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箔承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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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姬羽和若水的满月婚礼还有三天,舒家花田的晨雾像被揉碎的棉花,缠在向日葵的茎秆上,花瓣上的露珠还没来得及滴落,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得晃了晃。技术科的小张背着个半旧的恒温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箱身侧面贴着“星轨磁尘紧急样本”的红色标签,边角处还沾着泥土,显然是从郊外观测点一路赶来,没顾上清理。

  “姬工!舒小姐!可算追上你们了!”小张抹了把额头的汗,将恒温箱轻轻放在石桌上,箱盖打开时,能看到里面垫着厚厚的泡沫,三支透明石英管稳稳地嵌在凹槽里——管内的星尘呈淡绿色,在晨光下缓缓流动,像被封在玻璃里的彗星尾迹,偶尔还会泛起细碎的银光。“这是昨晚凌晨三点,观测站在彗星余波经过时捕捉到的新样本,电子显微镜下的结构从来没见过,张科长让我赶紧送过来,说可能和模块的阴磁稳定有关。”

  姬父蹲在石桌前,动作熟练地从工具箱里取出便携式电子显微镜。金属支架展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眯着眼调整物镜,将其中一支石英管固定在载物台上,屏幕上很快浮现出模糊的影像。“调焦……再近点……”他转动旋钮,手指微微颤抖——当画面清晰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星尘粒子竟呈“半阳半阴的双螺旋结构”,螺旋的一端泛着暖金色的光(阳属性),遇光照射会迅速收缩,像蜷缩的暖阳;另一端透着冷银色的光(阴属性),在阴影处则慢慢舒展,像展开的寒月,两种属性在螺旋中部交织,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分界线,像一对永远在寻找平衡的伙伴。

  “这就是你爸爸笔记里写的‘宇宙阴阳过渡体’!”姬父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滑动屏幕调出元素分析图谱,红色的峰值线在金元素的位置突然拔高,“你们看,金元素的峰值强度是铜的3倍——它在元素周期表中属于‘阳凝阴藏’的特殊单质,外层电子排布是5d1?6s1,稳定得像层坚固的阳壳,能挡住外界能量干扰;内核密度高达19.32g/c,是所有金属里密度最大的,能牢牢锁住阴能,不让它轻易流失。之前咱们用铜制锚心(阳盛阴浅,外层电子是4s1,容易被磁场扰动),每周都得校准两三次阴磁,有时候遇上阴雨天,还得临时加向阳草粉末;要是把金片嵌在模块的鱼眼处,阴磁稳定性至少能提升40%,磁尘堆积的速度也会减慢一半。”

  舒慧突然想起父亲那只放在衣柜顶层的紫檀木盒——去年整理父亲遗物时,她在盒底的丝绒衬里下发现过几片薄如蝉翼的金箔,边缘用淡绿色的墨水刻着细碎的纹路,当时她以为是父亲收藏的普通装饰,现在想来,那些纹路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快步跑回木屋,踩着小板凳够到衣柜顶层,木盒入手沉甸甸的,打开时,金箔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放在放大镜下——纹路瞬间展开,竟是幅微型的地球地核剖面图,中心用淡绿色的星尘墨水写着三行小字:“金为地核阴能引,银为月华阳能载,铜为星轨临时桥”,下方还画着个小小的阴阳鱼,鱼眼处分别刻着“金”“银”二字,与模块上的阴阳鱼纹刚好吻合。

  “难怪花田的地脉阴能总比别处强!”格木佤突然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式磁强计,在花田不同位置测量起来——模块正下方的阴能数值是5.8Hz,花田边缘是1.2Hz,而花田外的路边只有0.3Hz,差距悬殊。“上个月我还以为是仪器故障,王爷爷说‘花田底下埋过前朝的金元宝’,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才明白,金元宝的‘阳凝阴藏’属性,刚好能像导管一样,把地核深处的阴能引到地表,和模块形成‘天地阴能闭环’。这就像银河系靠中心的大阴场(超大质量黑洞的引力源)维系周围星体的旋转,地球靠地核的小阴场(铁镍核的磁场)稳住大气层,模块也得靠金元素这种‘阴能引体’,才能长久接住天地间的阴阳之力,不会像无源之水一样干涸。”

  若水好奇地凑到显微镜前,小脑袋几乎贴在镜头上,手指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粒子:“格木佤哥哥,那我们家里的铜锅、妈妈的银镯子,也是过渡元素吗?它们和金有什么不一样呀?是不是铜锅也能引阴能?”

