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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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莱德拉几乎未作抵抗便投降了——守军寡不敌众,城墙又已出现破洞,换作任何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与莱德拉的和平协议很快达成,唯一的条件是“彻底拆除城墙”,统治莱德拉的子爵及其居民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我对反叛城市向来相对宽容,但在“拆除城墙”这件事上,却毫不让步。那位子爵起初颇有微词,可当我提出替代方案——“补偿粮食、剥夺子爵头衔”时,他立刻同意拆除城墙,与帝国阵营议和。
谈判仅持续了一个小时。
若等到敌军主力抵达,莱德拉终究还是要投降,从战术上看,他们本可以选择“毒水井、藏粮食”的抵抗方式,但从政治层面,这会彻底激怒帝国,绝非明智之举。
军需品的处理也是同理。伪王拉乌尔的军队可以肆无忌惮地掠夺帝国领土——他们的政治目标是“夺取皇位、没收反对者领土”,而非“统治帝国”,即便激起民众怨恨,也无需在意,毕竟他们本就没有长期统治的计划。
可我的目标是统一帝国……若民众憎恨我,会严重影响未来统治,因此我绝不能做“掠夺粮食、破坏农田”之事。但拉乌尔军大概率会这么做,这也是我在皇帝势力范围前线修建防御工事的原因之一。
之后,大炮继续轰击城墙——虽已获准拆除,士兵们却不知从何下手。炮击难免产生噪音,但对莱德拉居民而言,战败后能保全性命与财产,已算是“极其宽容”的待遇。
最终,由于减少了火药用量,弗洛基炮无法彻底摧毁城墙,但通过调整角度,勉强能击中关键部位;火炮的热量输出降低,发射石块的速度也只略微减慢,这样的威力已足够辅助拆除。
至于火炮的耐用性——弗洛基炮的炮管裂缝在第二天便扩大,卡尔沃炮的裂缝也在两天后出现,两门炮因存在安全隐患被弃用。这些大炮本就是运到山上的备用装备,扔掉一门也无妨。
裂缝大到即便落入敌人手中,也难以修复,但为防万一,我们决定彻底拆解。负责拆解弗洛基炮的贝尔贝魔法士兵,用高温熔化并扭曲了铁质炮身,可将其彻底摧毁到面目全非,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趁他们忙碌时,我偷偷拆解了卡尔沃炮——用【火焰射线】像切黄油般切开炮身。这种魔法可从多个远程“发射点”操控,仅用几秒就将炮身彻底摧毁。不出所料,它对金属的破坏力极强。
【火焰射线】的弱点是“惧怕雾、水、镜子”,尤其是雾——战场上常有雾气弥漫,会大幅削弱魔法效果。
对外,我们宣称是薇拉·西尔维用魔法摧毁了大炮,如今已没人会质疑她的能力。
大炮无法摧毁的城墙残余部分,只能靠人工拆除,本质上成了魔法士兵的“土木工程”。在这方面,薇拉·西尔维的能力无人能及——看她用魔法拆墙,像孩子玩积木般轻松天真,可看着一堵堵城墙轰然坍塌,又着实令人心惊。
与其将残存城墙留在原地,给敌人留下可利用的防御工事,不如将拆下来的石块运到舒兰山,用于加固山上的防御。
我再次意识到,魔法士兵确实是军队中的强大力量——贝尔贝的魔法士兵通过破坏地基,逐一摧毁城墙,只要附近魔力未耗尽,他们的工作效率堪比地球的现代工程设备。
但这种高效在实战中并不常见——远距离施放强力魔法会消耗大量魔力,如今我们是“拆墙”而非“作战”,可以近距离施法,才能高效摧毁墙体。
实战中,敌人会从城墙顶部或缺口发起反击,因此基本战术是“魔法士兵躲在步兵身后,借助掩护施法”,像这样毫无干扰地拆墙的机会,极为罕见。正因如此,火炮才会在战场上不断发展。
顺便一提,魔法士兵往往更擅长“破坏”而非“创造”——即便是魔像,一旦魔力耗尽,也会回归泥土。因此,我在舒兰山修建防御工事时,并未让魔法士兵参与主力建设。当然,也有少数魔法士兵能建造“魔力耗尽后仍不坍塌”的土墙,但更多魔法师只能建造“魔力消失后就会垮掉”的临时工事。魔法士兵虽强,却也存在诸多局限。
