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冠军侯如何?

最新网址:http://www.abcsee.cc
  刘徽往前去,真不是他们夸张,前头是真打起来了。

  科举考试是一次,负责贡院安全和秩序的将士都有些拿不准处置一群闹事学子的分寸。

  故而随着学子们一闹,都是不肯检查的主儿,他们不肯检查,负责的人自是不能把人放入贡院。偏那些学子直言他们报了名,这试他们就是要参加。更是大骂将士狗仗人势,竟然敢不把他们放进去。

  “把不肯配合搜身检查的人全部拿下。”情况刘徽知道了,人行而至,一声令下,本来只敢拦着不让人进的将士们,当即将面前闹事的学子们全部拿下。

  动作又快又狠,压根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

  “长公主就是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报名参加科举的人?”被将士们扣住的人里,自有反应敏锐的人,马上质问刘徽。

  刘徽惊讶的微张嘴道:“啊,你们是来参加科举的?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你们是来闹事的。什么叫入乡随俗?什么叫无规不成方圆,你们是读过书的人?连这样浅浅易懂的道理都不懂?”

  用着惊叹不可思议的表情扫过那么些人,刘徽以表示对他们的失望,一群本来理直气壮的人有些蔫了。

  “凡入考场者,无一例外,必须接受检查,这是定下的规矩,不是在跟谁商量,难不成你们看不懂?若连这一点都看不懂,趁早回家待着,不必参加考试。”刘徽骤然变了脸,横眉冷目扫过一干人,同时下令道:“不想考的趁早回去,想考的接受检查,现在,立刻,马上重新排队。”

  闹事的人已然被扣下,一群黑衣将士立在那儿,无声的威严让他们意识到,在他们面前的地方是极其庄重的,敢再有人闹事,刘徽不介意将他们下狱。

  “长公主,我们,我们知道错了,请长公主给我一次机会。”闹事的人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看向一端安排了好几个检查的口子,一个个人都急忙排起队来,无人再敢有半分不配合的心思。

  可是,刘徽朝一旁的人问:“方才警告过他们不许闹事了吗?”

  一旁负责检查的人急切往前迈了一步,拱手的道:“禀公主,再三和他们强调过,所有人要进入考场都要接受检查,包括公主在内。也和他们陈明,倘若他们不愿意配合,可以自行离去,若一再闹事,一回警告,再二再三,视为闹事,夺去其从今往后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警告再三换来的是一群人越发嚣张的闹事。

  “既如此,将他们全都送往刑部,等考完试后再行处置。”刘徽一听警告再三过的,他们不当一回事,还敢直接闹腾起来,看那情况是不在意自己的前程的。

  既然他们不在意,刘徽又何必为他们着急。

  “长公主。”谁也没有想到刘徽竟然这么狠,把人扣住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要将人送往刑部大牢,或许还要对他们重罚。

  不成,不成!

  “将他们的嘴堵上。莫让他们惊扰了其他学子。告诉所有人,若有犯者,这就是下场。”送上来给刘徽杀鸡儆猴的人,刘徽焉能不用。

  眼看一个个要扯嗓子喊起来,刘徽先一步让人捂住他们的嘴,别把贡院闹得鸡犬不宁。

  自有那挣扎不肯的人,练过的人也不少。

  可是刘徽能挑来看护贡院,也能让他们维护秩序的将士,本事必须是有的。

  一个人打不过,那就多来两个人,肯定能把人押住。

  待瞧着十几号衣着华丽的世族郎君让人押下去的时候,本来还想闹事的人,瞬间都老实了。都别忘记了,刘徽从来不是怕事的人,谁要是敢让她不痛快,她敢让人十倍百倍的不痛快。

  这会儿,都安静的听话办事。否则……

  刘徽的目光凌厉的扫过周围的人,无声的巡视,似乎也在考虑着到底接下来还有人出头吗?

  有了刘徽将人送往刑部的人,后续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敢闹事了。

  刘徽等着所有的学子都进贡院,一一安置妥当,随着钟声响起,也到了考试的时候。

  连考三日,三日的吃喝拉撒都在一处,考试的内容,所有人的卷子全都是一样的。

  三日,考生们没有一个能够出去,监考们也不能离开贡院半步。

  甚至是一应吃用也都早早备好,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外部的接触,其中包括刘徽。

  随着糊名封卷的事开始做起,所有人都从一开始的生疏到慢慢的上手,一套看下来,细节是细节,只要上手了不是什么难事。

  三日,贡院内安静如同无人一般,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盯着贡院,得知贡院严防死守,连刘徽都在贡院吃住时,有人才意识到,为了保证科举考试的公正公平,刘徽是做了所有的预防。

  刘彻这三日不好过,一则是科举考试,二则是因为河西再一次传来消息,匈奴一再进犯,瞧着是下定决心非要拿下河西不可,听闻此番兵马有十万之数,连攻河西数城,虽然没有攻破,两军交战,死伤也是惨重。

  而这会儿霍去病是什么情况?