  姬父被若水的天真逗笑了,他从厨房里拿出三块金属片——铜锅上剪下的小铜片、陈奶奶的银镯子(征得同意后取下的)、舒慧的金箔,依次放在检测盘上:“铜是‘阳盛阴浅’的过渡元素,你看它的外层电子——4s1,特别活跃,稍微一加热就会流动,适合短期高强度的共振,比如通道启动时,用铜制的线圈引动磁场,像年轻人阳气足,靠爆发力就能完成急事;银是‘阳散阴收’,外层电子是5s1,流动速度比铜慢,却更平稳,适合日常调节,比如你妈妈戴银镯子,能吸附身上多余的‘阳邪’,不容易感冒,格木佤的银链能稳定情绪,也是这个道理,像中年人需要阴阳调和,不能太急;金则是‘阳凝阴藏’,外层电子是6s1,却因为内层5d轨道全满,形成了稳定的结构,能牢牢锁住阴能,适合长期守根,比如模块的鱼眼、地脉的引点,就像老年人要靠稳固的根基才能安度晚年。不同阶段、不同需求,得用不同属性的过渡元素,不能乱换。”

  “说到银的‘阳散阴收’,我倒想起个事儿。”坐在一旁的陈奶奶突然开口,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露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身泛着冷光,针尾系着红绳,“我年轻时偏头痛,村里的老中医就用银针扎我太阳穴,说银针能‘导体内阴邪外出,载阳气入经络’,扎完就舒服多了。现在我还留着这根针,有时候关节痛,也会用它轻轻点按穴位,比贴膏药管用。”

  舒慧下意识地捂了捂小腹,最近几月经期总提前,痛经也比往常厉害,刚才蹲在模块旁时,就隐隐觉得不舒服。“陈奶奶,我每次痛经都特别难受,喝红糖水也不管用,是不是也是‘阴盛阳衰’呀?”她的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毕竟是隐私话题,但看着陈奶奶温和的眼神,又觉得亲切。

  陈奶奶放下银针,拉过舒慧的手,指尖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老一辈人懂点中医脉诊,是常有的事。“姑娘脉象偏沉,是宫寒的征兆,阴邪困在胞宫,阳气进不去,自然会痛。”她指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你看这银器,能载阳散阴,要是用银针刺三阴交穴,顺时针转针补阳气,逆时针转针泄阴邪,再配合暖水袋敷小腹部,几次就能缓解。这原理和模块用金银配位一样,人体也是个小宇宙,得靠外部元素调阴阳,才能安稳。”

  舒慧听得认真,格木佤在一旁默默记下“三阴交”“顺时针补”,心里想着下次舒慧再难受,就按陈奶奶说的方法试试——他腕间的银链刚好能拆成小段,或许能临时当简易银针用,银的属性本就适合导气。姬羽也凑过来,翻出父亲笔记里的“人体阴阳篇”,指着其中一页:“你们看,爸爸还写了‘女性胞宫属阴,需借阳温之,艾草、生姜、银器皆属阳,可辅助调理’,下次我们可以准备点艾条,艾灸关元穴,比吃药温和。”

  若水突然小声说:“我最近也总月经不调,推迟好几天,会不会和舒慧姐姐有关呀?”大家都愣了一下,陈奶奶却笑着点头:“通道连双界,你们俩又常待在光柱旁,阴阳之气相通,说不定会有共振。你俩都是阴盛阳衰的体质,以后可以一起调理,互相有个照应。”