总之,莱德拉的拆除工作仍在继续,马尔多萨侯爵与埃泰克伯爵的军队也终于抵达舒兰山,与主力汇合。
马尔多萨侯爵曾是前首相派系的核心人物,地位仅次于前首相,他的领地向西延伸至帝国首都所在的皮尔迪郡,曾与前首相的领地形成“夹击首都”之势,极大地巩固了前首相的权力。
可前首相在加冕典礼上被杀后,马尔多萨侯爵的领地被帝国直属领土与努巴尔伯爵领“半包围”,他随即背弃伪王拉乌尔,投奔帝国阵营。截至目前,他的举动并无异常,此次带来了三千五百人的军队。
至于埃泰克伯爵的军队——正如之前通报的那样,这位年轻的伯爵并未亲自前来,此次率军的是两千名士兵。与同级别的努巴尔伯爵仅能派出一千人相比,两千人的兵力足以体现诚意。此外,代替伯爵出征的是两位贵族:特里斯坦·勒·富尔德兰子爵与萨缪尔·勒·博古斯男爵。
特里斯坦·勒·富尔德兰是埃泰克伯爵的监护人,负责领地内政。我有些意外——没想到来的会是一位文官,而非军官。他的举止沉稳,却带着一丝病容,让我想起了努巴尔伯爵与查尔斯·德·阿基卡尔的混合体。
他显然是带着“友好姿态”拜见我,却坦言“自己从未指挥过军队,留下反而碍事”,计划之后进入基亚马城,协助娜丁处理内政。说实话,我对此非常感激——基亚马城的内政事务本就需要可靠的人打理。
另一位萨缪尔·勒·博古斯是知名军官,在贵族阶层中颇有声望,与乔尔·德·布尔戈-杜克雷、埃尔韦·德·塞德兰(两人都是退伍老兵)相识,令人惊讶的是,巴尔塔扎也认识他。他们形容博古斯是个“赌徒”——他指挥的战役,要么是压倒性胜利,要么是惨败,从无中间结果。
这样的指挥官可靠吗?倒不是说他会不听命令,而是若给他自由行动的空间,他很可能做出冒险决策。因此,只要下达详细命令、限制他的自主权,他或许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
对了,据说埃泰克伯爵很欣赏我,希望能亲自拜见,但他领地的贵族们却不赞成——或许,这位伯爵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孩?
随着五千名士兵的加入,我方总兵力接近两万五千人。截至目前,无论是帝国新兵还是在山上劳作的平民,似乎都并不焦虑,甚至在莱德拉投降后,营地气氛还轻松了不少。
然而,在封建领主们聚集召开军事会议的帐篷里,气氛却截然相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
“五万?!竟然有五万?!”站在诸侯聚集的帐篷里,我不禁惊呼出声——难怪气氛如此压抑,敌军兵力竟是我们的两倍。
消息来源有两个:阿图卢部落酋长彼得·珀尔与沃德伯爵。彼得·珀尔从被俘的敌方骑士口中得知,沃德伯爵则通过间谍获取情报。可惜,仅有两个消息来源,信息的可靠性尚不能完全确定。
“根据此前情报,敌军仅动员了两万兵力……现在竟增加到五万。”
“我听说他们在强行征召平民入伍,可一下子多了三万人,这太不寻常了。”拉米泰德侯爵法比奥与努巴尔伯爵阿努尔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满是震惊。
顺便一提,此前我一直没将彼得·珀尔列入军事会议名单——他是异教徒,我担心封建领主们会介意。可如今讨论战术部署,若不将统领两千骑兵的将领纳入,会极为不便;更何况,阿图卢骑兵用途广泛,从侦察敌方领土到袭击补给线都能胜任,没有贵族会对此有异议。
“拉乌尔公国拥有强大的武器生产能力,为三万人提供装备并非难事,但我认为他们的物资储备,未必能支撑五万大军的消耗。”沃德伯爵分析道,我点头表示赞同。
拉乌尔公国以精锐士兵闻名,财力雄厚,武器装备充足不足为奇,可粮食供应大概率难以跟上。换句话说,这场战斗对拉乌尔军而言,必然是“速战速决”。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打算如何使用这三万民兵。
“把地图展开。”我说道,再次铺开舒兰山周围的战略地图。
