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兵出匈奴不划算

　　困了，他且陪刘徽一道补觉，不困，他便自行翻起近些日子刘徽搜罗来的书看。

　　一睡，刘徽睡得安稳，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阵饭香，已经久未进食的刘徽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

　　真是。刘徽起身打量四下，天都黑了呢，屋里只点了几盏灯，能够隐约瞧见四下，怕影响刘徽的睡眠呢。

　　“醒了。洗漱用膳后再睡可好？太久不进食对身子不好。”刘徽一动，霍去病便察觉，缓缓行来，给刘徽穿上外衣，为刘徽绑好头发，哄着刘徽。

　　刘徽精神明显好多了，点点头道：“饿了。”

　　“来人。”霍去病听到她说饿了，伸手抚过刘徽的脸，一声吩咐，闵娘领人端了一应洗漱用品上来。

　　刘徽一边洗漱一边问：“我睡了多久？父皇可有传召？”

　　“公主睡了两日一夜。陛下知公主近些日子难以安寝，叮嘱公主和冠军侯一道多休息，休息好了再进宫去见皇上。”闵娘拧了帕子递给刘徽。

　　霍去病在一旁补充道：“今日我进宫见陛下了，西域和匈奴损失惨重，如何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放在河西和西域的人，他们的主意都呈上来，陛下让他们放手去做。谋算大汉，不管是谁都应该付出代价。”

　　那是当然，刘徽从来也是那样的认为。

　　敢犯大汉，须有承受后果的勇气。

　　“先用膳。”刘徽已经洗漱好，霍去病提醒刘徽，暂时别想其他事，刘徽想要知道的一切他都可以告诉刘徽，前提是刘徽吃饱。

　　两日没有吃饭的刘徽大块朵颐，对面的霍去病本来因为生病有些食欲不振，见刘徽吃得香，不由自主的也多吃了半碗饭。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在桌上只是吃饭，绝口不提国事。

　　吃得差不多，放下碗筷，霍去病提议，“坐一坐我们出去走走。”

　　刘徽点点头，霍去病牵起刘徽的手，紧扣着舍不得放开。

　　已经入秋，天气好些了，刘徽一个怕热的人都精神多了。再见霍去病，握住霍去病的手，骨节分明，都陷进去了。想到他四日往返西域各国，绕后袭击匈奴的兵马，不用问她都知道这一场仗打得极不容易。

　　霍去病之所以生病，更多是累的。

　　长途奔袭，霍去病纵然身有不适也不得不忍着。

　　“辛苦表哥。”刘徽靠近霍去病小声在他耳边说。

　　“那徽徽要奖赏我吗？”霍去病转过头凝望刘徽问，眼眸中尽是温柔，看得刘徽心软得一塌糊涂。

　　“父皇没有奖赏吗？”刘徽不吃他这一套，怎么找她要赏赐？该寻刘彻才是。

　　“陛下赐我加封食邑六千八百百户。”霍去病如实相告，好让刘徽知道，刘彻已经赏了他。可是，霍去病道：“我更想要徽徽奖赏我。”

　　讨赏的姿态，眼巴巴的瞅着刘徽，不知道的那得以为刘徽有多小气。

　　“表哥想要什么奖赏？”刘徽决定如他所愿，不过是个奖赏而已，她有的，霍去病要她便给。

　　霍去病一时不接话，牵起刘徽的手往外走，说好的出去走走逛逛的呢。

　　“芍药花开，徽徽看到了吗？徽徽最喜欢哪一个颜色？”霍去病和刘徽缓缓行在院中，慢慢的越过廊道，走到花园中。

　　此时的芍药花已然谢了，没能陪着刘徽一道赏花，不知刘徽最喜欢的是哪一种颜色，霍去病有些遗憾。

　　刘徽赧然的道：“花开时都在上林苑，后来忙于科举的事，再有河西传来不好的消息，我顾不上赏花，等回来才发现，花谢完了。”

　　霍去病万万想不到刘徽一朵都没有看到。

　　“明年我一定陪着徽徽看可好？”霍去病握紧刘徽的手，今年他不在刘徽身边，以至于两人都没有看到芍药花，那就约一个明年，明年他们一起看。

　　点点头，刘徽自无不同意的。

　　可是，方才霍去病不是提了要奖赏吗？

　　得了刘徽同意反而不提了？

　　刘徽自不可能认为霍去病是不想要了。若是不想要，一开始就不会提。

　　既然提及了，定是心中有所想，一意追求的。

　　刘徽打量霍去病，霍去病陪刘徽走了小半个时辰，才一道回的房。

　　没了外人在，霍去病环住刘徽的腰，让她坐在他腿上，道：“徽徽若要奖赏我，便答应我一件事。”

