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墟硅苗

　　淡蓝的彗星尾流像一条柔软的丝带，裹着姬羽与若水的气团在宇宙中穿行——尾流里的阴能粒子沾在气团表面，像撒了层细碎的星光，让原本淡红的姬羽气团、淡蓝的若水气团，都泛着一层温和的光晕。

　　“还有多久到？”姬羽的意识透过气团传来，他正盯着手中的地脉探测仪——这台用第三卷外卖箱零件改造的设备，屏幕上跳动的淡绿光点，正随着尾流的方向慢慢靠近一个暗红色的星球轮廓。屏幕边缘还贴着小远画的太极贴纸，是出发前孩子特意粘上去的，说“能给探测仪加阴能buff”。

　　若水的气团轻轻蹭了蹭他的气团，淡蓝的光渗进探测仪，让屏幕亮度提高了几分：“彗星的意识说还有30分钟，它正在放慢速度，避免尾流冲击到那颗星球的地表。”她的意识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从这个距离能感觉到，那颗星球的阳能波动很‘燥’，像烧红的铁块，没有阴能缓冲。”

　　随着尾流逐渐减速，暗红色星球的细节越来越清晰——它不像地球那样裹着蓝色的大气层，只有一层稀薄的淡红雾霭，像蒙了层灰尘。地表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陨石坑，大的能吞下半个种植区，小的也有永动机那么大，坑底积着暗红色的沙土，风一吹，就扬起漫天尘雾，遮得星球表面灰蒙蒙的。

　　“那就是天球？”姬羽的气团停在尾流边缘，看着星球表面扭曲的金属建筑——那些建筑大多只剩下半截框架，有的像被硬生生掰断的筷子，有的则熔成了一团废铁，表面还留着灼烧的黑痕，“看起来……比第三卷天球记忆里的废墟还要破败。”

　　若水的气团飘到他身边，指尖散出一缕淡蓝阴能，朝着天球的方向探去——阴能刚触碰到星球的淡红雾霭，就传来一阵“滋滋”的声响，像是水滴落在滚烫的铁板上，瞬间消散了大半。“阳能浓度太高了，”她的意识带着凝重，“雾霭里全是游离的阳能粒子，阴能根本进不去，得贴着地表走，找地脉薄弱的地方降落。”

　　彗星尾流突然轻轻颤动，一道温和的意识传入两人脑海：“地表12点钟方向，有一处地脉裂缝，阴能残留比其他地方多，你们可以从那里进入。我会用尾流的阴能暂时挡住雾霭的阳能，给你们争取时间。”

　　姬羽点点头，握紧探测仪，跟着若水的气团朝着裂缝方向飞去——穿过淡红雾霭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阳能粒子撞在气团上的灼热，若不是彗星尾流的阴能护着，气团恐怕早就被烧得不稳了。地表的沙土烫得惊人，气团刚贴近地面，就看到沙土里的小石子在阳能的作用下，慢慢变成了暗红色，像要融化一样。

　　“就是这里！”若水突然停住，指着前方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宽约十米，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黑色的裂纹，裂纹里偶尔会渗出一丝淡紫的阴能，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呼吸。沟壑边缘贴着几株枯黄的植物，叶片卷成一团，颜色像枯树皮，只有叶尖还残留着一点淡绿，证明它们还没完全枯死。

　　姬羽跟着若水飘到沟壑边缘，探测仪的屏幕瞬间亮了起来，淡绿的曲线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行数据上：“天球地脉阳能浓度：800%（地球标准值100%），阴能浓度：0.3%，地脉状态：半冻结。”

　　“半冻结？”姬羽皱起眉，意识里满是疑惑，“之前以为地脉是枯竭了，怎么会是冻结？”

　　若水的气团慢慢靠近那几株枯黄的植物，指尖的淡蓝阴能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叶片——就在阴能碰到叶片的瞬间，她的气团突然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不是普通的枯竭，”她的意识带着恍然大悟，“是阳能太多，把地脉里的阴能‘冻’住了！你看这叶片，”她指着叶片上的纹路，那里有细小的冰晶状物质，在阳能的照射下泛着淡红的光，“这是地脉里的阴能被阳能强行压缩，变成了‘阳能冰晶’，像冬天水管里的冰，堵住了阴能的流动通道。”

