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衡石立誓

　　五月的晨光把中医药大学的后山染成暖金色，星芽背着帆布包走在石板路上，包里装着三样东西：一本翻得卷边的《阴阳调理实践手册》、一小罐新晒的紫苏叶，还有个用蓝布包着的木盒——里面是她熬夜整理的“偏远地区儿童调理方案”，首页贴着去年格木佤孩子送的光苗种子，已经发了点嫩绿色的芽。

　　“星芽丫头，这边！”苏爷爷的声音从阴阳石方向传来，他拄着枣木拐杖站在石前，白色的胡须沾着晨露，手里捧着个暗红色的锦盒，盒面绣着缠枝莲纹样，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物件。

　　星芽加快脚步走过去，目光落在阴阳石上——这块高三米的青灰色巨石，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有的像经络图，有的像星轨，传说在10亿年前是硅基生物的能量锚点。她大一第一次来这时，林舟曾指着纹路说“你看，这像不像徵音的波形”，现在再看，只觉得那些纹路里藏着流动的阴阳能量，像有生命似的。

　　“爷爷，您怎么这么早？”星芽放下帆布包，掏出保温壶，倒了杯紫苏麦冬茶递给苏爷爷，“我按您说的比例泡的，紫苏5g降心阳，麦冬8g补心阴，黄芪3g补气，适合早上喝。”

　　苏爷爷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些：“嗯，比例刚好。当年你奶奶心阳盛，我就是用这个方子给她调理的，喝了半个月，夜里就不心慌了。”他指了指手里的锦盒，“这里面是星纹玉佩，你太奶奶传下来的，当年硅基生物来地球时，赠给她的信物，说能感知阴阳能量波动，帮人确认宿命。”

　　星芽的指尖轻轻触到锦盒，能感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温热，像揣着颗小太阳。“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你该收。”苏爷爷打断她，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块掌心大的玉佩，乳白色的玉面上刻着星芒纹，中心嵌着点淡紫色的光斑，像把紫苏花的影子封在了里面，“你去年帮格木佤孩子调理光苗时，这玉佩就在盒子里发烫；前几天你说要去偏远地区建疗愈站，它更是整夜亮着——这说明，你的使命和这玉佩的宿命，早就绑在一起了。”

　　星芽还想推辞，身后传来脚步声，江辰提着个竹篮走过来，里面装着艾灸盒、艾条，还有一捆晒干的艾草。“苏爷爷好，”他笑着把竹篮放在石边，“我按星芽说的，带了三年陈艾，还有她画的‘穴位定位图’，等会儿宣誓后，要是有人关节不舒服，能帮着调理调理。”

　　苏爷爷看着江辰，眼里带着笑意：“好小子，心思细。星芽有你陪着，我放心。”

　　星芽的脸颊有点发烫，低头打开帆布包，拿出《阴阳调理实践手册》翻到“关节调理”那页，指着上面的笔记说：“后山晨练的张爷爷总说膝关节痛，我查了《黄帝内经》，‘膝关节属筋，肝主筋，肝阴不足则筋失濡养’，等会儿可以用艾灸阳陵泉穴补肝阳，再教他练八段锦的‘双手攀足固肾腰’动作，引肾阴养肝阴，阴阳互补，比吃止痛药管用。”

　　江辰凑过去看笔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星芽写的“阳陵泉穴定位：腓骨头前下方凹陷处”，声音里带着点骄傲：“你这笔记比教材还详细，上次社区王奶奶就是按你写的方法调理，一周就能自己上下楼了。”

　　说话间，陆续有人来到阴阳石前——有社区公益时认识的志愿者，有星芽教过的“情窦初开能量课”学员，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是去年星芽帮着调理失眠的小夏，现在已经是社区志愿者了，手里捧着束紫苏花，说要送给“星芽老师做宣誓礼物”。

　　“星芽老师，这是我自己种的紫苏！”小夏把花递过来，眼里闪着光，“您教我‘能量疏通’的方法后，我不仅敢跟学长打招呼了，还帮班里同学调理考前焦虑，他们都说我像个‘小老师’呢！”

　　星芽接过紫苏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清苦的香气让人心安。“你本来就是个好老师，”她摸了摸小夏的头，“以后要是遇到调理难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咱们一起想办法。”