  最近消息说的是霍去病去了西域。

  这些是他们原先就商量好的,霍去病行事没有不对,可是最大的问题在于,霍去病去了西域,西域各国既然有心和匈奴一道对付大汉,他们会放过对付霍去病的机会吗?

  霍去病,当年是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存在,可是也已经十几年不上战场。

  西域的那些人,都不如羌人对霍去病的畏惧。

  但匈奴人一定会坚持让西域各国想办法杀掉霍去病的。

  刘彻焦急的等待河西的情况,科举的事宜也让刘彻操心。

  随着贡院的钟声响起,昭示考试的结束,刘彻问:“去看看是不是考完了?”

  一旁的内侍不敢有迟疑,小跑出去的打听消息。

  刘彻来回的跺步,都能感受到刘彻此时的烦躁,诸事尚未解决,一个霍去病生死未卜,看那情况西域和匈奴之时是把大汉恨上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彻最是希望霍去病可以借此机会,把西域那些不安分的人全都解决。

  刘徽那儿,刘彻也盼着刘徽能够把科举之事办得妥妥当当。

  “陛下,贡院门已开。考试结束了。”前打听消息的人很快的回来,带回来一个肯定的消息。贡院那儿确实是考完了。

  刘彻点点头,考完不算完,还有阅卷。

  阅卷的人选刘徽也是早就挑好的,得看看要阅多久。

  只是一个长安的报考人数而已,但因为是初试,人也是不少的。

  毕竟是第一场科举考试,虽然清楚这一次考过去也不代表可以当官,不少人也要来试试,好清楚自己到底算是什么水平,有没有跟人一比之力。

  故而,不意外,看到参加的人数有六百多,刘彻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拿不准,会有多少人能过。

  六百多的人,阅他们的试卷,那也是不小的工程。

  又是三日后,卷子终于是由刘徽送到刘彻的面前,刘彻看着面前摆着的卷子,目光闪闪,伸手小心的想要碰触,又收了回来。看得出来,他也是分外的期待。

  刘徽在此时开口道:“这是诸公一道商议,以为可取之士,请父皇过目。”

  上面的糊名并未撕下来,看得出来,卷子上的内容好与坏,都只看内容,而不管是谁。

  糊名制,刘彻原本也有些担心或许有可能会让世家贵族钻到空子,得知贡院前的搜身,查物,考试后迅速糊卷,那就相当于把大部分的问题都杜绝,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任何人钻得了空子的。

  而此时的刘徽将卷子奉上后,刘彻翻看上面的卷子,发现上面的策论都有各阅卷人的审批,为何认为策论好,为何认为不好,每一个人都把他们的想法写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将来就算有人认为不当,真要是想翻试卷看一眼,就凭上面的批语,也足以让人心服口服。

  “都弄懂?”长安的一场考试就是刘徽用来教人的,结果如何,刘彻也是要问问臣子们,以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一应的程序都记清楚了?

  董仲舒这个礼部尚书,听着刘彻的询问答道:“有赖公主费心,事无巨细,都领臣们过了一次,臣等都记下了。”

  记下是一回事,能不能够运用自如,随机应变,就不一定。

  刘彻明白这个道理。

  “朕看看这些卷子,再论。”刘彻没有打算把事情都丢出去,几百人的试卷罢了,刘彻还是要看一看,好心里有个底。

  “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刘彻挥手让人都退下,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急了。

  刘徽应一声,和一干人一道退出去。

  话不多说,刘徽回小院处,随之问起,“河西如何?”

  “最新的消息,匈奴以十万兵马进攻河西,冠军侯去了西域,暂时不知冠军侯的消息。”闵娘答来,有些担心的扫过刘徽,生怕刘徽为了霍去病心急。

  刘徽应一声,回了小院洗漱用膳,看起来似是不受影响,只是刘徽坐在书案前,久久没有动。

  怎么还没有消息。

  随着第一场科举的结束,所取之人的名单很快公布,待看到所取之人为三百六十七人,其中两百是为女郎时,满堂皆惊,不可思议之极。

  刚要说出其中必有猫腻时,三百六十七人的策论都被张贴出来,上面还有各批卷人的批语。

  想说有猫腻,看看这些文章,敢说不公平,不公正?

