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彗星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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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巢山的晨雾比往日更浓,浓得能将晨光揉成细碎的金粉,裹着松针与山涧的清冽气息,从星盘圣地的通风口漫进来。石室里,乔克托族的族人正围着中央石台忙碌,每个人的脸上都凝着肃穆——这是他们等待了百年的“天地补全之日”,也是守护星盘的终极使命,更是对先祖“以阴阳护苍生”誓言的践行。老酋长塔卡跪在石台左侧,花白的头发用鹿皮绳束成髻,额前垂着的几缕银丝沾着晨露。他手里捏着一团松脂与向日葵花粉混合的膏状物,膏体泛着温润的淡金光晕——这是前一日凌晨在花田采摘的新鲜花粉,混着鹰巢山千年松脂熬制了三个时辰,每一粒花粉都吸饱了太阳阳能。他蘸了点膏体,轻轻往身边年轻族人阿岩的额头涂画:先画一道弧线代表银河,再点上三颗星,分别对应地核、月心与彗星,最后用银粉勾勒出星轨纹的轮廓,银粉落在湿润的膏体上,瞬间与皮肤贴合。
“这是‘阴阳护魂纹’,”老酋长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传承千年的仪式感,“彗星阴能虽盛,却需阳能制衡。这纹路能护住你们体内的阳元,既不被阴能冲乱心智,又能让你们与天地阴阳同频。”阿岩微微低头,目光虔诚,他的兄长阿木昨日在舒氏营地营救族人时手臂受了伤,此刻正靠在石室角落,用乔克托族特制的草药膏涂抹伤口,药膏泛着淡绿的光,与星盘的光晕隐隐呼应。
阿木和几个族人扛着一捆晒干的硅基神树枯枝,从石室后门走进来。枯枝约有手臂粗细,表面泛着淡绿的光泽,是去年从星盘圣地的石缝里发现的——老酋长说,这是十亿年前硅基神树残留的根须,经乔克托族先祖用阴能秘法保存,晒干后燃烧时能净化阴能,让星盘激活时的能量更纯粹。阿木将枯枝堆在石室角落,小心避开地上铺着的阳能符阵,转头对格木佤喊道:“格先生,枯枝都备好了,按老酋长的吩咐,等祭词念到第三段,就点燃枯枝,借阳火引阴能。”
格木佤(死者)正蹲在永动模型旁,手里握着小张连夜送来的阴能检测仪。检测仪的屏幕是淡蓝色的,上面跳动的数字最终停在“99.2%”,比昨日调试时又高了0.1%。他将检测仪的探头贴近模型中心的锚心铜环——这枚铜环是用锚心的边角料打造,表面刻着细密的星轨纹,与舒慧父亲留下的《锚心图谱》完全吻合。探头刚触碰到铜环,就亮起一道淡蓝的光,光顺着铜环蔓延,与连接模型边缘的硅基纤维交织成一道细小的光带,像一根会发光的丝线,在晨雾中轻轻颤动。
“稳定了。”格木佤松了口气,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为了调试模型,他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在调整硅基纤维的张力,确保阴能传输零损耗。“地核阴能的输入速率是0.85A,阳能散出速率是0.84A,误差仅0.01A。”他转头看向舒慧,眼里带着难掩的欣慰,“彗星日当天,只要银河阴能一到,就能形成完美的阴阳循环,两位父亲毕生追求的‘永动平衡’,终于要实现了。”
舒慧蹲在模型另一侧,指尖捏着一把银质镊子,镊子尖端夹着最后一段硅基纤维。这段纤维比之前的更细,只有头发丝的一半粗,是从星盘边缘最脆弱的部分提取的,昨日为了补全模型边缘的接口,几乎耗尽了所有储备。她小心地将纤维固定在接口上,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指尖的温度透过镊子传递到纤维上,纤维竟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这是最后一段纤维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要是断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备用的了。”
格木佤走过去,轻轻按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编剧)和调试仪器的薄茧,温暖而坚定。“别紧张,”他看着舒慧的侧脸,晨光从通风口落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像当年在实验室里,她帮他画锚心设计稿时的样子,“你画的星轨纹精准到小数点后十位,纤维肯定能稳稳固定住。就像当年你说的,只要我们一起,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舒慧抬头,眼里的忐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她想起25岁那年,两人在花田画星轨图,她也是这样紧张地握着笔,格木佤在一旁轻声安慰她。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当年的约定未改,只是他们肩上的担子,早已从“完成研究”变成了“守护天地”。“老酋长说,彗星日的晨雾会带着银河的阴能,”她看向石室顶部的通风口,晨雾正从缝隙里渗进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要是日出前没激活星盘,阴能就会消散,我们就要再等七十年。七十年后,我们都不在了,两位父亲的研究……”