　　果然，霍去病不曾忘记，而是憋了坏主意。

　　“何事？”刘徽察觉霍去病的不怀好意，可也不认为有何不可。她有的，她都可以给霍去病。

　　“不管我对徽徽做什么，徽徽都莫生我的气可好？”霍去病尝试将心思道破，刘徽警惕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已然扣住刘徽的头，“徽徽，想看你哭。”

　　这话听起来熟悉得很。

　　刘徽总算是知道了，知道也来不及了。

　　第二日的刘徽，眼睛有些红，狠狠的瞪了霍去病一眼，霍去病轻声道：“徽徽明知道的。”

　　刘徽的脸，娇弱美丽，人人看了都会认为刘徽好欺负，也想欺负。

　　当年刘徽为了堵住汲黯哭了一回，那个时候看刘徽时，霍去病已然冒出一个念头，那么多年以来一直存在。

　　这一次，霍去病如愿了。

　　“以后再也不许。”想到昨夜的事，刘徽脸上一阵阵烧得慌，霍去病不以为然的凑近问：“不好？”

　　“不好。”刘徽咬住唇，坚定的回答。

　　霍去病没有作声。

　　“公主，冠军侯，陛下有召。”刘徽正在考虑如何说服霍去病，门外传来禀告，刘彻让他们两个进宫见驾。

　　私事丢一边，以国事为重。

　　西域的事，匈奴的事，须拿出一个章程。

　　大方向早已定下的，眼下是细节上的事需要拍定。

　　论对西域各国和匈奴的了解，刘徽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西域此番和匈奴勾结，部署多年都未能谋算得大汉，刘徽亦是有功。

　　早在多年前，刘徽早料到大汉得利太多，定会引起西域和匈奴的妒忌，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付大汉。故，刘徽早准备将来有一日须一道对付匈奴和西域各国。

　　霍去病也了解其中的部署，因而放心大胆的让人守住河西各关口，他则领兵长驱直入，一路杀过去，杀得西域各国片甲不留。

　　各城的防备，分可击之，合也可击之，河西的将士们虽然知道暂时大汉无战事，但战事早晚会再一次掀起。该训练的时候谁也不曾怠慢。

　　因而，休生养息那么一些年的大汉兵马，比起多年前更勇武，兵器也更精良。

　　霍去病出现，由他领兵，那些跟着霍去病上过战场的人，或者听过霍去病的传奇故事的人，谁不为之激动，谁人不思和霍去病再战？

　　没错，再战的呢。

　　在没有这场战事之前，好些人都认为大汉应该简军。

　　这一战，证明大汉如果不把钱用在军事上，那可就要用到别处了。

　　眼下朝堂上对西域和匈奴的处置是有不同看法的。

　　刘彻听着臣子们吵得头痛，随口问一句刘徽和霍去病的精神如何，得知两人恢复差不多了，立刻让人把他们叫来。

　　没道理他让人闹腾不休，他们两个倒清闲得很。

　　清闲怎么了？

　　刘彻当真不乐意看他们太过清闲？

　　不过，霍去病招呼人把轮椅推过来。

　　刘徽？

　　“昨日见陛下我也是这样去的。身体没有力气。”霍去病一脸虚弱的开口。

　　刘徽转过头瞪大眼睛直视霍去病，昨天晚上他是体弱无力的样子？

　　“烦劳徽徽推我走一趟。”霍去病不在意刘徽怎么想，但他这个样子明摆着是要装到底。

　　刘徽焉能不知霍去病何意，也罢。

　　“什么时候让人制的轮椅？”刘徽推起霍去病往外走，准备进宫的，也好奇霍去病何时准备的。

　　霍去病回头道：“上回生病的时候。”

　　上回是何时？

　　刘徽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还是霍去病道：“徽徽离开长安的时候。”

　　那样一个时间点，刘徽不在。

　　“原以为不一定能用上，不料还是用上了。”霍去病幽幽的道来。

　　刘徽挑挑眉，暗忖霍去病认为的不一定能用上，是针对她，还是刘彻。

　　等刘徽推霍去病进入宣室，一众人都流露出诧异。

　　霍去病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明显看得出来，霍去病瘦了一圈。

　　一时间，好些人都沉默了。

　　几日的长途奔袭，亏得霍去病当机立断，否则河西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父皇。”卫青也在，见霍去病让刘徽推进来时，脸上流露出担心，霍去病待要起身见礼的，刘彻挥挥手道：“你身体尚未恢复，就坐着吧。”

　　话虽如此，霍去病还是起身见礼后，“谢陛下。”