　　姬羽凑近叶片，果然看到那些细小的冰晶——它们嵌在叶片的纹路里，把原本应该输送阴能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只有叶尖那一点没被堵住的地方，还残留着微弱的阴能，维持着植物最后的生命。“所以天球的地脉不是没阴能，是阴能被阳能困在了地底下，流不出来？”

　　“对。”若水的气团飘到沟壑边缘，淡蓝的阴能顺着岩壁的裂纹往下探，“我能感觉到，地脉深处有很浓的阴能，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想出来却被阳能挡住了。当年天球财阀抽取阴能的时候，肯定是只抽表层的阴能，没管深层的，后来阳能越来越多，就把深层阴能冻住了。”

　　两人顺着沟壑往里飘，越往深处走，岩壁上的裂纹越多，渗出的淡紫阴能也越明显。途中他们发现了几处废弃的金属装置——像是当年抽取阴能的机器，管道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残渣，探测仪靠近时，屏幕上跳出“阴能残留：0.1%，阳能污染：99.9%”的字样。

　　“这就是财阀的‘杰作’。”姬羽的意识带着惋惜，他看着那些生锈的管道，仿佛能看到当年财阀们强行抽取阴能的场景——机器轰鸣，阴能顺着管道被抽走，用来制造阳能武器，而地脉里的阳能因为没有阴能制衡，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们只想要阳能的力量，却忘了阴能才是地脉的‘血液’，没有血液，地脉怎么能活？”

　　若水的气团停在一个半埋在沙土里的金属牌前，上面刻着天球的文字——第三卷时，天球善根者的残魂曾教过他们认这种文字，翻译过来是“天球阳能武器研发基地”。金属牌的边缘有明显的爆炸痕迹，表面的文字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只有“阳能”两个字还能勉强辨认。

　　“这里应该就是当年阳能失控的地方。”若水的指尖拂过金属牌的爆炸痕迹，“阳能武器炸了之后，大量的阳能泄露到地脉里，加速了阴能的冻结。你看周围的硅基苗，”她指着沟壑两侧零星分布的枯黄植物，“它们都是当年基地里用来净化阳能的，现在却因为没有阴能，快枯死了。”

　　姬羽蹲下身（气团形态的“蹲”，是气团微微收缩），用探测仪对着一株硅基苗扫描——屏幕上跳出详细的数据：“植物名称：天球硅基苗（变异种），存活时间：10亿年，阴能储备：0.05%，阳能耐受度：98%（临界值），死亡风险：85%。”

　　“10亿年……”姬羽的意识带着惊叹，“它们竟然撑了这么久，靠的就是叶尖那一点阴能？”

　　“是地脉深处的阴能在支撑它们。”若水的气团飘到硅基苗的根部，淡蓝的阴能顺着根部往地下探，“根部扎得很深，能触碰到地脉的冻层，虽然吸收不到多少阴能，但足够让它们不死。这就是硅基苗的韧性，不管环境多差，只要还有一点阴能，就不会放弃。”

　　就在这时，探测仪突然发出“嘀嘀”的声响，屏幕上的淡绿光点开始闪烁，指向沟壑的深处：“检测到微弱的善根者信号，频率：1.2Hz（与地球圣草频率一致），位置：北半球神树残根遗址，距离：50公里。”

　　“善根者信号！”姬羽的意识瞬间兴奋起来，他握紧探测仪，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点，“终于找到了！50公里，不算远，我们现在就过去。”

　　若水的气团也跟着亮了几分，她收起探向地脉的阴能，重新聚在姬羽身边：“等等，先看看信号的频率——探测仪说和地球圣草的频率一致，你还记得第三卷吗？李婶家地脉里的金属残件，频率也是这个数。”

　　姬羽愣了一下，赶紧调开探测仪的历史数据——第三卷时，他们在李婶家的田垄里发现第一块金属残件，当时探测仪记录的频率就是1.2Hz，后来拼接永动机时，所有的金属残件频率都一样。现在天球善根者的信号频率，竟然和金属残件完全吻合。

　　“怎么会这么巧？”姬羽的意识带着疑惑，“第三卷的金属残件是地球的神树碎片，难道天球也有神树碎片？”

