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磁尘守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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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花田的晨光总裹着层清润的凉意,像被月华浸过的水,漫过双镜阵列的淡绿色光柱时,竟在光里漾开细碎的银辉——是昨夜满月残留的月华粒子,落在向日葵的花瓣上,像撒了把碎钻,风一吹,就跟着花瓣轻轻颤动,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草木香和月华的清甜味。舒慧蹲在锚心模块旁,指尖轻轻拂过模块表面的阴阳鱼纹。昨夜清理星轨磁尘时留下的浅痕已经淡去,只在鱼眼处留着圈极细的银光,是格木佤用磨碎的月华石粉末一点点补的,粉末嵌在纹路里,像给鱼眼镶了层碎月亮。她掏出父亲的笔记,翻到“月华与模块养护”那页,上面用淡蓝色钢笔写着:“月华石性阴,可吸附阳尘,补阴之不足,需嵌于鱼眼,方得两全。”字迹是父亲晚年写的,比早年的刚劲多了几分柔和,想来是写这些话时,心里满是对通道的牵挂。
“新的重逢登记到啦!”姬羽的声音从木屋方向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他手里攥着张打印纸,跑得飞快,运动鞋踩过花田的青石板路,溅起细小的泥点,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兴奋:“2050年的周叔叔要找新元市的妹妹,失散十五年了!周叔叔说妹妹小时候在左胳膊上烫过个向日葵形状的疤,大概指甲盖那么大,是当年他带妹妹煮糖水时不小心烫的。”
舒慧接过打印纸,指尖轻轻划过“向日葵疤”三个字,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夹着的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左胳膊上果然有个小小的疤,旁边写着“有些印记,是星轨刻在身上的,为了让重逢时,哪怕隔着十年、二十年,也能一眼认出彼此”。她抬头时,刚好看到格木佤从通道口走来,手里提着个竹篮,竹篮用蓝白格子的布盖着,掀开一角就能看到里面新鲜的青菜和番茄,是2050年若水妈妈特意让带的。
“若水妈妈说,驿站的人总吃饼干、包子这些干粮,该多吃点新鲜蔬菜。”格木佤把竹篮放在石桌上,布角不小心蹭到桌沿的向日葵花瓣,他赶紧伸手把花瓣捡起来,轻轻放在模块旁的小花盆里——那是他专门找的小花盆,用来装大家不小心碰掉的花瓣,说“每片花瓣都见过重逢的喜,不能随便扔”。他伸手摸了摸模块的温度,比平时凉些,却依旧稳定,没有一丝波动:“技术科刚发消息,说彗星余波带的星轨磁尘还在往新元市扩散,虽然浓度不高,但还是要多留意模块的阴磁数值。我带了些月华石碎片,磨成了细粒,等会儿嵌在模块的凹槽里,能主动吸附磁尘,防止堆积。”
驿站的木牌前,已经围了不少等着帮忙的人。2050年的周叔叔站在最前面,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外套,袖口还缝着块补丁,显然是穿了很多年。他手里紧紧攥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边缘已经磨出了毛边,有的地方还用透明胶带粘过,上面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眉眼弯弯的,左胳膊上隐约能看到个淡褐色的小疤,怀里还抱着个布娃娃,娃娃的裙子是粉色的,已经洗得有些发白。
“小慧丫头,”周叔叔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反复摩挲照片里女孩的脸,像是怕碰坏了这唯一的念想,“我妹妹叫周晓,当年洪水来的时候,她才五岁,我十岁。我们跟着爸妈跑,乱哄哄的就散了,我抱着她的布娃娃跑了一路,却没找到她。后来我被送到2050年的亲戚家,每年都回当年失散的地方找,找了十五年,去年听人说新元市有个双镜驿站,能跨世界找亲人,我就每天都来通道旁等,今天终于等到预约了。”
舒慧刚想开口安慰,通道的光柱突然亮了些,像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快步从光里走出来,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左胳膊上果然有个向日葵形状的疤——比照片里大了些,颜色也深了些,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轮廓。女人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过,当看到周叔叔手里的照片时,突然僵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哥!”