“不会的。”格木佤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的永动手稿。手稿的牛皮纸已经有些磨损,边缘用胶带粘过,上面还留着父亲当年画的批注:“彗星阴能最盛时,非日出前,而在彗星光刚触地时——阴阳相吸,无需强求时辰,唯需人心纯粹。”他将手稿递给舒慧,“我爸早就想到了,我们要做的,只是守住本心,做好准备。”
老酋长涂完最后一个族人的额头,站起身时,兽骨杖的杖头轻轻碰了碰石台边缘的阳能符。符纸是用淡黄色的桑皮纸做的,上面用银粉画着向日葵图案,边缘还沾着松脂,杖头刚碰到符纸,就泛起一道金光,将石室里的雾气驱散了些许。“乔克托族的先祖说,彗星是‘天地的信使’,”老酋长走到格木佤身边,手里捧着一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铺着柔软的鹿皮,放着十几张淡黄色的阴能防护符,“这是用星盘碎片的粉末混着松脂做的,贴在身上能挡住多余的阴能,免得被银河阴能冲乱体内的阴阳。你和舒慧小姐各拿两张,你们要靠近星盘,阴能会更强。”
格木佤接过两张防护符,符纸上的星轨纹用银粉画得格外细致,中心嵌着一点星盘碎屑,摸起来温热,像有生命在里面跳动。他将一张贴在胸口,刚好对着口袋里的永动手稿,手稿的牛皮纸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像父亲的指尖在轻轻触碰他的胸口。“我爸要是知道今天,肯定会很开心。”他轻声说,指尖拂过符纸上的星轨,“他年轻时在实验室里熬了无数个通宵,后来得了癌症,还在病床上画永动圆盘的设计稿。他总说,‘阴阳平衡不是一句空话,是能让所有人都安稳生活的承诺’。今天,我们终于能帮他实现这个承诺了。”
舒慧也接过两张防护符,将一张贴在自己胸口,另一张递给姬羽。“姬羽,你离星盘也近,贴上这个,别被阴能伤到。”她看着姬羽,眼里满是感激——从24章的营地营救,到25章的跨时空通风报信,姬羽的出现,就像彗星带来的希望,一次次在关键时刻帮他们化险为夷。
姬羽接过防护符,小心翼翼地贴在胸口,刚碰到皮肤,就感觉到一阵温热的能量顺着血脉蔓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阴能感应坠——这是老酋长去年送他的,坠子是用星盘的边角料做的,平时冰凉,只有遇到强阴能时才会发烫。“谢谢。”他笑着说,眼里带着纯粹的善意,“我能感觉到,这个坠子和防护符的能量很像,都是来自星盘,来自天地的馈赠。”
就在这时,守在石室门口的族人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呼:“看!天空!”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通风口——原本淡白的晨雾里,渐渐染上了一层淡绿的光,光越来越亮,像有一条绿色的绸带正从银河的方向飘来,将整个石室都染成了淡绿色。雾气中的光带轻轻流动,像有生命一般,绕着石室的石柱盘旋,最终汇聚在星盘上方,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涡。
姬羽突然按住胸口的感应坠,坠子烫得厉害,几乎要灼伤皮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彗星来了!比预计的早了一个时辰!”他闭上眼睛,感应坠的能量顺着他的经脉扩散,与外界的阴能相连,“还有……舒氏的人也来了,就在山脚下!我能感应到他们的阴能压制仪,有三台,能量很强,正在往圣地的方向靠近!他们的目标是星盘,想在我们激活它之前抢走!”
格木佤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快步走到通风口旁,往外望去——山脚下的雾气里,能看到三辆黑色越野车的影子,车顶上的阴能压制仪正发出“嗡嗡”的低鸣,像一群令人烦躁的蚊子。“舒明远真是执迷不悟!”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阿木,你带五个族人去山脚下拦着他们,用阳能符和星盘碎片挡住压制仪的阴能!姬羽,你跟他们一起去,你的阴能感应能提前预判他们的动向,精准定位压制仪的位置!我和舒慧、老酋长留在圣地,尽快激活星盘!”