　　“很有可能。”若水的气团飘到探测仪旁，淡蓝的光渗进屏幕，调出信号的波形图——波形图上的曲线，和第三卷金属残件的波形图几乎完全重合，只有细微的差别，像是同一棵树的不同树枝，“你看这个波形，和地球神树碎片的波形是‘同源’的，只是因为天球的阳能污染，多了一点杂波。说不定天球和地球的神树，本来就是同一棵？”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有些激动——如果天球和地球的神树同源，那意味着两个星球在远古时期可能有联系，甚至可能来自同一个星系。第三卷时，天球善根者的残魂曾提到“远古时天球与地球同属神树星系”，现在探测仪的信号，正好印证了这个说法。

　　“先不管这些，找到善根者再说。”姬羽收起探测仪，朝着信号指向的方向飘去，“他们肯定知道神树的事，也知道怎么解冻地脉的阴能。”

　　两人的气团贴着沟壑的岩壁往前飞，途中遇到了更多的硅基苗——有的已经完全枯死，变成了黑色的粉末，风一吹就散；有的还在苦苦支撑，叶片上的阳能冰晶越来越多，看起来随时都会断裂。若水每遇到一株还活着的硅基苗，就会分出一缕淡蓝阴能，轻轻裹住叶片，帮它们融化一点冰晶，缓解阳能的压迫。

　　“再这样下去，这些苗撑不了多久。”若水的意识带着心疼，她看着那些在阳能中挣扎的硅基苗，想起了地球种植区里生机勃勃的绿色苗垄，“我们得快点找到善根者，早点解冻地脉，不然这些苗就真的救不活了。”

　　姬羽点点头，加快了气团的速度——探测仪的信号越来越强，屏幕上的淡绿光点也越来越亮，偶尔还会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神树残根能量，与善根者信号重叠。”

　　大约飞了40分钟，前方的沟壑突然变宽，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盆地——盆地的中央，斜插着一棵直径百米的碳化树干，树干的表皮已经完全变黑，像被大火烧过一样，只有靠近根部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淡紫的阴能，像黑夜中的萤火。

　　“那就是神树残根！”若水的气团停在盆地边缘，看着那棵巨大的碳化树干，意识里满是震撼，“这么粗的树干，当年的神树肯定很高大，能覆盖整个天球吧？”

　　姬羽的探测仪此刻已经响个不停，屏幕上的信号频率稳定在1.2Hz，旁边跳出一行大字：“善根者信号来源：神树残根内部，阴能浓度：5%（天球最高值），阳能浓度：40%（低于地表）。”

　　“他们在残根里面！”姬羽的意识带着兴奋，他朝着残根的方向飘去，刚靠近根部，就看到树干上有一个一人高的洞口，洞口周围缠绕着几缕淡紫的阴能，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外面的阳能。

　　洞口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有地球的阴能波动？”

　　姬羽和若水对视一眼（气团的“对视”，是两团光轻轻靠近），若水先开口，声音温和，带着善意：“我们是来自地球的守护者，姬羽和若水。第三卷时，你们的残魂曾传递过善意共振，我们是来帮天球修复地脉的。”

　　洞口的淡紫阴能波动了一下，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地球的守护者？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财阀的余孽，想骗我们出去？”

　　“我们没有恶意。”姬羽拿出探测仪，对着洞口晃了晃，屏幕上的金属残件信号亮了起来，“你们看这个信号，和你们的神树残根频率一致，这是地球的神树碎片，我们用它修复了地球的地脉，现在也想帮你们解冻天球的阴能。”

　　洞口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白发老者慢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用天球硅基纤维织成的灰色长袍，袍子上缝着许多细小的圣草叶片，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织囊，织囊里装着淡紫的阴能结晶，和地球的圣草织囊几乎一模一样。

　　老者的头发和胡子都白得像雪，脸上布满了皱纹，但眼睛却很亮，像藏着星星。他上下打量着姬羽和若水的气团，然后目光落在探测仪上，当看到屏幕上的信号频率时，眼睛突然睁大了：“这是……神树的频率！你们真的有地球的神树碎片？”

　　“是的。”姬羽的气团飘到老者面前，调出探测仪里的金属残件照片——那是第三卷时拼接永动机的核心碎片，表面的纹路和天球神树残根的纹路完全一致，“这些碎片是我们在地球的地脉里找到的，用它们搭建了阴阳能量网，稳定了地球的地脉。”

