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武侯秘冢:七星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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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野,是个能把洛阳铲插进秦岭岩层的考古疯子。三个月前,我在广元千佛崖的摩崖石刻里发现半枚青铜印——印纽是八瓣莲花,中心刻着字,笔画力透石背,像是用血浇铸的。当地老人说,这是武侯印,只有找到诸葛武侯的真冢,才能解开蜀汉最后的秘密。
此刻,我站在汉中勉县的定军山下,雨水顺着安全帽檐砸在护目镜上。面前的山体像被巨斧劈开,露出半座残垣断壁的墓门,门楣上武侯秘冢四个篆字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被某种能量浸透了。
陈教授!助手小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山脚下来了群穿道袍的,举着护陵圣使的旗子,说要见您!
我眯起眼。透过雨幕,能看见二十多个道士模样的男人,为首的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拂尘,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铛——和我在敦煌壁画里见过的镇陵铃一模一样。
让他们滚。我扯了扯裹在身上的防水布,古墓是我的。
陈教授!老者的声音像敲钟,您可知这冢里镇着什么?三国的血,汉家的魂,还有......他突然举起铃铛,七星灯的引子!
我的手一抖。七星灯,那是《三国演义》里诸葛孔明续命的神物。史书记载,五丈原的七星灯被魏延踢翻,孔明当场薨逝。可民间传说,真灯并未熄灭,而是被藏进了他的真冢。
你胡说。我抄起洛阳铲,孔明墓早被刘禅毁了,哪有什么秘冢?
老者笑了,拂尘扫过地面,雨水竟凝成细小的冰晶:您脚下的土,是蜀汉工部尚书董允亲自夯的。三十七年前,我师父在定军山挖井,挖到半块刻着八阵图的青砖——那是孔明亲手设计的墓门机关。
我盯着脚下的泥土。青灰色的土粒里,确实夹杂着暗红色的朱砂,和史书记载的用朱砂混糯米浆夯墓的记载吻合。
开棺。我对小吴说。
小吴架起液压破拆机,钢刃切开墓门的瞬间,整座山体震动起来。碎石从顶部簌簌坠落,墓门后露出条幽深的甬道,墙壁上嵌着青铜灯台,灯油早已干涸,却残留着暗褐色的痕迹——像血。
陈教授小心!小吴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只见甬道两侧的青铜人俑动了。它们穿着蜀汉士兵的甲胄,手持戈矛,关节处发出的机括声,从墙壁里缓缓走出来。
武侯卫老者突然喊,孔明用八阵图驱动的傀儡兵!
为首的青铜人俑身高三米,头盔上的雉鸡尾羽颤动着,它的脸是空白的,却在眉心嵌着块翡翠——和我怀里的半枚印纽颜色一模一样。
退后!我举起洛阳铲,铲头却像砸在铜墙铁壁上,震得虎口发麻。青铜人俑的戈矛刺过来,我侧身翻滚,戈尖擦着肩膀划过,在岩石上留下寸许深的划痕。
陈教授!小吴举着信号枪射击,红色信号弹在甬道里炸开,火星溅在青铜人俑身上,竟发出的腐蚀声。人俑的动作顿了顿,我趁机拽着小吴往深处跑。
甬道的尽头是座圆形石室,中央立着口玄铁棺椁,棺盖上刻着汉丞相诸葛武侯之柩。棺椁周围摆着七盏青铜灯,灯芯是半寸长的灯草,灯油泛着幽蓝的光——和史书记载的七星灯分毫不差。
找到了。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棺盖,突然听见老者的笑声:您以为这是真棺?
石室的天花板突然裂开,露出个黑洞。老者从洞里降下来,手里举着块青铜镜,镜面蒙着层黑灰:照魂镜,能照出古墓的真面目。
镜光扫过石室,玄铁棺椁突然开始融化,像块被火烤化的蜡。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骸骨,是具穿着现代登山服的尸体!尸体的左手攥着块碎玉,上面刻着二字,是我三年前在云南盗墓时丢失的!