她快步冲过去,扑进周叔叔怀里,肩膀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被好心人收养后,每年都来花田附近找,却不知道有这么个驿站!去年我在花田旁的老树下埋了封信,说我叫周晓,胳膊上有个向日葵疤,没想到真的有人看到了!”
兄妹俩抱着哭了很久,周围的人都红了眼眶。周晓慢慢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个布娃娃——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娃娃的粉色裙子已经洗得发白,裙摆处还缝了块小小的蓝色补丁,是她后来补的。“我一直带着它,”周晓把娃娃递到周叔叔手里,声音带着哽咽,“当年分开时,你说‘带着娃娃,哥就能找到你’,我就真的带了十五年,每天都擦一遍,怕它脏了,怕你认不出来。”
周叔叔接过娃娃,手指轻轻捏着娃娃的裙摆,眼泪掉在补丁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也是,每年都给你买新衣服,从五岁穿的小裙子,到十岁的运动服,现在你二十岁了,我还给你买了件米色风衣,就放在通道那边的包里,想着万一见到了,能让你穿上。”
舒慧看着眼前的重逢,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写在“人心与锚”那页:“人心不是最硬的锚,却是最韧的——它能扛过十五年的等待,能记住一个小小的疤痕,能把一个布娃娃当成重逢的信物,因为里面装着的,是不肯放弃的执念,是跨不过去的牵挂。”她的眼眶有些发热,刚想抬手擦,就感觉一杯温水递到了面前。
“喝点水,你刚才一直站着,没歇过。”格木佤的声音很轻,像晨光里的风,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舒慧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比晨雾暖些,比阳光凉些,是她熟悉的温度。她低头喝了一口,温水润过喉咙,连刚才的哽咽都缓解了些。抬头时,刚好对上格木佤的目光,他的眼里映着花田的向日葵,映着通道的光柱,也映着她的影子,像把整个小世界都装在了里面。
正午的阳光最烈时,花田的石桌上已经摆开了午餐——2050年的新鲜青菜炒香菇,新元市的酱肉包,还有周晓刚煮好的番茄鸡蛋汤,汤里还卧了荷包蛋,是她特意给周叔叔煮的,说“哥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笑声和说话声绕着光柱打了个圈,又散进空气里,像一首热闹的生活小诗。
突然,一阵细微的“沙沙”声打断了这份热闹——声音来自锚心模块,原本泛着温润淡绿的表面,竟渐渐蒙上了层极细的灰,像被谁撒了把黑色的细沙,连上面的阴阳鱼纹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隔了层毛玻璃。
“磁强计怎么回事?”姬父的声音带着紧张,他手里的磁强计刚才还显示着平稳的绿色,此刻代表阴磁的蓝色数值却在缓慢下降,从50%掉到46%,而代表阳磁的红色数值依旧停在50%,中间的平衡线像被无形的手压弯了,慢慢偏向阳磁的方向,屏幕边缘还跳着“磁尘堆积”的红色预警,一闪一闪的,格外刺眼。
格木佤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快步走到模块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灰色的细粒——是星轨磁尘,黑色的颗粒比针尖还小,放在阳光下会泛出极淡的银光,像掺了碎星。“技术科刚才发了磁尘的检测报告,”他掏出手机,点开文件递给大家看,“这是彗星尾迹带的宇宙尘埃,主要成分是铁和硅,特性是‘遇阴则附,遇阳则散’,会主动吸附阴磁较强的物体,导致阴磁缓慢流失。模块是通道的阴磁核心,自然成了磁尘堆积的主要目标。”
舒慧赶紧掏出父亲的笔记,指尖飞快地在书页间翻动——在“宇宙磁尘与通道防护”那页,果然有段淡蓝色的批注,字迹比其他地方淡些,纸页边缘还有淡淡的水渍,想来是父亲写这段话时,心情格外沉重:“星轨磁尘,阴之天敌,非人力可阻,需以双界月华(自然之阴) 共生之念(人为之阴)为双引,双引共振,方可净化磁尘,固阴之基。单靠一界之力,难除其根,易反复。”
她突然想起昨夜满月时,自己站在通道旁观察过——新元市这边的月华亮度比2050年淡些,当时以为是云层的原因,现在想来,应该是磁尘已经开始在这边的大气层堆积,吸收了部分月华的阴磁,导致月华看起来更暗。“双界月华,就是需要两个世界的月华同时作用在模块上,对吗?”舒慧抬头问,眼里带着点急切,“可现在是中午,离月亮出来还有四个多小时,阴磁已经掉到45%了,再等下去,模块可能会进入‘半休眠态’,通道的稳定性会受影响。”