  文章一出,把人的嘴堵得七七八八。

  与之而来,汉报上也开始登起一应学子的文章,能让朝廷认可的文章,虽然才是第一步,那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就应该大力宣传。

  长安这儿做了好例子,接着就是各州各县的乡试开展,还有会试。

  礼部的人都跟刘徽学习过了,接下来需要做的是应用。

  刘徽给礼部派出去到地方的官员都配上兵马,保证他们的安全。

  人分出去,该教的刘徽算是都教了,接下来他们如何,刘徽也是管不着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科举考试是为大事,这一点已然达成共识,各地方的考试,都要保证军队的守卫。

  这其中的道理,刘彻一听就懂。

  军中和文官取士不一样,而且军中提拔出来的人,相对要可靠得多。

  刘彻没有任何意见,也让礼部往各地去的官员和军中联手,至于如何调拨兵马以确定考试的安全性,也免了人闹事,不过是一纸诏书的事儿。

  眼看礼部的官员,军队方面都安排妥当了,河西也终于传来消息。

  霍去病领兵入西域,一路杀穿西域,以令西域各国胆战心惊。

  随后,从西域出,霍去病绕后追杀匈奴兵马,匈奴十万兵马,虽然早有防备,却也是不敌汉军前后夹击,霍去病之英勇,当年勇冠三军,得以让刘彻封之为冠军侯,冠军侯三个字的份量,只要他站在那儿,已然令无数将士振奋。

  何况霍去病虽然多年不曾上战场,可这一次,霍去病打得不比当年的河西之战,漠北之战差。

  短短四天的时间,横穿西域各国,一路杀过去,杀得西域各国血流成河,再一个绕后袭击匈奴兵马,包围匈奴兵马,快狠准打得匈奴就算一直有提防,都来不及。

  西域和匈奴都尝到踢到铁板的滋味,以为大汉朝好欺负的?门儿都没有。

  他们敢犯,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国亡。

  “好,好!”霍去病杀得西域和匈奴都片甲不留,刘彻听得心情那叫一个好,欢喜的连连称赞,心里的大石终于可以完全松落。

  与之而来是刘徽的询问:“冠军侯身体如何?”

  四日奔袭,霍去病的身体能够撑住吗?

  前来报信的人稍一迟疑,不难看出他的为难。

  可是刘徽不错眼的望向他,刘彻也在上方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冠军侯回城后病倒了,高热不退。”低下头,不得不如实而告。

  刘徽一时竟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公主。”一旁的人快速的扶住刘徽,也发现刘徽脸色不好。

  “父皇,让人送表哥回京。”霍去病的身边有医者不假,可是和长安一比,远不及长安良医众多,还是要赶紧把人送回长安的好。不亲眼看到霍去病安好,刘徽放不下心。

  刘彻对刘徽的提议心里有数,可他此刻走向刘徽道:“去病那儿朕会安排。倒是你怎么回事?”

  看刘徽的脸色,小脸都瘦一大圈了,可见状况有多么不好。

  “没事。”刘徽忙于科举的事,又担心霍去病有事,难免寝食难安。

  河西没事了,霍去病病了一场,刘徽盼他平安,只要他回来都好。

  “去,火速让人送冠军侯回长安。”刘彻听着刘徽的话,也大概知道情况,于此时吩咐人去。

  半个月后,霍去病回来了,烧是退了,可人却半分精气神都没有。

  “让徽徽担心了呢。”刘彻知道霍去病的情况不太好,特意免了他进宫,刘徽便接人回府上去。一见面,注意到刘徽脸色不佳,霍去病虚弱的喃语。

  “表哥能平安回来就好。”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

  刘徽握住霍去病的手,自不曾错过霍去病削瘦的身体。

  “陪我一道休息。我累了徽徽。”霍去病的声音很轻, 同刘徽说话,眼睛都睁不开了。

  刘徽应一声。

  两人一道上榻,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闵娘和连翘都暗松一口气,“自打西域出事到现在,公主一天觉都没有睡好,之前忙着科举的事,后来哪怕不忙,那也是终日惦记河西的事,生怕冠军侯有个万一。哪怕知道河西无事,冠军侯高烧不退,公主也极是担心。冠军侯终于回来,公主终于能够睡一个好觉了。”