  正午的阳光透过向日葵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花田的石桌上摆着刚做好的午餐——若水妈妈送来的蔬菜沙拉、陈奶奶烤的向日葵饼干、周晓煮的番茄鸡蛋汤,众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地讨论着婚礼的流程,周晓甚至拿出了画好的座位表,对着通道的方向比划着“2050年的亲友坐在左边,新元市的坐在右边”。

  舒慧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小腹的坠痛感又上来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格木佤第一时间注意到,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个暖水袋(是早上特意灌的热水,怕她不舒服),递到她手里:“先敷着,陈奶奶说的三阴交穴,我帮你按按?”他的动作很轻,怕碰疼她,指尖落在她膝盖内侧下方的穴位上,轻轻按压——虽然没有银针,但按揉也能起到一定的疏通作用。

  舒慧点点头,暖水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加上格木佤的按揉,疼痛感果然缓解了些。若水看着这一幕,也悄悄捂了捂小腹,姬羽立刻察觉到,从口袋里掏出颗生姜糖递给她:“我妈说生姜属阳,能温胃暖宫,你含一颗,一会儿我帮你按足三里穴,爸爸笔记里说这个穴能调理脾胃,也能间接调月经。”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滴滴”声打破了热闹——是放在模块旁的磁强计发出的警报。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只见屏幕上的阴磁数值正从51%快速下滑,48%、45%、43%,红色的数字像在倒计时,而阳磁数值始终稳定在50%,中间的平衡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压弯,慢慢偏向阳磁一侧,模块表面的阴阳鱼纹也重新蒙上了一层薄灰——不是之前的星轨磁尘,而是更细腻、更透明的“阴尘”,用手指轻轻擦拭时,会留下淡淡的冷意,像摸了一把冰。

  “不是外部磁尘干扰!”格木佤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阴尘,放在显微镜下——这些灰尘比星尘细十倍,在镜头下呈半透明的针状,一端泛着淡蓝(阴),一端泛着惨白(无属性),当他将金箔靠近时,阴尘的淡蓝端迅速融化成液体,顺着金箔流开;而将铜片靠近时,阴尘的惨白端瞬间凝固,粘在铜片上,像一层霜。他掏出手机,点开技术科发来的实时数据,眉头越皱越紧:“小张说,地球地核的阴能出现了短暂波动,监测到银河系中心大阴场传来一阵脉冲,刚好在半小时前到达地球,影响了地脉阴能的输出。就像河流的源头突然水量减少,下游的水渠自然会变浅,模块接收到的地核阴能少了,阴磁数值就跟着下滑。”

  舒慧的心跳瞬间加快,婚礼只剩三天,要是模块不稳定,通道可能会暂时关闭,之前预约来观礼的二十多对亲友,有的已经出发,有的在2050年的驿站等着,要是见不到面,该多失望。她赶紧从木盒里取出金箔,剪成和模块鱼眼一样大小的圆形,颤抖着贴在阴磁接口处——金箔刚接触接口,屏幕上的阴磁数值就开始回升,45%、47%、49%,可到49%时突然卡住,像有一层无形的膜挡住了阴能的流动,无论怎么调整金箔的位置,数值都纹丝不动。

  “缺了阳能的牵引!”姬父突然一拍大腿,转身跑回木屋,很快拿着一根银色的细针跑出来——针身细细的,泛着冷光,针尾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福”字。“这是我年轻时,师傅送给我的修表针,用纯银做的,戴在身上几十年了,师傅说‘银能载阳,能引阴归位’,现在刚好能用上。金能引阴,却需要阳能激活,就像有了水源,还得有渠道才能把水引到田里;银能载阳,却需要阴能扎根,像有了渠道,还得有水才能发挥作用。这就像银河系中心的大阴场,得靠周围星体的阳能(引力反作用力)才能维持旋转,单独的阴或阳,都没法稳定,必须相辅相成。”

