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殿问血，龙影裂霄

　　二月初五，京师大雪初霁，乾清门外铜鼎升烟。

　　今日大朝，建武帝亲御金殿，册封天下兵马副元帅顾千寒，并议夜狼骑南犯之策。卯时未至，丹陛下已聚满文武，雪色与朱袍交织，像一幅肃杀的年画。

　　一、殿前杀机

　　顾千寒黑衣银甲，霜雪寒澜悬于腰侧，随阶前铜鹤的吐雾一步步踏上丹陛。

　　青紫的相思引毒痕已褪尽，只余唇角一线淡白，衬得他眸色愈发冷冽。所过之处，文武自动分列，目光或敬畏、或忌惮、或暗藏杀机。

　　内阁首辅柳怀瑾立于御阶之左，绯袍玉带，面色温润，仿佛雪榭惊魂一夜从未发生。他抬手，遥遥一揖：顾将军，北境风雪可寒？

　　声音温和，却裹挟内力，丝丝缕缕钻入顾千寒耳中，像暗处吐信的蛇。

　　顾千寒淡淡一笑：风雪再寒，不及人心。

　　二、御前封赏

　　钟鼓齐鸣，建武帝升座。

　　顾卿，龙吟关外一战，退敌三百里，功在社稷。帝声朗朗，今封尔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赐尚方宝剑，节制京营，专擅征伐！

　　尚方宝剑出鞘，寒光映雪，剑身铭如朕亲临四字。顾千寒双手接过，指尖轻弹剑脊，声音清冷：臣，叩谢天恩。

　　柳怀瑾出班，长揖到地：陛下，臣有本奏。

　　夜狼骑南犯，犬戎大单于赫连烈亲至，兵锋直指居庸。臣请旨，令顾大元帅即刻出师，迎敌居庸关外！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居庸关外三百里，雪原无路，地势险峻，一旦出战，便是孤军深入，九死一生！

　　三、金殿问血

　　建武帝眸光微沉，看向顾千寒：顾卿，何策？

　　顾千寒抬眸，目光扫过柳怀瑾，声音平静：臣请陛下，准臣‘金殿问血’。

　　金殿问血——大昭祖制，臣子若有血海冤仇，可当庭自剖心迹，以血为证，帝前决断！

　　柳怀瑾面色骤变。

　　建武帝眸光一凛：

　　顾千寒解剑，霜雪寒澜横于膝前，指尖在剑锋上一划——

　　血珠飞溅，落在金殿白玉阶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他抬手，血指直指柳怀瑾：臣顾千寒，指内阁首辅柳怀瑾，私通犬戎，暗献边防图，致使天穹关破，夜狼骑南下！臣请——血债血偿！

　　四、龙影裂霄

　　殿内死寂。

　　柳怀瑾面色青白，厉声喝道：顾千寒，你血口喷人！

　　顾千寒不语，左袖一震，一枚小小冰筒落在玉阶，筒内滚出一幅画卷——正是雪榭那幅狼烟断头图，只是此刻，画卷头颅面目已变，赫然是柳怀瑾！

　　画卷背面，以柳怀瑾私印朱墨写着一行小字：

　　天穹关破，龙吟当亡；夜狼南犯，天下易主。

　　私印鲜红，如铁如血！

　　建武帝面色铁青，厉喝：柳怀瑾，你还有何话说？！

　　柳怀瑾身形一晃，猛地抬手，袖中滑出一柄雪色短刃，直扑顾千寒心口——

　　顾千寒，你毁我大计，该死！

　　剑光如电！

　　霜雪寒澜出鞘，寒芒一闪——

　　血色短刃被斩断，柳怀瑾右臂齐肩而断，血溅金殿！

　　顾千寒收剑，声音清冷：柳相，金殿之上，御前动武，罪加一等。

　　五、血债血偿

　　建武帝厉声喝令：来人！柳怀瑾私通外敌，谋逆叛国，即刻下诏狱，抄家灭族！

　　殿前金吾卫蜂拥而上，将柳怀瑾按倒在玉阶。血水流淌，染红雪色绒毯。柳怀瑾抬头，眼底满是怨毒与疯狂：顾千寒，你赢了这一局，但——我的网，远不止此！夜狼骑已至居庸，你终究要死在外敌之手！

　　顾千寒俯身，指尖轻点他眉心，声音低不可闻：柳相，你错了。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亲眼看着——犬戎如何覆灭，天下如何归心。

　　他起身，转向建武帝，长揖到地：臣请旨，即刻出师居庸，迎击夜狼骑！

　　建武帝眸光如炬，厉声喝道：准！朕亲授尚方宝剑，节制天下兵马，凡抗命者，先斩后奏！

　　六、风雪出征

　　金殿之外，风雪再起。

　　顾千寒黑衣银甲，腰悬尚方宝剑，霜雪寒澜横于膝前，一步步走下丹陛。

　　黑玄冰凰立于阶下，眸光冷冽：主上，网已破，局可收？

　　顾千寒抬眸，望向北方苍茫雪幕，声音低不可闻：网破，局才刚开始。夜狼骑、赫连烈、柳党余孽……一并清算。

　　他翻身上马，马鞭扬起，雪雾飞溅。

　　出征！

　　风雪呼啸，铁骑滚滚，黑衣少年率领京师三万精锐，直奔居庸关。

　　金殿问血，龙影裂霄；

　　江山雪原，终局——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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