘塞进去，裹好保鲜膜。

　　接着！我打开门缝，将肉块扔出去。

　　林默敏捷地接住，皱眉看着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意...

　　我没等他说完，猛地将电击棒戳在他脖子上。高压电流让他瞬间僵直，双眼翻白，重重倒在地上。

　　弹幕炸开了锅：

　　【男配疯了吧敢动林默？！】

　　【容总会把他剁碎了喂鲨鱼的！】

　　【原着里这段是男配跪地求饶啊怎么改了！】

　　我没时间看这些废话。迅速拖着重达180斤的保镖进屋，用驯兽用的束缚带把他捆在椅子上，又用胶带封住他的嘴。

　　林默很快醒来，眼神凶狠得像头困兽。

　　听着，我拿出他兜里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我翻开通讯录，最近通话记录全是。点开最新的一条——昨天凌晨3:27，通话时长11分钟。

　　这个时间，我正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想着容昭睡在哪张床上。

　　容昭的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我问。

　　林默冷冷地瞪着我，一言不发。

　　我叹了口气，从厨房拿来一瓶辣椒酱：海洋馆的虎鲸特别喜欢这个，不知道人类...

　　我作势要往他鼻子底下倒，他疯狂摇头。

　　撕开胶带，他咳嗽两声：你死定了。

　　详细点，我晃了晃辣椒酱，比如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埋在哪儿之类的。

　　林默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总第一天到你这儿就恢复记忆了。

　　我手一抖，辣椒酱差点洒出来。

　　不可能，我声音发紧，她伤得很重...

　　都是皮外伤，林默冷笑，容总受过专业抗审讯训练，那种程度的拷打算什么？她假装失忆只是为了迷惑苏家的人。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所以这三个月...每一天、每一次互动、每一次驯服游戏，都是表演？

　　那为什么...我的喉咙发干，为什么留在我这儿？

　　林默的眼神变得古怪：一开始是为了隐藏行踪。苏家的人在找她，而你...他上下打量我，一个不起眼的驯兽师，确实是个完美的掩护。

　　我感觉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后来呢？我强迫自己问下去。

　　后来容总发现苏明远通过地下拍卖会洗钱，林默说，而你恰好是拍卖会的常客。

　　原来如此。我不仅是掩护，还是线索。那些我以为是情到浓时的枕边私语，全是她在套话。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声音听起来像生锈的齿轮，处理干净是什么意思？

　　林默挑眉：你听到了？

　　我点头。前天晚上我假装睡着，听到容昭在浴室低声通话：...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处理干净。

　　林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嘲讽：你以为容总要处理你？他摇头，苏明远派来监视你的两个眼线，今早被发现漂在海港。那才是容总说的。

　　我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所以容昭是在...保护我？

　　不过，林默补充道，眼神变得危险，如果你继续把我绑在这儿，容总可能会改变主意。

　　我正要解开束缚带，门铃又响了。

　　这次，从监控屏幕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容昭。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红唇如血。与三天前离开时判若两人。

　　弹幕疯狂滚动：

　　【完了完了正主来了！】

　　【男配死定了！容总亲自出马！】

　　【原着这段超虐，男配哭着求饶结果被...】

　　我的手心渗出汗水，一时不知该先解绑林默还是先藏起辣椒酱。

　　没等我决定，门锁发出的一声——容昭有我的备用钥匙。

　　门开了。

　　容昭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被绑的保镖、我手中的辣椒酱，最后落在我苍白的脸上。

　　看来，她红唇微勾，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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