　　老者的手微微颤抖，他打开手里的织囊，取出一颗淡紫的阴能结晶，对着探测仪的屏幕——结晶的光和屏幕上的信号光融在一起，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带，绕着探测仪转了一圈。“没错，是同源的。”他的声音带着激动，眼眶慢慢红了，“10亿年了，终于有人带着神树的能量来帮我们了。”

　　“您是天球的善根者首领吧？”若水的气团飘到老者身边，淡蓝的光轻轻碰了碰他的织囊，“第三卷时，传递善意共振的就是你们吗？”

　　老者点点头，叹了口气：“是我们。当年天球阳能失控，神树被炸断，我们这些不想参与财阀内战的人，就躲进了神树残根里，靠残根里的阴能活了下来。这一躲，就是10亿年。”他指着残根的内部，“里面还有几十个人，都是善根者的后代，我们一直在等，等一个懂阴阳平衡的文明来帮我们，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姬羽和若水跟着老者走进神树残根——残根的内部比想象中宽敞，树干的空心部分被分成了几层，每层都铺着用硅基纤维织成的垫子，角落里放着许多用圣草编织的容器，里面装着淡紫的阴能结晶。几十个人围坐在中间的空地上，大多是老人和孩子，他们的衣服都和老者一样，缝着圣草叶片，看到姬羽和若水的气团，都露出了好奇又警惕的眼神。

　　“大家别害怕，”老者对着众人说，“他们是来自地球的守护者，有神树的能量，能帮我们解冻地脉的阴能。”

　　众人的眼神慢慢从警惕变成了期待，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若水的气团旁，手里拿着一片枯黄的硅基苗叶子：“姐姐，你能救救这些苗吗？它们快死了，爷爷说，苗死了，天球就真的没希望了。”

　　若水的气团轻轻裹住小女孩的手，淡蓝的阴能慢慢渗进她手里的叶子，叶子上的阳能冰晶开始融化，叶尖的淡绿变得更明显了一些：“放心，我们会救它们的。不仅要救苗，还要让天球的地脉重新流动，让整个星球都恢复生机。”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举起叶子，对着众人欢呼：“苗有救了！姐姐能救苗！”

　　众人也跟着欢呼起来，压抑了10亿年的绝望，在这一刻终于变成了希望。老者看着眼前的场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姬羽和若水说：“谢谢你们，地球的守护者。我们把所有的阴能都攒在了织囊里，虽然不多，但应该能帮你们启动解冻仪式。”

　　姬羽拿出探测仪，对着神树残根的内部扫描——屏幕上显示：“残根阴能浓度：5%，阴能储备：1000单位（可支撑一次小型解冻），地脉冻层厚度：10米（根部区域）。”

　　“够了。”姬羽的意识带着坚定，“先从残根周围的地脉开始解冻，用你们的阴能配合地球的神树碎片，应该能打开一个缺口，让深层的阴能流出来。等阴能流动起来，再慢慢扩大解冻范围，总有一天，能让整个天球的地脉都恢复平衡。”

　　老者点点头，从织囊里取出所有的阴能结晶，放在残根的根部：“我们准备好了。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

　　若水的气团飘到阴能结晶旁，淡蓝的光开始融入结晶：“姬羽，你把神树碎片拿出来，贴在残根上，我们一起引导阴能，对准地脉冻层最薄的地方。”

　　姬羽从气团里取出第三卷修复好的金属残件——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神树碎片，表面的纹路在阴能的照射下泛着淡绿的光。他小心翼翼地把碎片贴在残根的根部，碎片刚一接触残根，就发出一道强烈的光，与周围的阴能结晶形成共鸣，整个残根都开始轻轻颤动。

　　“开始解冻！”若水的意识响起，她的气团与老者的阴能结晶完全融合，形成一道淡紫的阴能柱，对准地脉冻层的方向；姬羽则用探测仪调控碎片的能量，让淡绿的神树能量顺着阴能柱，一起钻进地脉的冻层里。

　　阴能柱钻进地脉冻层的瞬间，整个盆地都开始震动——岩壁上的沙土簌簌落下，神树残根的纹路里渗出更多的淡紫阴能，探测仪的屏幕上，淡绿的曲线开始疯狂跳动，显示“地脉冻层融化率：1%→5%→10%……”

　　“有效果了！”姬羽的意识带着兴奋，他紧紧盯着屏幕，看着融化率一点点上升，“冻层在融化，深层的阴能开始流动了！”