阿木立刻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两张阳能符,紧紧攥在手里:“放心!我们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舒氏的人靠近圣地!”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族人,“愿意跟我去拦敌的,跟我走!”十几个族人立刻响应,纷纷举起手里的星盘碎片和阳能符,眼神坚定。
姬羽也跟着站起身,将阴能干扰器揣进怀里——这是格木佤昨晚给他的,还详细教了他使用方法:“干扰器的频率要调到和压制仪一致,对准他们的仪器或者轮胎,就能让他们失灵。”他看向格木佤和舒慧,“你们放心,我们会尽量拖延时间,等你们激活星盘。”
看着阿木和姬羽带着族人往山脚下跑,格木佤转头对舒慧说:“我们继续准备,不能让舒氏的人打乱我们的计划。”舒慧点点头,重新蹲在模型旁,指尖轻轻碰了碰硅基纤维,纤维泛着淡绿的光,像在回应她的决心。石室里的晨雾越来越浓,星盘上方的光涡旋转得越来越快,天地间的阴能正在汇聚,一场决定阴阳平衡的终极仪式,即将拉开序幕。
山脚下的碎石路凹凸不平,晨雾浓得能见度不足五米,细碎的雪粒混在雾里,落在脸上冰凉刺骨。三辆黑色越野车正颠簸着往上开,车身上的“舒氏勘探队”logo被雾气晕得模糊,只有车顶上的阴能压制仪格外显眼——仪器是黑色的长方体,表面嵌着十几根银色天线,正发出“嗡嗡”的低鸣,屏幕上的阴能数值不断跳动,从“5000阴能单位”一路飙升到“6000阴能单位”,精准锁定鹰巢山圣地的方向。
“队长,前面有乔克托族的人拦路!”副驾驶座上的李三指着前方,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雾气中,十几个族人举着铜制星盘碎片,整齐地站在路中央,碎片反射的绿光在晨雾里格外醒目,像一排燃烧的火炬。为首的是阿木,他的手臂还缠着草药绷带,却依旧挺直了脊梁,手里握着一根绑着阳能符的木棍,眼神如铁。
舒氏的队长是个穿着黑色夹克、脸上带疤的男人,名叫周虎。他的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是早年在道上争夺阴能矿脉时留下的。他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阴能枪——枪身是银色的,枪口泛着淡蓝的光,能发射高强度阴能波,打在人身上会瞬间让人失去意识,甚至破坏体内的阴阳平衡。“一群蛮夷也想挡路?”周虎的声音粗哑,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李三,启动压制仪,调到最大功率,让他们的阴能用不了!我倒要看看,没有阴能,他们怎么拦我们!”
李三赶紧按下压制仪的开关,仪器的“嗡嗡”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像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山脚下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雾气中的绿光骤然暗淡,族人们手里的星盘碎片光芒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晕,仿佛随时会熄灭。阿木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阳能在快速流失,胸口的防护符虽然在发热,却只能挡住一部分阴能,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不好!阴能被压制了!”他咬紧牙关,对着身后的族人喊道,“大家快把阳能符贴在岩石上!阳能能中和阴能,快!”
族人们立刻照做,纷纷掏出怀里的阳能符,贴在周围的岩石上。符纸刚碰到岩石,就泛起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岩石蔓延,像一张金色的网,将压制仪的阴能波牢牢挡住。雾气中的绿光又渐渐亮了起来,族人们手里的星盘碎片也恢复了光泽,甚至比之前更亮——阳能与阴能的碰撞,反而激发了星盘碎片的潜能。
“这是什么鬼东西?”周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想到乔克托族还有这样的“法宝”。他推开车门,举着阴能枪对准阿木:“把符纸撕了!否则我开枪了!”