　　谢过才入座。

　　霍去病稳稳当当的坐在一旁。

　　“陛下，臣以为当兵出匈奴，尽灭之。”刘徽和霍去病都来了，马上有人迫切的提出想法，认为应该把匈奴灭了。

　　当年的伊稚斜被大汉吓破了胆，对大汉恭敬有加，不敢生出半分对抗大汉之心。

　　可惜，他死了。

　　换上新任的匈奴大单于且鞮侯，这一个人有脑子，聪明的将矛盾转移到大汉的身上。

　　差一点大汉就着了他们的道，中了他们计。

　　一个不愿意臣服的人，让他们不由的想要灭之，反正如今的大汉足够强大。三个能打匈奴的人都在，卫青、霍去病、刘徽。

　　虽然霍去病身体不太好，可能此战不能出，还有其他两位呢。

　　因此，打！

　　好些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匈奴不老实是吧，把他们灭了。

　　只要灭了他们，以后再无人敢犯大汉。

　　一个个表示要战的人，刘彻有些意外。

　　须知道他当年要打匈奴时，人人都反对。

　　可这一回，他们都迫不及待的表示要打。

　　打吗？

　　刘彻拧眉，视线划过卫青、霍去病、刘徽，最应该发话的三人都一发不言。

　　“大将军？”刘彻点名。

　　卫青沉吟稍许后道：“臣以为此战不适合打。”

　　不适合，那就是权衡得失。

　　卫青垂拱而立道：“当年未央公主曾说过，战事一起，需要考虑的是仗是不是非打不可？随之考虑的是，打这一仗于我大汉而言是不是有利？我大汉在其中所得之利，是否胜于大汉的付出。若都是，打得。如今的匈奴已然退于漠北之地，那一带是广阔的沙漠和草原，纵然大汉有意派去兵马守卫，也多有不便。”

　　提起利益二字，那么多年对外的战事都默契的坚守这个原则。

　　正因如此，每一回对外的战事，大汉都会考虑，仗是不是非打不可？不是非打不可的仗，打了对大汉有利吗？

　　刘徽在对西域各国中，那是把西域各国的人都耍着玩，让他们自弱其国，她在其中纵横捭阖，把西域搅得天翻地覆，才有西域都护府的成立，以令西域各国的都不得不听大汉。

　　西域想反抗，不奇怪，谁都不想被人控制。

　　有霍去病一杀，杀得西域各国的人片甲不留，多少国灭，自有西域都护府的人收拾残局。等人统计好了，自然是会报上来的。

　　而且，此时的西域各国，在霍去病杀了一圈后，大汉的将士岂有不顺势补刀的道理。

　　因此，暂时未知西域的情况。

　　可是匈奴那儿，想想匈奴的强悍，实在让人没有办法不想把他灭了。

　　灭了灭了，要如何灭才好。

　　这是好些朝臣考虑的问题，但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卫青会认为不应该打。

　　刘彻也一样。

　　匈奴作乱，灭了他们一回，再上来一个人又想对大汉动手，他当然也想再灭匈奴一回。

　　可是，他也想起刘徽说的话，仗是不是非打不可？

　　如果是当年的匈奴那样欺压大汉，让大汉永无宁日，自然是非打不可。

　　可眼下的匈奴想要逼近大汉的城池，单论各地的军防，想要守住不是难事。

　　如果长途出征，大汉要考虑所付出的人力物力。

　　这就是刘彻没有像之前一样不管不顾，一门心思要打匈奴的理由。

　　长途奔袭于匈奴，那拿下的土地也不好守，更有可能会拖垮大汉，否则当年的刘徽早已趁机一鼓作气将那些土地收为大汉所有。

　　正因为考虑到土地的不可控性，才会让大汉不再对匈奴出手。

　　“想让匈奴听话，办法不是只有出兵一条路。让他们内斗亦可。”霍去病在此时说出另一个办法。

　　迎向刘彻，霍去病道：“伊稚斜此人，当年在匈奴有威望，但也让大汉损失惨重，因而当年在他成为大汉的俘虏后，也令匈奴内部对他多有不满。新任的匈奴大单于，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难免再一次夺回匈奴曾经的土地。可此战，十万之数，折损六七成。难道无人对他不满？”

　　说到里，霍去病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他不相信刘徽会没有准备。

　　刘徽重重的点点头道：“一个刚上位不久，信心十足说可以让大汉吃亏，能够让大汉把当年占领匈奴的土地都还回来的人，结果让匈奴再一次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大汉要扶持谁，从而让匈奴分裂，相争相斗，未尝不能运作。”

　　细节上如何操作，刘徽问：“冠军侯没有吩咐？”

　　“已经让人去办。应该这几日会有结果。”霍去病知道刘彻和刘徽对匈奴的所有计划，也明了他们在匈奴埋下的暗棋，何时用棋，只在于合适。

　　一时间，个个喊着要打匈奴的人都愣了。

　　敢情霍去病在回来养病前都有了安排，并非打完便不管。

　　对的呢。

　　“陛下，河西传来急报。匈奴起了内乱，如今各部厮杀不断。”不出所料，好消息在此时传来，落在人的耳朵里，实在是好。

　　捷报忙与刘彻送了上去，刘彻接过仔细一看，哎哟，还真的是呢。好消息啊好消息。

　　将捷报传给下方的众人，一个个看下来后，看清的人着急的道：“陛下，趁他们内乱不休，兵出灭之。”