“我有办法!”姬羽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阁楼里的旧望远镜,“舒慧姐姐,你爸爸的望远镜不是能折射月华吗?我们可以用两个世界的望远镜,同时收集白天散在空气中的月华粒子——虽然白天的月华比晚上淡,但积少成多,说不定能暂时压制磁尘堆积!”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姬羽和若水跑去2050年的素食店阁楼,调试那边的望远镜;舒慧和格木佤留在花田,调整父亲留下的旧望远镜,让镜筒对准天空中月华粒子最密集的方向——技术科说,正午时分,月华粒子会在东南方向的天空聚集,虽然肉眼看不到,却能通过望远镜的光谱仪检测到。
望远镜的镜片开始泛出淡蓝色的光,月华粒子被镜片折射后,变成一道细细的蓝光,射向锚心模块的阴磁接口。模块表面的磁尘果然停止了堆积,甚至有少量开始脱落,可半小时过去,阴磁数值依旧停在45%,没有明显回升,模块表面的灰雾也只是淡了些,没彻底消散。
周晓叹了口气,手里还攥着给周叔叔补衣服的针线——刚才吃饭时,她看到周叔叔外套的肘部磨破了,就想趁着午休补好。“是不是‘共生之念’不够?”她抬头看向通道的光柱,“我刚才在通道里跟2050年的邻居们说了,他们说愿意帮忙想最牵挂的人,可好像没什么用,是不是我们的心意太零散了?”
陈奶奶从布包里掏出个红绳编的同心结,结的中间嵌着颗小小的向日葵籽,是她昨天特意编的,原本想送给今天重逢的家人。“晓丫头说得对,”陈奶奶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笃定,“共生之念不是零散的思念,不是你想你的、我想我的,而是两个世界的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想同一件事,念同一份愿。比如‘守护双镜驿站’,比如‘让所有失散的家人都能重逢’,把这些零散的心意聚成一股劲,才能形成‘人为之阴’,和双界月华共振。”
她把同心结举起来,阳光落在红绳上,泛着温暖的光:“咱们办个‘双界同心会’吧!在通道两边搭个小台子,让两个世界的人都站出来,一起说同一个心愿,一起为模块祈福。人心齐了,心意够了,说不定就能让磁尘彻底消散。”
花田的中央很快搭起了个小小的木台子,是用驿站平时搬东西的木板拼的,上面铺了块红色的桌布,是陈奶奶从2050年带来的,边角绣着小小的向日葵。通道的光柱被技术科远程调成了圆形,像个透明的月亮,刚好能让两边的人清晰地看到彼此——2050年的素食店门口也围满了人,若水妈妈抱着刚烤好的向日葵饼干,分给在场的孩子;周叔叔在2050年的邻居们也来了,手里举着写着“双界同心”的小旗子。
“都准备好了吗?”舒慧站在台子中央,手里握着父亲的笔记,声音虽然有些紧张,却异常坚定,“我们一起说心愿,声音越大,心意越真,共鸣就越强。”
陈奶奶第一个走上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嵌着向日葵籽的同心结。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旧精神矍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温和,却能清晰地传到通道两边:“我想许的愿,是让双镜驿站永远安稳,让每个来找家人的人,都能带着希望来,带着温暖走;让两个世界的人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衬,不分离,不疏远;让向日葵永远开在花田,让月华永远照亮通道,让舒慧丫头的爸爸能看到,他当年守护的通道,现在成了最温暖的家。”
新元市的王爷爷跟着走上台,手里拿着个刚泡好的向日葵花茶罐,茶香飘在空气里,让人心里格外平静。“我想许的愿,是让星轨磁尘早点消散,让锚心模块永远稳定;让每个失散的家人,都能像周叔叔和周晓一样,找到彼此;让我们这些在驿站帮忙的人,能一直守着这里,看着更多人重逢,看着更多笑声在这里响起。”
周叔叔和周晓手牵手走上台,周叔叔手里拿着那个带了十五年的布娃娃,周晓手里拿着刚补好的外套。“我们想许的愿,是谢谢双镜驿站,让我们兄妹能重逢;想让所有像我们一样失散的家人,都能知道这个驿站,都能有重逢的机会;想以后每周都来驿站帮忙,帮2050年的人登记,帮新元市的人找亲人,把我们收到的温暖,传递给更多人。”