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引诱敌军主力至舒兰山,在此将其歼灭”,为此,我特意在舒兰山南侧留下一段未完工的防御工事——这里是进出舒兰山的唯一通道,也是我们设下的陷阱,料定敌人会为控制公路,主攻此处。
那么,敌人的战略会是什么?大致有四种可能:两种是“避免在山地决战”,两种是“试图攻占舒兰山”。
若敌人避免山地决战,目标要么是“攻占基亚马城”——这座城市是舒兰山的补给基地,要么是“直接进攻帝国首都卡迪纳尔”。首都陷落,意味着我的“后盾”消失,会严重动摇我方军心。但无论选择哪种,他们都必须在舒兰山部署至少与帝国联军同等数量的“牵制部队”,否则会被我们从后方偷袭。换句话说,这两种方案都会让敌军兵力分散。
若敌人试图攻占舒兰山,则可能采取两种策略:一是“强力进攻”,通过正面战斗夺取山地;二是“长期围困”,切断我方补给,迫使其投降。
……但“三万民兵”的存在,本身就是重要线索。即便不算民兵,敌军也有一万五千名正规军。若他们将部队分为“山地牵制部队”与“独立进攻部队”,仅靠正规军,至少需要两万人才能守住山地;此外,民兵是被迫入伍,士气低落,随时可能逃跑,需要正规军协同看管,因此,至少需要一万正规军 两万民兵才能稳住山地防线。
这样一来,敌人能调动的“独立进攻部队”,最多只有一万正规军 一万民兵。凭借这支兵力,他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攻占帝国首都——毕竟粮食供应有限,且戈蒂洛瓦人正逼近拉乌尔公国的中心城市,他们没有时间拖延。
可这可能吗?不可能。瓦伦公爵仍在帝都驻守,且帝都规模庞大,即便敌军能“攻入”,也绝无可能“征服”。
另一方面,几乎没有防御力量的基亚马城,只需两万兵力就能轻松攻占。
若敌人试图攻占舒兰山——由于莱德拉城墙已被拆除,他们无法完全信任莱德拉作为补给基地,“围困舒兰山”的风险太大。这种情况下,更现实的做法是“假装围困舒兰山,暗中派部队攻占基亚马城”。
换句话说,敌军大概率会采取两种行动:“攻舒兰山”与“打基亚马”,核心都是“在短时间内占领关键地点”。
鉴于此,敌人的选择其实并不多。我们从一开始的计划——“在舒兰山打赢决战,阻止敌军进攻基亚马城”,无需改变。
“从根本上讲,原有战略无需调整。”我说道。
“决定性战斗仍将在山南展开,对吗?”塞德兰子爵确认道。
拜纳山的防御工事几乎环绕全山,唯有南侧故意未完工——这里是进出拜纳山的唯一通道,也是紧急情况下的进攻入口。敌人会将主攻方向放在这里,而这里,正是我们设下的陷阱。
“为防止民兵临阵脱逃,我们会将封建领主的军队部署在山南。”我补充道。
“所以,我们不打算被动围困,而是主动决战?”塞德兰子爵问道,我点头表示赞同。
“哦,我们也不会把所有军队都部署在山里。”
若敌人企图攻占基亚马城,我们需在山外部署兵力阻止;若敌人主攻舒兰山,我们则需死守南侧。
“但仅仅守住南侧已不够,还有米夫山的问题。”我指着地图上三座山丘中的一座,眼角余光瞥见法比奥低头看向地面——他大概还在为米夫山防御工事未完工而自责。
“若敌人将炮兵部署在米夫山,我们必败无疑。”法比奥低声说道。
敌人不太可能运来卡尔沃炮这类攻城炮——他们推进速度太快,而大型火炮运输需要大量时间,以当前行军速度,根本无法及时送达。
当然,若战斗持续时间过长,攻城炮或许会作为援军抵达,但考虑到敌军的粮食供应状况,这种可能性极低,我们暂且无需考虑。
真正的问题,是拉乌尔军使用的“简易野战炮”——波托炮。
波托炮是拉乌尔军常用的小型投石炮,口径小、弹丸轻,无法穿透城堡城墙,却在“冷却时间、精度、便携性”上做了改进,可由炮车牵引,能跟上军队行军速度。这种火炮的核心用途是“攻击密集步兵”——即便只有人脸大小的石块,以高速飞行,也能造成致命伤害。
我们早已料到敌人会使用波托炮,事先构筑了土墙与战壕作为防御。若炮火来自平地,这些工事足以抵挡——卡尔沃炮或许能击穿土墙,波托炮却做不到。且敌军火炮数量有限,士兵们也已调整阵地,便于反击。