　　九点整，宣誓仪式正式开始。星芽站在阴阳石前，手里捧着《阴阳调理实践手册》，身后是几十位志愿者和学员，江辰站在她左侧，手里拿着她熬夜整理的“偏远地区儿童调理方案”，苏爷爷则站在她右侧，捧着星纹玉佩。

　　“我，星芽，25岁，在此宣誓：”星芽的声音清亮，在山谷里回荡，“未来五年，将走遍偏远地区，建立10所能量疗愈站；将《阴阳调理实践手册》翻译成方言版，教当地百姓用紫苏、艾灸、气功调理身体；将格木佤光苗与地球草药杂交，培育适合当地气候的‘平衡苗’，让每个孩子都能健康成长……”

　　她说到“平衡苗”时，手指无意间触到了阴阳石的纹路，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指尖传来，顺着手臂流遍全身，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是一片苍茫的草原，无数半透明的硅基生物围着一棵巨大的平衡树，它们的身体发出淡蓝色的光，手里捧着类似紫苏叶的植物，正往平衡树的根部涂抹汁液；其中一个硅基生物转过身，它的面部像水波纹一样波动，嘴里发出类似“衡序永续，能量共生”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和阴阳石纹路相同的频率。

　　“星芽？你没事吧？”江辰的声音把星芽拉回现实，她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下来，手里的《阴阳调理实践手册》被攥得很紧，首页的光苗种子又长高了些，嫩绿色的芽尖正对着阴阳石的方向。

　　“我没事，”星芽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着点激动，“我刚才看到了……看到硅基生物守护平衡树的画面，它们用植物汁液调理平衡树，和我们用紫苏调理人体，是同一个道理！”

　　苏爷爷的眼睛亮了，他打开锦盒，取出星纹玉佩，递到星芽面前：“这就是‘地月分离记忆’的碎片觉醒了！当年硅基生物就是用这种方法调和地月分离时的能量失衡，现在你看到了，说明你已经能承接‘平衡媒介’的宿命了。”

　　星芽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的瞬间，温热的能量再次传来，这次的画面更清晰——硅基生物把一块类似星纹玉佩的物件埋在平衡树下，说“待阴阳传承者出现，此玉将指引方向”，而那块物件的纹路，和她手里的星纹玉佩一模一样。

　　“原来这玉佩……”星芽的声音有些哽咽，“是硅基生物留给传承者的信物。”

　　“没错，”苏爷爷点点头，“你太奶奶当年就是靠这玉佩，帮硅基生物找到了适合平衡树生长的土壤；现在轮到你了，你要用这玉佩，把阴阳平衡的理念带到更多地方，让硅基生物的智慧在地球上延续。”

　　宣誓仪式继续进行，星芽把“偏远地区儿童调理方案”举过头顶，对着阴阳石和在场的人说：“我承诺，每建立一所疗愈站，就培养10名当地志愿者；每教一个调理方法，就记录3个实践案例；五年后，将所有案例整理成《偏远地区阴阳调理白皮书》，免费发放给当地百姓，让每个人都能学会‘自我调理’。”

　　江辰走上前，把“偏远地区地图”铺在石桌上，地图上用红笔标出了10个疗愈站的选址，每个选址旁都写着当地的气候、常见疾病和适合种植的草药。“这是我和星芽一起查的资料，”他指着其中一个红点，“比如云南山区，气候潮湿，百姓多有关节痛，我们计划在那里种紫苏和艾草，教他们用艾灸配合八段锦调理；新疆牧区，气候干燥，百姓多有心阳盛，我们就教他们用麦冬和当地的沙棘果煮水，既补阴又补维生素。”

　　“太好了！”小夏举起手，“我暑假要跟星芽老师去云南！我已经学会艾灸和八段锦了，能帮着教当地小朋友！”

　　“我也去！”“我报名！”志愿者和学员们纷纷举手，山谷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连阴阳石的纹路都好像更亮了些，淡蓝色的光在纹路里流动，像在呼应大家的热情。

　　宣誓结束后，星芽和江辰带着志愿者们帮晨练的老人调理身体。张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说自己的膝关节又痛了，星芽让他坐在石凳上，江辰则拿出艾灸盒，点燃三年陈艾，放在张爷爷的阳陵泉穴上。