“你别过来!”阿木往前一步,将族人挡在身后,“舒氏的人作恶多端,抓我们的族人,抢我们的圣物,还想破坏天地阴阳!你们迟早会遭天谴的!”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耀眼的金光突然从族人身后亮起——姬羽举着一张阳能符,将其按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这块岩石比其他的都大,像一头卧在地上的雄狮,是乔克托族先祖祭祀时用的“阳能石”。金光顺着岩石蔓延,比之前的屏障更盛,几乎照亮了整片雾气,压制仪的屏幕开始疯狂闪烁,数值不断下降,从“6000阴能单位”降到“4000”,再到“3000”,最后彻底停住,再也升不上去。
“用阳能符!”姬羽的声音清亮,带着穿透雾气的力量,“阳能与阴能相生相克,舒氏的压制仪只能压制阴能,却挡不住阳能!大家把符纸贴在阳能石上,形成屏障,他们的阴能就起不了作用!”
族人们纷纷响应,更多的金光亮起,雾气中的绿光也越来越强,形成一道金绿交织的光幕,将山脚下的道路彻底封锁。周虎的压制仪“嗡嗡”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沉寂,屏幕黑了下去,再也亮不起来。“废物!都是废物!”周虎气急败坏地踹了一脚车门,举起阴能枪就对准姬羽扣下了扳机。
“小心!”阿木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将姬羽推开。阴能波擦着阿木的胳膊过去,打在岩石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印记,印记周围的岩石瞬间变得冰冷,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阿木的胳膊瞬间失去知觉,变得像冰一样冷,疼痛顺着神经蔓延,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张阳能符,颤抖着贴在伤口上。金光闪过,冰冷感渐渐退去,胳膊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只是依旧传来阵阵酸痛。
“阿木!你没事吧?”姬羽扶着阿木,眼里满是担心。
阿木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倔强的笑容:“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他转头看向周虎,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舒氏的人,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姬羽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阴能干扰器。干扰器是银色的,比手掌略小,上面有几个调节频率的按钮,是格木佤昨晚特意为他调试好的。他对准第一辆越野车的轮胎,按下开关。干扰器发出一道淡绿的光,光刚碰到轮胎,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轮胎瞬间爆胎,越野车失去平衡,往左侧倾斜,重重地撞在路边的岩石上,车头变形,玻璃碎裂。
“快!再爆掉另外两辆的轮胎!”阿木喊道。
姬羽立刻照做,干扰器的淡绿光接连射出,另外两辆越野车的轮胎也相继爆胎,停在路边动弹不得。周虎和李三还想开车门逃跑,却被族人们团团围住。族人们举着星盘碎片,碎片的绿光形成一道道光刃,逼得舒氏的人连连后退。
“走!去圣地支援!”姬羽喊道,他知道,拖延的时间有限,必须尽快回去帮格木佤和舒慧激活星盘。
族人们跟着姬羽和阿木往山上跑,周虎还想追,却被突然亮起的绿光缠住——山腰间的晨雾里,飘来了更多的绿色光带,像一条条绿色的蛇,缠绕在他的身上。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阴能在快速流失,原本被压制仪暂时屏蔽的阳能开始反噬,让他浑身酸痛,无力动弹。“不!我的长生梦!”周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往圣地跑的路上,雾气越来越浓,绿色的光带也越来越多,像在为他们引路。姬羽的阴能感应坠烫得越来越厉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星盘的能量正在快速汇聚,而舒明远的气息,也出现在了圣地的方向。“不好,舒明远已经到圣地了!”姬羽的脸色变得凝重,“我们得快点!”
阿木点点头,加快了脚步。族人们也跟着提速,虽然每个人都气喘吁吁,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为了乔克托族的生存,更是为了整个天地的阴阳平衡,为了所有生灵的安宁。
星盘圣地的石室里,淡绿的彗星光已经透过通风口,洒满了整个空间。雾气中的光带顺着通风口涌入,与星盘上方的光涡融合,让光涡旋转得越来越快,发出“嗡嗡”的低鸣。格木佤将永动模型推到星盘石台旁,模型是用铁镍钛合金打造的,直径1米,表面刻着舒慧画的星轨纹,与星盘的纹路完全吻合。他调整模型的位置,让模型中心的锚心铜环与星盘中心的凹槽精准对齐,硅基纤维的两端分别连接着模型与星盘,像一条银色的桥,架在两者之间,纤维在光涡的映照下,泛着淡绿的光。
“准备好了吗?”格木佤看向舒慧,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用星盘碎片制作的“阴阳符”。这张符纸比其他的更大,表面用银粉画着阴阳鱼图案,中心有一个小孔,刚好能套进星盘的中心凸起——这个凸起是星盘的“阴能核心”,只有套上阴阳符,才能激活星盘的全部能量,引导银河阴能与地核阴能完美融合。
舒慧深吸一口气,将阴阳符举起来,对准星盘的中心凸起。她的手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这是父亲生前最想做的事,也是她和格木佤多年的心愿。从25岁那年的花田约定,到后来的分离与重逢,再到一起对抗舒氏,所有的付出,都将在这一刻有个结果。“开始吧!彗星的阴能已经到了,再等就来不及了!”