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这是我去年丢的玉佩!
三年前,您在云南挖的诸葛武侯墓,是我们设的局。老者的拂尘扫过我的脸,真正的武侯秘冢,从来不在定军山。
石室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的岩壁。我这才发现,整座石室是建在巨大的天然溶洞里,溶洞顶部垂着无数钟乳石,每根钟乳石尖都挂着盏青铜灯——和石室里的七星灯一模一样,足有上百盏!
七星灯,其实是引魂灯老者说,孔明临终前,将自己的魂魄封在溶洞深处,用七百盏引魂灯指引方向。只有集齐七盏主灯,才能唤醒他的魂魄。
他举起照魂镜,镜光指向我怀里的半枚印纽:您的印,是开启主灯的钥匙。三十七年前,我师父用这印打开了第一盏灯,发现了溶洞里的秘密——孔明根本没死。
荒谬!我吼道,史书记载孔明五丈原病逝,享年五十四岁!
那是演义。老者冷笑,五丈原的棺材里,是具用蜡封的假尸。孔明用八阵图困住司马懿,自己则带着《兵法二十四篇》和半块连弩图进了溶洞,要在死后完成兴复汉室的最后一步。
溶洞深处传来轰鸣。我转头,看见钟乳石上的灯盏正在依次亮起,幽蓝的光连成星河,照得整个溶洞像片星空。最中央的主灯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我怀里的半枚印纽地裂开,露出里面的半块玉玦——和溶洞里的尸骸手里的碎玉严丝合缝。
合璧!老者大喊,快把两块玉合起来!
我扑过去,将两块玉按在一起。玉玦发出蜂鸣,溶洞里的灯盏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主灯的白光。尸骸的手指动了动,指尖渗出点荧光——是魂魄!
孔明!我脱口而出。
不是我。尸骸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是他的,替他在阴间看守秘冢。
老者突然跪下,对着尸骸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李道玄,奉师命守护秘冢三十七年,今日得见真容,请先生恕罪!
李道玄?我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你是全真教龙门口的李道长?
正是。李道玄站起身,当年我师父在定军山发现引魂灯,被孔明魂魄点化,立誓守护秘冢,等待能解开兴复汉室秘密的有缘人。
兴复汉室?我皱眉,现在是2024年,汉室早亡了。
汉室未亡。尸骸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诸葛武侯的魂魄被困在时空裂缝里,每三十七年才能苏醒一次。他的《兵法二十四篇》里藏着逆转时空的秘术,而半块连弩图,能打开通往汉代的通道。
溶洞的岩壁开始震动,钟乳石纷纷坠落。李道玄拉着我往外跑:秘冢要塌了!孔明的魂魄要被时空乱流卷走!
我们冲出溶洞时,定军山的山体已经裂开条大缝,雨水裹着碎石倾泻而下。李道玄从怀里掏出块八卦镜,塞给我:定魂镜,能暂时稳住时空裂缝。你带着它去找七星灯阵的第七盏灯,就在五丈原的祭坛下!
为什么是我?我攥紧八卦镜。
因为你是陈氏后人。李道玄指着我怀里的玉玦,三百年前,陈寿在《三国志》里隐去了孔明的秘密,却在你家谱里留了暗记——陈氏守陵,七世而终
尸骸的声音最后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记住,七星灯的第七盏,在五丈原的将星台。找到它,用引魂灯引我魂魄归位,汉室的火种......