  他小心翼翼地将银针穿过金箔的中心孔,针尖对准模块的阳磁接口,轻轻扎了进去。银针刚触到接口的瞬间,金箔表面的地核图突然亮起,淡绿色的光顺着银针流进模块,模块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像大地的心跳,又像远处的彗星在呼应。磁强计的屏幕上,阴磁数值“噌”地一下跳到50%,平衡线重新变得笔直,像一道被扶正的桥梁,模块表面的薄灰也彻底消散,阴阳鱼纹泛着温润的淡绿光,连通道的光柱都比之前更透亮了些,里面的星尘粒子像被梳理过一样,整齐地顺着光柱流动。

  “成功了!太好了!”若水激动地扑进姬羽怀里,姬羽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两人的笑声像风铃一样,在花田上空散开。周晓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还以为婚礼要出岔子,现在放心了。”

  王爷爷扶着石桌站起来,刚走两步就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揉了揉膝盖——他的老寒腿犯了,一到阴雨天或地脉阴能波动时,关节就又酸又痛。“老了不中用了,这点波动就受不住。”他叹了口气,坐在石凳上,慢慢卷起裤腿,膝盖处有些红肿。

  陈奶奶赶紧走过去,从布包里掏出一贴黑色的膏药,撕开包装,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飘了出来。“这是我用艾草、生姜、麝香和金箔粉做的膏药,艾草和生姜属阳,能温通经络,麝香能活血,金箔粉属阴,能引邪外出,刚好治你的老寒腿。”她将膏药贴在王爷爷的膝盖上,又指着膝盖外侧的阳陵泉穴,“这个穴位是胆经上的要穴,胆经属阳,按揉它能疏泄阴邪,再配合膏药的阴阳调和,不出半小时就能缓解。”

  王爷爷半信半疑地按了按穴位,果然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暖意,酸痛感减轻了不少。“还是你这膏药管用!”他笑着说,“之前在医院贴的西药膏,治标不治本,你这膏药贴了,连腿里的寒气都觉得散了。”

  “这原理和模块用金银调阴阳一样。”姬父蹲在一旁,解释道,“你膝盖里的寒湿是阴邪,膏药里的阳药温通,阴药引邪,阴阳一和,自然就好了。要是再严重些,还能用银针刺阳陵泉穴,逆时针转针泄阴邪,顺时针转针补阳气,根据体质调整,比吃药安全。”

  舒慧看着王爷爷的膝盖,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突然明白父亲笔记里“人体如微缩宇宙”的意思——人体的脏腑是小阴场,经络是能量通道,穴位是能量节点,就像模块靠金、银、铜调阴阳,人体也得靠草药、银针、穴位按摩,才能维持阴阳平衡。格木佤见她若有所思,轻声说:“下次你痛经,我们就用陈奶奶的方法,我帮你用银针刺三阴交,顺时针补阳气,再配合艾草热敷,肯定能好。”舒慧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不仅因为他的关心,更因为这份对“阴阳调和”的理解,让他们之间多了份旁人不懂的默契。

  暮色像一层薄纱,慢慢覆盖了花田,夕阳的余晖将向日葵染成了金色,通道的光柱泛着淡淡的橙红色,像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花田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与元素相关的婚礼道具,都是众人一下午的成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像在准备自家的喜事。

  若水和姬羽坐在石桌的一侧,面前摆着一堆金箔和剪刀。若水正小心翼翼地剪着金箔向日葵,手指捏着细小的剪刀,慢慢剪出花瓣的形状,可剪到第五片时,不小心剪坏了一片花瓣,她噘着嘴,有些沮丧:“都怪我手笨,又剪坏了。”姬羽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和金箔:“我教你,剪的时候要跟着花瓣的纹路走,慢慢来。”他握着若水的手,一起移动剪刀,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不一会儿,一朵完整的金箔向日葵就剪好了,若水开心地在花瓣上刻上细小的星轨纹,说:“这样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星轨,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剪到一半,若水突然捂着肚子皱起了眉,脸色有些发白。姬羽赶紧放下剪刀,扶住她的肩膀:“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帮你按足三里穴,爸爸笔记里说这个穴能调理肠胃,也能缓解经期不适。”他让若水坐在石凳上,指尖落在她膝盖下方的足三里穴上,顺时针轻轻按揉——按照陈奶奶说的,顺时针是补,适合若水的阴盛体质。