舒慧深吸一口气,走到台子中央,举起父亲的笔记,让通道两边的人都能看到:“我想许的愿,是完成我父亲的心愿——让通道永远成为连接爱的桥,不是伤害人的刃;让锚心模块永远稳定,让星轨磁尘不再困扰我们;让每个来驿站的人,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都能相信,只要不放弃,重逢的那一天总会来。我知道爸爸在看着我们,他会帮我们的,会帮我们守住这份温暖。”
格木佤慢慢走到舒慧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是紧张的,他悄悄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像在传递力量。“我想许的愿,”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些,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是和舒慧一起守护双镜驿站,一起看每一次重逢,一起等下次彗星来,一起把两个世界的温暖,一直传下去;想让每个在这里重逢的人,都能记住这份感动,都能成为温暖的传递者;想让通道两边的世界,永远像今天这样,心连着心,不分开。”
“我们一起说!”陈奶奶的声音响起,“双镜同心,磁尘消散!家人重逢,温暖永远!”
通道两边的人跟着一起喊,声音越来越响,像股暖流,绕着光柱打了个圈,又散进两个世界的空气里。喊到第三遍时,锚心模块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表面的黑色磁尘开始慢慢脱落,像被风吹走的细沙,先是边缘,再是中间,最后连阴阳鱼纹里的磁尘都被净化干净,露出下面泛着银光的纹路,鱼眼处的月华石粉末还泛着淡蓝色的光,像两颗醒着的星星。
磁强计的屏幕上,代表阴磁的蓝色数值开始稳步回升,从45%跳到46%、48%,最后稳稳停在50%,中间的平衡线重新变得笔直,像一道温柔的桥,连接着阴阳两端。技术科的消息很快发来:“磁尘已彻底净化,模块阴磁稳定,双界同心产生的‘人为之阴’与月华共振,形成了临时的‘阴磁屏障’,能有效阻挡磁尘再次堆积!”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姬羽激动地抱起若水,原地转了个圈,若水的笑声像风铃一样,在花田里散开。周叔叔和周晓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悦的。陈奶奶把同心结挂在模块的凹槽里,红绳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为这份成功欢呼。
舒慧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双界共生”那页的一句话,是用红色钢笔写的,格外醒目:“最好的守护,不是一个人的咬牙坚持,不是一台台精密的设备,是两个世界的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像向日葵跟着太阳,像月华跟着星星,永远不分开,永远同频共振。”她转头看向格木佤,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在阳光下相遇,像有股暖流在心里流淌,连空气都变得更暖了些。
暮色降临时,夕阳把花田染成了金色,向日葵的花瓣被镀上一层暖光,连通道的光柱都泛着淡淡的金红色。众人坐在花田的石凳上,分享着剩下的食物——周晓煮的番茄鸡蛋汤还温着,陈奶奶烤的向日葵饼干还脆着,王爷爷泡的花茶还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像一家人团聚时的模样。
周晓正坐在石凳上教大家编同心结,手里的红绳在她指尖灵活地穿梭,很快就编出一个带着向日葵籽的结。“当年我和哥分开后,收养我的奶奶教我编这个,说‘结代表团圆,编的人多了,团圆的人就多了’。”她把编好的结递给旁边的孩子,“你们也试试,编好了挂在通道旁,让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陈奶奶坐在一旁教孩子们认星星,指着天空中最亮的启明星:“那是守护星,不管你们在哪个世界,只要看到它,就知道有人在等你们,有人在想你们。”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小手指着星星,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陈奶奶都耐心地一一回答。
王爷爷则在给模块的凹槽里嵌更多的月华石碎片,格木佤在旁边帮忙递工具,舒慧站在一旁,偶尔帮他们擦去碎片上的灰尘。指尖偶尔碰到格木佤的手,两人都会下意识地顿一下,然后又很快继续手里的活,却都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像藏在心里的小秘密,温暖又甜蜜。