话音未落,时空裂缝突然扩大,尸骸的身影被吸了进去。李道玄推了我一把: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抱着八卦镜和玉玦,在暴雨中狂奔。身后传来山体崩塌的轰鸣,定军山的半座山都陷进了地底。
三天后,我站在五丈原的将星台上。这里是诸葛孔明病逝的地方,此刻正下着细雨,青石板上刻着汉丞相诸葛武侯之墓的碑文。
我将八卦镜放在碑前,镜面上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五丈原的夜,孔明跪在祭坛前,手中握着半块连弩图,七盏引魂灯在他周围亮起,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第七盏灯......我喃喃自语。
突然,碑前的地面裂开,露出块刻着二字的青石板。我掀开石板,下面是口青铜棺,棺盖上放着盏青铜灯——和定军山石室里的七星灯一模一样,灯芯上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我拿起灯,灯芯突然变成人形,是个穿汉服的小女孩,梳着双髻,手里攥着块碎玉。
大哥哥,她开口,声音像风铃,你能帮我找到爷爷吗?
我愣住。小女孩的眉眼,和溶洞里的尸骸,和我在云南丢失玉佩时梦见的影子,一模一样。
你是......
我是孔明的孙女,诸葛果。她笑了,爷爷说,等找到第七盏灯,就能见到他了。
灯芯上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将星台照得亮如白昼。我怀里的玉玦和八卦镜同时发出蜂鸣,时空开始扭曲——
我看见五丈原的战场,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羽扇纶巾;看见定军山的溶洞,李道玄跪在棺前;看见云南的古墓,自己正举着洛阳铲,玉佩掉在地上......
大哥哥,诸葛果的声音越来越轻,要记得,汉室的火种,从来没灭过。
她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灯芯。我手中的灯突然变得滚烫,灯面上浮现出一行字:兴复汉室,星火燎原。
雨停了。
我将灯放在将星台的中央,转身看向远方。远处的汉中城灯火通明,现代的高楼与古代的城墙重叠在一起,像幅跨越时空的画卷。
怀里的玉玦突然发烫,我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读短信——是李道玄发来的:第七盏灯已点燃,孔明的魂魄正在归位。陈教授,汉室的未来,等你书写。
我抬头望向天空,云层里隐约有颗星在闪烁,像极了七星灯的光芒。
风从耳边吹过,带来若有若无的笑声,像是诸葛孔明,又像是诸葛果。
我站在勉县定军山的山腰上,雨水顺着冲锋衣的帽檐砸在脚边的青石板上。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耳朵,远处武侯祠的飞檐在雨幕里若隐若现,像只振翅欲飞的玄鸟。
陈教授!小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响,县文物局的人来了!说是接到匿名举报,说我们在定军山搞非法盗掘
我攥紧手里的玉玦,指腹蹭过上面刻着的字。这是三天前在溶洞里和诸葛果的魂魄碰触时,她塞给我的——说是能镇住定军山的风水。此刻玉玦贴着心口发烫,像揣了块烧红的炭。
让他们过来。我扯了扯被雨水浸透的衣领,正好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
十分钟后,两辆黑色轿车碾过泥泞的山路,停在山脚。为首的是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胸前别着枚勉县文物保护协会的徽章。他身后跟着四个戴红袖章的年轻人,手里举着摄像机。
陈野同志?老者伸出手,指尖有些凉,我是县文保协会的周明远。听说您在这儿搞?
我握了握他的手:周会长,我不是探墓,是考古。
考古?周明远笑了笑,目光扫过我怀里的玉玦,那您倒是说说,这定军山的武侯冢,到底有什么讲究?
我指了指山顶的溶洞:三天前,我们在溶洞里发现了诸葛武侯的,还有半块连弩图。
影魂?周明远的瞳孔缩了缩,陈教授,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掏出手机,调出溶洞里的照片——青铜人俑、七星灯、刻着八阵图的青砖,这些是我们在墓室里拍的。更重要的是......我顿了顿,定军山的山体结构有问题。
周明远的脸色变了:什么问题?
定军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系统发达。我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但我们探测到,在武侯祠的正下方,有处——面积足有三个篮球场大,深度超过五十米。
空洞?周明远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可能!武侯祠是明清时期修建的,地基打了十八层夯土......