  “舒服多了。”若水靠在姬羽肩上,小声说,“之前总觉得肠胃不舒服,吃点东西就胀,原来按这个穴也管用。”姬羽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铜制按摩器(是他特意从2050年带来的,铜属阳盛阴浅,适合辅助导阳),递给若水:“以后不舒服就用它按,铜的属性能帮你导阳气,比手按更管用。”

  舒慧和格木佤坐在另一侧,手里拿着银链和红线,在编同心结。格木佤的手指很灵活,红线在他手里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结的形状:“先把银链绕成圈,再把红线穿过去,记住要留一点空隙,这样结才会松快。”他手把手地教舒慧,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又很快继续,气氛里带着淡淡的尴尬,却又格外甜蜜。

  编到一半,舒慧想起陈奶奶说的银针,好奇地问:“格木佤,你腕间的银链能拆成小段当银针用吗?陈奶奶说银针能导气,要是以后有人不舒服,我们也能应急。”格木佤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这银链是纯银的,质地软,能掰成小段,针尾还能系红绳,方便操作。”他说着,就拆下一小段银链,用砂纸轻轻打磨成细针的形状,递给舒慧:“你看,这样就能用了,顺时针转补,逆时针转泄,我们以后可以多准备几根,放在驿站的急救箱里。”

  陈奶奶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红绳和金箔,在编手链。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却依旧灵活,金箔在红绳上缠绕,慢慢变成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年轻时,我给老伴也编过这样的手链,用的是铜丝,那时候穷,买不起金箔。”她的眼神里带着怀念,“他有严重的胃病,一吃凉的就胃痛,我每天都用银针刺他的中脘穴,顺时针补阳气,再给他熬小米粥(小米属阳),慢慢就调理好了。现在用金箔编手链,也算圆了当年的心愿,金能藏阴,银能载阳,戴在手上,也能帮人稳住阴阳。”

  周晓坐在她旁边,帮她递金箔,听着她的故事,眼里满是感动:“奶奶,中脘穴在哪里呀?我妈妈也有胃病,下次我帮她按按。”陈奶奶指着自己的上腹部,肚脐上方四寸的位置:“就在这里,是胃经的募穴,按揉它能补胃阳、泄胃阴,比吃药温和。要是胃痛厉害,用银针刺进去,顺时针转三圈,很快就能缓解。”周晓认真地记下来,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教给妈妈。

  周叔叔和周晓一起,将铜丝弯成的喜字挂在金箔向日葵的花茎上。铜丝喜字泛着淡红色的光,和金色的向日葵、银色的同心结搭配在一起,格外好看。“婚礼那天,我们把这些金箔向日葵挂在通道两边,再拉上银链同心结,肯定特别漂亮。”周叔叔笑着说,“到时候,我要牵着你的手,从通道走过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兄妹终于团聚了。”周晓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哥,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

  姬父蹲在模块旁,手里拿着金箔、银片和铜丝,在做一个小小的“阴阳锁”。他先将金箔打磨成圆形,作为锁的底座,再将银片剪成阴阳鱼的形状,贴在金箔上,最后用铜丝弯成钥匙的形状,挂在锁的旁边。“这个锁的钥匙是铜制的,金代表地核阴,银代表月华阳,铜代表星轨桥,三者合在一起,才能打开锁。”他的动作很专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就像咱们的驿站,要靠天地阴阳、元素媒介、人心羁绊,才能长久运行下去,少了哪一样都不行。人也一样,要靠草药、银针、穴位调阴阳,才能健康。”

  满月慢慢从东边的山后升起来,先是露出一道银色的边,然后渐渐变大,最后完全脱离山的束缚,悬在夜空里,像一个巨大的银盘。月光洒在花田上,给向日葵镀上了一层银辉,金箔向日葵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反光,银链同心结上的铜铃铛偶尔被风吹动,发出“叮铃”的响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婚礼预热。

