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碑会走路,专找心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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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南郊风沙骤起。守军巡至祭坛,火把在冷风中摇曳如将熄之焰。
七日前才落成的无名碑仍矗立于高台中央,黑铁般的碑身吞没月光,仿佛一块从天外坠下的冥石。
可当值队长一脚踏进祭坛边界时,靴底却踩到了松软的泥土——那不是雨后泥泞,而是新鲜翻动的痕迹,一路向南延伸,直指城南贫民巷。
他心头一跳,举火照去。
祭坛空了。
九丈巨碑竟不翼而飞!
“快!追!”他嘶吼出声,声音却被风撕碎。
数十兵卒狂奔入巷,穿行于低矮破败的屋舍之间。
忽然有人停步,手指颤抖地指向前方——
那碑,就立在那里。
静静伫于一条窄巷尽头,背靠断墙,面朝一方塌了半边的院落。
碑身湿润如泪,水珠顺着密密麻麻的“行”字缓缓滑落,在寂静夜里发出细微的滴答声,像是时间本身在低语。
更骇人的是,它移动时竟未留下车辙、脚印,甚至连压痕都无。
唯有碑底沾着几缕青苔与腐根,分明来自某处久无人迹的地下。
次日清晨,阳光刚透云层,那户人家的院墙轰然倒塌。
砖石滚落间,白骨森然暴露于世。
三具尸骸蜷缩在墙基之下,衣料尽朽,唯头骨完整。
官府仵作跪地查验,指尖触到额骨时猛地抽手——每具颅骨正中,竟嵌着一枚玉片,仅指甲盖大小,雕工精细至极,正是一个微缩的“行”字。
纹路走向与无名碑表面完全一致,连断裂的笔画缺口都分毫不差。
消息传至宫中时,萧玄策正在批阅奏章。
他放下朱笔,未语,只起身披上玄色大氅,亲自策马出宫。
抵达现场时,百姓已围得水泄不通,却无人喧哗。
他们望着那座不知如何出现的碑,眼神里不再是敬畏,而是恐惧——一种深入骨髓的、对“被看见”的惧意。
萧玄策缓步上前,指尖轻抚碑面残留的泥土。
就在那一瞬,心口剧痛如裂。
他猛然闭眼,意识却被强行拖入一段陌生记忆——
冬雪覆巷,十岁女童蹲在血泊边缘,用冻裂的手将破碎尸块一一拼合。
她穿着粗布旧衣,发辫散乱,肩上扛着一只破旧尸袋。
街坊围观点火取暖,一边呵斥:“小丧门星!还不快滚,莫要招来脏东西!”
女童不语,只默默将最后一块骨头归位,又从怀中取出三枚玉片,轻轻嵌入三人额骨之中。
“你们会被人记住的。”她低声说,“只要我还活着。”
画面戛然而止。
萧玄策睁开眼,呼吸微颤。
原来她早就在做了。
二十年前,她为这被灭门的仵作全家收殓,无人感激,反遭唾弃。
而今日,碑自行移至此地,不是偶然,是回应。
是他欠这片土地一个交代,也是她,让碑记住了每一寸曾被践踏的冤土。
“她不是立碑……”他喃喃,嗓音沙哑如磨刀,“是让碑记住每一寸亏欠过的土地。”
与此同时,河东驿站。
断言盘坐禅房,诵经至子时,忽闻庭院有响,似石裂之声。
他推门而出,寒风扑面。
月光下,半截残碑赫然矗立于枯井旁——正是无名碑东南角缺失的那一块。
断口参差,却与主碑完美契合。
碑面湿润如泣,浮现出一行新字,墨迹未干:
壬午年冬月,你未验之尸,今当补录。
断言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那一年,宫中一名婢女暴毙,死状诡异,唇角泛青,指节扭曲。
他奉命验尸,却发现背后牵扯贵妃家族。
权衡之下,他在验状上写下“病亡”,收银百两,埋尸荒野。
此事早已尘封,连他自己都快遗忘。
可如今,它来了。
“是我……是我欺心。”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撕开袈裟,指尖划破胸膛,鲜血淋漓。
他以血为墨,伏地书写当年隐案全录,一字一句,毫无隐瞒。
写至最后,力竭呕血,仍不停笔。
笔落刹那——
残碑爆裂,化作黑沙席卷升空,旋即如流沙倒灌,尽数沉入地底裂缝。
而在千里之外的南郊主碑边缘,一道陈年裂痕悄然弥合,仿佛从未破碎。
同一时刻,清明寺地底深处。
小吏执灯巡查律网命盘,忽觉脚下金丝剧烈震颤,如万蛇游走。
抬头望去,整面命盘自动投影出全国地图,其上数十点红光闪烁,皆为“无名碑”分身显现之地——北境边关尸骨成堆的战场、江南漕运码头溺亡船夫的漩涡、西南流放地万人坑遗址……