可问题在于,米夫山的防御工事肯定无法按时完工。
“米夫山顶比拜纳山北侧的山脊线高,这意味着敌军在米夫山部署炮兵,能对拜纳山形成‘居高临下’的炮击优势。即便只是小型弹丸落在民兵阵中,也会造成巨大伤亡与恐慌……换句话说,一旦敌军在米夫山部署炮兵,我们的北侧防线就会‘被将死’。”我解释道。
即便能防御来自平地的炮火,也无法抵御来自高处的轰击。
我们之前设立的“无路可逃阵地”,本是为了迫使民兵投入战斗,如今却可能变成“死亡地带”,让民兵在敌军单方面炮击中大量伤亡。
这就像将棋中的“穴熊阵”,看似稳固,实则有致命弱点。
“吉诺山与米夫山海拔相近……不如,我军誓死守卫吉诺山?但我不赞成被动防御。”埃泰克伯爵麾下的博古斯男爵说道。他在帐篷中的地位最低,却一边捻着胡须,一边自信满满地发表看法,说实话,我当时有些担心他的鲁莽。
“若敌军在米夫山部署炮兵……拜纳山的北侧防线就只能放弃。”
“若真是如此,吉诺山与拜纳山的协同防御会彻底失效,我们或许不得不放弃吉诺山。”努巴尔伯爵与布尔戈-杜克雷准将相继表达了担忧——即便守住吉诺山,拜纳山北侧失守,整体防线仍会崩溃。
于是,我转向蒂莫娜,询问工程进展:“首先,吉诺山的防御工事能按时完工吗?”
“情况很危急,但考虑到双方兵力差距,我们没有‘错过工期’的余地,必须按时完成。”蒂莫娜回答得沉着冷静,条理清晰。出乎意料,她竟是帐篷里最镇定的人,或许天生就有领导才能。
“我可以率军牵制敌军。”彼得·珀尔上前一步,继续说道,“若能避免被敌军困在山地,我们能为工事修建争取一些时间。”
阿图卢骑兵的显著优势,是“远距离机动突袭”——基本战术是“靠近敌军、骑马齐射、迅速撤离”,速度比其他骑兵更快,能在短时间内击溃普通骑兵与长矛兵。
但他们的短板也很明显:若同时面对步枪兵、弓箭手、炮兵与魔法师,会遭受重大损失。彼得·珀尔显然清楚这一点,却仍主动提出牵制,足以见其诚意。
“那么……不,没什么。”法比奥试图插话,却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大概想主动请缨赎罪,可他还需监督吉诺山的工事,无法脱身。
法比奥虽有错,但若此时剥夺他的职责,会造成工地混乱,更会严重打击拉米泰德侯爵军队的士气。从他们近期的表现来看,已经为之前的失误做了弥补。
“既然如此,我们就假设吉诺山的工事能按时完工。”我说道,尽管心里清楚这有多艰难。
“最初的计划是‘将民兵部署在三座山丘,封建领主军队部署在山南’。”蒂莫娜补充道。
这样部署,一是为了阻止敌军攻占基亚马城,二是为了将敌军主力诱入山南陷阱;北侧则由三座山丘形成天然屏障,抵御敌军侧翼进攻。
若敌人试图从北侧侧翼包抄,靠近米夫山时,会遭到我方伏击,因此他们必须绕道,与北侧防线保持安全距离——这样一来,主战场就会集中在山南,符合我们的预期。
可在当前形势下,我们必须守住“除米夫山外的防线”,因此,北侧的防御准备也必须加强。
“最坏的情况是,需要一位贵族率军驻守米夫山——那里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土墙,防御极其薄弱。”我说道。
当然,民兵无法承担这种任务,他们会迅速逃跑,只能派正规军驻守。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米夫山若被攻占,局势会很棘手,但我们确实没有足够兵力分兵驻守。为避免兵力浪费,不如加强前线防御……换句话说,主动拦截敌军,不让他们靠近米夫山。”布尔戈-杜克雷准将提议道。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选择一个能得到吉诺山支援的位置,集中兵力拦截敌军,避免被敌军分兵偷袭米夫山。
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我们的指挥官不够……”有人低声嘟囔,说出了所有人的担忧。
“是的,我们可以靠防御工事与‘王牌战术’弥补兵力不足,但指挥官,尤其是基层部队指挥官,实在太少了。”我无奈地说道。