“对了,姬羽,你们婚礼的装饰准备好了吗?”舒慧突然想起之前姬羽提过的婚礼计划,眼里带着笑意,“上次你说要在通道两边种满向日葵,现在种子都发芽了,嫩绿色的芽尖还泛着银光,再过一个月就能开花了,刚好赶得上满月。”
姬羽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设计图,小心翼翼地展开——是他和若水一起画的,上面用彩色铅笔涂了颜色,通道两边画着两排向日葵,左边是2050年的“蓝星”品种,开花时花瓣泛着淡蓝;右边是新元市的“银辉”品种,花瓣泛着银光。两排花中间用红绳挂着无数个同心结,最前面的木台上写着“姬羽&若水的婚礼”,旁边还画着两个小小的人影,手牵着手,像在对着大家笑。
“我们想在满月那天办婚礼!”姬羽的声音带着期待,眼睛亮晶晶的,“邀请两个世界的人来当宾客,让陈奶奶当证婚人,舒慧姐姐和格木佤哥哥当伴郎伴娘,王爷爷负责煮花茶,周晓姐姐负责做红烧肉,若水妈妈负责烤蛋糕,大家一起帮忙,像办自家的婚礼一样!”
若水的脸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草莓,她轻轻拽了拽姬羽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蚋:“还有还有,我们要在婚礼上给每个人发向日葵饼干,饼干上印着‘双界同心,永远幸福’的字样,让大家都沾沾我们的喜气。”
格木佤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是深蓝色的绒布盒,看起来很精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舒慧面前,把盒子递了过去,耳尖微微发红:“这个……给你。”
舒慧疑惑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个银制的吊坠,形状是缩小版的阴阳鱼,鱼眼处嵌着颗小小的月华石碎片,在夕阳下泛着淡蓝的光。吊坠的背面,鱼腹处刻着个小小的“慧”字,刻得很轻,却格外清晰。“技术科的人说,月华石能吸附磁尘,戴着它,以后你晚上巡夜时,就不怕磁尘靠近了。”格木佤的声音有些紧张,甚至不敢直视舒慧的眼睛,“我……我特意让他们把字刻得小些,怕你觉得不好看。”
舒慧拿起吊坠,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慧”字,突然想起格木佤腕间的银链——链身内侧刻着个小小的“木”字,两个字合在一起,刚好是“慧木”,像一对分不开的影。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赶紧低头,把吊坠戴在脖子上,刚好贴在胸口,能感受到月华石的凉意和银链的温度。“很好看,”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异常坚定,“我会一直戴着它,像戴着你的心意一样。”
格木佤抬起头,看到舒慧脖子上的吊坠,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有星星落了进去。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在传递千言万语。
满月慢慢从东边的山后升起来,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花田里,给向日葵镀上一层银辉,连通道的光柱都变得格外温润,像被月华浸过的玉。光里不时有星星点点的光飘过,是两个世界的月华粒子在共振,像有人在传递无声的祝福。
舒慧靠在格木佤的肩上,手里紧紧攥着胸前的吊坠,看着眼前的热闹——孩子们在花田里追着萤火虫跑,陈奶奶和王爷爷在讨论明天要种的向日葵种子,周叔叔和周晓在给通道旁的同心结系上小灯串,姬羽和若水在小声讨论婚礼的细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意。
她突然想起父亲笔记的最后一页,用红色钢笔写着的一句话,纸页边缘还留着淡淡的向日葵花香:“星轨会指引新的方向,月华会守护新的约定,而人心,会让两个世界的温暖,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延续下去,永远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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