那是在明朝。我打断他,但在三国时期,这里可能是个天然的溶洞。诸葛亮选墓地,讲究背山面水,藏风聚气,定军山的后山有地下河,溶洞正好能隔绝湿气。我指向山脚下的稻田,您看,这儿的土质和别处不一样——泛着青灰色,是糯米浆混朱砂夯过的。蜀汉工部尚书董允亲自主持过武侯墓的修建,这种工艺,只有皇家陵寝才用。
周明远的喉结动了动:您是说......武侯祠下面,藏着真正的武侯墓?
不止是墓。我摸出玉玦,七星灯阵的第七盏灯。
当天下午,县文保局调来了地质探测仪。我和周明远站在武侯祠的月台上,看着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剧烈跳动。
这里......探测员小吴的声音发颤,有异常磁场!
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的红色光斑像团燃烧的火。周明远凑近看了看,突然拽住我的胳膊:陈教授,您看这株柏树!
祠前的老柏树有三人合抱粗,树皮皲裂如鳞片。但此刻,树干上的裂纹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
血柏我蹲下来,用匕首刮开树皮,三国时期,诸葛亮命人在墓周围种血柏,说是能镇阴煞,护魂灵。树汁里有朱砂和糯米浆的成分,千年不腐。
周明远的手指抠进树干:那这树......
它在哭。我轻声说。
风突然大了。柏树叶沙沙作响,像有人在低语。我抬头,看见树杈间挂着块褪色的红绸——是当地村民每年清明挂的。此刻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下面一行小字:武侯魂归处,七星照归途。
这是......周明远的脸色发白,我爷爷说过,定军山的柏树里藏着诸葛亮的魂。
不是魂。我摸出玉玦,影魂的共鸣。
玉玦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松手。树干上的裂纹里渗出更多树汁,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我听见了声音——不是风声,不是鸟鸣,是个苍老的声音,混着金戈铁马的回响:
星落五丈,魂归定军......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我转头,看见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举着块碎玉——和她三天前在溶洞里给我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诸葛果?我脱口而出。
小女孩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了蜜的葡萄:大哥哥,爷爷说,第七盏灯在祠后的老槐树下。
周明远一把抱起她:小丫头,你哪来的?
我是看树的。诸葛果搂着周明远的脖子,树爷爷说,有人要找第七盏灯,我带他来。
武侯祠后的老槐树比祠前的柏树更老,树干上布满虫蛀的孔洞,却依然枝繁叶茂。诸葛果踮着脚,指着树杈间的个树洞:灯在这儿。
我架起梯子爬上去,树洞里塞着团破布。扯开破布,露出盏青铜灯——和定军山溶洞里的七星灯一模一样,灯芯上却结着层蛛网,灯油早已干涸。
这是......
引魂灯诸葛果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爷爷说,五丈原的七星灯被魏延踢翻后,他用自己的魂魄点燃了引魂灯,把《兵法二十四篇》和半块连弩图封在灯里。
我摸出匕首挑开灯芯,蛛网簌簌落下。灯油突然泛起幽蓝的光,像滴凝固的星子。
大哥哥,快把灯拿起来!诸葛果急得直跺脚。
我刚要动手,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皮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白骨——是具穿着蜀汉士兵甲胄的骸骨,左手攥着块碎玉,和诸葛果手里的那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二字。
这是......
是守灯的。周明远的声音发颤,三国时期,大户人家会用活人守灯,魂魄被封在灯里,千年不散。
灯奴的骸骨突然动了。它的手指抠进树干,指甲缝里渗出黑血。我拽着诸葛果往后退,却见灯奴的头突然转过来——空洞的眼窝里,亮着两点幽蓝的光。
还我灯......它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还我爷爷......
灯奴,你认错人了。诸葛果从兜里掏出块糖,这是爷爷给我的,你要不要?
灯奴的动作顿了顿。它盯着诸葛果手里的糖,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和诸葛果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果儿......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爷爷说,等找到第七盏灯,就能见到你了......