　　“不妥。”刘徽第一个表示反对，“外乱起，内乱平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一句话落下，所有人都不太好。

　　这个道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可以添把火。”刘徽不认为应该出手，但可以考虑火上浇油，以令匈奴继续再乱成一团。

　　刘彻扬手打断，细节上的事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只要他们私下商量。

　　“兵不必出，眼下重要的是收拾西域。”刘彻显然也做下决定，打算不提出兵匈奴事宜，不过……一眼扫过刘徽，刘徽一脸我懂的挑挑眉，表示看我的。

　　等其他人退出去，刘彻的视线落在刘徽身上，刘徽道：“谁听话就帮谁，再让人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不就是要把匈奴搅得水更浑而已，有合适的人派过去。那陆讫和张留，都可以用。”

　　用人之道，刘彻从来没有担心过刘徽不懂，而是对刘徽懂得太多，心里啊……

　　“既如此，你安排。”刘彻还是愿意相信刘徽的，有些事应该交给专门的人去办。刘徽对西域和匈奴的情况都一清二楚，不让她安排人，让谁来？

　　另一个人，能够做得比刘徽更好？

　　有过最好的人，为何要退而求其次？

　　刘徽和刘彻对视一眼，刘徽应下道：“诺。”

　　一个诺字，便将话题终结。

　　刘徽便和霍去病告辞，往椒房殿去。

　　“身体好些了吗？”一见霍去病，卫子夫心疼的询问。

　　霍去病点了点头道：“姨母放心，好多了。”

　　虽然是病了一场，回来了就好。

　　一眼瞧见刘徽推霍去病进来，卫子夫颇是惊心，生怕霍去病不好。霍去病也知道卫子夫的担心，赶紧出言安抚。

　　“只是有些虚弱，没有别的问题。”霍去病一眼注意到刘徽无意帮忙解释的样子，立刻继续解释。

　　刘徽哼哼唧唧的挑眉，卫子夫听出来了，瞥过刘徽道：“怎么了？”

　　“表哥要静养。”静养吧，还是应该要静养，不能多动多想。刘徽猜到霍去病之后的打算。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一旁的刘据身上。

　　刘据本来挺安静的听着的，察觉的视线时，一时有些不确定，但让霍去病盯着的压迫感，他无法忽视，不安的动了动，思量如何跟霍去病提个醒，好让他能够移开目光。

　　“太子颇是清闲。”霍去病注意到刘据的反应，终于是说话了。

　　“一向如此。”刘据不至于听不出霍去病的言外之意，可是不以为然。

　　霍去病！一个人要是没有上进心，实在很是让人心焦。

　　以前可以说刘据还小，如今的刘据不是小孩子了。看看他的孩子都多大了。

　　再过几年刘据都要当祖父了。

　　“表哥。父皇不一定喜欢我能干。”刘据一语道破，霍去病半眯起眼睛。

　　“我们家能干的人太多。连二姐……”一些难听的话不必非要说出来不可，但言尽于此，都能明白何意。刘据点到为止，让霍去病不得正视刘据。

　　刘据，也不是对朝事，对刘彻一无所知的人。

　　不作为，只是因为刘彻不希望他有所作为。他便如刘彻所愿的不作为，只一心当一个不干事的太子。

　　况且，刘据的视线扫过刘徽，有些事，既然没有那个心，那就不干好了。

　　刘徽像是没有注意到刘据的眼神，只同卫子夫道：“母亲不用担心，表哥养养就好。”

　　装得体弱的人，实则如何……

　　卫子夫也没有办法说别的，霍去病又不是去玩，而是奉命去的西域，有事霍去病不去解决，那他还算大汉的大司马？

　　霍去病的价值，卫子夫知道这些年来霍去病留在朝中，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思，比起在朝，他更喜欢在战场上。

　　如同卫青一样，他们都属于战场。

　　因为功高盖主，他们不得不藏拙，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安静。

　　霍去病又怎么会是安静的那个人。

　　可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得不安静。卫子夫见过霍去病神采飞扬，肆意快活的样子，也能看得出来，养着身体，不得不藏拙的他，不容易。

　　上战场对霍去病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

　　卫子夫说不出让霍去病避开的话。

　　就如同在很多年里，她虽然不想让刘徽活得那么苦，那么累，还是不得不让刘徽去做她自己想做，愿意做的事。

　　“最近住宫里，好好给你们补补。”卫子夫当下接过话，满心只有给他们补补，“你也是。怎么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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