老酋长举起兽骨杖,杖头的星盘碎片泛着淡绿的光。他走到通风口下方,对着外面的彗星光,用乔克托族的古老语言念起祭词。祭词的声音低沉而庄重,像从远古传来的呼唤,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神秘的力量,在石室里回荡:“天地之使,降临于此;星盘为媒,永动为器;阴能为脉,阳能为魂;补全阴阳,归于平衡;佑我族人,佑我大地;祛邪除秽,永世安宁……”
祭词声中,星盘突然开始发烫,表面的星轨纹亮起耀眼的淡绿光,光顺着纹路蔓延,像一条条绿色的小溪,流遍整个星盘。永动模型的锚心铜环也跟着亮起来,淡蓝的光与星盘的绿光交织,形成一道细小的光带,沿着硅基纤维流动。硅基纤维像被唤醒的蛇,开始轻轻颤动,纤维里的光从淡绿变成了银白,像有无数条银线在纤维里流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形成一道银色的光环,围绕着模型旋转。
“阴能导入!”格木佤喊道,他按下模型侧面的开关。模型开始缓慢旋转,一开始像刚睡醒的孩子,速度很慢,接着越来越快,硅基纤维带着星盘的阴能,往模型中心流去,再从模型边缘流回星盘,形成一个小小的循环。雾气中的绿光越来越强,石室里的空气开始震动,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推动,温度也渐渐升高,不再有之前的凉意。
就在这时,姬羽带着阿木和族人冲进了石室。他的阴能感应坠烫得厉害,刚进门,就感觉到了舒明远的气息。“舒明远来了!”姬羽喊道,他指向石室门口,“他就在外面,手里拿着阴能炸弹!”
格木佤和舒慧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他们没想到,舒明远竟然来得这么快,还带着如此危险的东西。
“阴能导入不能停!”老酋长喊道,“一旦中断,阴阳循环就会被打破,星盘可能会永久失效!”
格木佤点点头,对姬羽说:“你带族人拦住他!我们必须完成激活!”
姬羽刚要应声,石室的石门突然被撞开,舒明远冲了进来。他的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血丝,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绝望,手里举着一个小型的阴能炸弹——炸弹是黑色的,像乒乓球大小,表面有红色的导线在闪烁,发出“滋滋”的声音,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不许动!把星盘和模型给我!”舒明远的声音嘶哑,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大不了一起死!”
族人们立刻举起星盘碎片,形成一道光墙,挡在格木佤、舒慧和老酋长身前。阿木握紧手里的木棍,眼神坚定:“舒明远,你醒醒吧!长生不是靠阴能强行维持的,是靠阴阳平衡!你这样做,只会自取灭亡!”
“长生?”舒明远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悲凉,“我等了三十年,从父亲手里接过舒氏,就是为了这一刻!我爸当年没能得到星盘,没能长生,我不能像他一样!”他的目光落在星盘上,眼里充满了贪婪,“只要激活星盘,导入银河阴能,我就能掌控阴阳,就能活上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你错了!”舒慧站起身,对着舒明远喊道,“我爸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舒氏的野心,发现了强行提取阴能会破坏天地平衡,才离开舒氏的!他留下的笔记里写得很清楚,‘阴能为阴,阳能为阳,阴阳相济方能永续,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你强行提取阴能,只会引发阴阳失衡,不仅不能长生,还会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
“闭嘴!”舒明远的情绪更加激动,他举起阴能炸弹,“我不管什么阴阳平衡!我只要长生!今天,要么你们把星盘给我,要么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格木佤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平静地看着舒明远:“舒明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长生,你抓乔克托族的族人,炸圣地的石门,甚至不惜用阴能炸弹毁掉一切。这样的长生,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意义?你失去的,比你得到的更多。”
“意义?”舒明远嗤笑一声,“权力、财富、长生,这就是意义!我从一无所有,爬到舒氏总裁的位置,经历了多少尔虞我诈,我不能就这样老去,就这样死去!”他的手开始发抖,阴能炸弹表面的红线闪烁得更厉害了,“别再废话了!要么给我星盘,要么一起死!”