  舒慧站在通道旁,手里拿着一片金箔向日葵,月光落在金箔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地核的阴能顺着金箔流进掌心,与脖子上银吊坠的阳能在胸口交汇,形成一股温和的气流,慢慢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舒服得让人想闭上眼睛。小腹的坠痛感早已消失,想来是下午格木佤的按揉和暖水袋起了作用,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针(格木佤帮她打磨的小段银链),心里满是安稳。

  格木佤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绒布盒子,盒子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他走到舒慧面前,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戒指,戒面是用银链编织的向日葵,花芯处嵌着一片微型金箔,金箔上刻着“慧木”二字,笔画温柔地缠绕在一起,像两个人的名字,永远不会分开。盒子里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银质暖宫带,里面缝着艾草和金箔粉,是他特意让技术科的师傅做的,艾草属阳,金箔属阴,刚好能帮舒慧调理宫寒。

  “技术科的师傅说,这枚戒指用了‘金嵌银’的工艺,金箔能引阴能,银戒能载阳能,戴在手上,既能帮你稳定情绪,以后巡夜时也能减少阴能对身体的影响。”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耳尖微微发红,不敢直视舒慧的眼睛,“还有这个暖宫带,里面的艾草和金箔粉能温宫散寒,你痛经时戴上,再配合银针刺三阴交,顺时针补阳气,肯定能舒服很多。我还学了按揉足三里和中脘穴,以后你或若水不舒服,我们都能应急。”

  舒慧接过戒指和暖宫带,指尖碰到格木佤的手,他的手很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她慢慢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金箔的凉意和银戒的暖意刚好交融,像格木佤的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谢谢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不仅为我准备这些,还愿意学这些调理的方法。我想和你一起,守着这个驿站,不仅守着通道的阴阳,也守着大家的健康和幸福。”

  姬羽和若水坐在花田中央,手里拿着金箔向日葵,对着通道许愿。若水闭上眼睛,小声说:“我希望双镜驿站永远安稳,希望我和姬羽能永远在一起,每年都能在花田过满月婚礼,希望舒慧姐姐的痛经能好起来,希望王爷爷的老寒腿不再犯,希望所有生病的人都能靠阴阳调和的方法恢复健康。”姬羽握着她的手,补充道:“我希望我们能把爸爸笔记里的中医方法整理出来,贴在驿站里,让两个世界的人都能受益,希望金、银、铜这些元素不仅能稳定通道,还能帮更多人调理身体,希望阴阳调和的道理,能让更多人明白健康和幸福的真谛。”

  王爷爷和陈奶奶坐在石凳上,看着年轻人的笑脸,手里的金箔手链和银戒指泛着光。王爷爷摸了摸膝盖上的膏药,笑着说:“现在不仅膝盖不疼了,连精神都好了很多,以后我也要学陈奶奶的方法,帮驿站里的人调理身体,做个‘阴阳调和的老帮手’。”陈奶奶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几贴膏药,递给周晓:“这些给你妈妈,教她按中脘穴,胃病很快就能好。以后我们多准备些艾草、生姜、银针,放在驿站的急救箱里,随时帮大家应急。”

  周晓靠在周叔叔肩上,手里握着当年的布娃娃,娃娃的衣服上别着一片小小的金箔。“哥,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花田,好不好?”她轻声说,“我想跟着陈奶奶学做膏药,学认穴位,帮更多人调理身体,就像大家帮我们兄妹重逢一样,把温暖传递下去。”周叔叔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我们每年都来,不仅要团聚,还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舒慧靠在格木佤肩上,满月在夜空里微笑,通道的光柱泛着温润的光,金箔向日葵在月光下闪烁,银链同心结的铃铛在风中轻响。她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最后一页的话,用红色钢笔写的,字迹温柔而坚定,像是父亲在天上对她说的话:“宇宙之大,不过阴阳相抱;人心之暖,不过彼此羁绊。金引阴,银载阳,铜搭桥,而人,以爱为锚,以善为媒,寻得这幸福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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