若双方兵力相当,我会派一位封建领主进山重整民兵、指挥防御,可如今兵力不足,封建领主的军队只能集中在山外作战,根本无法分兵。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接受现实——或许敌人也面临同样的困境。
正如塞德兰子爵所说,面对三万民兵,需要足够的人手“迫使他们战斗”。我们靠“将民兵困在山地”迫使他们作战,而敌人在平原上,只能靠排长等基层指挥官“阻止民兵逃跑”——在这个世界,“阻止逃跑”的手段就是杀戮,通过处决逃兵震慑其他人,这已是常态。
如此看来,敌方大概率也缺少基层指挥官。
“敌人为什么要特意征召三万民兵?”我再次提出疑问。
增加兵力未必是好事——这会加剧粮食短缺,拖慢行军速度;民兵战斗力薄弱,算不上有效战力,一旦溃散,还要花费精力“阻止”,反而拖累整体部署。
针对我的疑问,蒂莫娜提出一种可能性:“敌人很可能计划对舒兰山发动‘人海冲锋’。”
事实上,我一直将舒兰山称为“堡垒”,并以此为号召集结力量。对敌人而言,要“攻克”这座战略要地,必须用足够多的兵力,才能承受住堡垒防御带来的伤亡。
“沃德伯爵,你们一共‘清除’了多少敌方侦察兵?”我转向沃德伯爵,询问情报情况。
“我们已将反侦察列为首要任务,只要发现敌方侦察兵,都会立即抓捕或消灭。”沃德伯爵回答,彼得·珀尔也补充道:“自从我们进驻舒兰山,敌方侦察兵几乎无法靠近,他们很难摸清山上的真实情况。”
实际上,舒兰山根本算不上“能长期坚守的堡垒”——山上虽有井水和少量粮食,却无法支撑两万五千人长期消耗,目前全靠基亚马城输送补给。薇拉·西尔维、娜丁和几位领主分到了小屋,其他人都住在帐篷里,最初甚至有部分工人因营地空间不足,被迫睡在山坡上。
可如果敌人不知道这些……那他们集结三万民兵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肉盾。”我瞬间反应过来。
“是的,用民兵作为‘肉盾’,减少正规军的伤亡——这和魔法士兵召唤魔像掩护自身的战术原理相同。”蒂莫娜点头,“敌人应该很清楚,这场战斗一旦失败,他们将再无翻身机会。因此,即便牺牲三万民兵,只要能俘虏陛下或取下您的首级,对他们而言就是‘值得的’。”
这招或许有效,却极其卑劣——他们根本不把平民的生命当回事……不,这本就是贵族的一贯作风。
“敌人肯定也考虑过攻占舒兰山后的情况,所以才会尽可能减少正规军伤亡,为后续统治保留力量。”萨洛蒙补充道。
然而,即便只是“肉盾”,这三万人手中也握着武器——他们士气低落,却不代表毫无战斗力,绝不能忽视……这无疑给我们的防御增加了麻烦。
“沃德伯爵,继续加强反间谍与情报收集工作,务必摸清敌军的具体部署。”
“请陛下放心,交给我即可。另外,我还需汇报多兹兰侯爵军队的动向。”沃德伯爵随即呈上最新情报。
据报,多兹兰侯爵的五千名士兵正缓慢向舒兰山推进,且路线明显经过沃迪郡。
沃迪伯爵戈蒂埃曾担任宫廷侍从长,此前因作证指控“前皇帝遇刺案”相关人员被释放。他原本是前首相派系成员,返回领地后却立即向伪王拉乌尔投降,沃迪郡也彻底落入拉乌尔势力范围。
多兹兰军队途经沃迪郡时,竟未遭遇任何抵抗——这足以说明两者已达成默契。
“现在可以确定,多兹兰侯爵已是我们的敌人。”我沉声说道,“最坏的情况是,敌军兵力将再增加五千人。”
“臣与麾下将领已考虑到这种情况,目前最担心的是……民兵是否会因敌军兵力增加而动摇。”塞德兰子爵担忧地说。
之后,我们继续讨论各种可能性,重新梳理战略细节,制定部队部署方案——但最终,所有计划的成败,都取决于敌人的行动,取决于拉乌尔军的最终选择。
即便做了这么多准备,我仍忍不住好奇: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只是简单集结军队正面进攻拉乌尔,结果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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