舒慧突然想起父亲的《阴阳应急论》里写过的一句话,用红笔标了出来:“阴能炸弹遇强阳能会引爆,但其核心阴能可被阳能符中和,需将符纸贴在炸弹表面,金光透入核心,即可破之。”她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张阳能符,捏在手里,慢慢往前挪动脚步。“舒明远,你真的以为,阴能能让你长生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力,“我母亲当年就是舒氏‘长生换血项目’的实验品,她用自己的阳能换来了短暂的阴能加持,结果呢?她只活了三年,就因为阴阳失衡,痛苦地死去了。你看到的那些‘长生者’,不过是舒氏制造的假象,他们的生命,都是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
舒明远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早早地去世,父亲告诉他,母亲是因为“阳能不足”,所以他才一心想要掌控阴能,想要长生,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可舒慧的话,像一把锤子,敲碎了他多年来的执念。“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老酋长突然举起兽骨杖,杖头的星盘碎片发出强光,照在舒明远的脸上。“放下炸弹!”老酋长的声音带着威严,“天地阴阳不容破坏,你若执意如此,必遭天谴!乔克托族的先祖会惩罚你,让你永远困在阴能的深渊里,不得超生!”
舒明远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手里的阴能炸弹差点掉在地上。就在这时,彗星的光突然变得极强,一道绿色的光柱从通风口射下来,像一根巨大的柱子,刚好落在阴能炸弹上。炸弹表面的红线瞬间变得刺眼,发出“滋滋”的声音,舒明远惨叫一声,手一松,炸弹掉在了地上。
姬羽眼疾手快,冲过去,将手里的阳能符贴在炸弹上。金光瞬间闪过,炸弹表面的红线消失了,黑色的外壳变得冰凉,像一块普通的石头,再也没有了危险。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石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星盘和模型的光还在闪烁,还有通风口传来的彗星“嗡嗡”声。
舒明远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失去了灵魂。他看着星盘和模型的光涡,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凉:“我输了……我还是输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三十年的执念,原来只是一场空……”
族人们走过去,将舒明远按住,用绳子绑了起来。老酋长看着他,眼里没有愤怒,只有惋惜:“执念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你若早点明白,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格木佤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星盘与模型——光涡里的光已经变成了金绿色,星盘的星轨纹与模型的纤维光完全重合,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光柱,从石室的通风口射向天空,与外面的彗星光融合在一起。光柱的表面泛着金绿色的波纹,像有无数条光带在里面流动,美丽得让人窒息。
光柱越来越亮,石室里的温度渐渐变得温暖宜人,不再有之前的燥热或寒凉。格木佤能清晰地感觉到,地核的阴能正顺着星盘与模型的光,像一条绿色的河流,往银河的方向流去;而银河的阴能也顺着光,像一条银色的河流,往地核流来。两条河流在光涡中交汇、融合,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没有一丝能量浪费,天地间的阴阳之气,终于达到了平衡。
“成功了!”舒慧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光涡里的星盘,星盘表面的星轨纹里,淡绿光渐渐变成了金绿色,像有生命在里面流动,“天地阴阳平衡了!我爸的研究成功了!格木佤,我们做到了!”