  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刘徽这些日子是如何的寝食难安。

  在外人面前,哪怕在刘彻跟前,刘徽都要装着镇定。等回了府上,却是没有办法控制那份恐惧害怕。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还要在人前装。

  终于,霍去病平安回来了,看着虚弱,好在人是平安的。

  只要平安就好。

  刘徽和霍去病一睡,睡了一天一夜,还是霍去病先醒的。

  醒来看到刘徽就在身边,睡得香甜,两人执手相握。霍去病嘴角荡漾了笑意,对近在咫尺的刘徽,不掩饰他的思念,低头吻了上去。

  他一动,刘徽便清醒了。

  睁眼看到霍去病的脸,有些茫然无措,感受到霍去病唇间的柔软,立时清醒了。

  “徽徽,闭眼。”霍去病故意的说一句,刘徽本能的闭上眼睛,引得霍去病不由发笑!

  刘徽!

  “我想徽徽了呢。”霍去病吮着刘徽的唇喃语。

  刘徽轻声道:“我也想表哥。”

  天天想,更多是担心,担心霍去病会不会一时不察,会不会着了西域各国和匈奴的道。

  想,也恨不得亲自走一趟,总好过在长安等消息,太煎熬了。

  可是,霍去病的手探入衣内,让刘徽清醒,不得不扣住霍去病的手道:“表哥的身体?”

  霍去病不得不提醒刘徽道:“徽徽不知,男子最听不得质疑的话。徽徽忘记了吗?韩夫人说过,采阴补阳。之前徽徽还答应过我的,等我回来都由着我。”

  翻起旧账的霍去病,真是手到擒来,毫无压力。

  “我病了,徽徽要是愿意动也行的。可以吗?”

  天刚刚泛白,榻间的两人声音很小,但外头伺候的人都察觉了,再一听屋里的动静,算了,他们都等着主子唤吧。

  刘徽再醒来,天已经放光,霍去病已不在榻前,而在不远处,一阵阵药香味飘来,刘徽一下子惊坐起,第一时间望向霍去病。

  “怎么了?”刘徽的情况不太对,霍去病将药碗放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握住刘徽的手再问:“徽徽,怎么了?”

  刘徽想揉揉脑袋,霍去病比她更快的为她按摩起来,观刘徽瘦了一圈的小脸,担忧的问:“怎么这般瘦?”

  问得真好!

  “表哥又为何瘦成这般?”半斤八两何必嫌弃彼此。明明他们都明白,各有各操心的事要办,放是放不下的。刘徽头有些痛,霍去病按得舒服,刘徽干脆靠在他的胸膛,让他帮她按。

  只是按着按着,刘徽又犯困了。

  靠在霍去病的身上睡得沉稳的刘徽,霍去病很快察觉,没有再继续给刘徽按摩,轻柔的将刘徽放下,见她睡得沉稳,眼下一片黑青,像是许久没睡。

  依霍去病对刘徽的了解,她一向作息正常,非有大事从来不会撑着不睡。

  可眼下的刘徽分明是一副睡不够的模样。

  身体似是恢复些,霍去病有时候都怀疑韩澹那一句阴阳调和到底是真是假的。

  到外间去,霍去病问起闵娘,“徽徽怎么回事?眼下黑青。”

  被霍去病问起,那也不是不能说的事,闵娘如实道:“匈奴袭击河西数城的消息传来,公主让陛下调了她不在长安这些年西域的所有公文查看,当时就发现西域和匈奴一道布局,有心对付大汉。后来的事不出公主所料,冠军侯去西域后一直没有消息,公主自那以后都没怎么阖过眼。”

  霍去病本来就奇怪,朝廷似乎料到西域和匈奴之乱,迅速的调集一应军需,以备河西的供给供应不上,就能迅速补充。

  河西的具体情况,当时的霍去病相信朝廷不可能会那么快得到消息了,却有如此准备,让他诧异。问及将下才知是朝廷的吩咐,其中原由,未知。

  原来,刘徽从西域各国的动向中有所察觉。

  真厉害呢!

  霍去病心下由衷的称赞刘徽,目光转向他们的房间。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屋里安睡的刘徽。刘徽为他寝食难安。

  他在河西,察觉西域和匈奴有联手对付大汉之心,第一时间思考的是如何反击,好让他们知道,就算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大汉,也不会是大汉的对手。

  打仗的人一门心思往前冲,那等在身后的人如何的心焦,如何的不安,霍去病经历过。

  得知刘徽是因为太久没有睡才会犯困,霍去病不再闹刘徽。
  http://www.abcsee.cc/22407/29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abcsee.cc。ABC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abcse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