　　老者和众人都围在残根旁，紧张地看着地脉的方向——地面上的裂缝里，慢慢渗出淡紫的阴能，像细小的溪流，顺着裂缝流到盆地的各个角落。那些原本枯黄的硅基苗，在阴能的滋润下，叶片慢慢舒展开，阳能冰晶彻底融化，露出了里面淡绿的本色，有的甚至开始抽出新的嫩芽。

　　“苗活了！苗真的活了！”小女孩蹲在一株硅基苗旁，兴奋地拍手，她的小手轻轻碰了碰新抽的嫩芽，嫩芽立刻发出一道淡绿的光，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老者看着眼前的场景，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他对着神树残根的方向深深鞠躬：“谢谢神树，谢谢地球的守护者，天球终于有救了。”

　　若水的气团慢慢收回阴能柱，她的颜色比之前淡了一些，显然消耗了不少阴能：“只是初步解冻，地脉的冻层还有很多，需要慢慢来。不过现在有了一个缺口，深层的阴能会顺着这个缺口慢慢流出来，以后我们可以用这个缺口当‘阴能泉眼’，逐步扩大解冻范围。”

　　姬羽的探测仪此刻显示：“地脉冻层融化率：15%，阴能流动速度：0.5单位/分钟，硅基苗存活概率：90%（根部区域）。”他收起探测仪，对老者说：“我们得尽快联系地球的仓冰，让他把更多的神树碎片和圣草种子送过来。圣草能吸阳存阴，种在泉眼周围，能加速阴能的扩散，也能防止阳能再次冻结地脉。”

　　老者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这是天球的‘通讯水晶’，能和地球的能量网连接。当年我们就是用它传递善意共振的，现在用它联系你们的朋友，应该没问题。”

　　姬羽接过水晶球，发现它的材质和第三卷天球善根者传递的能量球一模一样。他把水晶球贴在探测仪上，淡绿的信号立刻从水晶球里传出来，与探测仪的地球信号连接在一起——屏幕上跳出一行字：“通讯连接成功，正在呼叫仓冰终端。”

　　很快，仓冰的声音从探测仪里传来，带着一丝惊讶：“姬羽？若水？你们到天球了？信号怎么这么强？”

　　“我们找到天球的善根者了，还初步解冻了地脉的阴能！”姬羽的意识带着兴奋，“现在需要你把地球的神树碎片和圣草种子送过来，越多越好，圣草能帮天球吸阳存阴，加速地脉修复。”

　　仓冰的声音立刻变得激动：“太好了！我这就准备，用第三卷搭建的天球-地球能量通道送过去，大概24小时就能到。对了，种植区的天球硅基苗已经发芽了，小远和旺财每天都去看，说等你们回来，要种一片‘地球-天球苗垄’。”

　　听到小远和旺财的名字，姬羽和若水的意识里都泛起一股暖意——虽然远在宇宙深处，但地球的牵挂一直都在。若水对着探测仪说：“告诉小远，等天球的硅基苗恢复了，我们会带天球的种子回去，和地球的苗种在一起，让它们成为好朋友。”

　　挂了通讯，姬羽和若水看着盆地里生机勃勃的硅基苗，看着善根者们脸上的笑容，心里满是成就感——这是他们在宇宙中的第一站，虽然只是初步解冻，但已经让天球看到了希望。

　　老者走到他们身边，指着远处的天空：“等地脉完全解冻，天球的阳能雾霭就会消散，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天球真正的样子——以前的天球，和地球一样，有蓝色的天空，绿色的硅基田，还有很多可爱的动物。我们相信，在你们的帮助下，天球一定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姬羽的气团飘到盆地边缘，看着远处暗红色的地表，心里充满了期待：“会的。不仅天球，以后我们还要去更多失衡的星球，帮它们恢复阴阳平衡，让整个银河都充满生机。”

　　若水的气团飘到他身边，淡蓝的光与他的淡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小小的太极：“我们一起去。不管是天球，还是其他星球，只要有需要，我们就会去帮忙，守护每一个星球的阴阳平衡。”

　　夕阳（天球的恒星）慢慢落下，把盆地的天空染成了淡红的颜色，地脉渗出的阴能在夕阳下泛着淡紫的光，像一条温柔的丝带，缠绕着神树残根，缠绕着新生的硅基苗，也缠绕着两个来自地球的守护者气团。

　　天球的救赎，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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