老酋长跪在石台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祷。族人们也跟着跪下,对着光柱深深鞠躬,嘴里念着乔克托族的祝福词,声音虔诚而庄重。他们知道,这一刻,不仅是乔克托族的新生,也是整个世界的新生。
姬羽站在一旁,胸口的感应坠不再发烫,恢复了平时的冰凉。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阴阳之气变得平和而温柔,像母亲的怀抱,让人安心。他的脸上露出了纯粹的笑容:“我能感觉到,地球的阴阳之气在恢复,山脚下的花田,向日葵肯定又开得旺了。”
格木佤走到舒慧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像阳能符的光,也像25岁那年,他们在花田拥抱时的温度。“我们做到了,”格木佤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带着泪光,“两位父亲的愿望,乔克托族的守护,还有我们的约定……都做到了。”
舒慧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却笑得很灿烂。她抬手擦掉眼泪,看着格木佤的眼睛,眼里充满了爱意和坚定:“等回去,我们就在花田办婚礼,用向日葵做装饰,让锚心和星盘做见证,让天地阴阳都为我们祝福。我还要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告诉后人,阴阳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被贪婪蒙蔽了双眼,不能违背天地的法则。”
光柱渐渐变淡,像潮水一样慢慢退去,彗星的绿光也开始消散,天空中露出了淡蓝的底色,阳光透过通风口洒进来,落在石室的地上,像撒了一地的金粉。格木佤看着石室里的星盘与模型——星盘的光变得柔和,像一层淡绿的薄纱,覆盖在表面,散发着温润的能量;模型还在缓慢旋转,速度均匀,硅基纤维泛着淡淡的金绿光,像在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族人们扶着被绑起来的舒明远,往山脚下走。阿木和姬羽走在后面,阿木的胳膊已经完全恢复,他拍了拍姬羽的肩膀:“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挡住舒氏的人。以后有空,你要常来保留地玩,我带你去看鹰巢山的日出,去看硅基神树的遗迹。”
姬羽点点头,眼里带着期待:“好!我一定去!等我处理好手里的事,就来拜访你们。”
“我们回去吧。”格木佤牵着舒慧的手,往石室门口走。晨雾已经散去,阳光透过松枝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松脂和向日葵的清香,让人心情舒畅。姬羽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阴能感应坠,坠子泛着微弱的光,指向花田的方向。
山脚下的向日葵花田,果然像姬羽说的那样,开得格外旺盛。金色的花瓣迎着阳光,像一片燃烧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花田中央的双镜阵列,淡绿色的光柱变得比以前更亮、更稳,像一根连接天地的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金绿色的光芒。
格木佤站在花田中央,看着舒慧的笑脸,突然想起25岁那年的夏天。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向日葵开得如火如荼,他在花田对舒慧说:“等我做出能改变世界的研究,就回来娶你。”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个遥远的梦想,没想到今天真的实现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戒指是用星盘碎片精心打磨而成的,表面刻着细小的星轨纹,中心嵌着一点锚心的金粉,是他昨晚在石室里,用小刀一点点刻出来的。每一道纹路,都承载着他对舒慧的爱意;每一次打磨,都寄托着他对未来的期许。他单膝跪地,举起戒指,声音带着紧张和期待,却无比坚定:“舒慧,当年在花田的约定,我现在兑现。你愿意嫁给我吗?”
舒慧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我等这句话等了太久了!从25岁到现在,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相信我们能一起完成父亲的研究,相信我们能有今天……”
格木佤将戒指戴在舒慧的手上,戒指刚碰到她的指尖,就泛着淡绿的光,与她胸口的星盘碎片产生共振。花田的向日葵突然轻轻摇晃,像在为他们鼓掌;花瓣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落在地上,滋润着土壤;双镜阵列的光柱,也变成了金绿色,像一道祝福的光,笼罩着他们,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姬羽站在花田边缘,笑着鼓掌,手里还拿着一束刚摘的向日葵。老酋长和族人们也来了,他们手里捧着用向日葵和松枝编织的花环,戴在格木佤和舒慧的头上。花环的香气很浓,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祝你们永远幸福!”老酋长笑着说,族人们也跟着欢呼起来,声音在花田上空回荡,引来几只小鸟,在他们头顶盘旋、鸣叫。
格木佤牵着舒慧的手,站在花田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幸福和安宁。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他和舒慧会一起研究阴阳宇宙的奥秘,一起教孩子们认识阴能和阳能,一起在花田看日出日落,一起守护这片土地的阴阳平衡,一起度过每一个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远处的城市里,舒氏集团因为舒明远的倒台而分崩离析,那些被舒氏控制的阴能资源,被重新用于公益事业,为贫困地区提供能源,为需要的人带来温暖。小张也辞去了舒氏的工作,加入了格木佤和舒慧的团队,一起研究阴阳平衡的应用,让两位父亲的研究成果,真正造福于人类。
姬羽站在花田边缘,看着格木佤和舒慧相视而笑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感动。他抬头看向天空,彗星的尾迹渐渐消失,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属于所有人的,充满希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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