灯芯上的幽蓝光芒突然暴涨。我怀里的玉玦和诸葛果的碎玉同时发出蜂鸣,老槐树的树洞里涌出股黑色的雾气,像条择人而噬的蛇。
不好!我拽着诸葛果往外跑,阴煞
周明远举着摄像机拍摄,镜头里的黑雾突然凝成个女人的轮廓——是穿蓝布衫的产妇,怀里抱着襁褓,左眼是空的,右眼球鼓得要掉出来。
是井里的那个!小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陈教授,她在跟着我们!
我们跑到武侯祠的偏殿时,黑雾已经追到了门口。诸葛果缩在我怀里发抖,灯奴的骸骨倒在老槐树下,眼窝里的幽蓝光芒渐渐熄灭。
她是谁?我问周明远。
是......周明远翻出本泛黄的县志,定军山志里记载,诸葛亮去世后,有个姓王的接生婆在祠后住过。她说,诸葛亮临终前,让她替他照顾果儿。后来王接生婆难产而死,尸体被埋在祠后,可她的魂......
她的魂被锁在阴煞里。我接过县志,翻到最后一页,因为她知道诸葛亮的秘密——真正的武侯墓,不在定军山,在五丈原的将星台
黑雾突然散了。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偏殿门口,怀里的襁褓不见了,手里举着块染血的尿布。她的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左眼是空的,右眼球却亮得惊人:果儿,奶奶给你带了糖。
诸葛果从怀里掏出块糖,递过去:奶奶,我不饿。
女人的手突然穿过诸葛果的身体,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缝里塞满黑泥,却暖得像晒过太阳的被子:你是陈教授?我见过你,在云南的古墓里......
你认识我?
三年前,你丢了块玉佩。女人笑了,我帮你捡起来了,藏在定军山的溶洞里。
我想起在溶洞里捡到的碎玉,上面刻着二字——正是我三年前在云南盗墓时丢失的。
你......
我是王阿婆。女人的身影开始变淡,我替诸葛亮守了八十年灯,现在该去陪他了。
她把手里的尿布塞进诸葛果怀里,转身走向老槐树。树洞里的黑雾突然涌出来,裹着她的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当晚,我在武侯祠的客房里整理线索。诸葛果蜷在沙发上,抱着王阿婆给的糖,已经睡着了。周明远坐在对面,手里翻着县志:陈教授,您说诸葛亮的《兵法二十四篇》藏在第七盏灯里,可《汉书》里说,《兵法二十四篇》早就失传了......
那是演义。我摸出玉玦,真正的《兵法二十四篇》,是用星芒墨写的,能藏在灯油里。只有用引魂灯的光,才能显影。
周明远的眼睛亮了:那第七盏灯......
在五丈原的将星台。我指着地图,将星台是诸葛亮当年点将的地方,地下有座将星冢,是他生前为自己准备的。
窗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打开门,是个穿道袍的老者,手里举着块八卦镜——是之前在定军山遇到的李道玄。
陈教授,他的声音沙哑,第七盏灯
三天后,我在勉县的老街上吃热米皮。老板娘是个热心肠的阿姨,听说我在写武侯墓的故事,陈教授,我们这儿的老人都说,定军山的柏树会哭,是因为武侯爷的魂还在护着这片地。
我喝着醪糟,看着街对面的武侯祠。晨光照在汉丞相诸葛武侯之墓的碑上,泛着金色的光。
手机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消息:陈教授,县里要建三国文化产业园,想请您做顾问。他们说,要把武侯墓的故事写成书,拍成剧......
我回复了个,放下手机。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桌上的玉玦上。玉玦泛着幽蓝的光,像滴凝固的星子。
我知道,有些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就像诸葛亮的魂,就像定军山的柏,就像——
我低头,看见碗里的醪糟蛋上,浮着片梧桐叶。叶脉间,隐约有行小字:星落五丈,魂归定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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