　　“张爷爷，您放松，”星芽蹲在张爷爷身边，教他做“双手攀足固肾腰”的动作，“慢慢弯腰，双手尽量碰到脚尖，不要勉强，感受腰部和膝关节的拉伸……对，就是这样，吸气时起身，呼气时弯腰，配合艾灸的温热，能引肾阴养肝阴，缓解关节痛。”

　　张爷爷跟着做了几个动作，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哎，真管用！才做了几下，膝盖就不那么僵了，比吃布洛芬舒服多了！”

　　旁边的李奶奶也凑过来，说自己最近总失眠，星芽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香囊，里面装着紫苏、薰衣草和平衡树叶片，递给李奶奶：“您把这个放在枕头边，紫苏能安神，薰衣草能助眠，平衡树叶片能稳定能量，晚上睡前再用手指按神门穴，每次按一分钟，保证您能睡个好觉。”

　　“谢谢星芽丫头！”李奶奶接过香囊，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味道真好，比安眠药好闻多了，还没副作用。”

　　中午时分，大家都散去了，星芽和江辰留在阴阳石前，种下了一棵紫苏苗。江辰负责挖坑，星芽则把小夏送的紫苏花插在苗旁，还在土里埋了点平衡树汁液，说能让紫苏苗长得更壮。

　　“你看，”星芽指着紫苏苗，“它现在还小，就像我们的疗愈站计划，刚开始可能会遇到困难，但只要我们像照顾它一样用心，肯定能长成大树，帮到更多人。”

　　江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递给星芽：“这是我整理的‘偏远地区草药替代清单’，比如没有紫苏的地方，可以用薄荷代替，薄荷也能降心阳；没有麦冬的地方，可以用玉竹代替，玉竹补阴的效果也很好。我还查了当地的集市时间，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集市上教百姓识别草药，这样他们自己就能采来调理身体了。”

　　星芽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看到江辰用钢笔写的“阴阳调理，因地制宜”，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紫苏苗，旁边写着“和星芽一起，共赴使命”。她的心里暖暖的，想起大一那年，林舟在中医课上帮她占座，笔记本上写着“紫苏配麦冬可缓心阳过盛”；而现在，江辰在她身边，用笔记本记录着“草药替代清单”，陪她一起规划未来的路。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放下了对林舟的遗憾——不是忘记，而是把那段回忆变成了“能量”，融入到现在的使命里。就像紫苏叶，去年的枯萎，是为了今年的新生；过去的遗憾，是为了让现在的每一步都更坚定。

　　“江辰，”星芽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阴阳石和紫苏苗，“谢谢你愿意陪我去偏远地区，陪我做这些‘不赚钱’的事。”

　　“傻丫头，”江辰笑了，伸手帮星芽拂去肩上的草屑，“能和你一起做有意义的事，比赚多少钱都开心。你说过，阴阳要互补，我们就是最好的互补——你懂调理方法，我懂规划执行；你有热情，我有耐心，我们一起，一定能把10所疗愈站建好，让更多人受益。”

　　苏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平衡传承”四个字，还有星纹玉佩的图案。“丫头，这个给你，”他把木牌递给星芽，“挂在你的帆布包上，就像带着阴阳石的能量，走到哪里，都能守护你，也能提醒你，你的使命不只是建疗愈站，更是把‘阴阳平衡’的理念传下去，让更多人知道，健康不是靠吃药，而是靠自己调理，靠人与自然的和谐。”

　　星芽接过木牌，挂在帆布包上，木牌轻轻晃动，和包里的星纹玉佩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声音里带着和阴阳石纹路相同的频率，像在唱一首“平衡之歌”。

　　夕阳西下，星芽和江辰并肩走下后山，帆布包上的“平衡传承”木牌在余晖里闪着光，包里的星纹玉佩温热如初，首页的光苗种子又长高了些，嫩绿色的芽尖指向远方，像在指引着未来的路。

　　星芽摸了摸帆布包里的《阴阳调理实践手册》，在心里默默说：“林舟，我要去做我们当年约定的事了——把阴阳平衡的理念传下去，让更多人健康快乐。虽然我们走了不同的路，但我知道，我们都在为‘平衡’努力，这就够了。”

　　晚风拂过，带来紫苏花的清香，阴阳石的纹路在夕阳里渐渐隐去，只留下淡淡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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