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画框里的归位

　　黑影的手臂从画布上猛地探出来，黑烟裹着潮湿的霉味直扑林知夏怀里的瓷碗——那股力道带着刺骨的寒意，撞得她后背狠狠磕在衣柜上，怀里的碗差点脱手飞出。陈砚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前，将青铜令牌横在黑影与瓷碗之间，令牌上的“阁”字瞬间亮起刺目的光，黑影的手臂被光烫得“滋啦”作响，像热油浇在冰上，被迫往后缩了半寸。

　　“快把碗底的符号对准画框！”陈砚的声音绷得发紧，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那符号是墓里棺底的‘锁位纹’，只有和画框背面的凹槽对上，才能把它困回去！”

　　林知夏这才注意到地上碎裂的画框——最外层的木框内侧，竟有一道与碗底符号形状完全吻合的凹槽，凹槽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青白色光晕，和之前玉珏的光晕一模一样。她抱着瓷碗往画框处挪，脚步被地毯上的画框碎片绊得踉跄，身后突然传来张姨的喊叫声：“小姐小心！它要绕过来了！”

　　回头一看，黑影的另一道手臂正从画布另一侧钻出来，像条灵活的黑蛇，绕过陈砚的令牌，直缠向她的手腕——那手腕上还留着刚才被黑影触碰的凉意，此刻被黑烟一缠，瞬间麻得像失去了知觉，瓷碗“哐当”一声砸在地毯上，碗底朝上，符号正好对准了画框的凹槽。

　　就在这一秒，凹槽突然发出一道强光，将瓷碗牢牢吸在画框上。黑影发出凄厉的嘶吼，两道手臂同时往回缩，却被强光拽得动弹不得，整个身形在画布上扭曲、挣扎，黑烟里渐渐透出父亲的声音，带着哭腔：“知夏，放我出来……我是你父亲啊……”

　　林知夏的心脏像被攥紧，伸手就要去捡地上的铜钥匙——她想起暗格归位时的场景，或许钥匙能让这声音消失。可指尖刚碰到钥匙，陈砚突然按住她的手：“别碰！这是它的障眼法！你听这声音的尾音——”

　　她屏住呼吸细听，果然，那“父亲的声音”尾音里藏着一丝尖锐的嘶鸣，和之前守物人的嘶吼如出一辙。张姨在旁边突然哭出声：“先生生前说过，守物人会模仿最亲近的人的声音，引我们松防备……当年先生在墓里，就差点被这声音骗得打开了棺盖！”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林知夏。她猛地抓起地上的日记，朝着画布上的黑影砸过去——硬壳封面刚碰到黑烟，日记纸页就“哗啦”翻开，那页沾着暗红痕迹的空白纸再次亮起青白色光，像一块吸铁石，将黑影的黑烟往纸页上吸。

　　黑影的挣扎瞬间变弱，身形越来越淡，陈砚趁机将青铜令牌按在画框的凹槽上，令牌与瓷碗、符号形成一道三角形的光带，将整个画框罩住。“快用钥匙锁凹槽！”陈砚吼道，“这是最后一步！锁上它，守物人就再也出不来了！”

　　林知夏颤抖着将铜钥匙插进凹槽边缘的小孔——那孔眼也是“阁”字形状，钥匙刚插进去，就听见“咔嗒”一声，光带瞬间收紧，将黑影彻底拽回画布，瓷碗与画框牢牢粘在一起，碗底的符号慢慢隐去，只留下一道浅痕。

　　强光散去，书房里恢复了平静。挂钟的钟摆不知何时重新挂上，“滴答”声均匀地响着，檀香霉味彻底消失了，只剩下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毯上的暖意。

　　陈砚瘫坐在地上，看着画框里重新清晰的父亲肖像——画中人的目光恢复了原本的方向，温和地望着客厅，再没有之前的诡异感。林知夏捡起那本日记，纸页上的青白色光已经褪去，暗红痕迹也淡了许多，空白处竟多了一行工整的字迹，是父亲的笔锋：

　　“知夏，当你看到这行字，守物人已归位。玉珏与碗锁在画中，青铜令牌护你平安。陈砚会告诉你剩下的事——关于那片枯叶，关于墓里的‘第三个约定’。”

　　“第三个约定？”林知夏抬头看向陈砚，他正摩挲着手腕上的旧疤，脸色凝重，“我父亲还跟你说过什么？”

　　陈砚刚要开口，张姨突然指着画框里的瓷碗惊呼：“碗、碗里有东西！”

　　三人凑近一看，原本空着的青花瓷碗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枯叶——和相册里夹着的、张姨提到的那片一模一样，叶尖还沾着一点晶莹的水珠，像刚从枝头摘下来，在碗底慢慢展开，露出叶面上用铅笔写的极小的字：

　　“去西北，找锁玉墓。”
　　http://www.abcsee.cc/49576/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