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你

　　“掌柜，快走！”老周大喊一声，鲜血从肩膀伤口汩汩流出。

　　张子墨也被逼到墙角，锈迹斑斑的剑已经出现裂痕，随时可能断裂。阿七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三人回头望去，唐不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跑了？这个没骨气的家伙！”石少魁冷笑一声，手中长剑直指老周咽喉，“既然你们的掌柜都不要你们了，何必再做无谓抵抗？”

　　老周咬紧牙关，手中剔骨刀依然稳稳举着。

　　都飞洋嗤笑道：“真是忠心的狗！可惜你们的主人已经抛弃你们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破庙内突然刮起一阵诡异的寒风。

　　风，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老周、阿七和张子墨三人眼前一黑，齐刷刷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是怎么回事？”石少魁警觉地环顾四周，手中长剑横在胸前。

　　都飞洋也是一脸戒备：“有人偷袭！”

　　破庙内静得可怕，只有几根蜡烛的火焰在风中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

　　“出来！”石少魁厉声喝道。

　　“我在这呢。”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庙门口传来。石少魁和都飞洋猛地转身，只见唐不二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你不是跑了吗？”石少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唐不二摊了摊手：“我这人吧，最大的毛病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我的人。”

　　他慢悠悠地走进破庙，在两人警惕的目光中，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属令牌，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你们是在找这个吧？”

　　石少魁看着唐不二手中的青龙令，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怀中。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青龙令不见了！

　　“你是什么时候偷走我身上的青龙令的？”石少魁咬牙切齿地问道，“把青龙令交给我！”

　　唐不二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笑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们就这么随便揣在怀里，也不怕丢了。”

　　“找死！”

　　石少魁怒吼着冲上前，长剑直刺唐不二咽喉，剑风凛冽。都飞洋也不甘落后，从侧面袭来，掌风呼啸。

　　唐不二嘴角微扬，轻轻侧身。石少魁的剑锋擦身而过，他随手伸出两指，夹住了剑刃。

　　“血月剑法第三式血染长空？”唐不二打了个哈欠，“剑走偏锋，凌厉是凌厉，破绽倒是不少。”

　　石少魁脸色骤变，用力抽剑，却发现自己的宝剑被对方两指牢牢夹住，动弹不得。

　　“你！”

　　都飞洋见状，掌风更猛，一掌拍向唐不二后心。

　　唐不二头也不回，左手随意向后一挥，都飞洋的攻击竟被轻松化解。

　　“夺心掌？”唐不二撇撇嘴，“掌力带毒，能让人神志不清。可惜啊，就你这点内力，连让我打个喷嚏都不够。”

　　石少魁额头冒汗，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招招致命，却连唐不二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左闪右躲，心情轻松，还有闲心点评他们每一招。

　　“你什么人？”石少魁忍不住问，声音透着恐惧。

　　都飞洋也停了手，警惕盯着唐不二。“江湖上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啊！”

　　唐不二脸上笑容消失，眼神瞬间冰冷。“我是谁不重要，你们惹错人了。”

　　“去问阎王吧。”

　　话音刚落，唐不二双手一推，看似轻飘的动作却蕴含排山倒海之力。

　　石少魁和都飞洋胸口剧痛，还没喊出声就直挺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唐不二拍拍手，走到阿七三人身边。把青龙令收入怀中，转身离开破庙直奔县衙。

　　谁能想到那个平日里邋遢懒散的酒馆掌柜竟然身怀绝技？这个谜团，在石少魁和都飞洋死不瞑目的眼神中永远得不到解答了。

　　唐不二离开破庙后，沿着小路走向县城。

　　唐不二甩开腿冲进县衙，头发散乱，胸口剧烈起伏：“吴捕头，我伙计被人绑了！”

　　吴捕头正埋头审阅文书，闻声抬头。见是唐不二，平日里油滑懒散的酒馆掌柜此刻却满脸惊慌，眉头不由一皱：“唐掌柜，慢点说，怎么回事？”

　　“我那三个伙计啊…”唐不二抹了把额头虚汗，声音发颤，添油加醋道，“被人困在北郊那破庙里！我从后窗逃出来的，差点没命！”

　　“谁干的？”吴捕头拍案而起。

　　“不知道！”唐不二嗓子都喊哑了，“吴捕头您行行好，快带人去救救他们吧！”

　　吴捕头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冲：“来人！带上家伙跟我走！”

　　六名衙役闻声而动，提刀拿棍，紧随其后。唐不二跟在最后，脸上的惊恐渐渐收敛，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神色。

　　月色下的破庙显得格外阴森。

　　吴捕头带头踹开庙门，火把照亮了庙内景象。

　　“这…”

　　满地狼藉中，阿七、老周和张子墨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不远处，石少魁和都飞洋则直挺挺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没了气息。

　　吴捕头目瞪口呆：“怎么死了人？”

　　唐不二挤进人群，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我跑了没多久啊，这是怎么回事？”他蹲下检查三个伙计，装模作样道：“还好还好，都还有气。”

　　吴捕头狐疑地打量着现场，又看了看唐不二：“唐掌柜，你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我从后窗跳的啊。”唐不二指了指破败的窗棂，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他们抓了我伙计，我哪敢多待，逃命去了。”

　　“那这两具尸体…”

　　“八成是自相残杀了吧！”唐不二拍了拍胸口，眼神游移，“这种人向来狼狈为奸，也许是分赃不均？”

　　吴捕头将信将疑，打量着死者胸口诡异的伤痕。这伤口没有血，内力伤人？他心中一动，看向唐不二时，却见这酒馆掌柜早已恢复那副没正形的样子，在一旁嘀嘀咕咕催促衙役快些抬人。

　　“先把活人救回去。”吴捕头叹了口气，招呼衙役将阿七三人放上担架，“死者尸身也带回衙门验看。”

　　一行人离开破庙。唐不二走在最后，唇角微扬，手掌在怀中青龙令上轻轻摩挲。月光下，他懒散的身影忽然变得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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