每一处,都是怨气最重、冤魂最深之所。
更诡异的是,所有分碑移动轨迹竟连成一线,形如锁链,自西北起始,蜿蜒而下,最终环绕皇城一周,闭环闭合,宛如囚笼。
小吏瞳孔骤缩,转身欲奔上报。
可喉咙突然发紧,发不出一丝声音。
低头一看,魂飞魄散——
他的影子正缓缓脱离身体,双脚离地,自行走向地脉裂缝。
那影中双目睁开,竟是清明司已故老判官的模样,嘴唇微动,无声吐出两个字:见证。
这一夜,天下多处惊现异象。
可无人知晓,真正的风暴,还未开始。
因为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南郊主碑再次渗出泪水。
碑面文字悄然变化,旧字褪去,新文浮现,漆黑如渊:
它来了。第484章 不会走路,专找心虚的人(续)
皇城震动,禁军连夜调防。
萧玄策一纸密令下达,八百里加急传遍各道:凡“无名碑”现身之地,即刻封锁,不得擅近,违者以通冥论罪。
羽林卫持刀列阵,铁甲压街,将南郊祭坛、城南贫民巷、河东驿站、北境战场遗址等十余处异象之地尽数围死。
百姓噤声避户,坊间只敢低语:“那碑认得人心,它走的是冤路,找的是亏欠。”
可当夜子时三刻,驻守南郊的三百精兵,齐齐仰头嘶吼,声如厉鬼索命——
“它来了!它来了!!”
火把爆燃,营帐无风自裂。
士兵们双目翻白,七窍渗血,却仍机械般重复着这三个字,直至力竭倒地,口吐黑沫,昏迷不醒。
次日换防,人去营空,兵器插地成圈,森然如祭坛图腾。
中央石台上,一块青灰色石片静静摆放,其上阴刻四字,笔锋凌厉如裁魂:
知情不举,戍魂百年。
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也无人敢去查。
与此同时,南郊主碑再度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三日后,太庙晨钟未响,守庙老礼官却被一阵沉闷的撞击惊醒——那九丈巨碑,竟斜斜矗立在太庙正门前,碑身倾斜,恰好将通往先帝灵位的玉阶彻底封死。
香炉倾倒,供果滚落,整座宗庙陷入死寂。
“这……这是大不敬!”礼部尚书颤声请示,“请陛下下令移碑,否则祖宗震怒,天罚降矣!”
萧玄策清晨抵达,玄袍曳地,面无表情地立于阶下。
寒风吹动他额前碎发,映出眼中深不见底的幽光。
他凝视那碑良久,指尖缓缓抚过碑底沾染的泥土——那是从千里外的西南万人坑带来的红壤,混着枯骨碎屑。
“让它堵着。”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如铁律降临,“若祖宗有知,也该听听外面的声音。”
群臣悚然,无人再言。
而更深的异变,已在宫闱深处悄然蔓延。
深夜,乾清宫万籁俱寂。
井底藤蔓搏动愈发剧烈,根须如活物般扭曲抽搐,仿佛地脉之下有巨兽苏醒。
忽有一根新生枝条破土而出,湿漉漉地缠上龙椅扶手,花苞微张,吐出一枚晶莹石籽。
那枚落地即化,缩为寸许高的迷你碑影,通体剔透,表面密布“行”字律纹,宛如微型冥途核心。
小碑缓缓爬行,所过之处,地毯织锦上的祥云瑞兽竟如被无形之手撕裂,尽数扭曲重组,化作一行行森然律令——“欺心者不得入轮回”、“藏罪者永镇幽渊”、“妄断生死,反噬三世”。
萧玄策静坐龙案之后,目光未移,任其前行。
它停在他靴尖前三寸,轻轻撞了三下,如同叩门,又似请见。
帝王俯身,嗓音低沉如夜潮:“你还想要什么?”
小碑不动,唯有表面水光涟漪般荡开,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苍白、瘦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带着尸斑与泥土的气息,那是沈青梧重生前,在悬崖底睁眼那一刻的模样。
她没死。
她回来了。
她一直在看。
萧玄策瞳孔骤缩,指尖微微一颤,却终究未动。
就在这死寂之中,殿外更漏滴尽,子时已至。
他缓缓闭目,靠向椅背,似要稍歇。烛火摇曳,映照满室孤影。
再睁眼时——
殿内陈设未变,可烛火却全数转为幽蓝,冷光如霜。
墙上倒影中……他的影子,正缓缓抬起头,嘴角一寸寸扬起,露出一个不属于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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